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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父子唱大戏

  “胤禛,刚刚说的那么欢实,现在让推荐人选你怎么闭嘴了,装什么哑巴?”
  朝廷上一片和睦,康熙需要一个搅局的人,此时的张胜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切,不让说又让说,那我就说!人选很简单,救助民生需要懂得内政的人去,而且地位要在巡抚之上,内阁大学士马齐正合适!军政方面,索额图大人怀疑山西总兵周复兴的奏折有假,那就应该派一个熟悉西北军务风土人情的人去,内大臣费扬古长在西北,对于山西的风土人情最熟悉,当然我大哥更合适,可是我大哥刚从西北回来,去不了!这两个人还不行,因为他们俩不敢去,那里是索额图大人的地盘,去了就算成不成功回来都得死,所以需要派皇上的儿子去,太子不能够出京城,我大哥不能去,所以只有我和我三哥两个人一起去了!”
  弹指一挥间张胜把皇帝的事情做完了,所有大臣大眼瞪小眼望着张胜,心道这真是一位爷儿啊!
  这种拆解绝对没毛病,可是朝廷上的很多事都是能意会不可言传,现在张胜给挑明了,所有人都替张胜捏了一把汗。
  尤其内大臣费扬古,此时望着张胜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奈,心道这么毛躁的性格以后我家女儿跟着你有得苦受了。
  帝王心术向来是把出力不讨好大事情丢给大嘴巴的人,这种人下场只有一个,风光一时,然后就是急转直下。
  皇子之中出现这种人,最终结果也只有一个,死的很惨。
  马齐暗中对着张胜挑大拇指,但是内心也为这位皇子的前途担忧,皇帝不喜欢风头超过自己的皇子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
  胤禛这么表现犯了官场的大忌,木秀于林,若是这次皇帝采纳了胤禛的建议,那么无形之中张胜将成为成年皇子的众矢之的。
  好在皇上也一定会照顾自己的面子,胤禛刚刚成年,建议不论好与坏都不会采纳,适当修改是一定的,只是……
  “准奏,以上四人南书房觐见!”
  “这……”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康熙直接采纳了张胜的建议,一个字都没改,这回很多人不淡定了。
  “皇上,不知钦差队伍是否需要副手等事宜……”
  “此次前往山西赈灾,着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全权数理军政要务,马齐,费扬古分别负责民事军事,不得有误!”
  索额图还想在队伍里塞两个人,康熙封口了。
  你要塞人?找他们两个去,一场关乎千百人性命的赈灾阴谋就这样被张胜乱拳打乱,许多大臣下朝后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当然最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当属一人:胤祉。
  “老四,你憋什么坏主意?山西救灾那是官员的事情,我还在家写书呢,你找别人去!”
  走向南书房胤祉一脸的不愿意,心里把张胜诅咒了无数次,心道这不是让我和太子对着干么?
  “三哥,圣人可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憋在紫禁城里写书能够写出什么来?还不如跟我去趟山西,看看沿途的风土人情,把圣人书籍里面的东西验证一下,不然你那哪叫什么编书?分明就是抄书么,有什么意思?”
  “把一大堆书放在一个册子里,然后加上一个新名字,让那些饱学之士看到了岂不会贻笑大方?只有理解了书籍里面意思,重新将天下书籍进行收录,那才叫集大家之所成,要不你趁早别浪费皇上的钱了,哪怕拿这些钱到外面多娶几个老婆生孩子给皇阿玛开心就好了!”
  对于三阿哥胤祉的反应张胜见怪不怪,康熙的这个儿子有点一根筋,以为编一本书就能够得到皇帝的认可。
  刚开始康熙的确读这本书有很高的希望,只是随着后续编录,康熙校稿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很多内容就是抄录。
  有一些康熙读过书里面明显的错误还存在,这证明啥?这个皇子编什么书就是在做样子。
  康熙会不恼火?自然在内心深处把胤祉打入冷宫。
  “老四,你……”
  被张胜一句话点到痛处,胤祉满心的不喜,心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不是大嘴怪转世?说话这么难听呢?
  不过他能发现,那皇上老爹那么精明不会也发现了吧?
  想到这里胤祉背后都是冷汗,再想想今天朝堂上胤禛和父亲一唱一和的样子,明显是商量好的,那派自己出去也是皇阿玛的意思?
  这意味着自己编的书皇阿玛不喜欢,那自己还编他干什么?还不如到山西走一走,回来再做图谋,想到这里不再言语,望着张胜的目光好了很多。
  张胜不明所以,以为胤祉被自己说动了,跟着几位大臣等在南书房内。
  张胜指责胤祉的话康熙都听到了,脑海中那个想法也动摇起来。
  作为少数民族入主中原,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康熙和所有满人内心里都有种不安。
  这种不安直接反应在北京城的卫戍部队上面,清一色的满洲八旗精锐,没有汉人。
  自从努尔哈赤起兵到现在,虽然天下坐稳了,可危机感越来越重。
  汉人原来吃不饱,谁给了粮食跟着谁,现在吃饱喝足了开始追求文化内涵,汉人几千年历史,诗文字画在骨子里面,满人没学几天汉文,根本比不了。
  正所谓多大的屁股穿多大的裤衩,现在大裤头穿出来,满人撑不起来了,在文化方面尤为如此。
  康熙希望通过自己这一代的努力改变这种情况,因此胤祉提出来编书康熙第一个支持,内务府转款专用,你编吧!
