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再遇故人
幸好袁天意救得及时，否则陈素月铁定变作刺猬。
三人退到小巷子里后，急忙往巷子深处退去，一刻也没有停留。
都护府的大门打开，江辰带着都护军从侯府里冲出来，冲进了巷子里。
“快往后退，他们攻过来了。”白简叶道。话音刚落，一支羽箭射过来，正中白简叶的肩膀，他被那股力量带动着摔倒在地。
袁天意想要上去救他，却被白简叶一把推开，“快走，别管我，留得青山在……”
陈素月见白简叶受伤，原本也想上前救他，却不想白简叶把袁天意推过来，挡住了她的身子。
“你们快走，否则我死不瞑目！”
白简叶站起身来，向陈素月和袁天意笑了笑，转过身向巷子口冲了过去。
袁天意怒吼着想要和他一起去，却被陈素月拉住了。
两人在兵荒马乱之中穿行，不知走了多久，看到巷子处一座小门打开着，两人立即冲了进去。
进入那门以后，陈素月和袁天意感觉一阵眩晕，双双晕了过去。
在昏迷之前，陈素月在朦胧中看到一人慢慢的向她靠拢过来。只不过那人是谁，她一点也看不到。
她就这样，慢慢的暗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处于一座房间之中。房间满是粉红之色，好似某个女子的闺房一般。
陈素月支撑着身体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的环境陷入沉思。袁天意呢？她并没有在房间里看见他们。
这是哪里？陈素月打量了房间之后，掀开被子下床。
这时候，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位衣着艳丽、浑身香气的姑娘走了进来，看见陈素月下了床，问了声：“你醒啦？”
这声音很是熟悉，陈素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她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这浓妆艳抹的姑娘，一下子惊呆了。
“你是……小琳？”陈素月站起身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
姑娘被她这么一抓，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姑娘正是张小琳，只不过她已经不是往日清纯的模样，现在这样子更像是沦落风尘。
“小琳，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作现在这番模样？”陈素月关切的问道。
张小琳不断摇头，摇了两下，靠在陈素月肩膀上。
这时候，一人摇着屁股从外面走了进来，高声喊道：“春芬啊，那喜欢你的王员外又来了，你还不快过来服侍她。”
进来那人竟是春风院的老鸨儿，她看到张小琳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而且张小琳还靠在那人肩膀上哭泣。
“哎哟哟，春芬啊，你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般哭泣呢？人家王员外虽然每次都欺负你，她对你可真的没话说啊，哪一次打赏你的不是最多的。”
老鸨儿走过来，伸手抓住张小琳的胳膊，想要把她拽出去。
陈素月感受到张小琳身子一阵哆嗦，她在这种地方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阿怜姐姐，你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张小琳带着哭腔问道。
“你说吧，如果我能帮到，我一定帮。”
“帮我杀了她！”张小琳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对方的骨头。
陈素月知道，她一定是在老鸨儿这里受了不少委屈。她拔出刀来，横空一舞，点钟了老鸨儿的太阳穴。她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生逢乱世，也只能怪你运气不佳了！陈素月看着地上的老鸨儿，心道。
见老鸨儿被陈素月杀死了，张小琳急忙关上门，将老鸨儿尸身拖到一边，并不理会。
“小琳，你为何会在这里？”陈素月问道。
张小琳叹了口气，“一言难尽，若不是沈一成，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沈一成？”陈素月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见到沈一成，他已经变作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人，没有了原本潇洒的读书人精神。
“我之前见到了沈一成，他似乎变了？”
听陈素月如此说，张小琳哭了起来，“我是被沈一成卖到这里来的。在这里受尽了凌辱，若不是想到大仇未报，我早就自尽了。”
陈素月一惊，“什么，你是被沈一成卖到这里来了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张小琳道：“当初我爹变卖了家产来到镇天大都后，沈一成也跟了过来。但我爹并没有理会沈一成，让我也不要理会他。当初我并不明白我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来，沈一成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当朝一位官员，为他出谋划策，避过了一些难关。那位大人很信任他，便想办法给他弄了个官当，那之后，沈一成就变了。”
张小琳接着道：“沈一成当了官之后，趾高气扬的来到我爹面前想要炫耀一番。谁知道我爹依旧没有好脸色，只说他是个卖皮囊的，让他以后不要再来。听见我爹骂他是买皮囊的，沈一成怒了。愤怒之下，他竟抄起桌上的茶缸向我爹砸去，竟将我爹砸死了。”
陈素月心中一惊，想不到张家父女和沈一成来到镇天大都后发生了这么些事情。
“沈一成杀了张老爷，你没有去报官么？”
“我当时惊怒交加，想过要去报官。可是沈一成阻拦了我，说要跟我好。我当然拒绝了，我怎么会和一个杀父仇人共度一生。我恨不得杀死他。”
张小琳的脸涨得通红，这番话她说得咬牙切齿，仇恨种子在心中已经发芽了。
“后来如何？”
“沈一成见求我不成，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使劲的毒打我，然后侮辱了我。之后，他把我卖给了春风院。他说他得不到我，也不想让任何人得到我。”
陈素月听得浑身一凉，原来沈一成的报复心理如此强。他得不到张小琳，不惜将她毁灭了。
“我被送到这里之后，老鸨儿天天折磨我，让我接客。我誓死不从，她喊了几个龟公按住我，然后侮辱我……所以，除了沈一成，我最痛恨的人，便是这个逼良为娼的老鸨儿。”
听见张小琳受了如此大的委屈，陈素月心中十分不忍。原本觉得自己对付老鸨儿下手太重，此刻又觉得出手太轻。
“小琳，是你救了我？”
张小琳点点头。
“和我一起的男子呢？”
张小琳突然间抿着嘴，低下头，并没有回答陈素月。
她心中紧了紧，莫不是除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