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马甲

  因为他穿的这件衣服，我见过。
  这是双色西服。
  里面是蓝色的，外面是黑色的。
  可以正穿。
  也可以反穿。
  所以此时我看着这个建材小开。
  我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曾经看过的一个小品里面。
  有一句经典台词。
  小样，脱下马甲我也认识你。
  但我当然没法再说什么了。
  因为我再说阿雅的男友出轨。
  他骗你呢。
  不信不扒皮看看。
  就变成了嫉妒她幸福，眼红她爱情的小心眼。
  这个锅我不想背啊。
  于是我也只能抱歉地一笑：“是啊，应该是我看错了”。
  建材小开这才装作才看到我。
  “阿雅，这位美女是谁？”
  ……
  演，接着演！
  我在心中吐槽。
  因为我早就看到了，这个建材小开来到西餐厅后。
  虽然明面上一直在和自己的未婚妻阿雅说话。
  但他眼角的余光其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我的脸上打转。
  在我身上来回游荡。
  那眼神，我一眼就看透。
  就是渣男看到美女时，那种又贱又龌龊，偏偏还想端着假正经的眼神。
  看来，这个建材小开，可是风月老手了。
  老花心大萝卜了。
  这是已经在对我打主意了呢。
  ……
  建材小开问完，阿雅这才想起来帮我介绍。
  “亲爱的，这是乔欢喜，我之前在老家的朋友，我们才见面的。”
  那个大饼脸水仙在一边忙不迭的介绍：“小开哥，这丫头就是一个摆地摊的，上不得台面。你得说说阿雅，不能太不讲究，一点都不嫌脏。什么人都往我们面前带，拉低了我们的圈子档次呢。”
  这丑八怪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踩我的机会啊。
  不过我想这个大饼脸水仙会失望的。
  因为我注意到，建材小开听到了我的职业后。
  眼中掠过一丝兴奋。
  兴奋什么呢？
  我懂了。
  对这些渣男来说，泡女人只看脸，不管身份和职业。
  并且女人的身份越低，越没有什么钱财。
  他们越高兴。
  因为那说明了好控制，好忽悠，给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勾搭上手了。
  玩腻了还可以随时抛弃。
  不用怕被纠缠。
  女人不肯分手，一顿威逼利诱就搞定了。
  甚至手段再高明一点。
  甩掉的时候，还能把之前的投资都要回来呢。
  所以尽管大饼脸水仙对我的职业如此不屑一顾。
  但是在这个渣男建材小开看来，做小生意的女人，却是路边野花的理想身份吧。
  ……
  大饼脸水仙不知道我和建材小开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她瞪着如同灯泡一样的死鱼眼：“乔欢喜，我才知道，刚才你居然还造谣我小开哥劈腿？你是什么居心啊！你这个女人太卑鄙无耻了！诚心挑拨离间是吧！我警告你，不许污蔑我小开哥！我小开哥最是好男人了！对阿雅是无限忠诚！对别的女人都是不假辞色的！那些妖艳贱货们想勾搭我小开哥？想都不要想！就说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唱歌，我喝多了，是小开哥把我送回的家，对我秋毫无犯，你说这代表了什么？”
  大饼脸水仙直勾勾地看着我。
  等待我的回答。
  ……
  一个渣男，把你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送回家，不趁人之危，对你不动手动脚。
  这代表了什么？
  答案太明显了。
  呼之欲出了。
  肯定不是渣男洗心革面了。
  而是因为你太丑了。
  看你脸就想吐。
  渣男虽然渣，但也是挑食的。
  太重口味的，也是享受不了。
  ……
  我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刀叉。
  忍住了把真话告诉大饼脸水仙的冲动。
  我怕她一怒之下，再攻击我，给我毁容了。
  虽然我不怎么爱打扮，但也不想影响市容。
  见我不出声。
  大饼脸水仙趾高气扬：“没词了是吧？代表了我小开哥的人品！我这样的美女她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
  我看着大饼脸水仙。
  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市政园林绿化部门打个电话。
  麻烦那里的植树工人辛苦一下，给这个大饼脸水仙的心中种一棵逼树可好？
  让她能稍微有一点自知之明！
  原来你还知道世界上有镜子这种东西啊。
  那为什么自己从来就不肯照一下呢？
  喝酒了啊！
  但凡是酒桌上多几颗花生米，也不至于说出这样大言不惭、恬不知耻的话啊！
  之前我以为阿雅已经够自恋的了。
  现在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个大饼脸水仙更自恋。
  更不靠谱。
  同时，我已经很确定。
  就算是我不怕担刑事责任，刚才真用刀子把大饼脸水仙的脸划破了。
  估计也没法帮她整容了。
  因为她的脸皮太厚。
  别说刀子了，就是机枪都打不透。
  ……
  “好了，水仙，不要难为人家姑娘了，可能是看错了吧？不怪她，不怪她，都是朋友啊。”
  建材小开显得很大度。
  一点都不介意被我“冤枉”了。
  阿雅没说什么。
  大饼脸水仙却是很不满意：“小开哥，你不能这么算了！奥，我现在才醒悟过来，为什么这个穷丫头会造谣你劈腿？之前我只以为她是嘴贱，现在我懂了，肯定是她知道你有钱，条件又好，所以想借机上位，取而代之对不对？哈哈，一定是这样的，他们这些从乡下来的女人，都喜欢做这些不要脸的事情，别说我小开哥身家那么丰厚了，就是一个有城市户口的退休老头，一些不要脸的保姆还主动投怀送抱呢！”
  听大饼脸水仙这么说，我都想笑了。
  好丰富的想象力。
  狗血小说看多了吧？
  建材小开却是摆手：“水仙，大家都是朋友，你说话太难听了！我都说了，是误会，不要把人想的那么下作。我们虽然是富人，但也不能歧视穷人知道么？大家都是平等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很丰厚的身家，马马虎虎几百万吧，在城里，我也算是一个穷人呢。”
  他的话说得还算是动听。
  看似讲理。
  讲平等，不炫富。
  但我当然听出了里面蕴含的真正意思。
  第一层意思。
  是故意向我卖好呢。
  既然想勾引我。
  自然要先刷一波好感。
  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方便他以后对我耍手段。
  反正说好话，说便宜话，又不用付出什么成本。
  第二层意思。
  则是看似谦虚，其实在炫耀呢。
  什么身家也不是很多。
  马马虎虎几百万吧，在城里，我也算是一个穷人呢。
  这些都是自吹自擂的另外一种方式罢了。
  没什么新鲜的。
  ……
  听建材小开这么说，大饼脸水仙噘着嘴，赌气。
  建材小开看了一下手机。
  “阿雅，我下午还有一个事情，我就不陪你们了。买单了么？没买的话我买，那我就先走了啊。”
  阿雅笑靥如花：“好啊，亲爱的，那我们晚上再联系。你可不要太想我啊？以至于分了神，影响了你做生意呢。”
  阿雅可能看我刚才没吃什么。
  所以不由分手就喂了我一嘴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