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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两个,还可能是龙凤胎呐!
  你说这银河争不争气,该她受这个罪,姑娘乖巧,疼她;儿子又是个小霸王,闹她——为人母该享的福,好不好坏不坏,全被她经历了!
  六子可不更心甘情愿当她的“冤大头”“出气筒”,抱着她不离手再肉麻的话都说,谁叫她是辛苦的那个,给你生儿育女的。“只要不开心了,你直管打我骂我,我绝不回一句嘴,还对你笑呵呵信不信!”“你要不在怎么办,”“再远,我也当天飞来给你打给你骂呀!”银河现在是心疼他“神经病”“被幻觉折磨”呢,是呀,银河还是有点欣喜的,是不是她的“咒语”有点作用?六子在“他们往事这点上”有点觉醒?“我才不呢,你只要经常念念我教你的佛语……”“阿毘达磨……”六子当时就开始熟练念了,他反正当情话说不厌的,银河听了多欣慰……
  当然,银河更心疼儿子,小舞早产到底身体底子不算好,这老病哟……银河这日日再难受,可带着儿子就是“元气满满”,好像要把分开的这每一天的爱全还回去……不过,到底还是有理智,她也知道自己这装着两个宝宝的身子会越来越沉,怎么照看得好他。其实,她这一闹,惊动不小,小舞来后过不了两天,成安老公主也亲自赶来,这下可更叫银河过意不去,哪能叫这一老一小都给拖累了?最后,还是决定小舞呆在宫里被成安照料比较好,她就一心把肚子里的两个顾全乎咯。
  还有,她这一闹,闹的原因,参长不可能不追究!嚼舌根的,非得揪出来——反正又是牵扯一大排!不过,不得叫她知道就是,参长可不能叫他的银河再在这件事上“想起分毫”,再累她心思。
  第196章 196
  四个月过去了,走过了炎热季,又到秋日萧索。
  银河的肚子已经好大了,两个孩子的重负叫她辛苦也甜蜜。确认是龙凤胎了,还好,爱闹的儿子就是自个儿活泼,倒不占用女儿的“资源”;女儿文静乖巧,小淑女连撑懒腰都秀秀气气。银河好喜欢,特别盼望他们的降生。
  舒心的还有小舞,眼疾治疗顺利。小溥皇隔三差五两头飞,来见妈妈欢欣雀跃,送回宫里临走时那就是又哭又闹,好在全都围着他转,心思用得足,也还叫银河放心。
  参长也是日日沉浸在幸福里冒泡儿的感觉,每次只要来到银河身边,哪怕再辛苦再疲累,抱着她娘三儿就觉着心暖的哦,啥都可以放下,回到最本心的快乐……也讨论过给孩子起个啥名儿,银河懒懒又笑眯眯,“你取呗,都听你的,”
  六子脸靠着她肚子,“你老叫闺女月亮,儿子太阳,就叫这些。”
  “那哪儿成,太随意了,”
  “不随意,祁月亮,祁太阳,挺好。”
  银河见他没个正型傻呵呵的,懒得跟他争辩这些,反正生出来再命名也不晚。不过她是爱“月亮太阳”地叫,小太阳只要撑腿儿力气大了,她痛痛也会拍拍肚子笑着安抚,“太阳小哥哥,别打着妹妹了。”小月亮有时候翻身,她也会摸摸肚子,“小月亮要多吃点啊,妈妈今天吃的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不全给哥哥占去了。”瞧,还没出来,宠爱分明,也难怪女儿又乖又金贵咩!
