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你不心疼的女人，对我来说是宝贝

  江誉宸的话让颜月月的脸更红了，浑身的热量都往头上涌，对上江誉宸那双霸道又炙热的眼眸时，她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看着他，他轻轻的几个字就让她感觉这个世界都变得明朗起来，这就是他的魔力么？
  母亲跟她说让她找个爱她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在想江誉宸是不是那个最佳人选，毕竟，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她却还是不知道他娶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现在，他愿意主动来见她的母亲，并且表明他的身份，那就足以说明他的用心了吧？
  她不想要求他一下子就做到太多，只要他有一颗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心，她就有信心能让属于他们的小家一直幸福下去。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见我妈了？”她小声询问。
  江誉宸傲娇地看了眼费云枫，揽过颜月月在怀中，炫耀道：“女婿见丈母娘，不应该吗？”
  颜月月笑着点头，准备带江誉宸去见母亲。
  “月月。”费云枫喊住她，心就像是被碾过一般的疼。
  他还一直以为她跟江誉宸之间的关系不好，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终究还是他晚了一步。
  看她眼里那明媚的笑意，他窒息得感觉自己都快要死掉了。
  他想了她那么多年，他等着回国的重逢，他幻想了无数个两人在一起的未来，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未来会被江誉宸打碎。
  他的心，真的痛了，很痛很痛。
  如果他能早点儿回来，如果能跟母亲交涉好，告诉母亲喜欢颜月月并不会影响他做任何事，他会有动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她是不是就会是他的女人？
  月月啊！不要把他介绍给你妈，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好吗？
  这句话在费云枫的心里咆哮着呐喊，可他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看见她脸上挂着那么灿烂的笑容，他不想破坏，也没能力去破坏。
  “怎么了？”颜月月轻声问。
  “没……没事。”费云枫苍白着一张脸，“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儿事，先去处理了。”
  “哦，好。”颜月月木讷了会儿，关心地问：“你没事吧？脸色有些难看。”
  “嗯，我没事。”费云枫的声音很小，要这样为难自己说违心话，心都在滴血，“你们快进去吧，让阿姨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也不好。”
  江誉宸托着颜月月的腰，看了费云枫一眼，冷道：“走吧。”
  颜月月看着费云枫，确定他没事之后，说了声“拜拜”，然后就和江誉宸进到病房。
  费云枫望着颜月月的背影，他这才靠着墙角，浑身没有任何力气，捂着心口，痛得难受。
  病房里，颜月月与江誉宸站在一起，母亲很疑惑地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再看看没有费云枫，显得很费解。
  江誉宸很不爽颜月月的母亲将费云枫当做女婿的心态，当然，他也知道，费云枫为颜月月的母亲确实做了很多事情。
  “妈。”颜月月轻声，“在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我结婚了。这是我丈夫，江誉宸。”
  听了颜月月的话，母亲的眼睛瞪圆，看着江誉宸，再看向颜月月，等着她解释。
  颜月月轻笑，说：“你不用担心啦！他对我很好，而且，我已经怀孕了！你要快点儿好起来，然后，我们三代人健康、快乐的在一起。”
  “云……枫……”母亲张了张嘴，“他……他。”
  “妈。”颜月月赶紧打断母亲的话，“你误会了，我跟云枫只是朋友。”
  虽然颜月月澄清得很快，但她还是感觉到了身边这座冰山的冷气息超级霸道的袭来。
  好蛋疼！
  她跟费云枫真的没有什么呀！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月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女婿。”江誉宸说。
  母亲不说话了，她对江誉宸了解得不多，在这段清醒的时间里，她看见费云枫的时间比看见颜月月的时间还多，对费云枫自然是有更好的印象。
