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把带来的背包放在后备箱里,她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了副驾驶上。
她可不想再把黎夜宴当成司机使了。
“到了。”黎夜宴轻声开口。
许臻蓦然惊醒,上了车后她实在忍不住困意,就想小眯一会儿,结果她一觉睡到了目的地。
“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只是现在到时间了,再不上山,我们该错过日出了。”他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笑着解释。
“那我们走吧。”许臻瞪了瞪自己的眼睛,摆出一副炯炯有神地样子,“我觉得我已经休息好了。”
“好,我们走吧。”
黎夜宴下车后,有闲情的许臻才发现他穿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
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她下车后看着他的穿着,有些赞叹地开口道:“你这身衣服真显年轻。”
黎夜宴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他看起来年纪真的很大吗?
他才刚刚26,周岁的话更是不到25。
算了,黎夜宴默默安慰自己,显年轻也挺好的。
许臻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她感觉周围的气氛更尴尬了。
黎夜宴长叹一口气,“毕竟,我不想再当你的叔叔了。”
许臻恍惚间知道她好像说错话了,她找补道:“哈哈哈,其实按你的年纪来说,我就是应该喊你叔叔啊。”
“我的年纪,你看我多大?”黎夜宴咬牙问道。
“二十六七吧,应该。”许臻觉得他迈的步子有些大了,她有点跟不上,她小跑到他的身边。
听到身旁的人叹息了一口,然后放慢了步伐。
最后听到了他有些憋屈的声音:“我才二十五。”
许臻有点不明白,二十五和二十六七差很多吗?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最好不要问出口。
两人有些沉默地往前走着,许臻仿佛是要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她笑着开口:“有一次,我在公交车上给一个小朋友让座,他的妈妈对着他说:‘还不快谢谢阿姨。’我当时就想把让的坐抢回来。”
听见黎夜宴的笑声,她说的更起劲了。
“所以,你看我第一次被小朋友叫阿姨的时候也很生气,后来越来越多的小朋友叫我阿姨后,我忽然发现,时间是不会随着我的怨念而停止的,现在我已经坦然接受阿姨这个称呼了。”
黎夜宴无比怀念他们还没一起吃饭前的许臻,虽然沉默了点,拘谨了点,但是她不会扎他的心啊。
“你怎么不说话啊。”许臻有点不解的开口,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调节氛围了,奈何对面的人不想理她。
他要说什么,黎夜宴现在一点脾气都没有,难道他要说他不是一个好叔叔吗?
“上山太累了,你现在说话,后面的路程可能就没有力气了。”黎夜宴看着她,语气温柔。
“这样啊,那我们快走吧。”许臻信以为真的开口。
最后,许臻气喘吁吁地走到了终点,她差一点就要中途放弃了。
她看向身旁气定神闲地黎夜宴,有些疑惑的开口:“你不累吗?”
“还好。”黎夜宴看着周围的景色,“平常多锻炼身体,这山也不是太高,所以我觉得还可以,不算太累。”
许臻缓了一会儿,坐了下来。
看到仍然站着的黎夜宴,她拉了拉他的衣角,“来坐下吧,我已经铺好垫子了。”
黎夜宴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坐了下来。
他不喜欢这样席地而坐,不过反正已经为她破了这么多次例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纵然是初夏,山顶的风还是有些凉。
一阵风吹来,许臻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哆嗦。
黎夜宴见状,就绅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要递给许臻。
许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冷吗?”
