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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追悔莫及时我重生了 第7节

  “少爷说需要处理工作,余小姐好像已经不再房间了。”
  余明磊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鲜少有吃瘪的时候。
  “撤下去,没胃口不吃了。”
  冷冷的说了一声后,余明磊也去了书房。
  餐点被撤下桌子却没有立刻全部进垃圾桶,余家绝不是那种抠门的有钱人,他们不介意自己不要的东西进入到佣人的口袋,有时余夫人还会专门多买一些分给下面做事的人,顾芬对此很感激也很珍惜。
  他们家有一个在上高中的孩子,正是长身体学习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快速收拾完客厅及厨房,顾芬把餐食打包好一起拿到了地下室,一间杂物间亮着微弱的灯光,里面传来英语磁带被播放的声音。
  顾芬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
  储物间十分狭小,生活用品尽管摆放的整齐却依旧堆满了这小小的空间,唯一的窗户是一个狭小的通风窗,正对着外面的草坪,从那里泄进少许的月光。
  顾芬轻手轻脚走进去,把餐盒放在了地上的小台几上。
  顾祁礼跟着收音机里的英语磁带给自己听写完了单词,顾芬才催促他赶紧过来吃饭。
  顾祁礼沉默的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偶尔会推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一眼旁边需要预习的课本。
  “吃饭就吃饭,不要看书了,多吃点这个,这个补脑子。”
  顾芬把菜推了过去顾祁礼却没有动筷子。
  “今天余家来了一个小姑娘,长得很可爱,以后在家里见到了要对别人有礼貌一点知道吗?”
  顾芬叠着刚收回来的衣服自顾自的说道。
  她和儿子之间有些难以跨越的交流鸿沟,有些自己做的事情他不认同,有些话他也不爱听,可是母子两个总要找些话聊不是吗?
  顾祁礼手中动作稍顿没有说话。
  “她好像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叫余杉,你认识她吗?”
  “一个班的。”顾祁礼回答。
  “那她学习怎么样?有空的话可以多帮帮人家,我们家是受了别人恩惠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知道感.”
  顾芬的话没说完,顾祁礼放下手里的碗筷,麻利的收拾台几上的东西走出房门。
  他清洗了自己的餐具,然后将没有动过的菜一股脑都倒入了垃圾袋中。
  “太浪费了,你丢他们做什么?”顾芬着急的问到。
  “你是余家的员工,不是仆人,当时来的时候是承诺我们包食宿的,宿舍以及每日分发的厨房餐都足够我们生活,你能不能.”
  顾祁礼紧紧握着拳头,背脊挺得笔直,似乎这样可以保有自己仅剩的骄傲。
  他想要母亲有些自尊,但也清楚,他们仰仗余家鼻息生活,只要住在这里一天,就维持不了该有的体面。
  顾芬楞在那里,她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慌张毫无底气的解释着,那些不是从主人桌子是哪个撤下的剩饭,可越解释越让人觉得可悲。
  顾祁礼轻声说了句他想出去透透气就离开了地下室。
  他有一个自己的秘密基地,余家老宅偏远所属的小区占地面积很大,绿化率很高,在一个人造凉亭后面是一片野玫瑰园。
  可能是某个住户随便种植的,因为花开的茂盛最后就保留了下来。
  夏夜蝉鸣阵阵,风带来野玫瑰独有的香,远远闻是清新的清新的味道,近时却比一般花香要浓烈,仿佛在燃尽生命的力量。
  在这里顾祁礼看见了余杉,她穿着一件长牛仔裤,柔软的长发披散着,靠着栏杆坐在凉亭里看着不远处的玫瑰园,眼里有化不开的悲伤。
  这一瞬间,余杉就像是一株独自盛开的野玫瑰,带着浓墨重彩的颜色冲击着一个少年的内心。
  有的人.注定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顾祁礼也走进了凉亭,他原本以为余杉至少会是惊讶的,可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随后笑了笑继续看着满园的玫瑰。
  “我住在这里.“顾祁礼有些自嘲的笑道。
  “嗯。”余杉轻轻的应着。
  “是保姆的孩子。”他补充道。
  “这不是需要特意强调的事情。“余杉道。
  看着不远处这个小姑娘清澈的眼睛,顾祁礼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因为知道余杉总有一天会知道,所以他一定要先说出口,骄傲包裹着他的敏感与自卑形成了一个坚硬的蛋壳。
  只是这天,蛋壳有了些破碎的迹象。
  第九章 有只胖鸠占了雀巢
  余家早餐时的气氛就像战前的准备,一旦战鼓敲响狼烟点燃,就会有一场大战。
  晨起时,余杉很没有礼貌的姗姗来迟了,余朗,余夫人,甚至包括一向独断专权的余明磊都坐在楼下等了至少半个小时,余杉才揉着眼睛穿着睡衣缓慢的下楼。
  她刚刚洗漱完毕,嘴角还沾着牙膏沫,睡眼稀松的看向众人,眼眸弯弯一笑。
  “早上好呀。”余杉笑盈盈的拉开椅子,椅子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刺啦”的拖拽声,让桌上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迟到了。”余明磊显然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他盯着余杉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没有,原先在我家休息日就是这个时候起床的。”余杉一脸天真的笑道,她好像什么都不懂,也好像什么都懂。
  余明磊给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重重的把餐具放在桌上。
  余杉看了看桌上的早餐笑着问旁边的阿姨。
  “您好,请问有包子油条豆腐脑吗?我爱吃那个。”
  余家的早餐一直偏西式,余明磊一直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六岁被送出国,一直在那边接受教育,直到学成才回来。
  包子油条这些味道大油烟大的食物几乎不允许出现在余家的餐桌上,余家众人也无人对此提出异议。
  余明磊被气的脸色黑沉,保姆看着这位董事长的脸色不敢回答,余杉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笑道。
  “看来是没有,那这个早餐我吃不惯,我出去吃吧。说着就懒洋洋的穿着睡衣下了桌子。
  “站住!坐下吃饭。”余明磊吼道。
