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节
我刚刚突然想到,我们三个是从上面跳下来的。还不知道孟大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他也是从上面跳下来的自不必说,如果他不是用这个方法进来的,那说明还会有其他的出路。
刚刚的事情太过紧急,我还没来得及去问孟大庆。
我这边正用力拉出曲康成,我突然听到梁悦的一声低喊:“李阳,小……小心啊。”
我听到梁悦的声音有点不对,同时感觉到头皮有点发炸。这是一种第六感的反应,似乎正有危险逐渐临近。
我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是慢慢地抬起了头。
我赫然发现,那具原本躺在石棺里的古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依然是那张惨白无比的脸,眼睛也依然闭着,只是那两道血泪看着更明显了。
更加让人看着胆寒的,还是他的嘴。他的嘴角满是鲜血,这应该是刚才咬断孟大庆的手指的时候留下来的。
“老……老曲,退回去,要慢,动作不要太大。”我盯着那古尸,压低了声音叮嘱曲康成。
这时曲康成也发现了那古尸的变化,惊讶的嘴巴张开,已经收不回去了。
听到了我的话,他这次倒是很听话,脚步慢慢地朝石台下面移动过去。
我估计我们来到这座地宫之后。特别是阴差阳错掉到了这个石鼎中之后,一定是触犯到了什么。不然的话,这具古尸,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那古尸直直地坐在石棺之中,眼角和嘴角都流着血。
在曲康成慢慢地退出那石台的过程中,这古尸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什么变化。
而他唯一能够让我感到心安的一点是,他的眼睛尽管流出了血泪,却一直都没睁开。
我记得听三叔说过相关的经验,他说一旦遇到百年以上的古尸,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先观察他的眼睛。
百年以上的古尸,如果还没有腐烂,无论是干尸还是保持着正常的身体,都要打足十二分的小心。
而对于这种古尸,又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开眼尸,一种是合眼尸。两者的性质却是大为不同。
关于这两种情况,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尸眼双合,天清地明尚可活。尸眼顿开,出幽入冥带魔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尸体,特别是百年古尸的两只眼睛,是经过百年地气润染淬炼过的,能够看清天地。这种古尸的眼睛通常是闭合的,这种情况见到古尸的人,只要不去打扰他,就可以顺利过关,不会受到侵扰。但是如果一旦看到这种古尸的眼睛睁开了,那说明这种古尸已经带魔了,说通俗点,就是古尸很可能演变成尸魔了。见到睁眼的古尸,恐怕碰到的人都不会幸免。
而我们面前的这具古尸,虽然咬断了孟大庆的两根手指,又从眼角流出了血泪,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睁眼。这说明我们遇到的情况还不算是最严重的。
所以我还是有信心从他面前全身而退的。
事实上曲康成退下了石台,这古尸也没什么变化。我也松了一口气,对着那古尸深深鞠了一躬,低声说道:“我等无意冒犯前辈,打扰前辈在此清修,实乃罪过。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等。那两根手指,就当是给前辈献祭了。”
我这本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说出这几句话。我在想,既然万物皆有灵,这种古尸能保持百年不腐,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一些灵气的。我说的话,没准他能听的进去。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玄之又玄,你根本就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和解释。
在我和那古尸说完了那一番话之后,那古尸竟然缓慢地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本来这时候我们离开,应该就可以度过这一劫了。
可是也许注定了这次地宫之行不会太平,我正在示意大家往后退的时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个孟大庆又好死不活地冲了上去。
现在看来,本来带着孟大庆是迫不得已,我也是碍于情面才答应孟保禄的。
但是坏就坏在了孟大庆身上。这家伙在古尸那里丢了两根手指,却还是不长记性,这下不知道又为什么冲了上去。而他刚刚被包扎好伤口,半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我们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又冲出来。
“孟大庆,你又要去干什么?”梁悦急得大声喊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得把我丢的东西拿回来,不然我进不了我们孟家的祖坟的。”
孟大庆回身对梁悦吼了一句,又转身冲到了那古尸的身边。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他崇信着,人的身体一旦残缺不全,就说明生前是造了孽的,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是无法入祖坟的。
这种思想现在在很多的偏远地方还存在着。
孟大庆年龄虽然不大,却深信这一点。怪不得他在把自己的小臂斩断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把那截残臂给收了回去。
尽管收回了残臂,他还有两根手指在那古尸的嘴里。他喊着这种话,毫无疑问,是奔着那两根手指去的。
第1055章 尸眼顿开
看孟大庆的态度极其坚决,我一时间也不敢去阻拦他,估计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我要是阻止他,他会和我玩命。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他再次上了石台,以便出了事也好及时应对。
