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身世之谜
汤成轩想了想，之后才开口。
「其实老实说我不喜欢他，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的，我希望他有苦衷，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他！」璇璇这么痛苦的一个人活着，一个父亲怎会忍心不闻不问？
连住院、受伤的时候都没探望过。
杨柔婷望着天空，「其实，我妈妈和予璇的妈妈一样，都是因为生下我们而死掉的，却依然有着不同的命运，我是被继母养大的，父亲虽然疼我但是做出对不起「清银」的事情。」
「自己妻子的生命换取了自己孩子的生命，这在外人看来很悲哀吧！对于一个深爱妻子的丈夫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她直视着他，「如果说未来你们结婚了，予璇也和她的亲生母亲遇到这种事情，你有办法振作起来吗？你会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吗？」
汤成轩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我曾问过子雷了，他回答我说……他无法振作起来，更无法照顾孩子，学长，那你的答案呢？」
汤成轩想了想，最后想出一个最诚实的答案，「我的答案相反，我会把思念放在孩子身上照顾他成长，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我会辜负她的愿望。」没错！璇璇铁定不希望孩子步上她的后尘，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你会怪他害予璇死掉吗？」
「怎么可能！他自己能够决定吗？孩子出生时发生的事情就因为我们自己的想法可以造成在他们的人生上吗？我不会这么不成熟，怪到孩子身上见鬼去！」语气不好，这样他们的孩子不也会嚐到璇璇当初的处境？
不管怎么样，照顾他们唯一的孩子是他应该负责任的事情！
杨柔婷点头，之后继续说下去，「有一对青梅竹马，从小玩在一起，感情好到如亲兄妹一样，或许是因为女孩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头的三位兄姐都疼爱她，连父母都宠爱得不得了，男孩与女孩渐渐长大了，开始发觉自己对彼此是爱情，告白后就在一起了。」
「但是过几年后，宠爱女儿的父母帮她找了一个有前途又有背景的男人，但是女孩爱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哥哥，不愿接受，宠爱女儿的父母这时候愤怒了，一气之下就把小女儿赶出家门，不准再回来，连兄姐也无法插手。」
「男人与女人也没有因为回头，反而像一般小家庭一样一起生活着，不久后女孩也有了孩子，他们反而有了新目标，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活下去，然而却在女孩生產那天…..因为难產而不幸去世，只留下一个小女婴。」
汤成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这个留下来的孩子是璇璇。
「男人也因此这样失去了女人，生活也过得浑浑噩噩，为了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开始努力投资，同时也努力工作，终于有了一番成就，当自己成了大家眼中的企业家的时候，他开始为自己的女儿安排生活一切，自己忙于工作又想着死去的女人，同时他也害怕面对女儿了，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唯一的女儿长得很像她，不知怎么面对，只好以工作当作藉口避开，对男人来说，那是一种残忍以及惩罚。」
「曾问自己是否不应该这么衝动，应该放手让她听从命令嫁人，或许悲剧也就不会上演……」杨柔婷苦笑，「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懂了吧…..」那是个很哀伤的故事。
汤成轩错愕，没料到是这种事。
璇璇的父母跟他和璇璇一样？是青梅竹马？
杨柔婷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相片中的影像是一位女孩，而且和纪予璇长得十分相似，很开心的笑着。
那是璇璇的亲生母亲，真的十分相似。
这就是璇璇父亲总是避开璇璇的理由？因为跟自己的妻子长得太相像太痛苦了，所以才避不见面？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他大致上了解了，「不过你怎么查到的？智杰动用「清银」也查不到啊？」
想当初要查璇璇的身世背景，完全没有这个往事啊！
「不是查的，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毕竟妈妈最疼爱妹妹了，「现在知道理由了，你还讨厌予璇的父亲吗？」因为这事实很残忍。
「不会很讨厌，反而有点同情。」他苦笑，「不过….就算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放弃璇璇，不管是什么道路，我一定全力以赴！」
可是，事情好像变了呢！
「欸～不过这样我不就要叫你表姊了？」世界真小啊！
当初的偶像明星竟然成为他们的姐姐了？
「不只喔！你也要叫智杰和力凯哥哥了啊！」轻笑，觉得好有趣。
「靠！我绝对不要！叫他们哥哥什么的！」吼着说！
要他叫他们两个哥哥他还不如撞墙！
「哈哈哈…..太夸张了吧！」她大笑。
只是叫个哥哥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也因为这样，气氛缓和多了。
汤成轩知道事实并没有马上告诉纪予璇，毕竟他还要整理一下思绪。
「那个啊！哥哥。」
「嗯？」
「我以后可以…..可以…..可以…..」微红的脸越来越低，有点紧张的说。
「嗯？」
她鼓起勇气说着，「我以后可以用游戏的叫法叫你吗？」
「叫法？」游戏？
「就…..就…..就是…..」她有点害羞，「可、可以叫你老公吗？」
「可以喔！不过我们先私底下这样叫就好。」他摸头。
「嗯！」纪予璇会想要这样是因为…..
