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切还来得及
程艺馨受伤的事情在c市闹得沸沸扬扬，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更别说施暴者是石家公子，这下娱乐噱头出来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爱而不得。
彼时的石家气氛肃穆，石家大伯正带着妻子跪在大堂，抬眸看着石老爷子，神色慌张地解释：“爸，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啊，石澜那小子你也知道的，从小就……”
石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他的哀求，面部表情衰老了不知多少，肌肤松弛地垮在脸上，配合着庄重的表情，看起来像一尊没有生命的佛像。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声音带着疲惫和心痛，眼神犀利地盯着下边的两个人。“现在你就负责把人给我找到，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另行处置。”
语气虽然听不出多大怒气，可石家大伯明白，石澜算是触犯到底线了，老爷子是动了大怒，才会另行处置。
一旁的石灝转眸看着石老爷子，暗自心痛。
他丝毫不担心石澜，反而和爷爷一样，记挂着程艺馨的身体。现下人还没有醒来，韩子琛对外封锁了消息，压根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因此他们也不知道内情。
石澜向来风流惯了，对付起女人来丝毫不心软，再加上勃然大怒的韩子琛，他几乎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程艺馨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越是这样，他越是心里发慌，忍不住去想去担心。思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石老爷子叫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爷爷，怎么了？”他抬眼看过去，老人家鬓角的头发又斑白了不少，一看就知道是被气出来的。
石老爷子掀起眼皮，神情很是复杂，声音严肃地开口道：“我不放心他们，你亲自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这次再不好好整顿下家族内部，看来是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
“爷爷你打算怎么处置石澜？”石灝试探着开口，老爷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对待亲人也下得了狠心，更别说这次受伤的是程艺馨，他绝不可能轻饶石澜。
果然，石老爷子敲了敲拐杖，眼神笃定地开口：“打断他一条腿！他不是最想得到石氏么，那我就让他退出石氏股份，永远不能踏进公司半步！”
此话一出，整个石家都安静了，各怀心事地看着石老爷子，瞬间散发着阴谋的味道。
退出石氏股份，不就等于退出继承人竞争了么？
而依然跪着的石家大伯，忍不住膝行到老爷子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爸，你不能这样啊，石氏是您的命，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做决定啊……”
石老爷子极其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踢开男人的舒服，瞪大了眼睛道：“这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啊！”
正是因为石氏是他的心血，所以才不能交给石澜，任由他不靠谱的挥霍。
现下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公司名声遭受打击，股价大跌，如果再不拿出点态度，恐怕整个石氏都得为石澜陪葬！
只可惜石家大伯脑子愚钝，压根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私以为石老爷子就是偏心石灝，想趁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地把公司交给他，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铺垫罢了！
“爸，石澜他可是您的亲孙子，难道你就这么狠心么？”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了公司的继承权罢了。
石老爷子看清楚本质，一点都不想搭理石家大伯，冷哼着闭上眼睛，任由他继续哀求。
不下手重点，他哪里来的脸面去见艺馨丫头啊，他可是把人当成亲孙女，放在骨子里疼爱的。到头来，居然被自己亲孙子给害了。
石家大伯又是痛哭又是哀求的，发现老爷子根本不为所动，反倒是不少人在看他笑话，不由得来了脾气。
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变了个人似的，高声争辩道：“想不到在你眼里，亲孙子都比不过一个外人，亏你还是我敬重这么多年的父亲！”
说着，他依然没有消气，余光瞥见冷脸的石灝，不由得调转方向，指着他骂道：“我看这件事就是他策划的阴谋，故意引石澜上钩，目的就是为了夺得石氏股份……”
“没错，肯定就是他！”石家大伯越说越气愤，甚至吃手揪着石灝的领子，唾沫全都溅了出来。
石灝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怪不得石澜没脑子，原来都是遗传啊。大伯可能是忘了，他可从来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
于是男人反手把人压在桌子上，禁锢着双手，右脸紧紧地贴着桌面，看上去狼狈极了。
“大伯，你到底是关心儿子呢，还是关心公司呢？”他嘲讽地开口道：“爷爷要打断石澜的腿，没见你吱声，反而为了公司的股份这么激动……说起来亲儿子还是比不过利益啊？”
声音传到众人耳中，周围都开始议论纷纷，而石老爷子则是悲痛地合上双眼，不知何时，他们都变成了追名逐利，六亲不认的冷血怪物。
石家大伯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反驳道：“你放屁！有本事把我放开，你这个真凶，肯定是你故意设计陷害我儿子！”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说得跟真的一样。
石灝轻飘飘地松开手，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大伯，我想你可能忘了一件事，石氏它本来就是我的，根本用不着我费心思。”
这段话直插男人心房，他后退了几步，看着光鲜亮丽的石灝，忽然有些记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何年何月，那个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崽子，居然成了石氏的总裁。
石灝说的没错，就算没出这档子事，石氏也依旧会交给石灝，而石澜从头到尾都不过是炮灰而已，只是石灝可有可无的陪衬！
气氛突然就沉寂下来，他像是认清楚现实似的，有些颓然地转过身，带着夫人走出老宅。
夜幕降临，接下来是强者争霸的天下，他们也该退场了。
石家老宅，石灝身形挺拔地站在正中间，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