（0620）
除夕，董家堡。
从中午开始，虎贲军的各个军营，都在紧张而忙碌的筹备年夜饭。年夜饭的主要原材料，当然是马肉了。就地取材，减轻后勤的负担。当然，饺子也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是战斗多年的老兵，还是刚刚从后面补充到来的新兵，都聚拢在一起，亲手包饺子，增加相互间的了解和团结。
张准从河间府回来，就在各个军营里巡查，然后和大家一起过年。打败鞑子的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虎贲军的将士，还陶醉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张准到来，自然是受到一片热烈的欢迎。董家堡的战斗，再一次证明，虎贲军的战斗力，是无可匹敌的。当然，这种热烈的欢迎背后也是有辛酸的。
即使在每个小队都只吃一个饺子，意思意思，张准也被撑得有点想吐。因为每个小队挑选出来作为礼物的饺子，都是超大个的，一个顶得上普通的三个。好像个头不大，不能表示各个小队的诚意似的。要命是，这种超级大饺子里面的馅料还特别多。一个下肚，那可是结结实实，绝对没有任何的花假。
虎贲军目前集中在董家堡周围的，至少有八十个小队。前前后后八十个大饺子下肚，那感觉还真是不好受。但是，张准不能不吃啊，不吃就是不给面子，广大的战士是会寒心的。到后来，张准根本不骑马，走路。这样有助于消化。
军营过年，当然是要别开生面的。张准一早就根据前世的经验，安排了不少的活动。什么钓鱼啦，刺鱼啦，赛马啦，跳马啦，只要是张准想得到的，都摆弄出来了。虎贲军本来士气就非常的旺盛，到了除夕这天，更加是旺盛了。
从后方到来的慰问团，其实在昨天就来到了董家堡。慰问团的主要成员，自然是杨凯德、陈国喜、毛顺江、石真山、黄清平、孟庆浩等老人了。他们从后方带来了大量的食品，还有各色的慰问品，将除夕的气氛推向高潮。
虎贲军海军的大白舰队，在结束了朝鲜的耀武扬威以后，也来到了柳家堡的港口。他们的到来，那可不得了。十二艘白色的大型战舰，往港口里面一摆，所有周围的民众，还有虎贲军的战士，都纷纷前往参观。这使得参观大白舰队，也成了新年期间的主要项目。
大白舰队的所有海军将士，这时候可算是自豪到家了。自从大白舰队组成以后，他们一直都处在最耀眼的光环里面。访问光华岛的时候，朝鲜水师可是被彻底的震住了。他们都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没有跟着鞑子前来攻击虎贲军海军，否则，要是遇到大白舰队，肯定会被打得全军覆没的。
这时候，最忙碌，最活跃的，当然是刘勋春、刘宗春、董悼武、董华夏等人带领的沧州义勇军了。他们是地主，自然要热情的招待好客人。同时，他们又是最艳羡虎贲军的人，一个个参军的热情都非常的高。这个春节，他们是决心跟在虎贲军的屁股后面跑了。
对于后辈的这种行为，董三槐、曹思明、柳宗芍、柳宗荔等人，自然是鼓励有加。之前的战斗，让他们真正见识了虎贲军的战斗力，见识了鞑子的脆弱。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武力的强大，绝对是一件好事。跟着虎贲军做事，就算以后不能问鼎天下，割据一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相对于军营的热闹，董家堡的外面，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根据豹骑兵和虎骑兵的报告，在过去两三天的时间里，大量的河间府民众，还有来自保定府和京师周围的民众，正日夜兼程的南下，向山东等地迁徙。由于路途遥远，这个春节，注定他们是要在半路上度过了。
但是没办法，谁叫朝廷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呢？要是朝廷能够将鞑子阻挡在长城外面，不让鞑子越过长城南下的话，他们怎么会在春节的时候，被迫背井离乡呢？在有心人的鼓动下，这些民众对朝廷的期望，已经降低到了谷底。
当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亥时了。张准带着今晚负责值班的军官黄亮，巡逻了一遍重要部位的岗哨以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小家。面对皇太极这样的对手，张准当然不敢小觑。他在军营的四周，安排了大量的潜伏哨。在董家堡之外，还有虎骑兵和豹骑兵在偌大的原野上巡逻，绝对不会给鞑子偷袭的机会的。
