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漫长
当容颜走出电梯,总裁区的秘书们和昨天一样,不需要提醒,已经齐刷刷起身朝她问好,“容副总早。”
一个个看着在和她打招呼,绝大部分都再重复着昨天的动作,不需口令,极整齐的朝她身后看去,当发现今天依旧只有她一个人,隐隐的,似乎能听到几声失望的叹息。
她恍若未察觉任何不妥,唇边依然噙着公式化的微笑,对她们一一点头问好,“大家早。”
才走进总裁室,刘秘书就跟了进来,支支吾吾的说:“容副总……”
“怎么了?”容颜把包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弯腰下去按电脑主机。
“那个……”刘秘书思忖了下,鼓起勇气地看着她,“慕总今天来吗?有份文件要等着他签字。”
容颜怔了怔,朝她探出手,“把文件直接给我。”
“可是……”刘玉眉犹豫,下意识的朝手里的文件夹看了看。
“他只是名誉总裁,而且也没多少天在容企上班了,难不成,等他回部队后,你打算每天把文件送去部队给他处理?”容颜眉心微敛,面色微微变了变,愤愤之色跃然可见。
她的确在愤怒,太过分了,才几天工夫,他这外人比她在容企已更具有威信了。
太令人发指了!
刘玉眉貌似考虑了会,过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把文件夹送到容颜手上。
容颜也不想和她多计较,边翻文件,边朝她挥手,“你出去忙吧。”
关门声,她没听到,却听到一声夹杂着窃喜的惊呼,“慕总!”
刘玉眉能在容企做到首席秘书,凭借的全是真本事,做事向来有分寸,也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像这样一惊一乍,还真是第一次。
“咳,咳……”容颜捶胸咳嗽,算是提醒刘秘书失分寸了,她已是三岁孩子的妈妈,怎么的都不应该和那帮未婚秘书一样。
“啊。”刘玉眉恍然回神,只两三秒,已恢复成一贯的精干湛练,“慕总,关于给孤儿院拨款的详细报告,我已经给容副总了。”
慕安之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刘玉眉愣了愣,转身退了出去。
自咳嗽以来,哪怕听到关门声,容颜也没再抬过头,由始至终,一直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一个目录你能盯着看五分钟,还真是严谨。”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让本就只是在盯着文件发呆的人迅速把目光掠到他身上。
毫不惧怕的和他对视半晌,说:“慕总,请您别忘了,您只是个名誉总裁,而且……”
她转动眼珠想了想,挑衅似的扯了扯一边的唇角,“您还只有四十二天可以继续担任容企的名誉总裁,时间一到,军令如山,您恐怕再怎么不乐意,也要做回您的军医。”
慕安之缓缓朝皮椅上坐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貌似这四十二天,还是很漫长的。”
心里最不甘的地方被人一下子戳到,容颜竟无言以对,愤愤的收回眼神,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
才渐入工作境界,内线电话响了,她头都没抬,直接伸手去接,不经意间,竟然越界了,她的手似乎扫到了慕安之的手背,不得不说,他的皮肤还真是很好,光洁得比女人的还要细腻上几分。
脸一红,忙抬头去看电话,准确无误的拿起话筒,秘书在甜美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容副总,有个叫容萱的小姐要见你。”
容颜顿了顿,她不应该住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正发愣间,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容萱的声音,“姐姐,是我。”
这是容萱第一次叫她姐姐,容颜从来不是个心狠的人,她承认,有一瞬的感动,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既然肯主动喊她姐姐,她也不好意思拉着面子,单手捂着话筒,低声道:“你不在医院好好住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容萱哽咽了几下,“还说呢,妈妈昨天下午就陪爸爸去度假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人民医院,连想喝口水都没人帮忙,想来想去,只有来找你了,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姐姐。”
“我马上下来。”容颜说着就挂了电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去哪?”身后传来慕安之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点事,出去一小会,马上回来。”说话间,容颜的手已经搭到门把上打算开门,用力一拉,门没动,以为自己力气小了,加大了几分力再拉,门还是温丝未动。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用力时,只听慕安之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指纹锁,光靠蛮力是打不开的。”
容颜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我才拿钥匙开的门。”
何况这里她又不是来一两次,从没听容老爷子说过是指纹锁,即便是指纹锁,也应该是爸爸的指纹才是,凭什么他能说得这么笃定。
嗤笑一声,偏过头,不再理会身后坐在宽大皮椅上,丰神俊朗到令人惊艳的男人。
再次探出手,慕安之的声音已经再次响彻耳畔,“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他说话语调的轻松自若,颇带着挑衅的味道,容颜感觉全身的血,在瞬间,齐齐朝大脑涌去,人家是大脑缺氧,导致供血不足,她却是血太足了,导致她想直接在原地跳脚咆哮。
转身瞬间,当看到倚在皮背后,双手环绕在胸前,微微抬着抬下巴,仔细端详她的男人,用力咬住了下唇角,逼自己冷静下来,“试就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男人扬了扬唇角,含笑看着她,“你试吧。”
“姐姐。”直到被一群年纪不等,最大的约莫着已有七八岁,最小的估计不过三四岁的孩子围在中央,容颜整个人还处于半混沌状态。
掀起眼帘偷偷看了眼不远处同样被一群孩子围在中央的男人,正好,他也状似无意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他身后和煦正暖,眼波璀然,徒地感觉一阵头晕。
孩子怯生生地声音时不时回荡在耳边,她却恍然只言未闻,思绪早飘荡今天早晨。
慕安之反手关门时,看到站在门身后的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可以理解成两种意思,一个你怎么会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种是青天白日的,你怎么会在门背后。
她很镇定的理解为第二种,接着很镇定的伸出手,拍了拍胳膊,“门后灰尘太多了,我打扫一下。”
“是吗?”男人探出手,把她拉到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干干净净的睡衣袖口,“看来这批新兵的视力不怎么好,不然这么大点的地方,打扫了大半天,怎么还会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