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战开始

  “各位怎么看？”
  一份情报在众人手中依次传递，每一个人看完以后，都不禁皱起眉头。
  根据情报显示，德佩罗率领的雇佣军抵达奥斯顿城以后，立刻以私通敌人为理由，将镇长迪瑞克逮捕。
  这显然不是个好消息，抛开奥斯顿和海丁顿两城的私交不谈，偌大一个海丁顿，大部分食物都要靠对方供给，如今奥斯顿落入敌手，就算他们不进攻，只是封锁个把月，就够众人受的了。
  “一直以来，全赖迪瑞克镇长无私的帮助，海丁顿才没有出现过饥荒，现在他因为我们受到牵连。夏洛蒂镇长让我请求各位，请一定要设法救他。”肖恩忧心忡忡的道。
  “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能击败敌人，奥斯顿城自然会没事。”里基特安慰他道。
  鲁本斯哼了一声：“想法倒是不错，可惜这正是我们要烦恼的事，该怎么打退那些家伙。”
  雷蒙问道：“对方还有什么动向吗？”
  弗雷迪以他惯常的动作扶了扶帽沿：“这是刚传来的消息，敌人似乎将所有的辎重留在了奥斯顿，并留下500人左右的队伍将整个城镇控制起来，剩下的人则准备休整以后，就向这里进发。”
  “我还以为你们毫无情报能力，现在看来还是能探听到一些东西嘛。”鲁本斯不由赞道。
  弗雷迪若无其事的道：“奥森是我目前发现的，唯一有点培养价值的家伙。所以虽然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情送他去奥斯顿，但若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到，那他干脆永远也别回来了。”
  鲁本斯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弗雷迪的苛刻，看他的表情，这个壮汉显然搞不清弗雷迪究竟是在夸奖手下，还是单纯的奚落。
  肖恩高兴的道：“这么说，来攻击的敌军只有1500人了？太好了，我们这边加起来差不多有900人，依托营寨防守的话，说不定真能击败他们。”
  然而鲁本斯却只是叹了口气：“我很怀疑这一点。”
  “怎么了？”
  鲁本斯道：“别忘了就算分兵，我们的人数也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二。而且对方是职业佣兵，跟你们之前打的那帮强盗可无法相提并论。”
  “真要算起来，其实只是我的佣兵团600人对敌方1500人。”说着，鲁本斯不无讥讽的道：“所以，你的乐观真让我觉得好笑。”
  这一下，连愣头愣脑的哈洛特也察觉到了鲁本斯话里的轻视之意：“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不中用吗？”
  鲁本斯耸耸肩：“我原本不想太直白，但你非要这么说的话…”
  “啊哈，我就知道。”哈洛特兴奋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鲁本斯连声叫道：“你根本没真心帮我们。”
  说着，他转头对雷蒙道：“老大，你终于明白了吧，是时候让这帮家伙知道谁是头儿…嗷！”
  话没说完，就听哈洛特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却是鲁本斯伸出大手，一把捏住他的食指。
  “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极品的，不过他说得没错。”鲁本斯慢悠悠的道，同时就听他巨掌中传来一阵让人心寒的“咯咯”声。
  “呜呜呜，轻点…我的手指…”哈洛特疼得脸都扭曲了，连声求饶。
  “总之，与其要照顾一帮菜鸟，我想还是由我们‘青狼佣兵团’单独对敌比较好。你们就作为预备队，等我们死光了再上也不迟，虽然我很怀疑这么做是否还有意义。”鲁本斯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雷蒙的反应。
  他一再的轻视言论，让肖恩忍不住怒道：“团长阁下，如果您实在…”
  雷蒙摆摆手示意肖恩冷静，跟着一点头道：“我同意你的话。况且，我并不认为对方分兵，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喔？”鲁本斯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毛。显然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后，雷蒙还能保持如此的平静，感到相当惊讶。
  就听雷蒙道：“他们占据了奥斯顿，就等于有了一个可进可退的据点，就算我们能侥幸击败主队，对方也可以从容退回奥斯顿休整，并联合剩下的人展开第二次攻击，而那时我们必然损失惨重，恐怕再也无力应付了。”
  “唔，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鲁本斯摸了摸下巴。
  “而且，就算这次我们撑过去了，但如果拉维特联邦趁机将奥斯顿纳入他的控制之下，就等于在我们身边伏下一只随时会暴起伤人的饿狼，从此海丁顿将永无宁日。”雷蒙继续道：“更别说，我们的粮食供给也将受制于人。”
  听他分析后，众人这才明白奥斯顿被占一事有多严重。里基特咋舌道：“我还以为只要击退敌人的进攻就行了，哪知情况比预想中要麻烦得多。”
