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绝不能手软
回家的路程总是格外漫长，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正是交通拥挤时，黑色的轿车走走停停，也给了程艺馨更多腻歪的时间。不知为何，韩子琛最近老是亲自开车接她，导致她都不能闹腾，免得打搅他分心。
韩子琛只能宠溺地捏捏脸，以示惩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最近我可能要出差。”话里情绪旖旎。
程艺馨顿时耷拉着脸，不说她都快忘记，韩子琛多久没有出差了，最近为了她的事情心力交瘁，甚至连公司都很少去，如今想来也是避无可避。
“那你要去多久啊……”她撅着唇，眼神可怜，仿佛被抛弃的小孩子。
“半个月。”韩子琛揉了揉她的脑袋，有意询问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最近因为石澜的事情，程艺馨心情低落沮丧了不少，除了上班时间，其他时刻都神情恹恹的，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人也显得很不利索。
因此韩子琛才想带她出去散散心，享受二人世界，说不定就能忘记痛苦，心情好点儿。
但程艺馨不愿意。
并非不愿意和韩子琛享受二人世界，而是不想放下公司这边的事情，眼看着梁雨薇他们上钩了，她得盯紧了才行，免得出什么意外。
迄今为止，报仇已然成了她最重要的事情。
“艺馨，别沉浸在痛苦中。”
韩子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因为石澜的事情，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仇恨，一门心思都想着如何复仇，甚至放弃自己的生活，这样不值得。
男人眼底的情绪一览无余，程艺馨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又何尝不想迅速走出痛苦的回忆。
可那段回忆就像是枷锁，深深地把她禁锢在黑暗的世界，除非亲自报复石澜二人，不然她永远都没办法脱离桎梏。
“我明白，可是子琛，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凭什么她是受害者，不得不每天接受黑夜恐惧的煎熬，而梁雨薇作为施暴者，却能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活得比之前更加精彩……
这样太不公平了，她一定要打破假象，让正义到来，光明一定会战胜黑暗。
她都如此委屈痛苦了，韩子琛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揽过她的肩膀，无声地给予力量和支持。
既然是她想去做的，那他只管负责保护支持好了。
离别在即，两人必定少不了一通腻歪，耳鬓厮磨至深夜，空气中弥漫地暧昧气息过浓，直叫月亮都害羞地躲进云层。
第二天一大早，程艺馨浑身酸痛地醒来，摸着旁边已然冷却的被窝，不由得心底发凉。
原来这么早他就要出发了啊，本来以为还能多待会呢。
程艺馨眼神呆滞地看了会手机，直至外边的天色完全发光，这才翻身起床，撑着发酸的腰背洗漱。
这男人，昨晚不知节制不知疲倦，性感的低喘声响了整个晚上，酥酥麻麻，也亏的他今天这么有精神。
“原来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就在这儿啊……”
直到上班出门她都还在琢磨，怎么就体力悬殊这么大呢，不过幸好没留下什么痕迹，不然今天就难见人了。
程艺馨一路萎靡到公司，却在踏进石氏大楼的第一秒迅速调整，疼痛什么都都不可怕，必须以最佳状态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奇怪的是，石灝居然一大早来了公司，连带着梁雨薇也小媳妇似的坐在办公室。
两人至少看起来是和谐的。
程艺馨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故意敲门进去，装模作样地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想破坏氛围，不能让梁雨薇得逞。
果不其然，她待的时间越久，梁雨薇的脸色就越黑，眼看着汤都要放冷了，这才忍不住开了口。
“要不你先喝碗汤吧，补补肠胃也好。”她不安地搓着手指，自从上次被指责打包后，所有的汤都是她亲自熬的，而且是大半夜就得准备，怎么说也是耗费了一番心思。
眼睁睁看着就要被浪费，她当然更希望石灝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惜男人还没开始说话，就被程艺馨截胡：“不必了吧，早上喝汤影响消化。”
影响个屁的消化，她就是随口乱说的，但就是得气死梁雨薇，她相信石灝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这汤是我……”她眼神委委屈屈的，盯着石灝看，摆明了想让他疼惜自己。“不管怎么说，工作再重要也不能不顾身体啊，这样是专门调养脾胃的，不如你……”
她话没说话，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配上她水汽汪汪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欺负了，可实际上是她又想博取同情了。
石灝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梁雨薇，多么精致的眉眼，多么真挚的眼神，多么巧妙的心思……这一切都在表露她的真心，要不是提前得知她的为人，恐怕早就信了。
以前犯过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拿走吧。”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眼神一直盯着文件，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
拿走什么自然不必多说，可梁雨薇却不敢置信了，这可是她千里迢迢送来的鸡汤，居然被如此嫌弃忽略？甚至程艺馨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打发走……
“为什么？”她不甘心地开口，为什么石灝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已经袒护程艺馨到如此地步了么？
“石总不爱喝汤，这你难道都不知道么？”程艺馨再次站了出来，活脱脱勾搭别人丈夫的小妖精形象，美艳魅惑又气质绝然，和梁雨薇这种清淡小粥自然不在同一个档次。
后者被气得没话说，眼神再次委屈地看向石灝，只可惜男人始终没有回应。
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两人恐怕早就背着她勾搭在一起了。
“是我唐突了。”梁雨薇哽咽着说完，直接转身推门而去，背影决绝，倒真有几分意味。
程艺馨挑起眉梢，转眸看着石灝打趣道：“你的心像石头。”
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