张准的小家，自然是徐青鸾安排的，就在海边的小木屋。经过简单的装扮，小木屋的周围，挂起了灯笼，贴上了对联，裱上了年画，也算是有点春节的气氛了。
白娘子将小女娃给带过来了，姬玉情、柳如是、云佩、云裳、云依等人也来了。徐青鸾和她的女弟子们当然也在。红娘子也来了，她是被妹妹白娘子煽动来的。杨映菡害羞，没有来。薛知蝶、薛凝影、宁灵薇、沈凌菲、思思姑娘她们，都在杨映菡那边过年，据说孙维娜也跑去凑热闹去了。
北方过年，就少不了包饺子，无论是军营的大家，还是自己的小家，都是如此。张准回来的时候，一众女人自然是准备了各色饺子欢迎。好在张准在外面检查了一圈岗哨，走了不短的路程，倒也饿了。于是，很给她们面子，着着实实的吃了不少。
去年过年，还没有到午夜，张准就被突发事件给弄走了。以后的年，都是一众女人们自己单独过的，自然没有太多的气氛。今年过年，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张准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往外跑了。换言之，今年这个年，才算是真正的过年了。
鞑子应该会在过完年以后，再发起攻击。在年头的这两三天，暂时是平静的。此外，多了一个小女娃，气氛也热闹了很多。好几个女人侍候一个小女娃，场面不可谓不隆重。偶尔间，张准反而被忽视了。
张准难得的在家，徐青鸾和姬玉情就安排了几个小小的节目，也算是家庭娱乐。歌舞节目自然是云家三姐妹了。云佩吹箫，云依抚琴，云云裳起舞，就是一场小小的音乐会。何况，姬玉情也是懂得音律的，加上她的参与，丝竹声不断。
徐青鸾这边，却是活跃的董淑嫣，表演了几个小小的魔术。这些所谓的魔术，其实都是闻香教以前用来骗人的，但是现在耍出来，倒也有几分的乐趣。叶菱芯和朱怡镜也是如此，她们俩擅长的鬼把戏也不少。有几个小把戏，连张准都不懂得其中的奥妙所在，唯有鼓掌表示称赞。
白娘子小嘴一撇，不服气的说道：“还是我姐姐舞剑好看。”
姬玉情瞥了张准一眼，笑吟吟的说道：“那就让你姐姐和玉麟一起舞剑来着，我们都好期待呢。”
这句话给红娘子带来了麻烦。她的双颊红透了，眼神更是羞红。原来，不知道白娘子哪天说漏嘴，居然让其他的女人，都知道了张准和红娘子双人舞剑的事情。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哪里想象不到当时的旖旎情景？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张准斜眼看着红娘子，发现她身材娇娆，曲线玲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矫健的美感。这种矫健的美感，是其他的所有女人都不具备的。要说她们是晶莹的露珠，晶莹剔透，红娘子就是圆圆的珍珠，滴溜溜的转动，引人遐想。
姬玉情在桌面下暗中踢了张准一下，笑吟吟的说道：“玉麟，你是男子，难道还要等别人主动不成？”
张准便站起来，落落大方的来到红娘子的面前，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来，含笑说道：“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来一出吧。”
红娘子脸颊绯红，根本不敢看张准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你……你还是和小幽……舞剑好了……”
张准笑着说道：“别人要看的是我和你，而不是我和小幽。”
红娘子低着头，不敢答话。
其他的女人就在旁边起哄，让红娘子更加的害羞，脸颊好像是起了火似的，完全红透了。就是全身的肌肤，也都泛起了层层的红晕。丰满坚挺的胸脯，也随着急促的呼吸，猛烈的跳动着。最后，还是姬玉情将她提起来，推到张准的怀里，然后又让人拿来两把佩剑，交到两人的手上。
到了这个份上，红娘子想要拒绝，那是不可能了。没办法，她只好握住长剑，下意识的摆动身体，将长剑慢慢的舞动起来。张准纯粹是凑热闹的，红娘子怎么动，他就怎么动。众女要看的乃是红娘子如何羞涩，如何在张准的怀里挣扎，对他的动作自然毫不关心。