  雷蒙点点头：“没错，所以无论是为了此战的胜败，还是海丁顿的将来，我们都不能任由奥斯顿落入敌手。”
  “哈哈，好小子，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鲁本斯大笑着在雷蒙背上一拍，跟着豪迈的道：“我只是个佣兵团长，对这些费脑子的东西不怎么擅长，但战斗的事交给我就对了。”
  “说吧，你有什么法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雷蒙起身走到地图前，在奥斯顿城的位置一指：“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对方一样，分兵对敌。”
  “什么！？”此话一出，屋里一片惊呼声。
  “小子，你疯了吗？”鲁本斯不由瞪大了眼：“我们实力本就不如人，不集中力量迎敌，反而分散兵力，这可不是兵法之道啊。”
  肖恩也道：“雷蒙大人，请您再考虑一下，这样我们不就更没胜算了吗。”
  雷蒙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们现在有几层胜算呢？”
  “这…”肖恩一下语塞。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鲁兹突然道：“少主，您打算突袭奥斯顿吗？”
  暗道不愧是在场唯一做过军队指挥官的人，鲁兹的眼界果然要高得多，雷蒙点了点头：“对，光是击败敌人算不上胜利，为了长远着想，我们一定要把奥斯顿夺回来。”
  见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鲁本斯忍不住哼了一声：“说得容易，那你打算怎么做？”
  雷蒙道：“等敌军主力离开奥斯顿以后，你们佣兵团按照原计划，在那处营寨阻击他们，一定不能让对方攻到海丁顿城下。而我则率领余下的人经由海路，趁夜袭击奥斯顿，截断敌军的后路。”
  “击败奥斯顿的敌人后，我们会立刻回援，从后面突袭敌军主力，到时前后夹击，彻底把对方击溃。”
  这话一出，鲁本斯终于有些动容，他皱眉思考片刻：“听起来是不错，不过以你们目前的战力，能对付得了奥斯顿的守军吗？”
  雷蒙沉吟道：“若是出其不意的话，并非没有胜算。而且奥斯顿的居民对迪瑞克被抓一事非常不满，我们兴许能设法寻求他们的帮助。”
  “我会吩咐奥森设法联络奥斯顿的守备队。”这时，弗雷迪适时的道：“尽管机会渺茫，但值得一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鲁本斯一拍巴掌道：“敌人主力交给我，你设法拿下奥斯顿，然后对着那些混蛋的屁股狠狠来一下，哈哈哈…”
  毕竟事关自己家乡的安危，肖恩不无担心的道：“这是否太过于冒险了，难道没有更稳妥一点的策略吗？”
  雷蒙无奈的道：“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采用更正统一些的作战，因为行险就意味着非胜即败，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可惜，实力的差距却不给我们这个机会，所以唯有出奇制胜，放手一搏！”
  事已至此，肖恩犹豫片刻，随即咬牙道：“明白了，就按您说的办吧。”
  鲁本斯长身而起，向门口走去：“那好，我明天就率队出发，先一步等着那些混蛋上门。”
  雷蒙赞同道：“这样也好，敌人预计会在后天抵达，你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充分的准备。”
  “等你们交战以后，我们会在当晚前往奥斯顿，顺利的话，一夜时间足够解决对方了，所以你们至少要坚持到第二天的中午。”
  鲁本斯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在这之前，先担心你们自己吧，菜鸟们。”
  这时，似乎还记着刚刚被羞辱的事，哈洛特非常嘴贱的加了一句：“可如果你先挂了，就别怪我们来迟啰。”
  听到这话，走到门口的鲁本斯一下停住，跟着回过身。
  “小子，你是在咒我吗？”
  被他凶悍的巨眼一瞪，哈洛特立刻不争气的服软道：“当…当然不是，只是给你提个醒罢了。”
  “哦？”鲁本斯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一眼，突然笑道：“既然你这么好心，那就拿出点实际行动好了。”
  从对方的笑容里感到一丝不妙，哈洛特不由往后缩了缩：“什…什么意思？”
  鲁本斯大步走上，用他铁钳般的胳膊一把搂住哈洛特：“你很有种嘛。”
  “您过奖了…”
  “喂，我很喜欢这小子。”鲁本斯突的对雷蒙道：“把他借给我怎么样。”
  “什么！？”哈洛特大惊失色。
  雷蒙却丝毫没有意外之色，他非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行啊，我没意见，尽管拿去用好了。”
  “咦？等等，我有意见。老大，什么叫尽管拿去用？你怎么可以这样…”
  “嘿嘿，放心吧。”不待哈洛特把话说完，鲁本斯狞笑着抓着他的后领，直接拖着他就往外走：“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呜哇哇，老大，不要把我扔给这家伙啊，我想要跟你同生共死…”
  可怜的哈洛特拼命挣扎，可哪里抵得过巨熊一样的鲁本斯，就听屋外的惨叫声渐行渐远，终至悄不可闻。
  “少主，你不觉得哈洛特很可怜吗？”这时，芭丝特忍不住道。
