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两败俱伤
“哼，你真是歹毒！”烛九阴大喝一声，身子猛然一震，一道道黑色的气浪出现，冲向对面的天吴。
此时天吴起了杀心，风决剑已经破开了烛九阴脖颈上的皮肤，但原本极快的剑变得迟钝，只因烛九阴释放了改变时间流淌速度的神术。
天吴的神力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空间法则依旧没变，但天吴的脸上，浮现了更多的雀斑和死皮。
轰！轰！轰！
隆！隆！隆！
一声声巨响，一声声爆破声，一声声啸声在天空中炸响。
风刃的旋转虽然变得缓慢，但神之领域的碰撞，还是此前没有受伤的天吴更胜一筹。
霎那间，烛九阴借用刚恢复一点的神力后退大步，随之跃上高空。
天吴脸色苍白的看着高空依旧风淡云清的女子，眉头皱了皱，体内老化的内脏瞬间恢复活力，神之领域的神力涌出，将内伤治愈，再次恢复了巅峰战力。
此刻烛九阴眼中尽是惊讶，看向天吴的眼神已经有些忌惮了。
“快有三百年没见过你认真出手了......”
烛九阴踏空而上，身影隐如云端，但隐隐约约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到了天吴的耳朵里。
“你强大了好多~”
天吴听得出怪异语气下的嘲讽，“呵呵~女人是需要男人的滋养和呵护的~想必你在苍平镇的青楼里卖艺的时候，应该也切身体会过鱼水之欢的快乐吧~哈哈~”
“老女人~嘴巴还是放干净点好！”
烛九阴闭目，双手翻飞集结手印。
突然间，乌云飞快翻动，树木飞快枯萎......
天地间，时间的流淌速度超出了天吴的承受范围。
脸颊开始溃烂，天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啊~烛九阴~你个疯女人~居然不惜燃血构造时间梦魇！”
硬碰硬，比的是神力的雄浑程度，或者属性压制，比的是境界，比的是神术，天吴虽然资历比烛九阴浅，但实力不容小觑。
可当那个与世无争，口口声声说看破红尘纷扰的女人发自内心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即便不死，也会掉层皮的。
时间之力，包罗万象，当然，释放神术对自身的负荷，是其他神明的十倍左右。
渐渐的，天空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血水，如同毛毛细雨。
云丛中，烛九阴浑身浴血，七窍中流出的血，更是黑色。
血雨所覆之地，万物轮回。
天吴跪倒在地，老妇一般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此刻，太阳飞快地从东方升起，又火速落下。
气候多变反常，春去冬来，天吴扬着脸，瞳中满是恐惧。
风雨交集不过一瞬，烈日炎炎取而代之......数种天气混合在一片天空之下，使得天吴的身子莫名其妙的虚弱。
曾经神族流传着一句玩笑话。
“宁惹阎罗王~不惹烛龙神！”
烛九阴的神力太过诡异，即便你有心防范，却依旧轻易地落入时间的长河里。
烛九阴双目时黑时白，举手间昼夜交替，投足间轮回四季。
时间速度随心所欲，而其自身，却能跳脱任何时间变换的束缚。
此神术有一逍遥的名字——游子逐夜。
此时此刻的风神天吴，身旁的飓风龙卷渐渐溃散，而空中洋洋洒洒的落叶和尘埃，劈头盖脸地落在了她那佝偻的身子上。
面对昼夜颠倒和时间的无限推演，每个生命都仿佛是历史长河中碌碌无为的小人物，死的无影无形，甚至在日月时而共存的混乱天地间，即便是死，画面也是带着朦胧的美感……
“噌～”
“扑哧!”
“咳咳咳～”
烛九阴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不断发出嗡鸣鸣的风决竟然从背后方向贯穿了自己的小腹。
本就体力不支，再遭重创，烛九阴的脚下一空，神烟再难维持，轻飘飘的身子瞬间跌落云端，狠狠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咳咳～”咳血不止，烛九阴趴在地上，姿势很不雅观，但她努力睁开双眼，模糊的视野里，一对裸足渐渐清晰。
“砰!”
此时已经半边脸被时间齿轮挤压成粉碎的天吴抬起一脚，狠狠落在烛九阴的背上。
风旋破开的烛九阴的衣物，皮肉……
接着，天足狂热地笑着，继续用布满风刃的脚底摩擦烛九阴的后背，那种剧痛，让烛九阴不禁发出凄惨的吼叫。
“叫啊～你不是很有能耐么？”
“还敢毁了本神的脸！”
“咳咳～”
原本停留在胸腔里的淤血，全被背上的力道挤压到了喉管，烛九阴满脸通红，最终大口大口吐了出来。
鲜血越堆越多，直到天吴感觉自己的另一只脚完全浸泡在血水里后，她停下了折磨，随即蹲下。
此刻烛九阴的脸埋在血泊里，双眼空洞，经历了刚才一战，她总算明白这个平时风风火火，总在男性面前卖弄风骚的女人，是多么阴暗的了。
“没想到我会把风决藏在你体内吧～”
“卑～卑鄙～”
“呵呵～”
天吴放肆地仰天大笑，不知何时，她的身段已经恢复了优美的曲线，而老妪般的脸庞，也正在回升红光，只不过恢复的速度极其缓慢。
“我说夜神啊～卑鄙二字到底是形容我贴切～还是你贴切呢？”
“先是重叠时间倒流之术，而后又施展夜神禁术‘游子逐夜’……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抬手重重地拍了拍烛九阴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天吴笑嘻嘻地舔了舔手指，甚至放进嘴巴里吮吸。
看着天吴那放荡的神情和风骚的动作，烛九阴“呸”了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
天吴不是没听过比这难听的话，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你的血很甜～”
“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等我恢复神力后杀了你！”
“别别别～咬牙切齿的，这样就不美了……对了～让我瞧瞧你脸～”
天吴故意一把扯下烛九阴的面纱，柔美娇好的脸颊暴露在空气里。
“吆～你说说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却被这疤痕毁了，咱们可是神明，稍动神力便能恢复，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天吴虽然不知烛九阴为何留着这醒目丑陋的伤疤，但她现在只想为难对方。
天吴的报复心理在神族是出了名的，烛九阴把她的容貌毁成这样，即便灵药辅助，估计恢复如初也要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