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霍明煦最终跟着的霍明昕上了张叔的车。
赵莘莘接到霍明昕无偿转票的电话，兴奋得不得了：“爱死你了昕昕，那我们的位置是不是一起，啊啊啊，可以一起近距离欣赏路星河的盛世美颜！”
霍明昕淡淡得回应了一声：“嗯，待会儿门口见。”
身旁的霍明煦一路上没说话，沉默。
霍明昕不想看他那副死样子，冷冷讽刺道：“我们是去演唱会，不是去上坟，这是我最喜欢的偶像，你敢拿一张死人脸怼着他试试？”
霍明煦没理她，整个脑子里都是那天浴室的画面，他一直觉得是受了霍冉的影响，才会那么不自在，但是霍明煦兄弟很多，平时比那更近的亲密接触都有过，却没有像周启明那种让他敏感到浑身都难受的。
到体育馆的时候，霍明煦率先推开车门，少年的脸沐浴着落日的余晖，金色光芒落在他眼睛里，郑重又闪耀：“昕昕，路星河的演唱虽然重要，但是我觉得景舒姐更重要！”
说完霍明煦在门口随手拦了一辆送别的客人来的出租车。
已经在等在门口的赵莘莘就有点傻眼，问脸色难看的霍景昕：“怎么回事，你弟也不去吗？”
演唱会门口挤挤挨挨，不管有没有买到票，路星河的各路粉丝都拉着横幅跟彩灯做应援，喊口号。
声音此起彼伏，让还未开场的体育馆热闹非凡。
无数量私家车和出租车陆续驶入露天停车场，下来的大多都是穿着跟自家爱豆相关产品的服饰或者头灯的歌迷。
霍明昕咬着唇，自顾自得劝自己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爱豆！”
“为了等他的演唱会我期待了一年！”
“我凭什么要为了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放弃！”
“霍明煦那个傻逼！”
“霍冉根本就不喜欢我们！”
“我才不去！”
周围实在太吵闹，赵莘莘听不清霍明昕说什么，只觉得她情绪有点奇怪，只好一边陪着她进场一边问：“昕昕，你在干嘛？”
霍明昕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委屈巴巴得看了一眼vip的入口，又把头转过去看人潮汹涌的场外，出租车都是一个颜色，她不知道霍明煦上了哪辆。
然后……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把三张票全部按在了赵莘莘怀里，哭唧唧的，恋恋不舍得说：“你自己看吧，都给你了，我有事！”说完就往出租车道跑。
赵莘莘都傻眼了！
但是周围见到这一幕没票的粉丝全部一蜂而上，围着她抢票，她也没办法去追霍明昕。
霍冉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天还没黑。
酒吧还没开始正式营业。
找了一家正对门口咖啡馆，从透明的落地窗口，可以看到对面酒吧低调且狭窄的入口。
她的零花钱已经全部花光，请不起私家侦探，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可显然来得有点早，霍冉把下巴懒散得搁在木质小圆桌上，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吐出一口气。
就别说跟来的霍明煦和霍明昕了。
两姐弟还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应援t。
站在落地窗外用看白痴的目光注视着角落里把自己暴露得特别明显的霍冉。
“她以为全身黑就是隐形衣吗”霍明昕臭着一张脸，吐槽。
霍明煦也觉得里面一身黑把自己用帽子遮在咖啡馆角落里一副越想隐藏越容易引起注意的模样很搞笑，忍不住接道：“大概被哈利波特洗脑，觉得只要一身黑，别人就看不见。”
“也不看看自己脸有多大！”霍明昕还是气哼哼的。
霍明煦已经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窗。
霍冉那会儿正在发呆，都没留意玻璃外。
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站在外面的双胞胎，傻了一下。
霍公主瞪了她一眼。
霍明煦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出来。
霍冉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会放弃爱豆的演唱会，跟她来这儿守株待兔，但是见到两个大活人的瞬间，既惊讶又怔愣，胸口划过一抹奇异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暖洋洋的。
她推门出去：“你们怎么来了？”
被霍明昕白了一眼：“好像就你关心景舒姐似的。”
霍明煦扯了一下嘴角说：“你的办法真的蠢得可爱！走吧，先带你们去吃饭，换衣服。”
霍明煦不愧是校霸。
路上只发了几条信息，居然成功搞定进入pub的资格。
“这间pub林骁他小舅舅是大股东，有什么难的，不过他小舅舅说我们还是未成年，要注意一点，反正不能穿成我们这样进去。”霍明煦带她们两个到附近点了三份牛排套餐 ，一边切牛排一边说。
“那要穿西装打领带？”霍公主还维持着不高兴的模样，讽刺。
霍明煦把切好的牛排递给她：“成熟一点就行。”
“你们可以化点妆。”说到这儿，霍明煦下意识要去帮切，被霍冉摆摆手，拒绝了。
霍明昕看到，又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可能觉得霍冉不知好歹。
三个人挑了几件成熟的衣服来穿，霍明煦跟霍明昕还好，个子高，尤其霍明昕，加一点浓妆，马丁靴配阔腿裤，上半身是宽敞的刺绣衬衫，很有几分成熟的女孩子的味道。