  “妈，你看傻啦！”颜月月轻笑，心情超级好，“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选他，绝对没错的！”
  听颜月月这么说，母亲也不好再说什么，再看了看门口，似乎是在找费云枫。
  “云枫有事先回家了。”颜月月解释，“妈，明天国外的医生就来替你看病了，你要好好地配合治疗，知道吗？”
  母亲点头，脸上有些许愁容，再看向颜月月的肚子，问：“怀孕？”
  颜月月回头看着江誉宸，冲他甜甜一笑，再握着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这儿，是你的外孙。”
  母亲轻笑，想了解江誉宸更多的事情，但实在是困，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颜月月让李姨好好照顾母亲，然后就跟江誉宸回家。
  一路上，他的脸色一直臭臭的。
  “老公，你该不会是还在吃云枫的醋吧？”颜月月笑着问，“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啦，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真的没有什么嘛！”
  “以后别再见他。”江誉宸冷道。
  他每次看见费云枫和颜月月在一起时，就感觉怪怪的。
  尤其是费云枫看颜月月时的眼神，江誉宸身为一个男人，他自然了解费云枫对颜月月的感情肯定不止是朋友之情那么简单。
  “不至于吧？”颜月月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云枫在国内就只有我一个朋友，而且，是通过他的关系才会有国外的专家来为我妈……”
  “我也可以找专家来！”江誉宸低吼着咆哮。
  颜月月吓了一大跳，见江誉宸这么在意，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她跟费云枫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啊！
  就因为江誉宸吃飞醋，他们就要不联系了吗？
  江誉宸抬眼，黑眸对准颜月月，语气冰冷：“属于我要做的事情，他凑合进来干什么？”
  颜月月超级汗颜，小声回道：“可你从来没有说过可以帮我找专家来治母亲啊！”
  听了她的话，他眼里涌起的暴戾更深，阴冷强迫的气息罩住她，一字一顿道：“离他远点儿。”
  她妥协，轻声说：“我会考虑的。”
  “考虑？”他扬起眉头，“怎么？已经放不下他了吗？”
  “瞎说什么呢！你先稍微冷静一点点啊！”她尽量安抚着他的情绪，“首先，我跟云枫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他帮了我不少，我突然就不见他了，这很难做，只能重色轻友地答应你慢慢来啊！”
  见他俊冷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沉，她赶紧继续说：“其次，他帮我妈找的医生明天就到了，我总不可能喊他们回去吧？”
  “颜……”
  “最后，你什么都要求我做得完美，那你自己呢？”她抢在他前面说话，“你跟庄菲扬差不多每天都会有联系吧？我有规定过你不能理她吗？你跟她是事实存在有感情，而我跟云枫，只是朋友。”
  江誉宸被颜月月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法反驳，心里的怒意却没有减下半分。
  “嘿嘿。”她撒娇得讨好，挽住他的手腕，笑着说：“别忘了，我现在怀有身孕呀，我是你的女王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江誉宸的脸一阵黑一阵白，最近颜月月对他撒娇越来越频繁了，他好几次都难以忍住蹂躏她一顿的冲动，可她好像就是吃准了他不能碰她，所以就放心大胆地撩拨他。
  该死的女人！
  她跟他还有一辈子呢！
  就不怕他到时候报复，让她躺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床吗？
  可是，一想到还要忍好几个月，江誉宸就要疯了。
  “颜月月。”他的语气低冷深沉，“你知不知道，要你不只有一种方式？”
  听了江誉宸的话，颜月月下意识就捂住自己的嘴巴。
  现在是性相对开放的年代，她又不傻，当然知道江誉宸是什么意思。
  见她这么慌张的表情，江誉宸笑了，这小妮子也还是有害怕的事情嘛！
  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他向她靠近，见她要逃，顺势扼住她的手腕，危险的气息直接逼向她。
  “你……你干嘛？”她眸光颤栗地向后躲，沙发虽然不是硬的，但也有它下倾的底线，“我现在是脆弱期，稍微有点儿不对劲，孩子就有可能出事啊！”
  “我不碰你下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地笑，“碰上面。”
  颜月月浑身轻轻一颤，江誉宸的话实在是太让她担心了，这头饿狼就不能节制点儿么？