果然，两人舞动起来以后，红娘子是更加的羞涩了。原因很简单，她基本上是被张准包在怀里了。她能感觉到，张准富有侵略性的身体，正在融化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烫，好像随时都会瘫痪在张准的怀里。上次张准摔倒的时候，正好压在她的身上，还抚摸到了她身体上的敏感部位，这让红娘子对张准的身体，更加的敏感。
“玉麟，亲她一下。”
忽然间，姬玉情狡黠的叫起来。
这一叫不得了，立刻引来其他女人的起哄。
红娘子顿时感觉不好，想要脱逃，却被张准握住手腕的部位，挣脱不得。她又羞又急，想要继续用力，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好像没有什么力气。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早就内心默许了他的侵犯，否则，自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跑到张准的小家里来呢？
蓦然间，红娘子感觉自己的脖子后面，被人轻轻的亲了一下。她顿时芳心乱颤，红霞满面。亲她的人，自然是张准了。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尽管是亲吻在自己的脖子上，红娘子感觉还是无比的羞涩。
她想要狠狠的将张准这个色狼推开，然后转身离开。忽然看到白娘子快乐的神情，还有鼓励的眼神，她又感觉怪怪的，内心的抗拒，正在慢慢的消散。或许，和妹妹共侍一夫也是不错的选择。张准这个人，固然是好色荒淫，优点倒也不少，否则，身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女人激烈争夺了。
“玉麟，你要亲吻她的嘴唇。”
姬玉情不满的叫起来，继续在旁边起哄。
张准将红娘子放开，笑着说道：“还没到那个时候，不急。”
红娘子被他放开，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急忙跑掉了。其他的女人又是失望，又是好笑，又有些羡慕的。姬玉情没有达到捉弄红娘子的目的，便目光乱扫，看看还有谁适合继续。结果，云佩、叶菱芯、朱怡镜等几个尚未有明确身份的女子，都羞涩的避开姬玉情的目光。
正在热热闹闹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都督大人，黄台吉派人送信来。”
张准眉头悄悄地皱了皱：“黄台吉？”
黄台吉派人送信来？
这个奴酋葫芦里买什么药？
按理说，自己收拾了正红旗一顿，皇太极肯定是要兴兵报仇的啊。什么时候皇太极居然变得如此的文明，居然懂得先礼后兵了？不过，我都已经打了你的左脸，你不可能还将右脸送上来吧？
“有请。”
张准神色冷漠的说道。
很快，皇太极的信使，就被带了进来。为保安全，孟侠、陆伊典两人，一直端着虎贲铳站在鞑子信使的后面监视。鞑子身上的武器，当然早就被搜过身，全部都拿掉了。
来人是一个动作矫健的鞑子，大约三十来岁，样貌还算端正，和一般鞑子狰狞的面貌，有些区别。大概这也是他被选为信使的主要原因。要是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没准虎贲军的战士，半路就给收拾了。凭借大家对鞑子的痛恨，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人做得出。
“大金国皇太极汗王麾下，镶黄旗牛录章京敦多和，求见明国后军都督府大都督，张准张大人。”
鞑子的信使进来以后，来到张准的面前，恭敬的行礼，慢慢的说道。很显然，这个敦多和的汉语，还是有些水平的，除了语调比较僵硬之外，其他方面都算过关了。
张准神色漠然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就是张准。”
敦多和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恭敬的说道：“我国汗王吩咐，见到都督大人，务必恭敬备至，以表示汗王对都督大人的敬意。”
张准漠然的说道：“免礼。你家汗王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敦多和伸手入怀。
