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幸中的万幸
这一次石灝没有赌错。
虽然他没指出根源，但踏实尽责的模样却让人无比安心，至少舆论暂时被控制住了，所有人都愿意选择相信石氏。
后来程艺馨想，大概是他脸上的伤痕起了作用，毕竟能够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人，必定不会太差。
石灝也没有让人失望，第一时间就让人发布了相关信息，强调是基底质量不过关，关键在于木材太过脆弱，无法支撑建筑重量。
这自然也就归因于更换合作商了，不少公司闻讯，纷纷检查自家木材，基本百分之九十都是滥竽充数的，根本达不到市场标准。
如果不是石灝指出来的话，他们将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于是公司纷纷检查楼盘质量，可想而知的不达标，万顷大楼一夜之间崩塌，不少心血和资金付之东流。
一切都被白白浪费了。
梁氏木材厂也就成了众矢之的，不少人记起石氏曾和他们合作过，但这都不是该计较的时候，只要能够揪出幕后真凶，一切都还来得及。
有始就有终，这事儿还是落在石灝头上，只给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尽快查出所谓的梁氏木材厂，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玩弄整个c市房地产大亨。
他们也不是故意为难石灝，只是这事儿悬得很。根本没人见过梁氏的老板，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负责人交接，而如今他们已经找不到所谓负责人了。
这也就成了未解之谜，他们只能把希望寄存在石灝头上。
“我们现在能揪出石澜了么？”很是质疑的语气，因为程艺馨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石灝同样不赞同，可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供出石澜，就没办法给其他人交代，可真把他揪出来，现在又不是好时机。
如果能等他自己跳出来，抓个现行就更好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韩子琛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却还在卖关子。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赶紧说！”程艺馨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心里急得要死，现在必须得分秒必争。
韩子琛并没生气，淡笑着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把玩，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是还有梁雨薇么，她就是关键。”
现在石灝的判断很重要，石澜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也就是会派梁雨薇来打探消息。
如果这时候他们给出虚假信息，后者当然会错误地反馈，一旦石澜认为自己是安全的，并且必须进行下步计划时，不就原形毕露了么？
只不过这些分析得轻巧，想要实操起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们怎么给出错误的信号呢？”程艺馨皱着眉，始终想不出该怎么刺激石澜。
石灝同样如此，尽管对堂哥了如指掌，但依旧无法把握好这个度，毕竟他们在刀尖上行走，容不得半点差池。
可韩子琛却依然胜券在握。“如果他知道嫌疑人并没有锁定自己，想必动作也会大胆很多，相应的，这时候给他施加压力的话，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下手。”
气氛凝固了会，很快便又活络起来。
因为石灝觉着，他似乎明白了韩子琛的意思，眼中也多了些许希望。
“大家都知道我和你不对付，如果这时候我宣布，韩氏是幕后主使，石澜肯定不会起疑心，甚至觉得我在公报私仇！”
他依照思路分析，越深入也就越明白韩子琛的过人之处，怪不得能够把韩氏打理得井井有条，能力绝对不是白吹的。
“然后呢，你怎么保证石澜一定会动手？”
程艺馨还是懵懵懂懂的，按照石澜谨慎小心的性格，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可能跳出来。因此就算得知自己安全，也只会缩在龟壳，静待局势。
“然后……我们只需要暗中接济那些公司，让他们慢慢起死回生，石澜见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也该出手收购了。”
他们等的，就是他按耐不住出手的那一刻，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也就是他们反击最关键的证据。
如今看来，倒真说不准谁在谁的监控范围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石灝极为头疼的难题就这么被解决，当然还是得多亏韩子琛，不然还有得费心。
两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自然不会过多计较以前的恩怨，但石灝着实佩服他。
“介意跟我喝一杯么？”他举起茶杯，诚心诚意地发问，智者向来是要被瞻仰的。
韩子琛却极为冷淡，敷衍地抬了抬手，始终保持的不咸不淡的表情，话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疏离。“石总有话不妨直说。”
按照石灝以前一点就燃的性格，肯定早就拍案而起，暴跳如雷了。可如今他却明白了，韩子琛就是这么个性格，除了程艺馨，谁都别想让他露出多余的表情。
“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以前的我有些愚笨。”爱错了人也信错了人，直到现在无法脱身。
“愚笨倒不至于，只是石总的确该擦亮眼睛办事了。”
此话一语双关。以前的糊涂账他管不着，可如今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艺馨头上……不管是谁，他都不可能轻易放过。
同样是食物链顶端的人，眼神一碰撞，几乎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石灝没成想韩子琛会如此直白，明摆着警告他不准动歪心思，尤其是程艺馨……他也想不多注意，可有时候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甚至到了痴狂的地步。
这些自然不能明说，气氛也就这么冷了下来，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程艺馨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男人拉着离开，力道出奇的大，像是害怕失去一样。她虽然很痛，但男人有些反常，也就默默忍着不曾出声。
总算到了个安静地儿，她这才有机会揉着发痛的手腕，状似无意地开口：“怎么啦，是不是……”
话音未落，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很是凶狠猛烈，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带着不可言说的霸气。
程艺馨被吻的迷迷糊糊，却忍不住想，韩子琛今天怪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