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势
整个西尔斯大陆最大的河流无疑就是澜沧江了，澜沧江发源于魔兽山脉，主干流经泽当自由盟，加洛林王国，神圣同盟，最后在圣城附近注入大海，而一些支线河道更是纵横交错，密布大半个人类领土。
可以说，澜沧江养育了西尔斯大陆大半的人类。
“好宽广的江河。”楚风坐在一艘大型楼船的甲板上，看着周围无尽澜沧江江水涛涛的场景，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但心中仍然很是震撼。
这艘楼船，是楚风直接雇佣的。
花费一万金币，可以在途中一个港口转道进入澜沧江的一条主要支流——塞纳河，然后直接到逐日城下。
按照楚风的推测，如果还是按照正常的路线前进，恐怕路途中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刺杀。还不如直接雇佣一艘楼船，沿着澜沧江顺水而下。
楼船可是楚风临时起意雇佣的，他可不认为这楼船上的人会认识自己。这澜沧江上不少船只都来源于神圣同盟，只要不下船，谁也说不清船上之人的身份。
而且，在出了布雷拉城后，楚风就改换了行装，现在一副翩翩浊公子的模样，只要不是极为熟悉之人，是很难认出他来的。
河道中央风很大，寒风刺骨，水手大多躲到温暖舒适的船舱去了，楚风却在寒风中怡然自得。如果不是为免惊世骇俗，楚风还想脱去厚重的裘衣，赤身裸体来个“冰风浴”呢。在魔兽山脉的时候，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独特的“冰风浴”，寒风入骨，就犹如自己也变成了寒风的一部分，能更清晰的感知到这天地。
楚风起身走到甲板的顶端，在甲板的边缘都是有着铁链锁着的。
楚风手抚着铁链，环顾四周。
澜沧江江水滔滔，绵延长达数千公里，宽阔的地方有数公里之宽，狭窄的地方也有数百米之宽。
西大陆沉没之后，澜沧江作为整个西尔斯大陆的“母亲河”，经历了数万年之久，不知道养育了多少人。而那之前的悠久岁月，历史已经无法追溯。
观赏着这浩瀚的澜沧江，楚风的心胸也开阔了许多。
“数万年前的往事早已经湮灭在历史之中，就算是万年前强盛一时的西尔斯帝国，也早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和这厚重的历史相比，个人是显得那么的渺小。”
面对涛涛江水，楚风有了特殊的感触。
“如今的西尔斯大陆可谓是群雄林立，不说精灵，巨人，兽人，矮人，单单人类就有三方势力，各据一方。”楚风心底平静无波。
算起来，自己不属于当世任何势力，并拥有另一种与这个世界迥然不同的观念，因此才能以一种超然的态度看这个世界云起云落。
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牵连越来越深，放不下的东西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巴尔干王国虽然不是自己的祖国，但莫拉蒂妈妈的养育之恩，与克莱尔，尼奥，傲天，洛克……等人的交情，注定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
“现在的世界已经变了，现在的世界变得更加赤裸裸，更加实力至上，只有实力，更强大的实力，才能实现目标。只有突破圣阶，才能护得克莱尔等人平安，只有实力超越加洛林王国的几位圣阶强者，才能让巴尔干王国复兴，只有更强大的实力，才能应对将来的变故。”
楚风很清楚当前的局势，心底也有着十足的自信。
……
楚风盘膝坐在甲板上，闭眼静静地感受着澜沧江的澎湃，任凭寒风呼啸，稳如磐石，大地之剑就放在双腿之上。
“以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势，天地之势，并不仅仅是苍天之势，大地之势，还有无尽河海之势。”楚风的灵魂完全融入风中，融入大地中，融入江水中……甚至于，楚风能清晰的感应到澜沧江江底广阔的河床，感应到澜沧江周围无尽的大地。
自然，也能感应到那湍急的河流。
这楼船顺流直下，路途中也曾经停泊下，补充给养，让大家散散心等等，而楚风却是一直盘膝坐在甲板上，一餐都没吃。
转眼间，六天过去了。
“船长，风公子他不吃不喝，没事吗？”一名船员指着盘膝坐在甲板上的楚风，担忧的对船长道。
在租用楼船之时，楚风便有意无意展露过一点实力，毕竟，他独自一人，出手又如此阔绰，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船长能将生意做这么大，眼力劲可不差，而且他本身实力就不俗，更能感受到楚风的实力，这一路上对楚风都恭恭敬敬的，还特别叮嘱手下的船员水手，对这个风公子要客气一些。
