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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拜火教

  那澜姑气狠狠的瞪向慕容惜,不过那慕容惜却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显然,在慕容惜看来,澜姑是该死的,在她看来这个三四十岁的楼兰女人,城府颇深,心机也极重,虽然功夫没什么惊世之处,但是这样的人留着必然是个祸害。
  “呵呵,慕容姑娘,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之人,与其说是同伙,但你我都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主人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你也清楚的吧?”而澜姑却突然冷笑了一声,虽然声音变得温情可怜起来说道,一副要拿苦情博可怜的架势。
  慕容惜自然是最讨厌这个女人的善变的,但是她所说的话,却又拿捏住了慕容惜,澜姑的话表明了,她知道慕容惜的身份并不光彩,毕竟像慕容惜这样的人,年纪轻轻的便拥有了一身好功夫,而又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寻常人家的姑娘,哪里会有这样的身手,而若是说江湖武家的女儿便是自幼习武的也正常,只是,放眼这江湖之中,有名的武家大大小小不下百余家,但是,却没有慕容这个姓的。
  在慕容原出事之前,慕容这个姓,还是一种光耀的姓氏,但是慕容家一倒台,好像天下的慕容氏都没有了往日的名气,人们不再称赞慕容这个姓氏了,渐渐的,到了今天,大家都不怎么提起来了,好像,慕容一氏已经被世人淡忘。
  所以,澜姑猜测慕容惜的身世凄苦,是别人家养的打手探子,这算是猜中了一半了,只是她不是寻常的打手罢了,她是摄政王司幽信亲自教养的。
  “呵,坏事做的不少,自己倒委屈起了。”而慕容惜冷笑说道,此时他们已经是死了大半的人了,只剩下澜姑坤怒以及那七八个女人,她们一个个的都在警惕的紧握着手中的刀剑,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似的。
  “呵呵,慕容姑娘,我们委不委屈,你应该是清楚的吧。”而澜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个劲的把话往慕容惜身上引,这让慕容惜既是厌烦又是暴躁,因为澜姑确实戳中了她的痛处,身不由己,委屈,她又何尝不是呢。
  “说,杀了我父母的人到底是谁,说了,我就放了你们。”而这个时候,那叶怀平出声打断说道,他面无表情,而声音十分的冰冷,那若有若无的戏谑之意,让众人感到阵阵悚然。
  似乎他在父母的仇恨面前,并不是很愤怒,即使眼前的这些人也参与杀害了他的父母,但是他的态度却只有冷淡无情,没有悲伤与愤怒。
  所谓的报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跟平常杀人一样罢了,在他看来,报仇就是杀人,此时,慕容惜意识道,这个男人,是没有悲悯之心的,为人治病时候的叶大夫,只是他千面之中的其中一面罢了。
  他一边杀人,却一边救人,不断的追寻权力,追寻着力量,有着一身绝世的功夫,却愈加的漠然无情。
  真正无情的人,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也不是那些一贯冷酷暴躁的人,而是叶怀平这种,看透了人情世故,处事不惊,心却是冰封的残酷。
  “哼,要杀就杀吧,别以为我们会怕你——”而那坤怒显然很愤怒,也很有骨气,他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怒狠道。
  但是一旁的澜姑却显得很纠结为难,那双露出面纱外的眼睛,看着十分的焦虑。
  而那叶怀平不说话,他只是一声不吭的伸指朝向地面,众目睽睽之下,那原本属于澜姑的断刀却在一次动了起来。
  那半截明晃晃的刀尖凭空而起,随着叶怀平的手势变化,而行动,只有慕容惜知道,这是他从自己爷爷身上学到的寄灵诀。
  “啊——”而突然,猛地一阵,那半截断刀疾速飞射,不到眨眼的功夫,那锋利的断刀直直的刺进了坤怒的大腿上,之留下一根手指宽的截面在外,霎时间,坤怒那凄厉的惨叫声冲上了天。
  “我说我说!”澜姑急声喊道,而那坤怒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痛苦十分的他,似乎也还在试图阻止她开口。
  看到这一幕,慕容惜与叶怀平两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要这样抵死保护呢?他们既然是豁出命来的想要复国的,那应该早就做好了树敌结仇的准备了,既然当年刚灭七杀堂,那今天为何不敢被人知晓呢。
  “澜姑,不要说——”而那惨叫不止的坤怒还在试图阻止着,他神情痛苦万丈,双眼也充满了血丝,但是他依然咬牙着,努力的想要阻止着,而他越是这样,慕容惜跟那坤怒就越好奇了,到底是谁。
