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二道口低配版赌侠

  听着许先生的工作，陈小刀瞬间感觉亲近了不少，原来也是个同行。
  操盘师，顾名思义，就是操纵盘口的人。
  赌博分为两个大类，一个是棋牌类，另一个就是竞技类，许先生是另一个体系内的人。
  说起竞技盘口，人们往往第一个反应就是足球盘，而实际上万事即可开盘。
  足球，篮球，网球，冰球，斯诺克...还有最新的电竞，除此之外，还有赛马，赛狗，赛车，赛鸡之类的，当然还有象棋，围棋也可以拿来开盘。
  除了这些，还有娱乐盘，这里面的种类就更多了，几乎包括了所有社会热点。
  举两个例子，每次米国总统大选，外围都有开盘，赌注都还不小。
  又或者是好声音的总冠军，这些也可以拿来开盘。
  凡是了解到万事皆可开盘后到人，都会有个错觉，那就是社会上到一切都是庄家闲家在背后博弈......
  而操盘师的工作，就是定出这些盘口的赔率，他们决定着你每次去彩票店买的票票上的数字。
  操盘师当然也分很多级别，最普通的操盘师就跟银行都精算师没有多大区别，而许先生显然是特别高级那种。
  许先生看着陈小刀的表情，问他：“懂盘口吗？”
  陈小刀点点头：“略懂。”
  许先生笑了笑，指向电视机：“这里正好有一场阿美甲，我们一起看看吧，过来坐。”
  陈小刀把椅子拖过去，电视机前有一盘小饼干，两人吃着饼干看起了球赛。
  阿美甲，全称阿美尼亚甲级联赛，是该国内的第二级别联赛。
  这场联赛级别很低。
  首先阿美尼亚这个国家，恐怕百分之五十的人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它在哪里，更何况这还是国内第二级别联赛，上面还有阿美超。
  画面里都球场很简陋，陈小刀也看得出来，场上球员都水平也很一般，这要真换算过来，只当的上龙国两个县城之间都足球比赛。
  但是许先生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在纸上写下一些什么。
  他的电视也有些特殊，随着比赛的进行，右上角有比赛实时的盘口比分数据。
  陈小刀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解的问到：
  “这种野鸡联赛，到底有什么看头？”
  许先生笑了一下：“你知道这场比赛，各家菠菜公司加起来的总投注额是多少吗？。”
  他伸手比了个二。
  “两百万？”陈小刀试探性的问到。
  “两个亿，美金。”许先生淡淡的点到。
  陈小刀双眼一下子睁圆了，这么一场名不见经传的，只相当于一场县级联赛的球赛，总投注额能有2亿？！
  他木然了一会儿，又问：“那世界杯那种级别的比赛，每一场的投注额能达到多少？”
  许先生回忆了一会儿：“上次世界杯决赛，全世界加起来差不多4300亿美金吧。”
  陈小刀的呼吸猛的急促了起来，4300亿美金？这怎么可能？！
  这并不是他没见过4300亿，而是这只是一场比赛的投注额。
  要知道，足球比赛可是全年无休的，全世界上百个联赛，平均算下来若是一场就是几个亿的话，那这个市场的总规模不得破十万亿，百万亿？
  而且这还仅仅是足球，陈小刀是知道的，篮球的规模只会更大，除此之外还有近年来最新兴起的电竞等等.....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许先生看了他一眼：“你只是棋牌圈子里的人，天天穿梭在赌场里面，但我问你，出入赌场的人能有多少？
  恐怕一百万人里，能找出一个天天出入赌场的人都难吧？
  可是体育类就不一样里，全球七十亿人，赌球的参与度超过里百分之五十。
  谁这辈子还没买过一两张彩票呢？
  而且竞技类牵涉的社会领域远比棋牌类要广的多。
  你可能听说过足球外交，但是你绝对没听说过麻将外交吧？”
  陈小刀点点头，许先生说的在理，体育赌博的参与度确实远超棋牌百倍不止。
  “你不要把目光局限在龙国，在外面的国家，绝大多数人根本不认为为自己球队贡献一点钱叫做赌博。”许先生又点拨道。
  “那许先生你...到底是什么级别的操盘师？”陈小刀突然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恐怖了。
  “我不操盘，那是手下人做的事。”
  他的意思是，他不是游戏的监督者，而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陈小刀听了他的介绍之后，立马觉得眼前这场平平无奇的比赛变得很紧张刺激了，也开始看的津津有味起来。
  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电视机前看起了足球比赛。
  边看边聊，关系也开始慢慢拉近。
  他们先看了阿美甲，然后又看了一场英超，之后又是德甲，巴甲。
  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而许先生还要继续研究nba......
