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吞咽了因快速讲话出现的口水，“其实，我觉得在达官贵人多的地盘，还是要与贫民百姓区分开来。”
“先生说的极是，墨三，你与先生讲讲我们的筹划。”
摊开手中写写画画的图纸，墨三指着最中心的区域讲起：“每座城，商铺都是以最繁华的街市向外拓展，地契，店铺都是值钱的东西，以原有的东西，我们肯定比不过当地的豪族。”
边讲边看两人反应，如澜点着头，古怀吟则思索着。
“但是，我们以新型的百货商铺入驻，就会吸引到人们，发现店铺物美价廉后，我们就能在当地站稳脚跟。”
眉头成了川字，却没表示反对。
墨三接着，“当城中的商铺发现后，就会陆续来打探我们的进货渠道，而在不小心透露后，城中的商铺都会找那几家供货商。”
“你们想垄断供货与商路。”瞬间就想通了要点，几十年的商业生涯不是白干的。
“古先生果然一点就通，那这任务我也能放心交给你啦。”得了良将，主仆二人都心花怒放。
“这。”唯恐自己不能胜任，古怀吟面带苦色，看着高兴地主仆俩。
“先生经验丰富，就不要推辞了，供货渠道墨三负责，您主要陪着周少爷打开市场，将来全国的周家商铺必有您的功劳。”
见如澜言辞恳切，古怀吟就应了下来，隔天墨二就陪着他去了赵家镇，墨三带着墨四护送着一起去了。
且说回家后的周少爷，看到家中平安无事，就顺心的当起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
他爹暗中戳着周老爷子，“爹，你不是说小里出去了，咱家就安全了么，这次怎么回来就不走了。”
老爷子抽了儿子一耳光，“是，家里没有刺客多亏我孙儿引开了，回来了还不好生伺候着，我怎么教你的。”
“爹，我这不是担心么。”挠挠后脑勺，提起满院子的刺客，浑身就打激灵，这才想着儿子走的么。
正辩解呢，下人来报，说是钱掌柜领着一群人上门，要带走少爷，爷俩喜滋滋的迈着大步伐就去了门外。
“钱掌柜，久见了，风采依旧啊。”周老爷子惯会场面话。
“花甲之年，老爷子才是生龙活虎。”常年走南闯北，钱掌柜用起来也顺手。
…
“快去喊少爷出来。”两人寒暄的周万里他爹都不急了，赶忙朝着身后之人喊。
周老爷子顺着胡子，心中骂着：不孝子，都不请人进门喝杯茶，光给自己添堵。
不一会，备着个空包袱的周少爷打着呵欠出来，“钱叔，我们走吧。”
家人看过了，也躺着偷了几天懒，无所事事的周万里开始挂念起自己的商铺，是以，听到有人来接他，撒着欢就跑了出来。
墨二等人骑着马，钱掌柜三人坐在马车上，周少爷吵着俩人给自己讲些经商路上的趣事。
坐着无事，钱掌柜索性讲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事情。
“那会我还年轻，长得丰神俊朗。”开头就被周少爷所质疑，他才不信如今满脸褶子的人少年时有多好看。
咳嗽了两声，化去几丝尴尬，才继续道：“听说北疆瓜果丰盛，我一个做蜜饯的，跟手下人打过招呼，就自己上路了。”
“哈城蜜瓜甜，叶城石榴大，吐蕃葡萄黑，乐城香梨白绿，车城白杏青黄，莞城樱桃黑红。”说起蜜饯，古怀吟也头头是道。
“懂行的，我一路而去，瞧见城里的都想买，又想着先去最远的哈城，回来一路都可以带上，没想到差点回不来。”叹息一声，是对年少轻狂的留念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怎么呢。”周少爷来了兴致，年轻人最喜这种奇闻。
“安陵五年，哈城外的藏刃堡有个大会，各路的英雄豪杰齐聚于此，客栈住满了人，我花费了高出平时好几倍的价钱才找到了房间。”
“我记得，那一年，武林里盛传有个不世出的天才出现，在藏刃堡力战群雄，夺走神兵。”两人年龄相仿，古怀吟对此也有些印象。
“可惜，少年早逝，英雄气短，夺了神兵的天才也身受重伤，心怀不轨的小人想要趁机夺走神兵。”
“那后来呢。”
“后来，少年被逼到悬崖边，抱着神兵一跃而下，扬言：若他不喜，来日定会血洗在场众人。”
“那这个故事跟钱叔有什么关系呢。”听了半晌，没有得出答案的周少爷问道。
“因为少年重伤后在我房中住着。”
“啊，真是传奇。”少年人对于此类事情总是不吝啬夸奖。
古怀吟眼俭垂下，掩住心思，若他所记不差，少年最后是被小人逼的走投无路，奋力扑杀数十人后，被乱剑砍死的。
耳力惊人的墨二等人交换了神色，加快了脚力，一行人离赵家镇远去。
……
醉酣坊的竹屋内，不小心撞见施针的如澜，举着自己的手掌，朝拈针的涟漪好言相劝：“姑娘，我是误入此地，绝无冒犯之意。”
“涟漪，不可伤了贵客。”脊背扎满针的坊主开口。
冷冷看了她一眼，可惜的放下了对准如澜的手臂。
“五年了，坊主的腿疾都未见好，没考虑过换个医生么。”坐在榻上，大方的欣赏着如墨的长发，垂在胸前，挡住了一片春色。
“你”涟漪的针飞过来，如澜的脸上不见慌乱，坐在凳子上的人隔空出手，将针震落在地，开口：“涟漪，你先出去吧。”
气哄哄的走了，“姑娘何等身份，何苦与我的侍女过不去。”清冷的声音含着些许责备。
“坊主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我本意是为你病情考虑，奈何你不领情，罢了，若是有需要，随时找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澜转身欲走。
被门口的人拦住，涟漪靠着门框，修长的腿伸直在半空，踩着另一边的门框，问她：“你能治坊主的腿。”
“你们主仆俩真有意思，我不能，可我手下有位大夫，可以带过来帮他瞧瞧，不知涟漪姑娘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