  肚子大,她除了常在庙里溜达溜达,也少出来了。银河又是个爱学习会打发时间的,光习读梵文、抄经书就够她修身养性占大半日了,再就是天儿好出来跟街坊们家长里短,着实惬意休闲。
  这天太阳好,街坊们都出来晒被子,或者弹棉花做床新被子准备过冬。
  现在人睡觉盖的被子五花八门,羽绒的,晴纶棉的,不知什么材料的;而过去的人盖的被子只有一种棉的,讲究一些的盖丝棉的。罔极庙边的老街坊守旧居多,还是爱盖最结实的棉被。
  棉被有个朴素的标准,论斤。三至五斤的属于正常,低于高于这个重量的都不属于常态。天冷时一床被子如果不能御寒,就在被子上面再加上一床,没有的话就将大衣或者棉衣棉裤统统盖在上面。
  棉被也有个缺点,时间盖久了就会变硬,板结了,盖在身上既不舒服也不暖和,简单治理的办法是趁着阳光充足,拿到院子里晒晒,晚上闻着晒了一天的棉被发出的“太阳味儿”舒服得很哩。
  但棉被使用时间太久,晾晒就作用不大了,那就得从根上治理,将棉被重新弹一遍,整旧如新,这时候,弹棉花的生意就来了。
  大街小巷都有弹棉花师傅支起的摊,多半是家庭妇女抱着被子去讨价还价,提各种要求。弹花师傅往往都点头答应,然后将旧被拆开,棉花套铺平,用他那张神奇的棉花弓将棉花“绷绷绷”弹松,有时还根据客人的要求添加新棉,最后再将弹好的棉花套罩上一层细如蛛网的纱网,本来寸余厚的被子膨松至三寸以上,客人抱着被子挡着脸,左右探头地高兴地回了家。
  正好庙门口就有个弹棉花摊儿,银河也去凑了热闹,新买的棉花套,足足的新棉花,排着队等着弹床新被子。
  街坊们见她肚子大站着等辛苦,叫她回院子里坐着,东西给她占着地儿,排到她了她再出来。银河遂捧着一本梵文经,靠在摇椅上大肚子晒着边看书边等。
  忽闻外头一声“哦!”的惊呼,接着就是笑声。银河奇怪地往门口望去,接着就进来一个“棉花人儿”,银河坐摇椅上怔着,跟那人对眼儿,过不了多久,她也咯咯笑起来——是好笑,估计师傅那棉花弹崩了,这人也是倒霉路过嘣了一身!白哗哗的,像雪人儿一样。那些小孩子们最乐得很,跟着他旁边拍手跳,他身旁的随从看来又生气又着急,驱赶孩子们还得顾着拍他身上的棉絮。
  他却望着这边坐在摇椅上咯咯笑的大肚子出神儿——主要是,银河笑得像个孩子爽朗纯真,她本身圆滚滚的大肚子跟个佛娃一样坐在摇椅上,身后就是那对儿著名的罔极庙貔貅,她本来就漂亮得无敌了,养得又太好,简直佛里的渡娃一样!
  银河见他怔愣地望着自己,才意识到不妥,她一下收了笑,又蛮滑稽,本能防范地起身就往屋里钻!哎哟,这动作麻利的,一点不像大肚子得拖累她,跟个圆滚滚的陀螺胆小地进了屋就要关门!
  “王!——四儿!”估计他本来想叫她“王后”,但是也顾及这身边情状,改了口,喊她的名字,银河这一听,胖身子缩在门缝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外头“你是谁,”
  他稍走近,
  这时候可以看出。尽管人家一身白絮叫你看上去取乐一样,实际人大家公子,风度持谨,有礼得很,轻声,“我是揄追,您估计不记得了,咱们见过面,家母是长公主。”
  啊?
  银河当然有些惊慌,这人来找她做什么,她是本能取巧,“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着就要闭门,揄追忙上前一步,稍抵住门,“您不必害怕,我是有事相求,万不得已才来此地叨扰,”眼睛里全是诚意,又稍回头看了看,“一会儿人都进来了,人多眼杂,我想咱们这样僵持着肯定也不好……”银河没法儿啊,达岩这些时是陪她住这儿,今儿正好有事出去了;不过这会儿达岩不在也好,要她在,看见这样得立即跟这些人横起来!
  “那就在院子里说。”银河也贼,防范心强点好,院子里人多他们也不敢咋滴。
  谢谢给小月亮和小太阳投小钻石咧,嘻嘻。最近流感肆虐,俺有点中招,希望大伙儿注意防范哈。
  第197章 197
  这件事还得从头说。
  揄追也是机缘巧合下发现了“王后的秘密”。
  参长那头是不会出纰漏的,只得从银河这边说起。
  前头也说过揄追最大的心愿就是“兴复揄学”,正巧前段时间在汉州有个“揄学研究会”,邀请了不少海内外“揄学大家”参加,那揄追是必得参加的。研究会就在九仙庵举行,隆重也正式,会议前,还举行了“拜祭揄子”的大典!哎,银河就那时候出来瞧热闹被发现的。
  按说她该伪装的也好,旁人是认不出来,可逃不了揄追的眼。是远远望见有些不敢相信!主要是她大着肚子——可现在谁都知道先王后不在宫里,连溥皇登基都不在场——这揄追可不得上心盯着了!
  什么事儿都抵不住“人有心”,这暗中一盯,可就瞧出了好多事儿!起码,参长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就足以说明些问题!——是了,揄追暂时也只能猜想先王后这肚子里的孩子和参长有关,毕竟他“盯梢”可也冒着好大的风险,万不敢贸然靠近,远远瞧着,所以许多事只能猜想,不敢定论。
  本这是个极佳的把柄,揄追慎之又慎,一来得有确实证据,再用也得用在刀刃儿上。可为何现在不待证实,赶忙似得就“拿出来”且亲自上门“暴露了”呢!