  雷蒙拍了拍她的脑袋：“老实说，这家伙贪生怕死，一无是处，但偏偏在同伙里挺有威信，我还真拿他挺头疼的。趁这机会拿去给鲁本斯调教调教也不错，兴许能让他变得有点用呢。”
  “原来少主是为了他好。”芭丝特恍然大悟，随即把对哈洛特的同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也去做准备吧，此战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雷蒙最后拍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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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鲁本斯率先带着“青狼佣兵团”离开海丁顿，进驻城外修复完毕的营寨。
  万般不情愿的哈洛特则直接被他绑成个粽子，丢到运送武器补给的牛车上一并带走。其哀怨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很多海丁顿居民的心中。
  又过了一天，敌方主力果然如期而至，随即被早有准备的青狼佣兵团阻在营寨外，双方稍作相持后，立刻展开了激战。
  得知城外的战斗已经开打，雷蒙这边也加快了进度。就在当天黄昏，雷蒙集结了自己的手下，以及海丁顿守备队共300人，登上德雷亚的“苍云号”，开始循海路向奥斯顿进发。
  与他们一同登船的，还有100多匹战马，除了海丁顿自有的外，还包括青狼佣兵团斥候队的战马。由于这次是纯防守任务，因此鲁本斯将自己佣兵团为数不多的马匹一并交给了雷蒙。
  在击败奥斯顿的守敌后，雷蒙就必须靠着这支骑兵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回援鲁本斯。
  就这样，第二次保卫海丁顿的战斗，正式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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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趁着夜色的掩护，苍云号升起所有的风帆，以最快的速度向奥斯顿驶去。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随船所有士兵全都乖乖的呆在船舱里，就连一向桀骜不驯的前强盗们，也都出奇的安静。
  甲板上，雷蒙，鲁兹，芭丝特等人，则立于船头，等着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
  漆黑的海面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唯有苍云号高速行驶时击破波浪的哗哗声，不住传入耳内。船身在波涛中一起一伏，就如同此刻船上每一个人的心情，忐忑不安。
  “德雷亚，还有多久才能到？”雷蒙回头问道。
  一旁的德雷亚正借着风灯查看航海图，闻言答道：“我们运气很不错，今晚是顺风，照这个速度，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雷蒙点了点头，现在他越发庆幸当初雇佣了德雷亚。要知道如果仅凭海丁顿那些破烂渔船，他们这300人外加100多匹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送到奥斯顿。
  光是这艘船带来的运力与机动能力，将来一定还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从长远来看，那笔钱真是花得一点也不冤枉。
  德雷亚没有让雷蒙失望，半个小时后，苍云号轻盈的一个转弯，随着船帆依次降下，巨大的商船缓缓减速，在夜色的掩护中，带着这支奇袭队伍悄然滑入奥斯顿城外的水域。
  奥斯顿和海丁顿一样，没有能力建立自己的船队，因此城外几乎没有像样的港口设施，沙滩上就只有一座供小型船只停泊的简陋栈桥。
  而敌方显然也想不到竟有人敢从海路突袭，这里一个守卫也没有，更为雷蒙一行提供了绝佳的方便。
  在德雷亚熟练的操控下，苍云号驶到浅水区，随后几条小船被放下，开始向岸上送人。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鲁兹的训练相当的有成果，在这次隐秘的登陆任务中，护卫队的前强盗们表现得有条不紊，对比起刚到海丁顿时一盘散沙的模样，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很快，所有人便全部登岸。随后，为了苍云号的安全，德雷亚将船驶回深水区，这也就意味着雷蒙一行已经没了退路，今晚的行动若是失败，他们连逃回船上的机会也没有。
  虽然雷蒙并不知道有个叫“背水一战”的典故，但这么做，无意中更加强了众人的决心。
  “鲁兹，你带所有人在这里待命，我和芭丝特去联络奥森。”集结队伍以后，雷蒙下令道。
  鲁兹点点头，依言带着所有士兵藏到沙滩的隐蔽处，雷蒙则和猫女悄悄向奥斯顿城潜去。在对敌人展开攻击前，他们要先联络上弗雷迪派来的探子，搞清楚目前城内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