说完就站了起来,小跑到带的背包前,庆幸地说道:“还好我提前查了攻略,带了一件厚外套。”
她套上外套,又快步走了回来。
黎夜宴看向身边做好的许臻,笑声里带着一分叹息。
“快看,日出了。”许臻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放眼望去,一个红彤彤的太阳露出了一个角落,像无数道光芒四处散落,漆黑的天慢慢染上了金黄。
太阳慢悠悠地走着,越过地平线,跳到人们面前,远处的云朵被染成了淡红色。
太阳冉冉升起,天色也越来越亮。
留给许臻的是一片震撼。
阳光有些刺眼,她低下了头。
黎夜宴出神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赞叹,看着她的笑,看着阳光洒在她的头上,晕出金黄。
这是他从来没在她身上见到的笑,灿烂而热烈,就像是今天的日出。
“咚咚咚……”
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许臻转头,就对上了一个近乎虔诚地眼神,她无措的开口:“日出真好啊!”
不是真美,也不是震撼,而是真好啊。
感觉洗净了身上所有的尘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是啊,日出...真好。”他呢喃道。
许臻笑着看向他,真诚的开口:“谢谢你。”
黎夜宴下意识的想摸向自己的胸口,按住那跳的有些剧烈的心脏。
这种笑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就像是一瞬间,他见到了春暖花开。
他克制地开口:“不客气。”
许臻拿起背包,“我们下山吧。”
她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黎先生,不走吗?”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光,脸上的笑中和了一直以来的漠然,像是一个误入林间的精灵。
这一幕,美的像一幅画。
第22章 搬离豪门的第十天
许臻一回到家后,便钻进了画室。
一直以来,她画画时都会一种感觉,那就是你该画画了,你必须动笔了,不然你的技术都生疏了。
她喜欢画画,但有些东西并不是喜欢就可以坚持下来的,还要有恒心。
可是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想把这幅景象画出来。
于是这两天,她近乎不眠不休地在画室里画画。幸好这两天黎夜宴一直坚持给她送饭,不然她该饿成人干了。
画画之余,她也会想,是不是她和他走的太近了,普通朋友之间是这样相处的吗?
不过很快,这种想法就会被下一步该怎么动笔覆盖。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一周就已经过去了,而许臻也终于画完了这幅画。
金黄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弧线,以山为界,靠近日出的地方缓缓亮起,而另一面却还是黑暗。
但是画中却透露出满满的希望,仿佛下一秒光明就会洒满整张画纸。
这幅画,许臻为它取名为《新生》。
熟悉的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或许她该换上门铃了,敲门真是太麻烦了。
“你今天的午饭。”黎夜宴轻轻举起手中的饭菜。
许臻连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请进。”
黎夜宴轻车熟路地换上鞋子,走到餐桌前,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去。
他的心里有几分遗憾,像那天那样的笑容他再也没在她脸上看见,现在她还是像刚认识那样,笑得或拘谨或表面。
“今天要吃什么?”许臻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锅包肉、炒青菜,糖醋排骨、白灼虾。”黎夜宴把饭菜一一摆好,“还有一道汤,都是一些你喜欢的家常菜。”
要说最近几天他们之间的改变,或许是许臻待他越来越自在了吧。
“没有辣一点儿的菜吗?”许臻皱了皱眉头,“我有点想吃辣了。”
黎夜宴面上满是无奈。
刚开始送饭时,他问过她的喜好,她也说她想吃辣菜。
于是当天他送了几道川菜过来。结果辣的她眼睛都红了。
她说太辣了,下次点一些微辣的菜就好,于是下一次他带着一些家常的菜来,里面只让阿姨放了一点辣椒。
结果,她辣的只吃米饭。
还狡辩说她老家的微辣不是这样的,出于好奇,他问了一下她老家的地点。
粤省,就是那个传说微辣就是往太平洋里扔了一个辣椒的粤省。
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果然以后的几天他带来的菜都很合她的胃口。
“青菜放了辣椒,还是你要的微辣。”黎夜宴笑着拉开座位,这人对辣真是又菜又爱吃。
许臻熟练地坐到餐桌前,狗腿地先帮黎夜宴盛了一小碗粥:“谢谢夜宴。”
然后再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海鲜汤真好喝。
“对了,我的画终于完工了!”许臻吃饭吃的眼睛微微眯起,开心的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