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鼓励汉化
皇甫嵩一声令下,六万中央军如猛虎下山,直扑枹罕城。
韩遂、宋建之前听说中央军在两百里外才敢放心内讧,谁知道中央军早就悄悄靠近枹罕城,韩遂、宋建已在内讧中耗尽气力,根本无力抵抗。
六万中央军控制住枹罕城的四门,对韩遂、宋建两支军队开始了无差别攻击,那些羌人纷纷弃械投降,只有成公英、李傕、郭汜、宋建、韩遂及其死忠将士知道自己就算投降了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宁死不投降,拼到最后一刻。
因为他们悍不畏死鱼死网破的挣扎,六万中央军竟然折损了一万人方才把他们歼灭。
吕布在此之前就对韩遂、宋建、成公英、李傕、郭汜等人下了必杀令,皇甫嵩根本没有浪费时间去劝降他们,而是命弓弩手将他们和他们的死忠士卒全部射杀。
韩遂身中数十箭,依然扶剑昂立不倒,仰天长叹道:“既生遂,何生布?!”
“凭你也配跟我家主公相提并论!”阎行勃然大怒,纵马上前,一矛刺中韩遂咽喉,又拔出佩剑,将韩遂首级斩下,又对韩遂挖膛摘心,在他父亲的坟前祭奠。
阎行想起了韩遂的女儿,那个被韩遂强加给他做妻子的女子,那个待他十分温柔的美丽女子,阎行虽然有了爱妻杨秀,却时不时地想起自己的前妻,待阎行寻到韩遂的女儿,却只看到她冷冰冰的尸首。原来她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阎行撒落英雄泪,在心中彻底告别了韩遂带给他的阴影,但他内心深处却非外地痛恨羌人,是羌人害死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至此,西凉略定,之所以说略定,是因为羌人、氐人尚未彻底镇抚。
若这些异族没有彻底镇抚,西凉就会永无宁日,消灭一个韩遂就会再起来一个韩遂,甚至会出现更恐怖的后果。羌人、氐人成为五胡乱华的一份子。
吕布稍微回顾一下羌人、氐人在此之后的发展史,惊出一身冷汗,羌人在五胡乱华时建立了后秦,那个毫不起眼常被误认为羌人附属的氐人的后裔苻氏,竟然一度统一中国北部,建立庞大的前秦。
羌人,最早载于甲骨文,意指西方牧羊人,商周时已遍布西部。商末曾随周武王伐纣,秦汉时部落众多。居住分散,多以游牧为主,但与汉人杂处者,则早在战国、秦汉时已逐渐定居农耕。羌人部落甚多,大约有一百五十多种,分布在凉州乃至西域,较为有名的是先零羌、烧当羌、钟羌、勒姐羌、当煎羌、罕羌、且冻羌、沈氐羌、虔人羌、牢姐羌、卦养羌、彡姐羌、烧何羌、巩唐羌、当阗羌、滇那羌、黄羝羌等。
汉武帝刘彻为了反击匈奴侵扰,开辟河西四郡,隔断了羌与匈奴的联系。并派军队进入湟中,在湟水流域置县,始设护羌校尉,总辖羌中事务,但在汉宣帝年间,因官吏滥杀羌民,诸羌怨怒。遂反。
此后二百多年里,羌人屡次叛乱,屡次被镇压下来,然后重又叛乱。
五胡十六国时期。烧当羌后人姚苌利用前秦淝水之战兵败后,关中空虚之际,于公元384年自称万年秦王,公元386年姚苌称帝于长安,建立了十六国中的后秦。
氐人,跟羌人是同源不同系,因为他们杂居一起,大致风俗一样,所以常与羌并称混用,部落支系繁多,有青氐、白氐、蚺氐和巴氐、白马氐、阴平氐等,氐人后来陆续建立了成汉、前秦、后凉、仇池诸国。
公元304年时,氐族酋长李雄便趁着西晋内乱之际,发兵攻打成都进而称帝,建立了所谓成汉,李雄以刘禅的曾孙刘玄为安乐公,继任刘禅的爵位。
晋永和六年公元350年,略阳临渭氐帅蒲洪称三秦王,改姓苻氏,不久遇刺死,子健嗣。趁后赵既灭,冉魏大乱,苻健进据长安,于永和七年称天王,国号秦,次年称帝,是为前秦。至苻坚继位,任用汉人王猛,先后灭前燕,克晋汉中,取成都,又灭拓跋氏代,灭前凉,平西域诸国,一度统一了中国北部,成为十六国中疆域最大者。晋太元八年公元383年,苻坚大举攻东晋,结果惨败于淝水,太元十年公元385年被羌酋姚苌所杀,前秦基本上瓦解。
淝水之战前一年,苻坚遣骠骑将军略阳氐人吕光平西域。苻坚惨败于淝水之次年,吕光已平西域30余国,归而据凉州,都姑臧,先称酒泉公,继称三河王,晋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进号天王,国号凉,史称后凉,传两代,公元403年灭于后秦。