  此时，距离陈小刀和斋藤约定的时间，只剩13个小时不到。
  赌皇的死讯还没有公布，整个赌城一千多万人都在满心期待着陈小刀和斋藤的绝世赌局。
  这是牵涉到整个赌城荣誉的事情，从路别的扑街，到身价过亿的富豪，今天每个人谈论的话题都是晚上12点的事情。
  电视台和网络媒体，还有赌城各处的广告牌，也在今天集中发力，为陈小刀造势。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是，陈小刀连赌的本钱都没有。
  实际上，他现在还在许先生家里看nba......
  华仔和兄弟们在皇冠等了一夜，迟迟不见陈小刀回来，心里开始越来越着急。
  就连薇薇也坐不住了，以华仔朋友的身份来到皇冠，问陈小刀到底能不能凑够赌本。
  一众人在办公室里围住华仔，华仔决定还是给陈小刀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
  “喂，刀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晚上就要去葡金了！”
  “我在看nba，今天雷霆表现不错。”
  华仔开的免提，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脸上都同时抽搐了一下。
  搞了半天，他们还以为陈小刀干什么大事儿去了，结果在外面看球赛？
  “刀哥，你别给我们开玩笑！现在全城都在等你站出来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陈小刀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自己陪许先生这么看了一晚上比赛，到底能不能算他的朋友了？
  他对旁边的那位腼腆的笑了笑说：“许先生，我晚上就要和斋藤赌了，你能不能先把本钱借给我？”
  许先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困了，现在要休息了。”
  陈小刀心里都快哭出来了，他现在几乎是等钱救命啊，结果许先生来了一句，他要睡觉了？
  许先生站起来，带着陈小刀走出了办公室，那个年轻人还在门外，似乎就这么站了一晚上。
  “小刀，你就在我家里睡一觉吧。”许先生转过身来说道。
  “我...我睡不着啊！”陈小刀苦着脸说道。
  “诶，年轻人哪有睡不着的。”
  他对那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说：“阿强，带小刀去客房休息。”
  “是，许先生。”
  年轻人在陈小刀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小刀心里万般无奈，现在离赌局开始还有11个小时不到，而他已经没有任何备用方案了。
  唯一的希望就在许先生身上，既然他要自己睡觉，那自己就去睡吧，说不定起来就有奇迹发生呢？
  于是陈小刀跟着阿强，到了卧房，手机一关，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梦中无日月，时光飞速的流逝。
  随着夜幕降临，赌城开始躁动起来。
  今天晚上，所有的赌场都没了生意，因为客人都到了大街上，准备观看陈小刀和斋藤的旷世大战。
  这场景，就像赌城代表队出去踢世界杯了一样。
  而在皇冠，华仔几人紧等慢等都没有陈小刀的消息，给他打电话又是关机，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华仔，胖子，小冉都换上了正装，亚欢和薇薇也换上了晚礼服，他们来到皇冠门口，这里停着一长溜的豪车，原本计划是送陈小刀去葡金的，可是现在都11点30了，还没有陈小刀的消息。
  “刀哥电话打通了吗？”胖子着急的问到。
  华仔脸上滴出冷汗：“还是关机，我问家辉，他说刀哥一直在什么许先生的房子里没出来。”
  “完犊子了，这下我几兄弟在赌城脸要丢光了。”小冉已经开始悲观了起来。
  胖子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有用那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胖子身形一挺：“我，二道口低配版赌侠，替刀哥上阵！”
  在场的人愣了三秒，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
  “胖子，算了吧，你这个二道口低配赌侠，拉出去好像更丢人...”
  然而胖子已经进入了角色，梗着脑袋说：“我跟了刀哥这么多年，现在正是出师的好时机，你们相信我！”
  华仔看了看时间，再晚就来不及了，叹了一口气：“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先去葡金，在门口为刀哥拖延一下时间，我相信他一定会过来的。”
  事情到现在，只有如此了。
  他们坐上车，沿着大道开始向葡金出发。
  车队刚刚一开出皇冠，他们马上就被震惊了。
  沿途全是人......
  从皇冠到葡金到五公里路段上，站满了给陈小刀加油的赌客，看样子全赌城的人都来了！
  他们甚至在路边拉起横幅为陈小刀加油！
  华仔一行人走在这种道路上，有种勇夺世界杯回来游街的感觉。
  今晚的葡金也是显得格外辉煌，它上面所有的霓虹灯全部打开，在夜空里闪耀的像一颗明珠。
  葡金门口拉出了一条20米的红地毯，门口已经围了不下千名记者，他们站在警戒线两边，全都举着相机，争相想要拍下赌侠下车的第一幕，场景就跟好莱坞颁奖现场一样。
  打头的一辆宾利停在红地毯边上，车门刚刚打开，闪光灯就开始咔咔响了起来。
  可是记者们马上傻眼了，因为下车的，是一个三百斤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