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后知后觉
“粟总，工作已经做完了，我可以请个假吗？今天下午的假。”垂下眸子，顾唯辞再次抬起头来时，忍住内心的纷乱，呼了一口气道。
几分钟后，顾唯辞踏进电梯门，想起自己刚刚的表现，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她那个样子，或许有点儿像落荒而逃了吧？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楚安安的话，秦喻的话，和自己陡然之间涌上来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正视一点——她和粟歌之间相处的方式的确有点儿不对劲了……
这样不知不觉之间侵入自己生活而她还不得而知的情况是否太恐怖……
而办公室里，坐在办公室桌前的男人，望着旁边那空空如也的办公室，目光落在桌上那袋顾唯辞没有带走的蛋糕袋子，云波诡谲让人看不清情绪。
顾唯辞的拒绝，是突然之间的，原本以为一切慢慢来，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慢了，可是最终还是……
嘴角露出一丝轻笑，粟歌叹了一口气，眼神里终究染上了几分无奈，那张向来精神矍铄，让人觉得不怒自威的面容也布上了几分憔悴。
顾唯辞……最初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于矛盾，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只是久而久之却发觉她和自己差得很远。
那样的感觉却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压抑着，按捺着，可是最终还是让她发现了……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想起王道说的话，粟歌眯了眯眸子，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小心翼翼？
反而让走的事情背道而驰？
走出公司的顾唯辞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望着那或者三五成群或者独来独往的人，目光里带了几分迷茫。
她该回家吗？原本只是觉得秦喻所说不过是玩笑话，自己回去后解释一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经过了楚安安和粟歌的反应，顾唯辞觉得那样的话怕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只是让顾唯辞更加惊恐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她发现自己对于粟歌那样一个只认识不久的男人的侵入不自知的同时，她的内心其实并不排斥……
咬了咬牙，顾唯辞缓缓地蹲了下来，绞痛的胃让她很难再坚持，脑袋里的混乱让她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顾唯辞身边过去的人或者直接绕过，或者转头俯身看两眼，最终却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只是那些人的眼神却带了几分惊恐。
顾唯辞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与神情，恐怕会被人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人吧？一瞬间，顾唯辞觉得有种彻骨的孤独感。
可是片刻后，顾唯辞又笑了……
这样的孤独感，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为认同的吗？可是碰到粟歌后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几分钟后，顾唯辞终究还是起身拦下一趟出租车，报了家里的地址后，将头靠上了座椅。
“大妹子，你怎么啦？和男朋友吵架啦？”出租车司机是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脸上的皱纹承载了一段段的岁月痕迹。
顾唯辞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微微摇了摇头。
“哎呀，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放不下面子，吵个架有什么的，喜欢不就好了，刚刚就看你一个人在那儿蹲很久了。”司机大叔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你们啊，就是不跟着自己的心走咯。”
听到司机大叔的话，顾唯辞有一瞬间的愣怔，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再说话，闭上了眸子。
是吗？自己……没有跟随自己的内心去走那？
从后视镜里看到顾唯辞的表情，司机大叔若有若无的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劝说了，只是不停在念叨“年轻人哪，年轻人哪……”
司机大叔并没有半分恶意，只是神色间的感慨怎么都掩饰不住。
忍住自己胃痛的感觉，顾唯辞回到家，秦喻已经不在了，客厅里空落落的，干净而整洁，倒是难得的自觉。
前所未有的出现的惊惧感，突如其来的让人措手不及，而且是以一种顾唯辞怎么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出现。
秦喻走了，顾唯辞心里一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茫然，这个时候，她发现除了秦喻自己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走到厨房，热了一碗粥，半个小时后，胃痛稍微疏解，顾唯辞才缓缓地爬上床。
她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样请假离开粟歌会怎么想，或许事情真的也不是她所想象的这个样子，可是她是真的怕了……
昨天的困倦加上今天心理的痛苦，顾唯辞居然在微微的余痛中睡着了……
当她醒来后，外面的天气……也变了。
拉开帘子，听着那啪嗒啪嗒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顾唯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书房走去。
而瀚海集团的高层处，张盛眼看着自家总裁大人走向电梯，望着那空空的办公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这些都算是什么事情啊……
顾助理突然间请假，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而自家总裁大人在今天开会之时也是一改常态，目光中带了几分往日里没有的冰冷。
除了这些，这开完会就离开的算哪样？
嘴角动了动，看着粟歌前腿迈进电梯的那一刻，张盛心里猛地一惊，捏紧了拳头便冲了过去。
“怎么了？”粟歌挑了挑眉头，望着用手死死的掰着电梯门的秘书。
“粟总，今天中午……顾助理似乎见了什么人。”看着粟歌的眼神，张盛说完这句话后，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松开手指后退一步。
粟歌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喜怒，在张盛忐忑不安中，最终淡淡一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工作。”抓了抓头发，张盛呼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
望着那电梯门再度关上，张盛转身朝秘书办走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自己没有做错吧。
他不知道导致自家总裁这样子的到底会不会是同一件事情，但是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也只能够就此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