此外,在陇西郡还有一个仇池国,自汉献帝建安中,氐帅杨驹徙居于仇池以来,其后裔一直是这一带氐族的统治者,晋元康六年公元296年氐酋杨茂搜率部于仇池称王,其后裔虽多次迁徙,并更易其名称,但始终领有这一区域,最后为隋文帝所灭,共传衍286年,若从杨驹计算,有近400年的历史。
吕布心里非常清楚,若是他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手段来遏制羌人、氐人的发展,历史就会继续像原来那样,羌人、氐人便会在五胡乱华期间荼毒大汉子民。
其实羌人并不是一直都跟大汉敌对的,当年汉宣帝刘询派赵充国往讨,赵充国以招抚为主,尽量少杀伐,羌人陆续归降,赵充国在临羌至浩亹沿湟水屯田,其后,继续进行军屯和移民垦种,且兴水利、修道路、缮城郭,自从以后,羌族不但在畜牧业发达,农业也有些发展,羌人以畜产与汉人交换粮、布及手工业制品,与西域、西南夷亦有贸易往来,这样促使了羌中的安定,羌人和汉人和平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吕布认为,赵充国的做法虽然在这两汉时期算是无上妙法,却治标不治本,只要这些异族存在一日,就有跟大汉为敌、趁大汉衰落而撕咬大汉的可能,只有把这些异族融合在汉人里面,才能彻底消弭五胡乱华、安史之乱、蒙元满清入主中土等野蛮摧毁文明的危险。
吕布当年在朔州推行强行汉化政策,将那些内迁的南匈奴人强行汉化成汉民,但现在凉州到西域各国分布了形形色色的异族,总人口将近四五百万,若是强行汉化,必定引起他们的反弹,会让刚刚平稳下来的凉州西域再度陷入战乱之中,丝绸之路便会再度中断,这绝对不是吕布想看得到的。
所以吕布在凉州准备实施鼓励性的汉化政策。
任何一个族群都分上层统治阶级和中下层被统治阶级,任何族群的叛乱都是上层带头,中下层盲从,所以对待上层和对待中下层的安抚政策肯定要不同,必要要把这些族群的上层和中下层割裂开来。
吕布以大汉朝廷的名义,封给那些羌人、氐人部落的上层贵族们率义王、归义候之类的官职,赐给他们大量金银、精美丝绸、瓷器、茶叶,并邀请他们来邺城朝见大汉天子,等他们来到邺城朝见完刘辩后,再安排这些部落头人到神仙院、忘忧馆里面享受神仙丹、忘忧丹、声色犬马、靡靡之音,让他们在洛阳、邺城的花花世界里忘却自己曾有的叛汉野心。
在那些部落头人乐不思蜀时,凉州那边的皇甫嵩、徐荣、阎行、马腾遵照吕布的命令,以保护丝绸之路为理由,重金向那些部落延请精骑,当那些部落的精锐部众加入护羌中郎将马腾的护羌队伍后,在训练之余,让他们尽享汉人的富足生活,让这些精兵彻底忘却以前的部落生活。
这便是袁绍对三郡乌桓曾使用过的“宠其名王收其精骑”的战略,曾让蹋顿的三郡乌桓变成了袁绍的坚定盟友,但袁绍没有把这个战略用到至极,所以三郡乌桓最终还是没有帮上他多大的忙。
当然不是所有部落头人都会顺从吕布的命令到邺城做醉生梦死的猪猡,也不是所有头人都看在钱的面上放弃自己的精兵,这样桀骜不驯的部众以占据仇池的杨腾为典型,他拥兵自重,拒不理会吕布的邀请。
吕布知道这个杨腾的后人建立了仇池国,自然容他不下,命皇甫嵩、徐荣、阎行、马腾统领汉兵和那些顺从的羌、氐部落精兵攻打杨腾的仇池,将杨腾满门抄斩,杨腾首级到处传示,如此这般,对桀骜不驯者残酷镇压,一边镇压一边安抚,如此镇抚,尽显奇效。
当部落头人都在邺城享受骄奢淫逸的生活,当部落精锐骑兵也都在凉州郡县城池里享受汉人富足生活,大部分羌人、氐人的部众却在悄悄地离散,来到大汉朝廷控制的地方,加入汉籍。
吕布宣布分给羌人、氐人中下层民众田地、草场,按户分配,但是分给他们的田地、草场是大汉民众的一半,他们若想获得跟大汉民众一样的待遇,那就要加入汉籍。
但加入汉籍也不是这些羌人、氐人想加入就行的,须要那些羌人、氐人的相貌跟汉人相似,五官端正,身体健康,有一技之长,或会放牧,或会耕田,或会骑射,一无所长的废物不配做大汉子民。
当羌人、氐人加入汉籍后,便能享受跟大汉民众一样的待遇,不仅能得到肥沃的田地、草场,还能免税三年,子女有机会进入官办学堂免费就学,有机会参加考试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