那古尸已经重新躺回了石棺,孟大庆把身体探了出去,用一只完好的左手去掰那古尸的嘴。
只是那古尸的牙关很紧,孟大庆一只手不太好用力,使劲掰了好一会,才让那古尸的牙关稍微开了一点缝隙。
孟大庆满头大汗,我有心去帮他一下,便靠了上去。
而此时孟大庆的上半身探得更低了,他不得不用那只包扎着纱布的断臂,在半空中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可那断臂,虽然经过了我的包扎,可是血却一直没能完全止住。特别是现在孟大庆全身都在用力,更是让那伤口再次渗出了血来。
血珠透过纱布,慢慢地凝结,最后落了下去。
我刚好看到,那些滴落的血珠,一点都没糟践,全都落到了古尸的脸上。
这孟大庆吃一堑,却并没长一智。完全没有顾忌这些细节。
我看了却是大惊,忙提醒他道:“孟大庆,这样不行,别让你的血滴下去啊。”
“啊?哦。”孟大庆听了,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将那手臂收了收。
我快步走上去,说道:“快点,我帮你,把手指头拿出来就别特么再惹他了。”
我冲上来,再次看了一眼那具古尸的脸。
此时,孟大庆滴在那脸上的血珠,有几滴不偏不倚,竟然准确无误地滴在了古尸的两只眼睛上。
那古尸的眼角本来流出了血泪,这样一来也分不出哪血是孟大庆的,还是古尸眼睛里流出来的了。
那古尸因为年代久远,眼窝深陷。此时那两个眼窝里竟然被血给填满了。
我看着心里生寒,赶忙上前帮孟大庆去掰古尸的嘴,并不停地催促道:“快点,快点,再晚怕来不及了。”
有了我的帮助,我们俩总算顺利把古尸的嘴给掰开了。
孟大庆从那嘴里面也终于把自己的两根手指给抠了出来。
孟大庆得到了自己的那两截手指,也松了一口气,冲着我说道:“多谢了。”
我一松手,那古尸的嘴巴再次合拢,我没好气地说道:“谢个屁,我求求你别再出幺蛾子了行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我问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们俩准备离开那石台,而孟大庆听我问起,张口想要回答。
谁知道就在这时,那已经躺下去的古尸,居然毫无征兆再一次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这又把我们吓了一跳,赶紧看过去。
这次看到那古尸的脸,我感觉自己的头发根都瞬间立起来了。
真他妈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古尸惨白的一张脸上,两只眼睛竟然已经睁开了。
而且由于那眼睛里本就流出了血泪,再加上刚刚孟大庆的血也滴到了古尸的眼睛里,导致他现在的两个眼珠,是血红的。
尽管无法证实,但是我严重怀疑,这古尸的两只眼睛之所以会睁开,就和刚刚孟大庆的血不小心滴到了古尸的眼睛里有密切的关系。
梁悦和曲康成也过来站在了我们的身后,他们不知道这古尸睁眼代表着什么,但应该知道这会古尸再次坐了起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低声告诉他们:“大家小心,尸眼顿开,出幽入冥带魔来。古尸是轻易不会睁眼的,一旦睁眼,可能就已经演变成尸魔了。咱们今天可能遇到麻烦了……”
我说的是实话,三叔当时告诉我关于古尸睁眼的说法的时候,表情极为严肃。他的话,我很相信。只是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遇到古尸睁眼。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一群人中,总有人不信邪。
我这边的话刚说完,该死的孟大庆那边又出事了。
这家伙可能是对那古尸害的自己丢了一截手臂耿耿于怀,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这会儿见那古尸又坐了起来,还瞪着两个血红的眼珠子看着我们,他心里的气又拱上来了。
对于我说的话,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他抄起自己的那条三节棍,大声叫骂着:“我管你他妈的睁眼闭眼,装神弄鬼吓不住老子,还老子一条手臂来。”
说着,孟大庆一个箭步窜了过去,这次把三节棍抡圆了,照着那古尸的脑袋砸了下去。
孟大庆绝对是练过功夫的,力猛棍沉,虽然现在是在用左手使棍,依然是虎虎生风。那三节棍挂着风声,砸向古尸。
“啪”地一声,孟大庆的三节棍再次砸在古尸的头上。
我估计,这一棍子如果砸在普通人的脑袋上,脑袋瓜子早就被砸裂了。可是那古尸的脑袋似乎十分坚硬,那棍子砸了上去,反倒被反弹起来,崩起来好高,而且孟大庆居然差点拿捏不住那棍子,险些撒手。
孟大庆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他竟有些傻傻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隐约看到,那古尸的眼睛里血光一闪,红芒爆出。
我预感到不妙,可是还没等我提醒孟大庆,就见那古尸的身体突然从那石棺里弹了出来。
几乎没看到那古尸是怎么动的,从他活动的轨迹上看,就像是被一个什么弹射装置弹出去了一样。
古尸以极快的速度,弹到了孟大庆的身前,古尸的两个胳膊横着扫了过去。
孟大庆到底是练过功夫的,反应倒也不慢,用手上的三节棍去挡那古尸的胳膊。
结果这一下,他严重低估了古尸的力量,再加上他只有一只胳膊能用上力,力道亏了许多。这下他手中的三节棍被那古尸一下子给打飞了。
同时孟大庆的身体也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好一会也没爬起来。看起来受伤也不轻。
由于用力过猛,他那只断臂刚刚有些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几乎把他半截身子都染红了。
第1056章 玉俑魔化
可能是闻到了血腥味,那古尸突然仰头发出了一声令人心悸的嚎叫。
“快看,快看他身上。”梁悦突然指着那古尸喊了一声。
曲康成点起来的那根火把,已经快要烧到了尽头。光亮昏暗,堪堪照亮我们所在的范围。
在那昏暗的火光的照射下,那古尸一声嚎叫,我们都看到在他身上正在往外生长着白色的毛发。
那古尸的身上本来穿着那件金缕玉衣,他躺在石棺里的时候,我们都没太发现。现在他站起来了,我才注意到,那件金缕玉衣似乎已经和古尸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了。
那金缕玉衣并没有随着古尸的行动,而像衣服一样在晃动,而是随着他的身体在进行同样的运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