此时，船长听到手下船员的疑问，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我听说那些圣阶强者一闭关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不休，风公子虽然没那么厉害，但六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再说，就是饿上你小子几天，也死不了的，更何况风公子这种高人。”
“船长，那可不行，你一天不给我吃饭，我就没力气干活了。”那船员笑嘻嘻道。
“去，你先下去吃，我一会儿再吃。”船长没好气的看了那船员一眼。
“难道是这样？”
忽然，一道喃喃自语的声音响起，船长和那欲要转身离开的船员都转头看去，这一看，他们都吓了一跳。
只见楚风持着大地之剑，竟然直接从楼船上跳进了澜沧江。
“风公子。”船长惊呼一声。
两人立即朝前甲板跑去，跑到锁链旁的时候，他们却震惊的看到，楚风正手持着大地之剑，站在水面上，随着江水起伏着，却丝毫不下沉。
这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
凌空飞行，那是圣阶强者的标志！
难道这个风公子……两人思维顿时陷入了迟滞。
“地，风，水，火……”楚风低声喃喃道，同时手中的大地之剑猛地朝上空突刺而出。随着大地之剑朝上方突刺，天空仿佛被刺破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声。
同时，楚风身体周围的江水竟然直接朝上方喷涌而去。
“哈哈！”只听得楚风的朗声大笑声，而后他的身影便在江面上不断地腾挪转移着，而脚下的江水也随着楚风的身形变幻，大地之剑的舞动起伏咆哮着。
楚风周围百米的水域仿佛发狂一般，时而江水冲上天空数十米，时而形成一个大漩涡，时而水流如同利箭一样朝四周激飞，时而水流绕着楚风旋绕起来……
良久，楚风收剑，停住了身形。
那原本疯狂的水域都猛地平息了下来，转眼功夫，澜沧江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只是微微有着起伏而已。
楚风脚踏着起伏的江水，却是根本不下沉。
这一次，楚风根本没有使用风系魔法抵消自身和大地之剑的重力。
而是靠对“势”的领悟，对“势”的运用。
“这‘势’是天地之势，却不只是天之势，地之势，而是地风水火之势。地风水火皆备，方为一天地。但一天地却不只是地风水火，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势’？”楚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脚下一点，整个人便直接跃上了楼船甲板。
对于“势”的领悟，楚风一直是从地，风两方面入手的，之前也一度认为地为地之势，风为天之势。但这三天的静修，却是使得楚风感悟到水的柔韧，也回忆起修炼火系魔法，那火元素的爆裂。
厚重，飘逸，柔韧，爆裂。
四种元素，四种不同的韵味融合在一起，一剑出，便可以引动天地，这才是真正的“势”。而过去自己领悟的“势”，只是片面的一部分，只能算是初入门槛而已，可笑自己还沾沾自喜。
“风公子，你刚才，你刚才在？”船长修为不错，眼力劲也不俗，看到这一幕有些激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船员感觉不到这一幕的深意，只是崇拜的看着楚风。
楚风刚才所做的真的让他们目瞪口呆，就是见多识广的船长也没见过这么惊人的场景。
“那只是在修炼。”楚风平静的笑着说道。
现在楚风已经真正的达到武者修炼第二个层次“势”的圆满，再下一个阶段就是伪领域了。
伪领域，实际上是圣阶强者的手段了，是在“势”圆满后对“势”的高层次的运用。
“势”可引动身周数十到近百米内的天地压迫甚至直接杀死对手，但如果对手也达到了“势”甚至更高的境界，那“势”将失去效果。
而伪领域则不同，在伪领域中，不论对手实力境界多高，都必定受到伪领域的影响。当然，高级武士所能掌握的伪领域一般对对手的影响并不大。
而据罗卡所说，一般人都是在领悟“势”圆满后，再从自己擅长的那一部分入手，创建伪领域，这是最简单的做法。
但罗卡同时也建议，楚风不要遵循前人的做法，最好是以地风水火构建自己的伪领域，这样才能包容一切，潜力无穷。
这样做的难度大了何止千百倍，但楚风还是打算这样做，不过此时他还没有找到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