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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做人要讲良心

  高演当上皇帝后,是为齐孝昭帝。
  高演是高洋的弟弟,高殷的叔叔。
  他自幼才智超群,他的母亲武明皇后娄昭君对他最宠爱。
  东魏元象元年,公元538年,高演被封为常山郡公。他见自己的哥哥文宣帝高洋沉湎酒色,当下不时直谏。
  高洋沉溺酗酒,高演担忧流于容色。
  高洋也觉察到,对高演说:“有你在处理国事,我为什么不放纵行乐?”
  高演哭泣拜倒在地上,始终不说话。
  高洋见他如此,也为之伤感,把酒杯推到地下说:“你这样嫌弃我,自今以后再有敢进酒的人,我就斩了他!”
  他说完,取出所用的酒杯,全都砸坏丢弃。
  不过,过了不久,高洋更加沉湎宴饮,对高演的承诺,早抛到九霄云外。
  高演的王妃元氏是北魏宗室,高洋想要高演离开她,私下为高演寻求漂亮的女子,希望转移高演对元氏的宠爱。但是,高演虽然接受旨意接纳,但和元氏的感情更加深厚。
  高洋为了高演远离元妃,赐给高演宫女。可是,他酒醒之后忘了此事,说是高演擅自带走的,于是大怒,用刀头上的环乱打高演,高演因此受伤。
  皇太后见了,日夜哭泣,搞得高洋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好把高演给放了。高演一个多月渐渐康复,不敢再进谏。
  天保十年,公元559年,高洋去世。
  皇太子高殷继位,授任高演为太傅、录尚书,朝中政事都由高演决断。
  高洋临终时,对高演说,必要时,皇位可以相让,唯不可伤害高殷。
  之后,高演发动政变,夺取了帝位。
  他废掉高殷皇帝之位后,封他为济南王,并约定不杀害他。当然,也是为了实现对高洋的承诺。
  但后来,高演还是忍不住杀了高殷了。
  娄太后不知道高演杀了高殷,再三问高殷的所在。
  高演不应,推说不大清楚。
  太后派人打探,很快就知道高殷已被害,顿时发怒。
  高演被太后骂了之后,开始愧疚起来,觉得自己对不起兄长高洋,因为他临终交待了自己不能杀死他儿子。
  高演这一愧疚,说明他还是有良心的人。
  而有良心的人,去做没良心的事,真是大大不划算,因为,内心受不了良心的指责。
  高演要是高湛的话,就不会这样痛苦了,因为高湛杀自己亲人,从来不眨眼,更加不会受良心的折磨。
  而良心折磨起一个人来,那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因为,每当午夜,总是梦中惊醒,难以入眠,真是比被鬼跟了都痛苦!
  高演就这样被内疚的良心整日整夜折磨着,真是痛苦不堪。
  高演被良心折磨之下,神志开始有些错乱。
  皇后发现了之后,连忙叫人来“驱鬼”,将煮沸的油在宫殿内外扬洒,命令太监、仆役们个个手持火炬,整夜围着宫殿站立,防止“鬼魂”侵入宫殿。
  公元561年十月,高演实在受不了了,出去散心。
  他便和几个随从一起去郊外打猎,希望借此把内心的愧疚消除。
  哪里知道,高演的马受惊跳起,把他从马上重重摔下,当场折断他的肋骨!
  真是见鬼了!
  高演觉得,这就是他杀死侄子的报应,这就是他不信守承诺的报应!
  这在高湛看来,简直就是想多了!
  高演受伤以后,病情急剧变化。
  他神志稍一清醒,就想起自己一旦死后,应该由谁来继承皇位的大事。
  他本来已立自己的儿子高百年为皇储,但细细一想,又有些心惊肉跳,他觉得自己欺负高殷年幼势单,杀君篡位。如今谁又能保证自己死后,长广王高湛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杀了?然后篡位当皇帝?何况高湛并不是那种仁义之人!
  高演斟酌再三,他觉得万全之策是改立皇储,另立高湛为皇位继承人。
  到了十一月,高演诏令长广王高湛继承皇位。同时又给高湛写了遗书一封,哀求高湛说:“我死后你要好好对待我的妻子儿女,千万别学我的样!”
  他做完这些事后,溘然长逝,终年27岁,葬于文靖陵,谥号“孝昭皇帝”。
  高演虽然杀死侄子,夺取皇位,也算有污点之人,但他还没坏到彻底,还有良心,也算是不错的皇帝。
  他做皇帝两年时间里,也做了不少好事,比如,他下了诏令:官奴婢六十岁以上的,一律豁免为自由人。这是对卑贱身份之人重视。
  他又下诏:廷尉、御史中丞等执法官必须以法量刑,徇私舞弊者处以死刑。
  这是对法的重视。
  另外下诏:国子监可广招学生,讲习经典,设置官员,进行督课。
  这是对教育的重视。
  高演也非常乐于接受大臣们的意见。
  有一次,高演在朝廷里把一个犯人杀了,血溅廷柱。
  高演问王唏:“这人应不应该死?”
  王唏说:“应该死,但可惜死的地方不对。我听说‘在刑场上杀人,死得其所’。朝廷是议政的神圣地方,怎么能擅自在朝廷里杀人呢?”
  高演马上保证:“从今以后,我要为大家做个榜样,不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15]
  高演还经常自我反省,并要求大臣们帮助他反省。
  他对人臣库狄显安说:“我执政不久,缺乏经验,请你们大胆说出我做得还不够的地方。”
  库狄显安说:“陛下有时喜欢胡说八道。”
  高演有些惊讶,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胡说八道啊,当下说:“你说下去!”
  库狄显安接着说:“过去陛下见到显祖皇帝殴打臣下,总是苦苦规劝,认为人主不该这样。现在您也常常殴打臣下,您以前说过的话不是等于胡说八道吗?”
  高演听了他这话,连忙握着他的手,连声道谢,保证以后改正过来。
  《北齐书》和《北史》对高演的评价都很高,说他:“帝聪敏有识度,深沉能断,不可窥测······实怀兼并之志,经谋宏远,实当代之明主,而降年不永,其故何哉?岂幽显之间,实有报复,将齐之基宇止在于斯,帝欲大之,天不许也? ”
  对他最后被鬼折磨而死,深感惋惜。
  高演千不该万不该杀死侄子高殷,因为,他是个有良心的人!
  所以,凡是有良心的人,还是不要去做没良心的事,因为,会被良心谴责,日子很难过!至于那些没良心的人,自然做起没良心的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好下场,比如高湛,他做事不讲任何良心,最后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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