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东北变局(感谢依然心雨的万赏)
一转眼到了十月,武昌剧变惊动全国,东北也有革命党人想要效仿南方,脱离满清政府的统治,此时东北总督赵尓巽正带人在哈尔滨视察,闻讯连忙召集手下商量对策,“奉天时局堪忧,该如何应对?诸位各抒己见。”
黑龙江巡抚宋小濂面露难色,“大帅说得对,举国动荡,危机四伏,当筹应变之策,实乃当务之急。”说完环视众人,奈何众人皆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等众人散去之后,咨议局局长吴景涟找到赵尓巽,“眼下非常之时,得手上先有兵才行,如若不然东北毕竟重蹈武昌覆辙。”
“可如今东北还有谁人能用?是朱传文还是张雨亭?”赵尓巽也在为这事儿发愁呢,按道理说是朱传文的兵力更强,但是他手下多有革命党,张作霖倒是更值得信任些,可张作霖远在奉天,恐怕鞭长莫及。
而且以张作霖的实力,最多能保住奉天而已,想要兼顾吉林和黑龙江就力有未逮了,朱传文的决定依旧是关键所在。
“要么现在就去请朱传文,要么咱们就得马上回奉天,免得被朱传文拿下。”吴景涟急得不行,光靠赵尓巽带的这点护卫还有宋小廉的手下,可是没办法挡得住朱传文的巡防营,先前他们都去看了,朱传文的巡防营现在可是比袁世凯的新军都威武。
“巡防营中,主要是郭松龄还有朱传武几个人在闹腾,朱传文尚未表态,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赵尓巽迟疑道,要一下舍弃黑龙江和吉林,他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他一辈子都在给大清卖命,到现在这种局势还想挽救一二。
“那我走一趟吧。”吴景涟并不看好朱传文,但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了,他只能去巡防营和对方商量。
谁想出门还没走多远呢,就看到沈隆骑马带着郭松龄过来了,朱传武、孙烈臣等亲信却不在身边,吴景涟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正好要来拜见大帅和吴议长,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吴议长,大帅可在里面?”沈隆从马上下来,笑呵呵问道,郭松龄在身后一挥手,手下的巡防营士兵马上上前将屋子团团围住,事到如今终于可以发动了。
“朱传文,你深受朝廷恩德,怎能行此悖逆之事?”吴景涟厉声喝道,沈隆也不生气,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一起回到屋里,孙烈臣已经带人把宋小廉等本地大员都控制住,现在只剩下赵尓巽了。
吴景涟生气倒不是因为沈隆造反,而是抢在了他前面,原本他打算等回到奉天之后就和咨意局商量,逼迫赵尓巽反正,然后把权力控制在他筹划的国民保安会之中,可惜赵尓巽棋高一着,拉来张作霖控制住了局势,张作霖也因此一举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他日后掌控东北打下了坚实地基础。
可惜现在不管是吴景涟还是张作霖,都迟了一步,沈隆已经控制住了赵尓巽和黑龙江,朱传武被他派去吉林,拿下吉林也不是问题。
“黎元洪被推举为湖北军政府大都督,我想请大帅也通电全国,响应湖北,宣布东北脱离满清,我等愿奉大帅为东北都督。”见了赵尓巽,沈隆开门见山。
赵尓巽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他这边刚有个打算呢,人家就带兵过来了。
不过赵尓巽可是死硬派,历史上就算是宣统退位之后,依旧反对共和,在东北大肆屠杀革命群众,袁世凯复辟之后又跑去当了清史馆馆长,以示不忘大清恩情,怎么会轻易屈服?随即怒骂起来。
沈隆也没费多大心思劝说,要是他兄弟赵尔丰,说不定还会看在他收复吐蕃的份上宽容对待,让他继续负责吐蕃那边的事儿,赵尓巽就不值得他招揽了,也没说啥,让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就是了。
之后沈隆又找到宋小濂,宋小濂久在东北,思想较为开明,在抗击沙俄,维护国土完整上做出了突出贡献,说服他比说服赵尓巽容易不少;至于吉林巡抚陈昭常有些不得人心,兼之曾经杀死过革命元勋熊成基,还是立送出境了事。
起草好黑龙江反正的文书,沈隆马上让人通电全国,不久之后又收到了朱传武的电报,吉林也已经拿下了,随即吉林也通电全国相应革命。
现如今东北三省就只剩下奉天了,而赵尓巽又被留在了黑龙江,奉天一时乱成一团,革命党借机起事,守旧官员试图镇压,再加上张作霖等投机分子,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沈隆没有马上就去争两省都督的职位,而是将宋小濂推了出来,这倒不是他革命性不够彻底,而是因为如今全国上下大抵都是这样,他也不想闹得太引人注目。
不过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都督给了宋小濂,一些实权职位都分给了自己人,夏元璋负责商业,伍连德负责医疗卫生和教育,自己统领军队,兼管工业。
尽管如此,朱传文这个名字还是迅速传遍全国,成了赫赫有名的革命元勋,孙大炮等人发来贺电,诸多革命青年也开始传颂沈隆、郭松龄、朱传文等人的名字。
郭松龄和朱传武等人很是高兴,以为革命就这么成功了,沈隆却是提醒他们,别高兴地太早了;外面的事情他暂时管不了,现如今能做的就是重新整顿两省,让自己手下的地盘早点恢复正常秩序,为日后的争斗做准备。
到第二年春天,满清政府再也扛不住了,隆裕太后宣布皇帝退位,大清朝算是真完了;消息传来,深受满清贵族欺压的东北民众也将目光对准了那些富丽堂皇的府邸,昔日不可一世的王爷贵人们惊慌失措,连忙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那王爷家的格格那文在父亲那王爷的催促下收拾行李,匆匆逃离王府,准备去三江口她舅舅家避难,只是这回,她身边可没有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