霍冉个子矮了点，脸上又带点婴儿肥，再怎么补浓妆，都仿佛小孩套大人的衣服，稚气满满。
但是她自己挑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漂亮的小红裙配黑色夹克外套，没有任何违和感。
三个人在全身镜面前看彼此的装扮，都觉得有点非主流的苗头，小仙女霍明昕嫌弃得要命，挑了副墨镜戴上，眼不见心不烦。
大概是林骁的小舅舅提前打过招呼，他们进去后有侍应生领着他们到pub二楼包间，包间是镂空的设计，位置非常好，可以看到一楼整个吧台的情况，但是外面的人很难窥探到包厢的动静。
小舅舅还豪爽得送了两份豪华果盘。
霍明昕一看价格，觉得真是疯了，一份果盘1800，吓得她都不敢轻易点饮料喝。
结果一份果盘都快吃完的时候，一楼pub的气氛已经吵得火热，却压根没看到周启明出现。
霍公主叉掉最后几颗小番茄，瞪了一眼霍冉：“就因为你无聊臆想，我放着帅气的路星河不看，跑来看下面一群无聊的中年人蹦迪！”
“再等一等，私家侦探跟了两周，每周末周启明都会准时出现。”霍冉的肉嘟嘟的小脸显得很沉稳。
霍明昕惊讶：“你还找了私家侦探？”
“不然你以为那些照片怎么来的？”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霍明煦正半躺在包间的沙发上打手游，闻言也觉得神奇。
霍冉自从要到肖的生日，改了密码，发现自己以前挺节约的，微信和支付宝里加起来一万多，再加上景舒姐和霍明煦给的，有两万多，不过最终都全部耗费在私家侦探半个多月的跟踪上面了。
霍冉照实说了，霍明昕和霍明煦相互看了一眼，心有灵犀得get到对方心里的那点意思。
霍明昕怪不自在的，毕竟刚才她才怼了霍冉就‘她一个人关心景舒姐’之类的，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霍明煦从沙发上坐起来：“我陪你？”
“你变态吗？”被霍明昕凌厉得瞪。
三分钟后霍公主哭唧唧得跑回来：“呜呜呜……厕所有变态，这些人没钱房吗？为什么要在隔间里，死变态呜呜……”活脱脱刚出巢就被社会生动上了一堂生理课的小孔雀。
但霍冉和霍明煦都没空搭理她。
两个人趴着镂空木质门望着楼下pub的吧台处。
霍明昕也就顾不得哭，好奇得叠了一颗脑袋过去，顺着两个人的视线望过去。
坐在吧台高脚凳的男人像周启明又有点不像。
周启明给人的感觉是和煦谦逊，温文尔雅的，以至于霍明昕觉得他要是能跟霍景修换换就好了，她想有个那么温柔的大哥，实在不行，当堂姐夫也凑合。
所以霍明昕对周启明的印象就挺好的，觉得霍冉就是没事找事，凭香水就非造谣人家是gay。
可这会儿吧台处的周启明虽然仍然是西装笔挺的，但头发抹了定发的发胶，翘着二郎腿那么一坐，周身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跟白日里的差别实在太大，简直换了个人似的。
他抽烟的姿势也非常娴熟，一手拿着威士忌的酒杯，一手夹着烟头，跟吧台的调酒师聊天，显然是常客。
不一会儿，有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坐到他身边，两个人显然认识，在聊天，几秒种后，霍明昕眼睁睁得看着那个女的把手放到周启明的大腿上。
霍明昕等了又等，周启明一点推开的自觉都没有，气得开始撸袖子：“周启明这个人渣，居然来酒吧跟女人调情，这是知道景舒姐每周末晚上都有课程，故意挑的时间吧！”
霍冉和霍明煦就都同时抬头望着她，一副‘你什么眼神’的神情。
“你们不生气吗！那个女的都把手放在周启明那个混蛋的大腿上摸了！”霍明昕觉得他俩反应挺奇怪的。
霍明煦默了一下：“你确定是女的？”
霍明昕：“.……”
“你有见过身材那么‘粗壮’的……女的？”霍冉补刀。
霍小仙女的三观开始摇摇欲坠，再看仔细了点，果然虽然隔得有那么一丢丢远，但是那个‘女的’肩膀宽阔，头发一看就是假的，坐姿虽然轻浮，但是跟女天生的娇柔差得很远，带着明显的阳刚之气。
霍明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半响也只咬牙切齿得重复三个字：“死变态！”
霍明煦的拳头也握得很紧，转身，就要往楼下冲。
显然是要给周启明一个教训！
被霍冉挡在前面拦住，小姑娘伸展双手，脸色非常冷静：“这里是酒吧，我们是未成年，你打完周启明又怎么样，闹到派出所，pub被查封，周启明只要辩解几句，卖卖惨，再解释几句陪朋友应酬，景舒姐说不定就相信了！”
少年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嘴唇颤抖！
“我们还小，大家只会觉得是我们无理取闹，况且周启明这种人渣，你觉得光揍他一顿就能解气？”
霍明昕也觉得难受，气得浑身发抖，咬了咬唇：“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不仅想揍死这个人渣，还想把这个骗婚的衣冠禽兽po到网上，万人凌迟！”
“那就让他身败名裂！”霍冉挺了挺背脊，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是霍景舒在精神病院里抱着枕头叫宝宝的画面，而周启明不仅没有受到半点天道轮回的教训，反而在律界混得风生水起。
“让他身败名裂！再也没有机会去祸害别人！”霍冉重复了一遍，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狠厉，“咱们先拍照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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