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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坐怀就乱

  “嗯?”
  得知李承乾捎来的口信,房遗爱剑眉微蹙,心中暗想道:“这是要我登船了?”
  “明公。”范进拱手呢喃,面带不解的道:“太子殿下这句话儿,好像另藏玄机。”
  见范进察觉到这番话另有深意,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含糊道:“这中原果子干儿可是七蒸七晒而成,极为珍贵,太子殿下是忧心本宫暴殄天物而已。”
  “七蒸七晒?”范进伸手抚着黪白胡须,嘀咕道:“好一种果脯,竟然需要如此繁多的工序。”
  成功将范进的思维带偏后,房遗爱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是啊,这可是贡品。待会叫人送到范师爷房中,好让伯母、嫂夫人、八端尝一尝。”
  说完,房遗爱返身来到东厢房,推开房门,见秦京娘坐在榻边低头沉思,一双黛眉微微凝着,仿佛是有什么心事。
  关上房门,房遗爱缓步徐行,柔声道:“京娘,不开心吗?”
  “何郎。”秦京娘起身微微蹲福,强颜欢笑道:“这倒不是,只是...”
  见佳人杏眸顾盼,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房遗爱瞬间便猜出了七八,“只是玉儿先前装病,往娘子颊上泼洒汤水有些不合情理?娘子故而心中不忿?”
  “何郎,你是怎么知道的?”秦京娘朱唇轻启,略显惊讶的问道。
  “我是你的何郎啊。”房遗爱对着佳人玉颊轻轻香了一口,接着凑到其耳畔,柔声道:“我会帮娘子讨回一个道理的。”
  “何郎,其实细细想来,之前在长安酒肆奴家也曾打过襄城公主一耳光。”秦京娘夹带娇羞,一双妙目顾盼生辉,忸怩的道:“不要为了区区小事,伤了你和她之间的情分。”
  “哎!”房遗爱喟然一叹,苦笑道:“之前若是漱儿不曾刁难与我,想来如今也不曾有如此多的琐事了。”
  此言一出,秦京娘颊上娇羞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愠怒。
  “小贼!”秦京娘仗着胆儿,揪住房遗爱的耳朵根,愤然道:“你是不是嫌弃奴家了?什么叫做琐事?”
  “是不是嫌本姑娘先前在席上强让你吃东西了?”
  “说啊!不然我这就搬回秦府!”
  接连三声询问,说的房遗爱眉头攒簇,叫苦不迭的道:“娘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秦京娘冷哼一声,玉手微微用力,冷声道:“是嫌弃奴家不守妇道了?”
  “京娘...轻点,疼!耳朵疼得厉害。”
  房遗爱拱手告饶,秦京娘不为所动,眼见佳人脸色愈来愈冷,房遗爱索性施展出了那跟着阿史那突鲁学来的“虚张声势”的妙法儿。
  “玉指剑!”
  秦京娘曾亲眼见过房遗爱施展“混元十三式”,此时听到“玉指剑”三字,不禁大吃一惊,玉手也随之松开了房遗爱的耳垂。
  趁着秦京娘吃惊呆滞时,房遗爱迅速转身,一把搂住佳人的小蛮腰,冷笑道:“好,好烈的小娘子。”
  “你...冤家!”
  金乌坠,玉兔东升,直到太阳完全落下,房遗爱这才与秦京娘缓步走出了东厢房。
  “呼!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房遗爱扭了扭腰,嘴角微扬道:“小娘子,这枪法如何?”
  “总是这般不正经。”秦京娘娇啼一声,含笑道:“官人所诵念的诗句,可是曹孟德的短歌行?”
  “不错,不过之前所念的两句应为四句。我一时贪闲,便将两两合一了。”
  说完,房遗爱眸中泛着惊奇的目光,饶有兴致的道:“娘子,还通晓诗句呢?”