旁边的孟侠、陆伊典等人立刻提高警惕，靠近了几步，虎贲铳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敦多和的后心。要是敦多和有什么不对，他们马上就会上来教训对方。张准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们没有必要紧张。皇太极的智商显然不会那么低，以为派个刺客就能够收拾自己。
果然，敦多和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双手送到张准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这是我国汗王命奴才亲手交给都督大人的。”
张准点点头，单手将信件接过来。
敦多和随即说道：“信件送到，敦多和告退。”
张准挥挥手，让孟侠将他送出去。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点规矩张准还是知道的。
黄台吉送来的信件，多半没有什么好事，张准估计，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劝说自己投降，给予自己荣华富贵。要么，是威胁自己，要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和鞑子对抗，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张准随手将信件递给柳如是，淡淡的说道：“你来念念。”
柳如是拆开信封，将信笺展开，飞快的浏览一遍，然后轻声的读起来：“玉麟兄台君鉴……”
张准神色有些古怪的听着。
什么叫做玉麟兄台君鉴，听起来好像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
柳如是读起来也比较生硬，看到张准狐疑的表情，便解释着说道：“从笔迹来看，可能是黄台吉亲笔写来的。”
张准诧异的说道：“是吗？那我亲自看看。”
皇太极的亲笔信？这倒是相当的稀罕。这个奴酋居然懂得用汉语写信，还真是有几分的本事啊。好像自己也不懂得用蒙古语来写信，在这一点上，皇太极是超过自己了。他将信件重新拿回来，仔细的看了看。
果然，信笺倒是很精致，不知道鞑子是在哪里抢到的，应该是明军使用的高级货。但是，信笺上的毛笔字……好吧，水平似乎要比张准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是，语法不通。遣词造句，存在很大的问题，难怪柳如是读起来会如此的生硬。
这种情形，就好像是刚过英语四级的人，就迫不及待的用英语来写信，大体上的意思是可以表述出来的，但是在细节的方面，就有很多的问题。内行人一看，就会觉得很好笑。
皇太极显然对自己的汉语水平比较自信，所以才会亲笔操刀。当然，也有可能是皇太极不想信件的内容，让别人知道。要是找汉人的笔帖式，又或者是找范文程等人，势必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万一泄露出去，对皇太极的声名，将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皇太极表示自己愿意帮助张准在国内争霸，入主京师，问鼎天下。而张准在立国以后，需要割让山海关外的土地给大金国。张准还要放弃对蒙古大草原的控制权。同时，要彻底和朝鲜断绝关系，承认朝鲜是大金国的附属国。换言之，就是要张准承认大金国统治整个辽东、蒙古草原以及朝鲜三地。
皇太极的胃口不可谓不小。要是张准真的这样做的，和以前的石敬瑭没有太大的区别。尽管没有割让幽云十六州，但是在战略上，鞑子显然是占据了主动的。同时，用脚后跟都能想到，皇太极得到这些区域以后，胃口肯定不会满足的，还会继续入寇，继续壮大自己，最终吞噬中原。
姬玉情看过以后，微微冷笑着说道：“玉麟，皇太极倒是看得起你，认为你有问鼎天下的实力呢。”
张准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迷魂汤嘛，当然是越有吸引力越好。搞不好，他送给崇祯的信，要比送给我的有诚意多了。”
柳如是有些疑惑的说道：“鞑子还会送信给崇祯？”
张准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眼下在北直隶，总共有三家势力。我们是一家，朝廷是一家，鞑子是一家。就好像是汉末的三国。鞑子实力最强大，朝廷的实力中等，我们的实力最弱。但是任何两家联手，都可以干翻其他一家。黄台吉要火中取栗，自然要积极主动了。”