是真的想要与汤成轩拉近真正的距离，所以，改变暱称会让她感到更真实。
也认为——
他不会真的离她远去的。
在杨柔婷心情有点低落的时候，却意外遇到意想不到的人。
珠莉真。
杨柔婷没有说话，本来打算与纪予璇越过的时候，珠莉真却叫住她了。
「等等！杨柔婷。」
杨柔婷停下脚步，「怎么了？」这个女人铁定找她没好事。
「你这个女人，你不要以为你跟学生会副会长交往，就可以隐瞒事实？」
「事实？」杨柔婷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喂！我问你…..我男朋友那个时候的表情怎么样？」她轻轻开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你男朋友没兴趣！没事我要走了！予璇，走吧！」不想要听这种人说废话，结果珠莉真却说出让她呆愣的话。
「你当初与我男朋友私奔失败，被自己的母亲抓到，你好意思在这里理直气壮吗？」
杨柔婷无语，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件事没啥人会知道，能知道的也只有一个…..
那个男人说的话。
纪予璇错愕，她从来没听柔婷说过她还有前男友，她一直以为子雷才是柔婷的初恋欸！结果不是？
「这又怎么了？」她完全不明白意思，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挖她伤口？
这样很好玩？很快乐吗？
「所以阿…..你成为他的第一次是什么心情？」
杨柔婷觉得心脏跳得特别快，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才被陈业文找上门，结果现在又换成珠莉真？
她觉得她心好痛。
纪予璇当然不会想到那一层面去，以为是说牵手、拥抱、接吻，想法可单纯的很。
「心情？呵呵呵…..」杨柔婷冷笑，被强迫夺走的第一次，能有什么心情？
只有绝望和心碎而已。
啊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珠莉真看杨柔婷笑着，更加火大，「你不要以为你是他的第一次就可以这样嚣张！你以为你很高尚吗？还不是他抢夺来的……」
「所以，你是在忌妒我是他的第一次吗？」她淡淡开口，因为这样才找她兴师问罪吗？
即使心里再怎么受伤，她也不会表现给这个女人看，这是她的自尊！
「谁、谁忌妒了？我跟你不一样！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我可不像你一样，难怪你会被拋弃…..」
纪予璇开口，「喂！你不要太过分！柔婷可是副会长的女朋友，你欺负她不也算是欺负副会长吗？」要是子雷知道女朋友被欺负铁定会宰了对方。
「你这女人，关你什么事？看你一脸啥都不知道的事情，少来碍事！」挑衅的语气让纪予璇感到不爽！
「什么嘛！你这个女人…..」纪予璇还想说什么，杨柔婷伸出手阻止了她，摇摇头。
「柔婷？你……」
「我来跟她谈。」杨柔婷直视着珠莉真，「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结果是这个？」
「本来就是！难怪你会被拋弃！女人不主动点怎么行？而且你还不愿给他，难怪他不要你！所以被性侵也是活该！」珠莉真嘲讽着杨柔婷，想要看杨柔婷受伤的表情。
纪予璇睁大眼，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被性侵？柔婷她？
纪予璇不安的望着杨柔婷。
但是，杨柔婷依然没有说话，表情从原本的平淡转为面无表情。
她走向珠莉真，她看见本能想躲开，手臂却被抓住。
「你要干嘛？」
杨柔婷两眼无神，语气平淡，「是吗？你是自愿给的啊！那你总有一天也不要后悔，对我来说，那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呢！他对我硬上，总有一天你也祈祷他不会这样对你啊！」说完，手她放开。
「走吧！予璇。」杨柔婷抓着纪予璇的手臂，不理会珠莉真，直接走去餐厅。
「等等！柔婷！柔婷！」
杨柔婷这时候停止脚步了，顺便放开了纪予璇的手。
「那、那个柔婷…..我……」
「抱歉啊！予璇，刚刚吓到你了，你还好吧？」杨柔婷转头，很平静的说。
「没、没有啊！可是那个人刚刚说的…..」她想问这是事实吗？
杨柔婷撇眼，「予璇，今天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吧！」
纪予璇虽然想说好，可是为什么柔婷不愿告诉她实话呢？
她知道她这样很残忍，可是如果她不去了解，她和柔婷怎能叫做真正的朋友呢？
从进入大学就一直在一起了啊！
「柔婷。」
「嗯？」
「我们是朋友吧！是很好的朋友吧！」
杨柔婷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很残忍！可是…..可是…..」纪予璇紧握杨柔婷的手，「不管事实是什么，只要你说了，我就会相信，尽情的帮助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想要更加了解你！虽然我们认识不到一年，当初是你跟我搭话以及帮我，我们才有机会成为朋友，我从来没有过朋友，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是你带着我走向光明之路的，所以我最喜欢就是柔婷你了，所以……」
「予璇。」杨柔婷轻轻呼唤。
杨柔婷只有露出受伤的眼神望着她。
「谢谢你…..可是…..」以无所谓的口吻说着，「我已经无所谓了，那一件事。」
「咦？」
「你同情我吗？」这一句简单的话，让纪予璇有点错愕。
纪予璇不小心眼神撇开了，不知怎么回答她。
杨柔婷知道答案了，内心苦笑，果然让大家知道都感到不知所措是吧！
她想想也是，怎可能会有人平静接受这件事呢？即使她应该能理解她，但毕竟是未逐，跟她这个已经受伤很重的人怎么比呢？
「抱歉，予璇，忘掉这一切吧！」杨柔婷甩开她的手，「对不起。」
说完，杨柔婷走回宿舍，不愿再看纪予璇一眼。
汤成轩接到女友电话，赶紧跑了出来，只眼见女友流着眼泪。
「怎么了？璇璇？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告诉我！」
纪予璇摇摇头，只有紧紧抱住他，「老公…..我…..我….」她哭泣着。
「嗯！你慢慢说…..」
「这是我第一次…..」
伤害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