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疯老头
“皇氏中人有谁在安陵五年前后亡故或失踪么。”如澜拥着被子躺在靠枕上。
“皇族秘辛，民间少有流传，不过，说是三年后，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因病去世了。”墨一回忆着在师门看到的记载。
“行了，夜深，墨一回去睡吧，我俩也休息了。”
讲了许久，他的瞌睡虫都没了，不过还是熄灭了烛火，退了出去。
翌日的东市上，一头发凌乱不堪，面部都沾上淤泥的老者，只着单薄的内衫，在人群中乱走。
“这个萝卜个头挺大，几钱一斤。”
拉着儿子出来，早早买菜的秦大娘正拨弄着水灵灵的萝卜，仔细挑选个头比较大的，听到商贩说三钱，顿时不满意，拉下了脸，指着萝卜上的坑，说：“你看看，运来时都碰伤了，还买这么贵，便宜点。”
两人争论着，商贩咬死一口价，秦大娘挑着各种毛病让他降价。
突然，“哇”的声，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子没事吧。”
瞧见儿子被一疯老头拉着，还伸出舌头舔他的玫瑰糖，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哇的就气哭了。
“怎么说话呢，好歹也是个可怜的长辈。”一书生将秦大娘推到在地的老者扶起来。
“我说错了不成，老不休的敢当街抢小孩子的糖吃，还不敢认了。”自家儿子的还在抽动着肩膀，秦大娘瞧着心疼，又多说了两句。
“老人家，您家里人呢，是不是走散了，知道家里府邸么，我送您回去。”不理会秦大娘的挑衅，书生耐心的询问着老人。
“家，家，没了，没了。”
老人突然狂笑起来，癫狂的往前面跑去。
“看人家记你的好么，哼，儿子跟娘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拉着儿子，秦大娘趾高气昂的走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西市的闹街，集市上的人们都往一个地点汇聚。
今日休息的小六子也上街凑热闹，看到了围着的人群，就一个劲的往里边挤，挤着挤着，就听到有人说：“狗害怕了，老人家厉害了。”
更有拍手叫好的，小六子终于挤了进去，发现赫然是位披头散发的老人，四肢趴在地上，背部拱起，据他三尺之遥的是毛发竖起，露出虎齿的狗。
“大哥，这怎么回事，老人家被咬上了怎么办。”小六子问着身边瞧的津津有味的汉子。
“嗨，我们瞧见老人时，他就这样了，我们以为他被半人高的黑狗吓住了，争先上前要赶走那条狗，老人家就攻击我们，朝我们扔东西，还拳打脚踢，无奈下，只能这么守着。”
“黑狗，这个不是黄的么，还换了条。”小六子张大着嘴巴呵呵的，不知作何评价。
“你不知道，老人家可厉害了，刚那条黑狗被他瞪着，就吓跑了，不一会，喊了同伴回来，一溜烟的都在巷子那边等着呢，这条也不行了，狗腿都开始抖了。”旁边瞧得起劲的另一位大汉说着。
朝着他指的方向，小六子探过头，在人群不远处的巷子里，一群黑白黄各色的狗狗也在等待着。
“老人家，您在这作甚，还是让晚辈送您回家吧。”
逛完东市，没找到家母需要的香辛料，就来西市瞧瞧，书生本不想凑热闹，但是听到了外围人的讨论，就挤了进来。
“滚。”
嘶吼中满是暴怒，走上前的书生猝不及防，被那双暴戾的眼睛盯得冒汗。
“狗跑了。”
人群里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老人的眼光又盯着前方，给了书生喘.息的机会，刚才就像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小六子趁势将人拉了过来。
“兄弟，你胆子挺大。”
被小六子夸着，书生只觉得惭愧。
“让开让开。”
突然，有人拨开人群，从外边挤了进来，个个衣着统一，瞧着像是家奴。
其中两个上前扶起趴着老人往外走，“快点，磨蹭着做什么。”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催促着，几个人快步离开了闹市。
“这世道真奇怪。”小六子咬着棉花糖，对着在商铺忙碌的苍苍分享闹市的故事。
苍苍拨弄着算盘，提起毛笔在纸上算着包装上了后的收益，闻言笑道：“不是恶奴欺主，就是另有隐情。”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街面上传来了卖报小孩的声音：“新鲜出炉，老人当街斗狗，行为异常，竟是……”
店里的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差人去买了一份进来。
“骗人的吧。”
看完报纸的文字，小六子的嘴巴有些合不拢，棉花糖的糖渍顺着嘴角留下来，就像是哈喇子。
“小六哥，你也是个管事，注意点。”从他身旁经过的芙柳捂着唇笑道。
“我去姐那一趟，你们看好店。”
说着已经收拾好的苍苍，带了个布袋就到了将军府。
“苍少爷先静待片刻，主子还在休息中，我去叫她。”被青云调教过的张扬招呼着，先去了墨一的屋子，敲了门，不见回应，只能硬着头皮敲响如澜的门。
“什么事。”
昨夜睡的晚些，青云想着让主子多睡会，就没有叫她，自己开门后又轻轻扣上，才问道。
“苍少爷到了，正在前厅等着。”
“知道了，一会就来，好生招待着。”
说着轻轻推门走进房中，果然如澜已经起来了，衣裳都穿好了，头发已经梳好，十分简单的发髻，衬得人清爽干练。
“长高了，留下来吃饭吧，青云去跟顾叔说一声，加一道羊骨汤。”如澜看见苍苍也是很欣喜。
“还差的远，姐姐，我来是有事情，不知道你听说没……”苍苍怕她漏了消息，就亲自跑了一趟，顺便说下福袋的事情。
“还有福袋，虽然我们做的百姓很喜欢，可那些高门贵妇都想有独一无二的，就说了自己的要求，想在我们这里订做。”
“没有个可用的画师也不行呐。”如澜思索着。
“姐姐，落梦书生，你知道么，我能找到他。”
如澜有些惊讶，“困难么，需要协助就开口，可以的话你直接跟他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