柳如是有些担心的说道：“老爷，崇祯会不会上鞑子的当？他真的会答应鞑子的密谋，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吗？”
张准没有正面回答，缓缓的说道：“密切留意，以策安全。”
这句话是和徐青鸾说的，徐青鸾自然是答应了。
闻香教在京师和皇宫里面，都有潜伏的密探，如果崇祯真的收到了黄台吉的密信，并且和黄台吉达成协议的话，总会有蛛丝马迹的。说实在的，现在的朝廷，可不是一个保密的好地方。哪怕是崇祯皇帝最核心的机密，只要用点心思，都能够准确的打探出来。
对于目前的朝廷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鞑子和虎贲军的战斗，显然是要继续的。谁也不能阻止。皇太极要维护大金国的面子，必须狠狠的教训虎贲军一顿，否则，他这个大汗，在大金国的内部，就下不了台。无论是鞑子，还是虎贲军，都是朝廷的敌人，他们自然是乐得隔岸观火，期待鞑子和虎贲军打得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了。
因此，张准估计，朝廷再傻，也不会傻到直接出兵来帮助鞑子作战。其中的道义尚且不说，对朝廷的利益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不过，要是朝廷作壁上观，放任鞑子全力南下，分多路进攻虎贲军，张准要承受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
阿济格的正红旗，只有五千多的鞑子。皇太极统帅的南略大军，却有足足八九万人。除了大量的骑兵之外，还有相当数量的步兵。这些步兵具有更加丰富的攻城经验，也准备有更多的攻城器械。最要命的是，还有汉军旗的人。根据情报，汉军旗这次南下，是携带有红夷大炮的。一旦鞑子的红夷大炮投入战斗，董家堡的压力，的确非常大。
柳如是试探着说道：“老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和朝廷联络一下，联手对付鞑子？”
张准淡淡的说道：“善意我已经释放出去了，不知道朝廷会有什么反应。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朝廷有什么反应，最终我们两家还是要分手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时时刻刻做好翻脸的准备。要是这次将鞑子彻底的打退了，想必朝廷就要对我下重手了。”
柳如是蹙眉说道：“老爷，下重手的意思是什么？”
张准谨慎的说道：“就是调集大军对我实行围剿。”
柳如是蹙眉说道：“之前朝廷不是围剿过了吗？”
张准摇摇头，缓缓的说道：“以前不同。以前朝廷是将我排在鞑子和陕西乱军之后，并没有调集真正的明军精锐前来。但是从明年开始，朝廷会将我放在心腹大患的第一位。眼下，官军的精锐有三大坨，第一坨是辽东军团，第二坨是宣大军团，第三坨是洪承畴和卢象升统帅的秦军。要是朝廷集中三大坨的兵力，向我压过来，还是可以给我制造一点麻烦的。”
柳如是这才明白过来。
看来，虎贲军明年的压力，还是相当的大啊，不但要首先对付鞑子的全力进攻，还要防备打退鞑子以后，朝廷的突然下手。恐怕明年，虎贲军基本上没有空闲的时候了。不过，从长远来说，虎贲军只要撑过明年，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张准振奋精神，自信的说道：“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敢来，我就敢揍，不管他是谁！”
说罢，他长身而起，将小女娃抱起来，含笑说道：“别管国家大事了，咱们去放鞭炮，迎接新年！”
“哇！”
小女娃完全不习惯自己亲生老爹的突如其来的亲热动作，突然吓得哭起来，然后毫不留情的撒了一泡尿。
张准动作快，反应敏捷，在小女娃要抗议的时候，他就将她挪开了。结果，他倒是没什么事，就是……皇太极的亲笔信，被童子尿完全浸泡过了，面目全非。
“你这小屁孩……”
张准哭笑不得的说道。
敢情是帮你老爹抗议鞑子呢！
不过尿了就尿了，他皇太极还敢说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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