  这肯定是揄追遇上了更“掏他心窝子”或者说“叫他受不了”的事儿了,必须得提前拿出“这把杀手锏”了!
  咱天朝又遇上件大喜事儿!
  全球博览会被咱揄川争取到了,可不再次扬国威显风采的机会!加上适逢新皇登基,一切欣欣向荣,多好!
  所以为此揄川当地肯定得举大力办好这次盛会。
  扎揄追心的事儿来了,
  揄川是他老家,他几千年的揄府揄庙都在此。要他揄家还有从前的影响力,断不会敢动脑筋到他揄家的地界上来。为了建球博会的“地标”,当地规划把揄庙的一部分纳入了进来,也就是说得“拆掉部分建筑”,这不是要把揄追气得吐出血来!
  可确实一腔呕血又吐不出来!
  因为宫里把这次球博会的召开上升到极高的地位,毕竟是十八世新朝第一件荣耀大事,意思有点儿“不惜一切也要办好它”!在此前提下,什么都得让路的情况下,你为了你家族那点荣耀跟“溥皇荣耀”去堪比?那揄追是万万不敢的!
  可不要痛熬死揄追了,迫不得已,他唯有先拿出“杀手锏”了,又不敢从参长那边下手,唯有在银河这边想想办法了。
  你知道他这找到银河跟前来,也做了多少准备!且得先事先确认参长不会过来,还得避开银河的身边人——所以银河说“就在外头讲”,揄追心里也是惶惶,他实际比她更怕招人耳目。但,且不说银河的身份,光看她如今沉重的身子——这也是揄追“成不了祁醉这样的人物”的原因,他身上还是有他家族血液里的“揄学”束缚,规规矩矩,或许时而有些手段,但是还是不敢太过。——又不好强求她,唯有将就她在外头将事儿讲了。
  银河还是聪慧,当然也是揄追太“谦谦君子”,就算是“有威胁她的意思”也说得够“文雅”。她到也“爽快”,点点头,“我尽力试试吧。”一听,揄追那感激——“您的私事儿,我如此,确实僭越了,请您看在揄学几千年的传承……”着实难为银河,她“被威胁”的还得被扣上这么个大帽子:不帮忙就是毁掉“老学说”的侩子手!
  当然,银河这货“妥协”肯定不是在乎“毁不毁老学说”,她本就不是善男信女,这些老道德根本也管束不了她。她更不是怕揄追把她怀孕这事儿宣扬出去害了她,她最在乎的,是六子啊!于是,开始想心思了,怎么保住揄家那块地呢?
  ……
  好了,其实揄追这事儿,从他“奋不顾身”不假思索亲自上门找上银河,哦不,应该说从他开始“侦查银河”,就已经“办砸了”。
  还是跟揄追这个人性格以及到底从国外回到国内仕场,经验太浅,想事情还是太简单有关。
  想想,六子现在得多在乎银河!看似平常她身边没人,就她的发小达岩一些人围绕她身侧,一来那也是顺应银河的意思,不张扬;再,暗地里保护她总比大张旗鼓的要稳妥些吧。
  你这么个“生人”,还顶着如此大的身份——别说你亲自来见她了,就是你前段儿在她“周边探头探脑”,参长能不知道?他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大的胆子罢了。
  六子难道不晓得他动这歪脑筋为啥,
  其实早在揄川那头把“动土方案”呈上来,六子就预备着留意这揄追的动向:晓得他会跳脚,就是没想能蹦跶这么高!意外的肯定就是银河被他发现了;不意外的是,他果然拿此当了令箭“迫不及待”使用上了。
  六子被“下了咒”后心狠着呢,信得过谁?看看他对成安有尊重但也绝不看她面子就“悉听尊便”,所以才能一揽大权,平衡各方势力!何况长公主一派从前就是他的政敌,虽现在揄追听命于他,防,还是防得很的。
  正好,六子本来就想用“揄川动土”这件事试试他的忠心,诶,这下好,可不就试出好歹了!
  揄追这边,六子真不着急。六子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银河这宝贝疙瘩想怎么着儿。虽然六子现在已经摸透她,知道她绝不会“坐视不管”,肯定接受“被威胁”,就是六子也好奇,她会怎么促成这件事呢?
  嘿嘿,六子不疾不徐,像只大懒豹子,等着他这命里的克星找上门呢。
  有意思的是,他发现这银河也挺沉得住气,日常作息没改,就是多了项,爱往汉州图书馆跑,一去能呆一天,泡书海里了!