  “你吼我做什么?”余杉好像被吓到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能见到这样的闹剧,余朗难得没有在吃完早餐后立刻下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余杉会大吵大闹,最后屈服于强权,却没想到泪水在余杉眼睛里快速聚集。
  “你吼我做什么?你让我来这里吃饭,饭桌上就这些硬邦邦的面包和果酱,你让我住到这里来,可餐桌上我喜欢吃的一个都没有,我也很饿的.呜呜呜呜。”
  哭声一直很小,语气委屈又伤感,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砸。
  余杉一边委屈一边走回桌子狠狠的啃了一口面包,眼泪啪嗒啪嗒的继续无声的流着。
  余明磊的表情很精彩,他原本惊愕,然后是嫌弃的,余家的孩子从没有动不动就哭鼻子的,随后又觉得莫名其妙的尴尬,明明可怜巴巴在那里哭的人是余杉,自己打也没有骂也没有,但好像自己就是个十足的施暴者。
  胃口全无的余明磊连晨间的报纸都不看了,冷哼一声,匆忙离开了家,余朗被司机推到了车上,一双桃花眼中隐约有笑意,翟落枫也回到了楼上的房间,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余杉一个人。
  她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小,把手上最后一点面包吃完,笑容已经重回到余杉的脸上,她找阿姨要了个盒子把剩下的面包装了几片,又塞了点沙拉和鸡蛋。
  工工整整的把盒子放进了书包里,确认不会侧漏后余杉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一中每月有一次月考,此时月考将近她该认复习了,余杉决定去泡上一天的图书馆顺便远离这里。
  另一边,今天就连司机都感觉到了余朗的好心情,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男人大着胆子问到。
  “余总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看了出家庭喜剧,很有趣。”余朗想起早上那个少女无辜又叛逆的作秀,唇角又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这么有意思吗?晨播剧吗?我早上不怎么看电视的,怪不得我不知道,是哪个频道的呀。”
  余朗不再回答,手机嗡嗡震了两声,他看了一眼立刻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声。
  “哥,吃完早饭了吗?”
  “吃完了,这么晚了你在那边做什么。”余朗宠溺道。
  “诶呀,特意找的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知道你每次和爸爸吃完饭都会消化不良,让我来治愈你呀”女孩撒娇。
  “哥,我想你了,假期我想回家看看,但妈妈说让我暂时不要回家,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余朗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是啊,他怎么会觉得余杉的性格有趣呢?
  她是要抢走妹妹拥有一切的人,是个十足的入侵者.
  “家里什么也没发生,你在那边好好念书,等差不多了哥哥去接你回家,我不在你身边有什么想买的就自己买,每天都给我报个平安。不要减肥,要长的胖一点.“余朗所有的耐心几乎都用在了妹妹身上,越是担心嘱咐的越多。
  “好啦好啦,你比妈妈还啰嗦。”余暖笑道,两人又说了几句随后挂断了电话。
  余朗对自己的妹妹好,那是相熟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两人年龄相差9岁,余朗尽管残疾但自小独立,余暖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是他心中珍贵的如同宝石的孩子。
  市图书馆距离胡同巷子不远,胡同老宅是政府给予社会弱势群体的补助型住房,不可转卖不可出租,也就是所谓的公房,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距离市中心相对比较近。
  余杉在图书馆刷完两套卷子后就决定回家看看,穿过长长的林荫道,炙热的阳光晒的人有些头晕,路过某处时看见剧组搭的棚子,男是个新人,那是选秀刚开始办的第一届,男主是那一年的冠军,还不怎么看脸偶尔也能接受实力派的内娱破天荒的让某貌美如花的二线小花去给男主抬了轿子。
  只可惜这剧后来压箱了七八年才播出,两人都毫不意外的“糊了”。
  余杉看了一会准备离开时被拦了下来,拦住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给自己烫了显眼的狗毛卷,背着一个巨大的布艺书包,眼睛里有藏不住的老练和圆滑。
  余杉停住脚,她认得这个女人,她本名叫李蕊,后来给自己改了名,把花蕊的蕊改成了锐利的锐,李锐,要不了十年,她就会成为娱乐圈万众知晓的名字。
  “妹妹,我是娱乐公司的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有兴趣拍戏吗?”
  余杉接过名片,缓缓的摇了摇头。
  李锐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她跟组跑过很多地方,也见到过很多一线明星,她深知灵气和观众缘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这个少女拥有她看重的一切。
  “你家住在附近吗?市一中的?最近有个图书馆吧,图书馆中午闭馆你打算回家吗.”
  余杉不敢久留,李锐很聪明,她如果不做经纪人做个狗仔也是个金字塔尖端的人,于是她像个兔子一样窜走了,临走时匆忙把那张五彩斑斓的名片揉成团塞进了口袋里。
  余杉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发现自己开始恐惧镜头.
  死亡的那一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发布会的灯光开的很亮,倒下时她除了听见了尖叫,还有不断按下快门的声音,被割裂的喉咙往外”咕咚咕咚“冒着血泡,头顶的镁光灯炙烤着她身体的每一分,那是一种极致痛苦的回忆。
  李锐这个圈内人的出现让余杉瞬间就想起了那天。
  冲进家门的一瞬间,余杉发现家门没有锁,原本放在客厅摇头的风扇被一个少年罩上了老头衫,衣服飞扬起来鼓风机一般往少年的身上灌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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