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6章 五年平辽
啊,圆嘟嘟来了,沈隆对这个颇有争议的历史人物倒是有点兴趣,于是下令传袁崇焕入宫,想听听他对辽东战事的看法。
袁崇焕在驿站中听了大喜,觉得自己重新起复的机会来了,于是马上收拾准备进宫奏对,他的友人给事中许誉卿问道,“元素可知陛下相召所为何事?”
“必定是询问辽事。”袁崇焕显得信心满满,他之前曾经督师辽东,取得过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自负是如今大明与建虏作战,为数不多曾经获胜过的,所以觉得如今新皇登基,要想在辽事上有所作为,就必须要重用自己。
许誉卿微微点头,心中难免有些嫉妒,同样是因为得罪了魏忠贤而罢官还乡,袁崇焕看到了重新大用的希望,可自己还没有着落呢,于是他又问,“元素当如何应对?”
袁崇焕左手轻抚长须,右手伸出五根手指,“陛下若是相询,吾当许诺五年平辽,如此吾定能再次督师辽东!”
“五年平辽!”许誉卿被袁崇焕的话吓了一大跳,虽说你打过宁锦大捷和宁远大捷,可那两场仗的斩获远不如浑河血战,根本没有伤到过建虏的筋骨,你哪来的底气五年平辽?许誉卿忍不住再问,“敢问元素有何方略?”
袁崇焕缓缓摇头,“不过是安慰陛下的话而已。”他和许誉卿关系不错,所以在他面前也敢说些真话。
许誉卿可是被他给吓坏了,“皇上英明,怎麽可以随便应对。他日按照期限追求成效,你该怎麽办?”
听到这话,袁崇焕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于是赶紧补充道,“五年平辽固然不易,但若是陛下肯放权于我,但是五年内,户部转运军饷,工部供应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必须朝廷内外事事配合,才能有所成功。”
袁崇焕已经为自己想到了开脱的办法,是啊,我是说过五年平辽不假,但是要朝廷全力配合与我,只要是和辽东有关的事儿就得我说了算,这样才能解决建虏,要是那个部门没做到,那耽误了五年平辽大计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那里想到原历史中的朱由检那么好忽悠,一听到五年平辽四个字就激动不已,毫不犹豫答应了袁崇焕的所有条件,硬生生把袁崇焕架在空中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去了辽东,结果别说五年平辽了,第二年建虏就打到了京城。
袁崇焕这番话不仅害了自己,落得凌迟处死的下场,也害了大明,让大明损失了无数钱财、将士,却肥了一干辽西军阀和贪官污吏。
许誉卿听了也觉得皇帝不可能答应他的条件,于是就放心了,“如此就祝元素兄面对顺利,早日返回辽东。”要是袁崇焕重登高位,是不是自己也有机会再进一步?
“多谢公实,陛下尚在宫中等候,待我奏对回来再说。”袁崇焕带着满满的自信跟随内侍进入皇宫之中,来到沈隆面前。
这次沈隆没有像崇祯一样安排他在平台奏对,而是就在自己平时召见大臣的书房之中,袁崇焕见了沈隆后马上大礼参拜,沈隆聊了几句之后果然问起了辽事,“袁爱卿昔日曾在辽东多年,敢问我大明究竟该如何对付建虏?”
“破虏之策已在臣胸中矣,只要陛下肯让臣重新督师辽东,臣可五年平辽!”袁崇焕果然如同他对许誉卿所说的那般许下了五年平辽的承诺。
沈隆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阵儿怒气,不说方略只说五年平辽,这是欺负朕年幼无知、不通军事么?这绝不是大臣对待皇帝该有的态度!
他可不是不通军事之人,在大唐、在大宋,他亲自领兵征战多年,获取的斩获怕是比大明近百年对外作战的斩获加起来还多,就算放眼整个大明,恐怕也只有开国之初的太祖、成祖之时可相提并论,袁崇焕在自己面前吹牛怕是找错人了。
“哦,敢问袁爱卿究竟打算如何五年平辽?”就凭这句话,沈隆对袁崇焕的评价就低了许多,不管他是不是像某些小说中写得那样和建虏有所勾结,起码这个爱说大话、贪恋权位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若是陛下肯放权于我,但是五年内,户部转运军饷,工部供应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必须朝廷内外事事配合,才能有所成功。”袁崇焕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好么,不说咋练兵,咋进攻,咋防御,就伸着手要钱要权,这样的人我能信了你才怪,不过沈隆并未当场反驳,“朕知道了,明日袁爱卿随朕一起上早朝吧!”
沈隆当然可以把袁崇焕大骂一顿,但是这样就太掉价了,所以他决定让朝堂上那些大臣来对付袁崇焕,你倒好,让户部工部吏部兵部全都配合你,你这不是从这些朝堂大佬嘴里抢肉吃么?我就不信他们能答应。
袁崇焕有些发懵,但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听从;第二日等到了朝堂之上,沈隆把袁崇焕叫了出来,当着大臣们的面询问袁崇焕,袁崇焕此时也不能改口啊,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拿出五年平辽的方略。
一听说他要把手伸到自己的地盘上,户部工部吏部兵部的尚书、侍郎们顿时炸锅了,逮住袁崇焕就是一同怒骂,袁蛮子,你知道你这么干能让我少拿多少钱么?你忽悠陛下也就罢了,想从我碗里抢饭吃没门!
于是群臣开始围攻袁崇焕,从他的军事素养开始,一路质疑到他的个人品德问题,把他骂得一无是处;袁崇焕也不含糊,人家喷人的技术那也是一等一的,以一敌多仍旧丝毫不落下风,当即就和这些大臣对喷起来。
沈隆在宝座上看得津津有味,嗯,这可是比郭德纲的相声有意思多了,我原本以为你爸在家种枇杷树已经是骂人的最高境界了,不过和这些人比起来还差得远啊,听听人家这口才,我大明的大臣真是把所有功夫都练到嘴皮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