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苗芷雪的伤心事
没有什么人是值得可怜的,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路线。但有的时候却的确的不公,让人恨不得怨天、怨地、怨人。为何世界上富人那么多、为什么世界上穷人也那么多、为什么世界上不幸的人一直不幸、为什么世界上享受的人一直在享受呢?大家就不能彼此来承担、分享一下吗?答案告诉我们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从生下来,从环境、家庭等因素便几乎可以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方向、未来的发展和未来的人生。
谷谷南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理想主义了,以及有些幻想。他不希望看到别人的不幸,可上天似乎在捉弄他,越是不想看到不幸的事情,不幸的事情却总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送苗芷雪回家,她并没有拒绝谷谷南,也没说什么话,任凭谷谷南跟在她的身后,也许她现在还不是那样的信任谷谷南。
从巷子两旁的房屋来看,这巷子已经有了些年头了,到处长满了青苔,两旁的房屋都是混凝土和砖块组成的,外边抹了一层薄薄的石灰。由于时间比较长,有些人家的房子,已经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裂缝,感觉一阵大风过来,房屋也许会在风中摇摇欲坠,从而砸到了自己。
穿过了巷子,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土堆面前,这里是过去城市规划部门,本想在这里规划点什么,可后来却放弃了,以至于现在成了一个大土堆。在大土堆的旁边则是一个像小山包一样的垃圾池,正值夏季,隔着百米,都能嗅到那扑鼻而来的恶臭味。在垃圾堆西边则是一个破败的院墙,里边是一排排用铝合板搭建成的小空间,谷谷南猜测着应该是一个废品收回站吧!除此之外这里再也没有什么。
谷谷南不明白垃圾池为什么会建立在如此繁华的闹市区里呢?且苗芷雪为什么来这里呢?随着继续向前,谷谷南这才发现,从垃圾池旁边走过,然后绕过废品收回站后,在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坑地,这里应该是过去建筑工地舍弃的一块地基。在这块凹下去的地基上,有许多平矮的小房子,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通过从小房子的窗户上看到,似乎大部分的小房子里都还住着人。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苗芷雪向凹地走去,谷谷南心里暗想‘难道,苗芷雪的家在这里吗?’
苗芷雪还是没有说话,她自顾自的走在前头,谷谷南一声不吭的跟着她走进了地基里。
近距离,谷谷南这才看到,这些小房子,都是一些用劣质的砖瓦盖起的,都非常的简陋。且走近了才看到,这小房子里的人们都在收拾着东西,似乎要搬走的模样。谷谷南不由得好奇了,刚才站的远,看到那么多亮着灯的房子,难道这些人都要搬走吗?
“芷雪,你回来了,快带你妈妈走吧!今天那伙人又来了一次,让我们今晚之前搬走,否则直接用挖掘机将我们活埋在房子下边。唉!”走过其中一间房子的时候,一个老妇佝偻着腰,对路过的苗芷雪说道。
“李奶奶,我们往哪里走啊!”苗芷雪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忧愁,且声音低沉。
“能走哪去?只能走哪算哪了,反正这里是不行了,唉!老了老了,我可能是活不下去了。”说完,老奶奶提着一个袋子,蹒跚着步伐向垃圾池方向走去。
苗芷雪,看着这位李奶奶的身影,发了一会呆后,转过身子继续向前走。
路过了好几个小房子,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人,而有人的小房子,此时里边的人也在匆忙的整理着东西,看样子都打算要搬离这里。
终于,走到了最西边的一间房子门前,苗芷雪止住了脚步,而谷谷南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非常的刺鼻,让谷谷南怀疑,这个房子整天是不是都泡在中药里的呢?
只见苗芷雪,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了一下状态,看了一眼谷谷南没有说话,然后推开了门。
“妈!我回来了。”之后苗芷雪乖巧的将书包挂在了门后的钉子上,走到了屋子里边。
谷谷南也没迟疑,跟在了苗芷雪的后边。
只见屋子里大概有十平米左右,一个昏黄的灯泡,发挥着自己的极限,来照亮整间屋子。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在窗户那一面墙下,堆放着两个锅、一些蔬菜以及两个盆,在桌下放着一个大箱子,里边似乎装满了衣服,而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位妇女,光线太暗,谷谷南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屋子里的情况虽然很差,但是屋子里除浓浓的中药味外,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谷谷南用力的嗅了嗅,感觉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总之这间屋子虽然小且破烂,但一切却都是整整齐齐的,且有一种家的味道。
“雪儿回来了,今天作业多不多啊!”躺在床上的女人问道。
“不多,妈,你饿了吧!我现在就做饭。”苗芷雪一边挽起自己的袖子,一边对自己的妈妈说道。
“我不饿,那伙人今天又来了,他们让我们马上搬走,否则就抓走你,唉,雪儿我看是躲不过去了,你带着妈妈走吧:”床上的苗芷雪母亲,用一种特别无奈和绝望的声音说道。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字都深深地触碰着谷谷南的心,似乎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颗钉子一样,狠狠的扎在了谷谷南的心头,是那样的疼痛、那样的刻骨铭心。
只见苗芷雪挽起袖子后,顾不得上学的疲劳,蹲下了身子,先是从旁边的桶里舀出一点水,倒在了一旁的药罐里,然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中药材,放进了药罐里,之后便放在了一个简陋的火炉上,同时找了一些干涸的柴,引燃煤球。从苗芷雪的动作来看,非常的娴熟,可以看出她平时经常做这些事情,等煤球引燃了,苗芷雪白嫩的脸蛋也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似乎连老天爷也嫉妒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