  “奴家这几日一直跟着瑶环姐姐学习经史子集。”秦京娘玉颊映红,伸手指向二堂道:“快些去吃饭吧,漱儿她们都在二堂等着呢。”
  “好...”房遗爱点头应声,刚迈开脚步,便想起了晌午时秦京娘和襄城二人争风的苦难往事。
  “额...我不曾饿着。京娘快些去吃吧,我去书房抄写礼记,这可是爹爹派下来的活儿。”
  来到书房,房遗爱可以将房门虚掩,坐在书案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默写着礼记,专等襄城到来,好与她商量一下有关帮助李承乾的事宜。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呀...写成论语了!”房遗爱连忙收笔,望着宣纸上一水儿的瘦金体,咋舌道:“得!这篇礼记白写了!”
  “何榜首,什么白写了?”随着一阵软语呢喃,襄城推门走进书房,眼望房遗爱,妙目娇媚丛生,仿佛能勾人魂魄一般。
  房遗爱放下狼毫,微微挑眉道:“扣上门闩。”
  “扣门闩?”襄城杏眸闪过一丝不解,最终还是照做了。
  轻移莲步,走到书案前,襄城轻理鬓间秀发,含笑娇嗔道:“何榜首,叫奴家扣上房门所为何事?”
  “当然是兑现与公主之间的承诺了。”房遗爱扶案起身,缓缓解开衣带,眼望襄城眸中满是戏谑。
  襄城略显吃惊,向后退了半步,皱着黛眉问道:“房郎,你该不会吃醉了吧?”
  “哼。”房遗爱冷哼一声,伸手重新将衣带系好,悠悠的道:“怎么?事到临头公主反倒怕了?那日后且不要再说房俊未曾信守诺言了。”
  见房遗爱重新做回太师椅上,襄城顿足娇嗔,“原来是在哄骗奴家。”
  “坐吧,好好说一说为何要将热汤泼洒在京娘脸上?”房遗爱手指不远处的茶桌,闭目冷声道。
  襄城脸色微变,见房遗爱陡然变脸,不由轻啐一声,独自坐在茶桌前,捧盏饮茶,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当初那小丫头坏了本宫的好事,不然,何足道的正妻应当是奴家。”
  “公主。”房遗爱起身,缓步走到茶桌前,坐在襄城身侧,拱手道:“若是公主得逞,萧锐暴毙一事,我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襄城俏目闪过一丝狐疑,放下茶盏,疑惑的问道:“难道萧锐不是房郎出手...”
  扬手打断襄城的询问,房遗爱苦笑道:“当朝驸马,国公之子,我如何敢去痛下杀手?”
  “哦。”襄城有些失望的挑了挑黛眉,眼望房遗爱说道:“奴家还以为萧锐是房郎杀的呢。”
  “我随有意杀了他,为公主解气报怨。”说着,房遗爱脸色忽的一沉,正色道:“但萧锐却被老鼠解决了。”
  “好了,说说为何要伤害京娘吧。”
  “奴家先前已经说过,一来是为报当日长安客栈那一掌之仇,二来是为了报复她抢了奴家正妻的事情。”
  见襄城避重就轻,房遗爱冷笑道:“这三,是为了提醒本宫不要去见高士廉?”
  襄城莞尔一笑,笑语晏晏的说:“房郎既然已经猜到,为何还要去见那高士廉?”
  “本宫是这几天才知道的,你先前已经料到高士廉会帮助长孙无忌,为何不明言提醒与我?”
  “房郎先前盛气凌人,叫你吃些苦头也好。不过玉儿万没想到,高士廉竟会如此歹毒,哪里还有半点三朝元老的样子。”
  房遗爱伸手刮了刮鼻梁,点头道:“高士廉做事云谲波诡,犹胜玉儿三分呐。”
  “房郎这是在夸奖奴家?”襄城妙目顾盼,伸手将茶盏送到房遗爱面前,小声道:“那热汤不至于烫嘴,泼在人脸上却也无关痛痒。”
  “无关痛痒?我泼你一个试试?”
  “哎呦,房郎这是心疼美人儿了?”襄城双手捧着茶盏,送到房遗爱面前,眸中蕴藏柔情、真诚的呢喃,“房郎若是有心便用了奴家这半盏儿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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