  “呵呵,你们也未免太夸张了一些了,七杀堂的仇,那是陈年旧仇了,说出来无非是一命抵一命,但那个凶手当初既然能够杀了七杀堂的人,说明功夫肯定不弱,我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呢,你怕什么——”而这儿时候,慕容惜笑着调侃说道,她玩世不恭般的瞟了叶怀平一眼,笑意摆明了是在看热闹。
  叶怀平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那眼中也是一片漠然,他与叶怀柔不一样的是,叶怀柔几乎把报仇当做了毕生的事业,为了报仇,她几乎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那股执念,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但是叶怀平不一样,报仇对他来说,只是众多想要做的事中的其中一件罢了,即使最后他寻不到仇家,但是想着,自己的爹娘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他倒也是看得开的。
  “十六年前,我们跟随金乌子长老一起到中原接手金矿,那个时候,我跟坤怒两个人还只是两个不起眼的奴仆,那个时候,我们只负责跟着,根本决定不了什么事情。”澜姑瘫坐在那地上,嗓音低沉无奈的说道,似乎十六年前的事情,她只不过是扮演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罢了。
  “金乌子?这个人是你们的老大?”慕容惜好奇的问道,而澜姑眼神凝重复杂起来,那受了伤的坤怒也满脸都纠结,但是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法阻止澜姑说下去了。
  “金乌子长老还有另一个身份,他也是我们拜火教的教主。”良久,澜姑沉声说道,拜火教,这个名字让慕容惜跟叶怀平都大吃一惊。
  “你们是拜火教的人?!”叶怀平震惊道,满脸的难以置信,而他们两个人对传说中的拜火教,其实都不陌生。
  “嗯。”澜姑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她的神情流露出许多的惶恐不安来,紧蹙着的眉头带着无奈。
  “这就奇怪了,你们说要复国,难道是拜火教想要光复楼兰?”慕容惜不解的问道,拜火教,她曾经听白芨说过,白芨素来博学多识,也正是从他的口中,慕容惜才知道西域边陲,有一个神秘的教众,据说他们崇尚烈火,认为火便是代表了光明,教徒们都十分的忠心坚韧、
  但同时白芨也告诉她,拜火教之所以兴起,是因为多年前的西域边陲之地,时常发生瘟疫或者是不知名的传染病,一个人发病便会极有可能波及整座城邦的生命,所以当时负责治病救人的药师们为了阻断传染病,便都采取火葬等方式,将病死的人的尸体烧毁,而且用火烧草药,用那烟火来驱逐病气。
  久而久之,人们便认为火是救世的神了,而那些药师们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为所有人崇敬,最后这些药师们才渐渐发展成了拜火教。
  所以按理说,拜火教的人应该都是一些药师,或者是医药世家的子弟,可是这些跟楼兰人却不像是有太大关系的,楼兰人信仰他们自己的神,有自己的祭司神庙,神庙与王室几乎可以分庭抗礼,但是拜火教是不修神坛神庙的,他们四处游走。
  “你们既是楼兰人,为什么跟拜火教扯上了关系?”叶怀平也不解起来道。
  澜姑张口想要说话,但是却被那坤怒拦住了:“澜姑,我来说——”坤怒一手捂着那伤口,一边神情痛苦的说道,他的眼睛里,带着说不清的凝重与坚定,那似乎是一种挺身而出的承诺。
  似乎说出真相的人,必定会招惹危险,所以坤怒不想澜姑一人承担。
  澜姑惊讶的看了看他,随即神色复杂凝重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当初都是神庙里的弟子,跟着谢礼圭长老,那时候,谢礼圭长老虽然不是大祭司,但却是神庙里权力最大的人,而王室为了进一步蚕食神庙祭司的权力,便意图让楼兰王的独女,琵琶公主继任大祭司之职位,但这是不合规矩的,一直以来,虽然王室公主会进入神庙,称为大祭司,称为圣女,可是那些公主,都必须是没有王室继承权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神庙不被王室彻底的操控。”坤怒沉声说道,他咬着牙,艰难而压抑的诉说着过往的事。
  叶怀平跟慕容惜二人认真的听着,提到那琵琶公主,慕容惜便想起了拓跋恨瑶来,此时她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是想着,她跟郭术在一起,便不会有事的,郭术那阵势,可是会豁出命来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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