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厉鬼索命
红月夜，百鬼横行，前呼后拥中，引得是阴风阵阵，刺骨的寒凉。
那些刚刚成了鬼的，在饱食了红月的精华之后，报复之业力是格外的大。
民众在今夜都无大事，绝不会外出。
且要在门口放上一些水饭，方便百鬼夜行的时候，吃些水饭上路。
吃了人家的嘴短，自然不好再去找旁人的麻烦。
这是阳谷县的习俗。
王婆知道的非常清楚，但是她更明白，今夜的她没有水饭可以给那死去的潘金莲，因此就只能是抱住了她肩膀，蹲在了墙角瑟瑟发抖。
满嘴里胡说的都是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之类的话语。
“嘻嘻。”
一声冷笑在空中传来，紧闭的门吱呀一声就应声而开。
“啊！”
王婆的眼睛被蔓延的猩红色，将她的眼睛染成血红色。
她一边惨叫，一边后退，闭着眼睛挥舞着双手凄惨的喊道：“你走开，你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怎么不让我来，你在怕什么吗？婆婆！”
潘金莲特有的甜腻嗓音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来。
甜可入心，魅可入骨头。摄魂入魄，直入灵魂深处。
只是王婆却如鬼叫一般，后退到靠着墙壁，眼看着就已经是退无可退，无路可退。
却还是用双手使劲的在土墙上扣着，妄想着徒手可以在墙上挖一个洞出来。
即便是手指尖流出了鲜血依然是浑然不觉，还在使劲想要逃脱这甜美声音的包围。
“害怕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婆婆，你看我今日美不美。”
一股凉风吹过，硬生生的掰开了王婆紧闭的双眼，让她看到面前亲手捧着自己脑袋的潘金莲。
“看，我今日的这颗头好看，还是婆婆昔日给我做的头好看。”
“啊！”一声土拨鼠一般的尖叫，短促有大声的在室内闪过，王婆想要晕过去，奈何她的头顶被插上一根针，能够永远清醒，就是晕不过去。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潘金莲无头尸体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慢慢的弯腰，在她的面前捡起了自己脑袋，然后举到空中，在还没有放回到脖子上的时候，却是想着王婆极尽温柔的说道:“婆婆，还没有说我的那颗头好看呀，不然等会我放上去了，要是你不喜欢，我就还要取下来，好疼的。”
王婆早就吓得双腿乱瞪，双手是更加的疯狂的挖着土墙，哪里还有力气说话。
“不说吗？可是婆婆你知道吗？二郎的刀好快，二郎的刀好重，二郎好凶呀，婆婆，我的脖子好疼，我的脖子好疼呀。”
在喊疼的时候，潘金莲的脖子一线鲜红的血液就流在了地上，然后是唇，在往上鼻子，再往上是眼睛，最后就是耳朵都是流出了鲜血。
就在这红色的月夜里，红成了一片，这大片的红色如同排山倒海的速度一般，快速的从王婆的被迫睁大的眼睛中进去，然后直接作用于她的大脑之中。
逼得她不得不尖叫着喊道：“毒药是我买的，是西门庆指使我下的毒药，其实有毒的药是我和西门庆一起亲手端给了大郎喝下去的。娘子你给大郎喝的才是郎中开的药。还有，就是后来西门庆让我来说媒，娘子你原是不同意的，是西门庆说了要给你将大郎的炊饼铺子多开几家，还有要帮助二郎升官，你才同意的。”
将这些话一股脑儿的喊了出来，王婆这才流着眼泪说道：“金莲呀，老生对不起你，但是你也是到过那温柔富贵乡里受过富贵的人，总是要比那些流落在烟花柳巷里的女子们强一些。如今，你既然死了，就安心去了。老生答应你，逢年过节多给你一些米粮可好呀，求求你了，金莲姑娘呀。”
边说王婆就边磕头。
一时眼泪和鼻水齐飞，石块并血水一块兜头就往金莲的头上砸了过去。
还有王婆的恶毒的声音说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妇人，活着让我卖了你，你自然就是斗不过我，如今你死了，老娘就要你尝个厉害，让你知道的就是你当了鬼，老娘也不怕……，你，你怎不怕血，你怎么不怕活人血。啊！”
伴随一声惨叫还有王婆的奋力的往上一扑，她头上的那根针，因为这个震动，就落在了地上。
同时刚才被强行压制住的害怕，此时也是到了顶端。
随着头顶针的脱落，一切的情绪都放到了最顶点，王婆竟然是被自己的激动和害怕给直接弄死了。
“她死了。”
孙晓月摸了摸王婆脖子上的大动脉，很是冷静的同听到了响动后，方才跑进来的武松说道。
“死了，可是人不少我杀的。”
武松立刻就矢口否认到。
“谁说是你杀的，她算是被自己吓死的。”
孙晓月丢开了手上她做的假头，那头里流出来的血液是她用红色纸张还有一些颜料，给调出来的颜色。
不过是因为时间紧了一些，所以机关没有做好，不见是从五官里流了出来，也是打湿了孙晓月的手，黏黏的很是不舒服。
而头上的红布也是取了下来，因为都是红色的背景，只要身体的颜色和红色的背景不一致，那被红色包围的头部融在了背景里，就很是像一具无头女尸了。
而且灯光黑暗，王婆的眼神不好，当然武松提前又是给她了一个预设的铺垫，所以脑补在加上一些适度的道具，就会让王婆整个人都是身临鬼镜。
为了急于摆脱所谓的厉鬼潘金莲，就不得不实话实说，放松鬼的心智的时候，再来寻找时机反攻。
鬼怕生人血，所以王婆拼死也要抓土墙，就是为了让她的血融在土里，给金莲最后一击。
不过她机关算尽，却是遗漏了一处，就是潘金莲不是鬼，而是人。
所有对付的鬼的办法都是没有办法对付一个活生生的人的。
当然除了身体上被迫沾上的血水和灰尘。
这一次，孙晓月和武松可谓是大获全胜，只是两人在短暂的喜悦之后，都同时陷入了不开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