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3章 雷劈孔胤植
翌日的大朝会上,文武百官济济一堂,脸上的神情比起沈隆即位之初可是好了不少,那时候建奴大兵压境,国内民不聊生,这些当官的压力也大啊。
现在倒是好了,建奴已经被彻底干掉了;藩王、勋贵也被沈隆扫了一大片,大大减轻了朝廷的开销;再加上暴增的商税,大明的国库可是说是前所未有的充裕;就算境内时常出现各种灾害,由于有了徐光启推广的各种高产作物,大明百姓的生活倒也过得下去,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流民作乱。
就算偶尔有地方灾害太重,百姓过不下去的,朝廷也会安排他们去大员、去南洋以及去刚刚收复的辽东安置,断然没有大规模饿死的情况发生;以至于许多官员在私下里聊天的时候说,现在似乎可以称之为盛世了,只是他们知道沈隆不喜欢这些,才没有上表道贺。
武将那边就更开心了,虽然说之前沈隆在京城和金陵收拾了许多勋贵,不少传承两百余年的家族就这么被沈隆连根拔起;但其后消灭建奴、横扫南洋,让许多武将获得了建立功勋的机会,许多人都因此封爵。
训练腾骧四卫那些天子亲信自不待言,毛文龙也因为在辽东多年的付出被封为侯爵,终于了了自己的心愿,如今已经回到京城的五军都督府安享晚年,他在辽东辛苦这么多年,也该回来享受享受了,他手下那些官员也各有任用,不会被埋没,他可以说是了无遗憾了。
俞咨皋也因为训练东海舰队有方,协助大军拿下沈阳的功劳被封为伯爵,此时俞咨皋已经胜过了他的父亲俞大猷,只是他还有些不太满意,因为郑芝龙那边可是得了承诺,将来会封侯的,俞咨皋并不愿意低郑芝龙一头。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沈隆已经和他说了,解决建奴并不意味着东海舰队就没事儿干了,大海那边还有倭寇等着俞咨皋去对付呢,要是能打好这一仗,他的爵位肯定还能提升,因此俞咨皋整日操练士卒,就等着开战的机会了。
陆文昭也同样获得了封爵,锦衣卫在辽东一战中屡立战功,他又亲自潜入沈阳,帮助大明军队打开城门,俘虏了多公公等人,这么大的功劳不封爵可说不过去。
除了爵位,更重要的是朝堂之上如今文武分明,武将的地位大大提升,见了文官再也不用像之前那般卑躬屈膝了,这才是他们最高兴的。
大家伙儿想着建奴刚被平定,最近也没收到什么坏消息,所以文武百官的表情都很放松,想着今天的大朝会或许很快就能结束,大家伙儿说些好听的话恭贺一番陛下,然后就能各回各家了,然而没想到有人丢出来一枚大炸弹,把他们震得不轻。
“微臣都察院御史张墨弹劾衍圣公孔胤植十项大罪:其一,持身不正,当年魏阉当政之时,孔胤植多魏阉多般巴结……其二,兼并土地,孔胤植仗着他们孔家的名号,在曲阜等地大规模兼并土地,致使朝廷在山东收缴的田赋一年比一年少,天启年间,山东一地每年的田赋…….到了如今……”
“其三,苛待佃户,每年孔家庄园之中被打死、折磨而死的佃户少则数十,多则上百,孔胤植如此狠毒,不仅有违朝廷律法,还妄为孔圣后裔。”
“其四,勾结建奴,孔家在山东把持粮食进出,其中不少粮食都卖给了关外的建奴,此般举动实属大逆不道,理当如同范永斗等人一般处置。”
“其五……其六……其七…….”张墨一条条弹劾念下来,孔胤植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手脚也开始颤栗发抖。
这些事情他有的知道,比如兼并土地、打死佃户的事儿,孔家可是山东一代最大的地主之一……不,自从齐王等宗室被处置之后,他们就是最大的地主,没有之一,这么大的家族发生点打死佃户的事儿一点儿也不奇怪。
有些他不知道,比如把粮食卖给建奴之类,但他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谁让山东和辽东隔海相望距离不远,而建奴又出得起价钱呢。
“陛下,微臣冤枉啊!”不等张墨把弹劾说完,孔胤植就忍不住想要辩解。
“嗯?衍圣公难道都不准人家把话说完么?”沈隆冷哼一声,殿上御史马上出来呵斥,硬是让张墨把所有弹劾念完才允许孔胤植辩解。
“陛下,这些事情微臣实在是不知道啊,或许有些是家奴犯下的错,可我孔家绝对不敢违背朝廷法度啊!”一听到张墨念完,孔胤植马上痛哭流涕地辩解道。
“陛下,衍圣公乃圣人后裔,料想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不仁之事。”孔家毕竟是孔圣人的后代,代表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所以马上就有人出来帮着孔胤植说话了。
“正因为衍圣公乃是圣人后裔,所作所为须得当得起天下读书人之楷模,孔胤植形势如此不堪,如何当得起衍圣公一职?”张墨也不是孤军作战,他那边也有支持者,其中不少都是山东出身的官员,在孔家面前吃过亏的,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那肯轻易放过?
文官们你来我往争执不休,在朝堂上炒成了一团,武将们却是笑眯眯地作壁上观,这事儿和他们可没多大关系,看热闹就完事儿了。
大明文官的战斗力可是不俗,孔胤植又是仓皇应战,很快就有点措手不及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衍圣公若是心中无愧,可敢对天发誓?”
孔胤植脑子一热,马上就举手发誓,“我孔家若是犯下如此多的错事,我孔胤植甘受五雷轰顶之罚!”
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雷响,朝堂的屋顶直接被打了一个大洞,咔嚓一道闪电劈在了孔胤植的脑袋上,然后第二下、第三下,一连五声雷响,五道闪电劈在了孔胤植的脑袋上。
群臣见此一片肃然,半天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