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说不清楚
云素大为感动，自己也不是没有家人了，云家和顾蓦尘的保护都是她可以依赖的温暖。
云素陪着聊了好一会儿，其中视线一直在附近打转，来回的望着，直到落在她曾经无数次经过的家庭照上。
云素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张照片内也暗藏着玄机。
照片上身边的这些家人还都年轻着，甚至他们的白发还没有出现。
云落处那时候还是个青春期的乖学生少女打扮，站在边上的位置，胳膊挽着母亲笑的甜美。
照片到这里便结束了，无人再多去观察其他部分的细节，而云素细看后发现，云落处的另一侧空荡的位置背景模糊，仿佛多年前被人用拙劣的技术，强行把这一段给改变了一般。
云宅内欢声笑语，最终停止在有人发现云素的异样，一人视线顺着飘过去，其他人也是。
当看见那张照片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素素，中午在家里用餐吧，做你最爱吃的菜，下午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家里都很想你。”
云素收回视线，咽下嘴边快要冒出的问句，改为一句，“好。”
午饭过后，云素还是把心里压了几天的话问出口，眼神在云家众人身上观察着，发现他们不愿再提这个人，神色晦暗的说出自己好奇的真相。
“我那天去见了章谭默，他告诉我说，妈的死因其实并不完全是他和赵雅梦动手的缘故，还另有其因。”
此话一出，云家众人沸腾，面面相觑起来。
众人到底是最了解云柯深的人，即使二十多年没有相见过，可曾经十几年的相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歧途，没有人比他们更为痛心。
也更明白，如果这件事情有另一个人的参与，会是云柯深的可能性会有多么的大。
云落处的死一直是云家人心中掩藏不住的心痛，现在真相在眼前，他们实在不能安然处之。
氛围一转，已然沉重起来，众人端坐着，面上的笑容和蔼尽数收敛，就连手中的茶水都放回了原处。
“章谭默？他是如何告诉你的？”
但大家对于章谭默这个人也非常不信任，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人所说的话。
云素把赵蓝月现在的处境解释了一番，以及她是要怎样陷害自己和顾蓦尘，却被发现，自己反手回击了回去。
“当晚顾家很是混乱，第二天一早赵蓝月就出了门，然后我便收到消息，章谭默要见我。”
云家人听得是目瞪口呆，高贵世家哪里见识过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偏偏赵雅梦和赵蓝月手段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俩，这两人……
“作孽啊，当初就不应该信了章谭默的表面功夫，毁了落处，还坏了家风！”
一位长辈气的手拍桌子站起，云素看见他的双手颤抖，面色被气的涨红。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小家子气，即使登上高处，也只会弄得自己一身腥臊。”
“作恶多端，最后终将有报应，她在顾家也是不长久的，章谭默没有那么多的秘密可以保住她。”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偏偏无人敢亲自开口提那个人名，最后还是云素的外公亲口提了第一次。
“你的意思是，落处是被那个孽子合伙两个外人害死的？”
云素沉默片刻，“外公，他从开始便在谋害母亲，如果不是章谭默说出来，我们至今都不知道这一切，我也不会发现，他连我都不想放过！”
一向慈眉目善的老人瞬间气到颤抖，砸了桌面上用了多年的茶具，厉声道，“查！都给我下去查！如果真是这个孽子所为，不可轻饶，大义灭亲！”
说完，老人捂着心口急促的喘息着，云素慌张拥去抚慰着他的心口，眼圈微红，“外公，母亲她死的不明不白，我要亲自报仇！”
“素素，你是个好孩子，你斗不过那个孽子的。”
云素却坚持，眼神满是坚定，“我已经调查了他许久，虽说目前没有任何头绪，但只要我一日不放弃，总会有希望。”
老人情绪稍缓，捂着心口慢慢坐起，恢复了往常的面色后，沉思良久。
“罢了，你有这个孝心，落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我们没有白疼你。”
老人抬眼看向身旁的管家，“去把我的方印拿来。”
管家心中一惊，显然明白他口中的方印是何等稀罕物，就这样轻易的拿出来。
就是边上其他长辈也都纷纷开口，想要拦住老人的冲动。
云素却是不明所以，什么方印，怎么她不知道？
老人强硬要求拿出，他人没办法只好听从，眼睁睁看着管家进了那间隐秘的书房。
“其实这块方印，本是要给你妈妈的。”回忆起自己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老人难过的眼泛泪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管家很快捧着一块红木盒下楼，端正的放在桌前，打开后显露在众人视线中。
那是一块黑色巴掌大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质的玉印，灯光照耀上方，透彻温润，就是不了解玉质的人也明白，这样大雕刻完整的一块方印，价值连城。
“这是我们文城地下人物多年前赠予我一块方印，那时候他已经是个大人物了，我与他平起平坐，后来他一步登天，此时已经不方便谈及他的名讳。”
云素心中惊奇，文城还有这样的人物？
厉害到就连他们云家都不敢随意提及的人物？
还是说这个人现在在……
老人看了一眼云素，大掌落于她的发间，温柔抚摸，“这个方印，当初你母亲走的早，来不及拿走，一耽搁就留到了现在，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旁人纷纷憋着一口气，想说话又说不出口，独独望着云素沉默。
这块方印他们不是想得到，毕竟能用到这块方印的时候都不是好事。
只有危急关头才能派上用场。
而拿到这块方印，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楚。
云素错愕的望着外公，还想说什么话，手中已经被塞进了那块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