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丧失理智
拐杖重重地落在石澜受伤的腿上，他顿时龇牙咧嘴地皱起整张脸。
目光长远的石老爷子早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精明的目光瞬间盯着石澜不放。人的年纪越大，对争夺家产的话题就更敏感，无异于在挑战他的权威。
程艺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石老爷子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可骨子里根本不是省油的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怀疑，也足够石澜喝上一壶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点交代你的帮手是谁！”最好能够趁机把他的人一网打尽。
石澜抱着腿嗷嗷直叫，不满地反驳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子啊，怎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帮手啊！”
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他轻微地勾了勾嘴角，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倒不如他一个人承担所有，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石家人都是这样，擅长心机和算计，一举一动都是经过严密的部署策略，相比来说，石灝倒显得单纯了许多。
“那你倒是说说，工作地点是怎么被改成文乐会所的？”程艺馨喝了口水，眼神灼灼地盯着石澜不放。
眼见着他视线往左边看了下，她顿时有了答案。接下来他说的话已经完全不可信，因为都是在说谎，目的可能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吧。
程艺馨撩了撩头发，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勾结在一起。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石澜死咬定没有帮手，而她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只能这么僵持着，各执一词。
石老爷子无奈只能带着人先离开，美其名曰让程艺馨好好休息，实际上只是想让她息事宁人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赤裸裸，程艺馨见惯了倒也不觉得奇怪，只因对方是信任多年的石爷爷，所以才多难过了一会，心中发凉罢了。
最终她还是出声单独叫住了石灝，想和他单独聊会，这件事怎么说也该让他知道。
“什么？”果不其然，男人轻蹙着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仿佛被欺骗。
程艺馨笃定地点着头，抬眼似乎想观察他的反应，神色讽刺地开口：“我也不敢相信，可我真的看到了那条项链，你当着我的面亲自给她戴上的。”
很久以前，她一门心思全都放在石灝身上，每天尾随着他，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都觉得欢乐。
可石灝态度很不耐烦，对她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想来想去也只能靠梁雨薇来刺激逼退她。
于是他亲自命人打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取名为紫薇星，预示他对梁雨薇的喜爱。甚至当着程艺馨的面，对着梁雨薇许下一生一世只爱她的誓言……
“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那条项链的确是她的。”全世界就这么一条呢，除了梁雨薇再也没有其他人。
石灝沉浸在回忆里，恨不得给过去的自己甩个巴掌，要是他知道现在会对程艺馨如此上心，那时候也不至于那么作死，导致现在毫无挽回的可能。
“我没有骗你……”那时候他是真心喜欢梁雨薇，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方设法摘来，更别说只是一条项链。
病房顿时变得死寂，谁都不敢轻易开口。
饶是程艺馨知道梁雨薇心肠歹毒，都不敢相信她会和石澜联手对付自己，更别说被她迷惑的傻小子了。
说起项链，她仿佛置身于那个昏暗的房间，没有丝毫光线透进来，就像她的世界一样，无比黑暗。
那时她刚磕破脑袋，被石澜拖着去了洗手间，被迫接受冲洗和虐待。正当她快要失去意识，被人扯着头发强迫清醒时，正好注意到地上闪闪发光的钻石。
定睛看过去，不正是梁雨薇常常炫耀的项链么？
她把项链深深地看在眼里，每当黑夜无助时，就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是梁雨薇害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原来是她……”石灝咬着牙，语气暴躁，鬓角青筋凸起，整个人仿佛在燃烧。“看我不找她要个说法！”
他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对待梁雨薇，明明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对程艺馨下手，可她总是不听劝告，甚至一次比一次过分。
知晓石灝是冲动暴躁的脾气，程艺馨赶紧拉住他，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不计较了，她现在只想对付梁雨薇和石澜。
这两个人，一定会得到该有的报应！
“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给我讨说法的。”她声音清清淡淡，不夹杂任何情绪。“暂时别轻举妄动。”
“你的意思是……”石灝感受着手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心里的火像是瞬间被熄灭，如沐春风。
程艺馨神秘一笑，她清楚梁雨薇的尿性，只要事情暴露，必定会不有痕迹的甩锅，而且哭哭啼啼，让众人以为她才是弱势的那一方。
因此到最后，他们压根没有办法定罪，除非有确切证据。
而石澜如今这么维护梁雨薇，必定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这样看来倒不如将计就计，把这对渣男贱女一网打尽。
根据石老爷子如今的说法，程艺馨大概能明白，石澜心心念念想要的是什么了。
“先提防他们，石澜绝对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近期一定会想方设法谋取石氏的股份，而梁雨薇……肯定是他的中间人。”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程艺馨脑海里已经捋清楚两人的关系和利益，他们接下来的动向分析也就不难。
难的是，怎么不动声色倒打一耙。
石灝像是茅塞顿开似的，对啊，他怎么没想到，按照石澜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轻易撒手，必定想法设防干预石氏的股份。
这样看来，梁雨薇作为他的枕边人，的确能够帮到石澜很多。
越深想，石灝越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女人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她怎么敢！
程艺馨没心思搭理他们的感情，接下来，只需要静静地欣赏他们的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