  康熙甚至认为只要这部书出来,汉人的儒学大家看到后立马就会给满人的高层顶礼膜拜,可是让张胜这么一说康熙幡然悔悟。
  汉人研究汉学几千年了,编出来的东西尚有错误,一个满人组织一帮看着顺眼的人在那里编一本汉人的书,到时候漏洞百出岂不是更让天下汉人耻笑满人没文化。
  这么看来把老三从屋子里面拖出来是有必要的,想到这里对于张胜又高看一眼,只是很快康熙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马齐,你说老四今天的决定经没经过深思熟虑?”
  示意马齐凑近些,康熙小声说道,随着太子越来越大,身边皇子一个个成年,康熙内心深处越来越感到压力,对于张胜康熙也不得不防。
  有道是希望你成材,但是没希望你这么早成才。
  “知子莫若父,臣听闻冬围猎场四阿哥遭受了刺杀,昨夜回到城内又再次遭受了刺杀,如此环境下四阿哥不想长大也不行了!”
  作为军机大臣马齐一向谨慎,当然对于马齐心中认为的有能力皇子四阿哥马齐打心眼里佩服,更希望保护。
  图表分析,数据收集,这些都是管理国家最有效的手段,若是国家真的按照如此章法走下去,那大清将国泰民安,哪里还会出现那么多的贪腐。
  每年户部统计钱粮,吏部考核官员只要拿着这些人的政绩数字分析一下就出来了,根本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满篇夸大言辞的考评奏章。
  当今朝野万民伞,功德碑被当做考评依据,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无形中滋生贪腐,作为能吏马齐对于这点深恶痛绝。
  “嗯,那就派他到山西去历练一下吧,你要看好他,几个皇子里面他是年纪最小的,太刚易折!叫他们进来吧!”
  嘱咐完毕康熙重新恢复了扑克脸,张胜和胤祉走进南书房。
  “小小年纪目中无人,在朝廷大声喧哗,马齐马大人是军机大臣,你倒好,一点尊敬都没有,呼来喝去!”
  “费扬古大人也是朝廷重臣你自己直接给了任命,本事不小么?”
  阴沉着脸康熙故作不高兴,张胜心里各种骂娘,心道什么人,给你办了事你还这么拿腔捏调。
  “您不同意不就完了么,正好我也不想去,我三哥一个人去就行了,三哥,你自己选人就好了,反正我的提议父皇也不喜欢,你做这个钦差跟索额图说说找个地方过几个月,然后上一份折子报个平安就行了,其余的事情索额图都会给你办好的,舒舒服服做钦差,嘎嘎!”
  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张胜本身也不是来做什么儿子的,犯不着受气。
  “混账,君无戏言,能随便跟改么?”
  听到张胜这么说康熙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有病么?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不改我也不去,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在京城有人都能杀我,出了京城不一定几里地我就身首异处,我才不去呢!”
  张胜也来脾气了,心道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没面子,康熙眼珠翻了一下。
  “当朕的大臣都是泥捏的么?费扬古大人的侍卫还保护不了你的命……”
  “别人我信,费扬古大人这里我还真不信,昨天有人就想杀他家的闺女,还不是找不到幕后主使?”
  “呃……”
  张胜一句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康熙的一张脸都扭曲了。
  这叫什么?当众打脸,你大臣牛掰连自己的家人到护卫不了,老子上前线替你打仗,你连人家家人都护卫不好,谁去?不去!
  张胜的意思很明显,我去前线了别人动了我的宝生林怎么办?我家里还有一大堆老小呢,康熙也明白,但是仍然觉得面子不好看,尤其对于费扬古,康熙业有苦衷,不得已让步吧。
  “你想怎样?”
  “我三哥编书很辛苦,回来给个郡王呗?”
  “门都没有,贝勒还没当就坐郡王?”
  “就依您,您是皇帝,您说贝勒就贝勒,就这么定了!”
  对于荣妃娘娘这边张胜想来一个投桃报李,正好康熙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内容,张胜拍板,康熙嘴巴张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嗓子里面似乎堵了一块棉花,旁边马齐和费扬古憋着笑,心道四阿哥真有你的。
  “还有,我要一张空印圣旨!”
  “放屁,你想干什么?”
  所谓的空印就是在官方文件上盖上印章,然后啥内容都不写,跟给了一张支票随便填数字没什么区别,康熙作为皇帝怎么会答应?
  “我又不拿着,给我三哥拿着,摩尼教造反!!一千多人?怎么可能,周复兴大人至于为了一千多人上折子,您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关键,没有能够决定生死的圣旨在手我们怎么临危处置,将在外也得有皇命不是?我可不敢娇召!”
  这一项内容是张胜自己添加的,隆科多压根没和张胜说过,但是张胜必须争取。
  古来大将在外征战死在朝堂的太多了,张胜不想步这个后尘。
  “皇上,四阿哥说的也有些道理,为了让边关将士安心,这也不失是一种办法,您不妨给四阿哥规定里面的内容,防止出现偏差,您看如何?”
  张胜说的内容正是马齐想要的,此次出门不得到万全的保障马齐就是从马上掉下去也不会去。
  山西那是索额图的老巢,碰者死!
  “四品以上官员不许杀,否则朕要你的脑袋!”
  有大臣同意意味着张胜的提议是众望所归,康熙思前想后阴沉着脸同意。
  “切,这个儿子当得还不如外人说话好使呢……”
  “你说什么,兔崽子我打死你……”
  拿到圣旨张胜谁都没给塞进袖子,接着丢出一句,康熙气的暴跳,抓着宝剑就要冲出来,张胜一溜烟没影了,留下几个大臣各种规劝,而康熙心中则美得不行,心道懂老子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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