  哎哟,你六子还是磨不过她吧,她这么“好学”不打紧,可得把你的小月亮小太阳辛苦上,六子可心疼了,得!还是他先服了她,乖乖先找她吧。
  第198章 198
  她是真不着急!六子都快忍不住主动问起了。
  “小月亮,你最乖,快告诉爸爸,妈妈最近为什么迷上看这么多书呀,”六子对着她的肚子轻轻说,估计小太阳嫉妒了,乱动了一下,银河又疼又暖地咯咯笑,六子轻弹了下她肚皮,“臭小子,不准欺负妹妹又折腾妈妈。”
  银河歪着头俏笑,“你直接问我不好,”
  六子睨她一眼,“我敢么,”
  银河要翻身,六子忙起身帮她,才可爱,银河小声喃,“把臭小子压这边,好叫我闺女撑撑胳膊腿儿。”这惹得六子更怜爱,银河太辛苦了。他盘腿坐着轻轻捶她腿,也不跟她玩心眼了,“揄追来找过你是吧。”
  一听,银河跟个弹簧要坐起身,六子赶紧抱,“值当你这样!”
  银河提溜大眼,“你果然在监视我!”
  六子多无奈,“你往好里想我好不好,我这还不是……”见她噘嘴巴,“好好,你就凭良心说,我就算知道了干涉你了?这要不是我真看不下去你这么苦读……”
  “谁说我读书跟这些有关,”她鼓嘴巴,哎,亲人跟前银河就是瞒不住事儿。六子捧着她半边脸,“我着实不晓得你这是使什么招儿非要这样熬眼睛的读书。”
  银河这下又喜笑颜开,侧身跟个轱辘似得要把她床头高高的书籍搬过来,“我来我来!”六子赶紧起身先接过手——这也是六子真尊重她,她看啥书她不叫翻动,动都不敢动!这搬来瞧瞧,才发现,哦——全跟建筑学有关!
  银河开始嘚啵,
  一套一套滴,
  “你看啊,那埃珐尔铁塔也是为球博会建的,建造伊始多少人反对,觉着这根由钢铁铆接起来的丑陋柱子,将会给嘉黎这座有着数百年气息的古城投下令人厌恶的影子……”
  “是呀,最后这座铁塔还是成为了嘉黎的标志闻名世界,嘉黎人民需要这样一座‘瞭望台’来俯瞰老城,新事物总有与旧古迹完美融合的一天,这并不冲突。”六子接嘴,银河不高兴瞄着他,六子笑“好好,你说你说,”还是悠闲抱着她的肚子安逸。
  银河可不老实,打他的脸又揪来揪去的,讲高兴了,还直点,完全不把参长一张帅脸当数!原来学霸的思维果然“够霸”:她其实是以埃珐尔铁塔做例,从建设背景,历史沿革,建筑设计,建筑历程,用材,内部结构,功能定位……噢哟,也该六子佩服她,为了说服自己“合理开发揄川”简直成了半个设计师!她的理念就是:完全可以在不动用原土地的基础上进行合理革新,埃珐尔铁塔那个时代都能做出“能轻易拆除”的,咱们就算做个再标志性的玩意儿出来,难道仅仅只想到“建造”,想不到“拆除”?
  看看,怎么不叫“施了咒”后的六子再迷上她,银河是个勤动脑子的高智商学霸呀,她要说服你,就得拿出说服的理由来,不强而有力,光靠撒娇卖情怀,她做不出来!当然这也典型是个理工科脑子的思维,一拿事儿首先想到解决方法,由“结果”倒推“理由”,很有章法咧。
  “我服了你,”六子揪她脸蛋儿,“留着点灵光给我儿子闺女啊,别再费这么大脑子了,聪明劲儿都被你用光了,我小月亮小太阳遗不上可咋办。”
  难能可贵的是,她还特别会撒娇,
  “不还有你嘛,你用点劲儿……”多娇气多勾人,“怎么用劲儿……”六子要亲,银河又指头抵住他的唇,“你怎么说嘛这事儿!”
  六子还故意想想,“我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有人威胁你,你还屈服了。”
  银河勾住他脖子,正经又可爱,“威胁我我又没啥损失,再说他为他们揄家这么做也情有可原不是,我是揄子的后代也得这么拼命,多不容易的家族啊,几千年传承下来愣是没断代……”六子算使劲儿吻住了,他可不想听她叨叨别的男人……
  这事儿,六子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放过了”,主要是他也想,就“助着银河卖个人情给揄追”又如何。参长还是了解揄追为人,“揄家荣耀”是他命脉,王后把着他的脉成全了他,揄追会感念她一辈子!
  果然,
  揄追是一早儿就得知自家祖地得以保全,那个激动得!——人都要落泪!
  头一件儿,揄追就要赶来汉州给王后“谢恩”。
  这天,同样一个大好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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