  “也不可以！”她几乎是着急地喊出声，“我现在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否则，心律不稳，孩子就会受到影响。江誉宸，你应该是第一次当爸爸吧？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就要他冒那么大险陪你疯狂吗？”
  江誉宸的唇角尴尬地勾了勾，颜月月拒绝的声音这么义正言辞，如果他真的碰她了，那岂不是会背上不爱孩子的罪名？
  她这顶帽子，扣得还真是大啊！
  见江誉宸迟疑了，颜月月才轻松一口气。
  现在孩子就相当于是她的尚方宝剑，她可以抵御他十个月。
  那……十个月之后呢？
  她仰天长叹，难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是这样霸道没理智而且还不懂节制的吗？
  江誉宸抓着颜月月的手还没有松开，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尤其眼下是新婚，对颜月月的身体有着过分的痴迷，她现在就怀孕不让他碰了，他的理智在那儿，可他的欲望还没走啊！
  她的眼睛下意识往下一看，看见他合身的西装裤变得紧窄，她想笑，却强逼着自己忍住。
  忍住！
  一定要忍住！
  否则，今天晚上她就完蛋了！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提议道：“老公啊，时候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
  他抓她手腕的力气紧了紧，眸光中涌出强烈的不满，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谁让她怀孕了呢？
  他除了能不碰她，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
  这操蛋的人生！
  他拉过她，趁她慌乱抬眼的时候，已经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一点儿也不温柔，意乱情迷地几乎是在啃咬，带有惩罚和不甘心的性质，等到某些欲望快要忍不住的时候，才松开她。
  “别得意地太早！”他起身，酷酷地丢下一句威胁的话，“等孩子三个月之后，你度过危险期，我再继续！”
  听了江誉宸的话，颜月月的脸都白了，望着他离开去浴室洗澡的背影，没忍住，“哈”一声大笑起来。
  ……
  颜月月从来没有想到，她才过了几天舒适的日子，噩耗就来了。
  江誉宸有早会要开，颜月月起不来，决定晚点儿去公司，她现在是老板娘兼秘书，自然也有这个权利。
  还没睡醒，手机铃声就一遍接着一遍的响，催命似的，让她没办法蒙头继续睡。
  划开手机屏幕，她连眼睛都没睁开，懒懒地出声：“喂，大清早的，谁啊？”
  “颜小姐，不好了，你母亲过世了！”李姨的声音很慌张。
  这声音分明不大，但却贯通了颜月月的整个耳膜，她的脑海里重复着李姨的话，脑子里“嗡嗡”一片乱响。
  母亲……过世了？
  怎么可能呢？
  昨天母亲还那么精神，今天几名专家就要来替她治病了，她怎么会过世呢？
  颜月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这一路上，她跌跌撞撞的，只知道喊司机快点儿开车，下了车之后，就直接往病房奔来了。
  病床上，母亲依旧躺在那儿，往日她的脸上还会有一丝丝的柔情，但此刻，已经冰冷，就像是蒙了一层霜，透着些青色，眼睛紧紧地闭着。
  颜月月张了张嘴，第一遍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
  “妈。”她跪着走过去，“妈！你醒醒！你醒醒啊！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专家们提早到了，他们已经治好你了，所以你想给我一个突然醒来的惊喜对不对？”
  她期待着事情就是像她说的这样，可是，没有，母亲动都没动，听到她恸哭的声音，也没有睁开眼睛看着她、安慰她。
  “妈！你醒醒啊！你怎么能丢下我？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好好的，你还没有看见我举办婚礼，你还没有看见我的孩子出生！妈，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了？”颜月月继续哭喊着。
  她不停地摇晃着母亲的身子，可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母亲都没有醒来。
  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突然，颜月月瞪着李姨，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妈的病情不是有起色了吗？”
  “颜小姐，你先别激动，今天早上的时候你爸过来了，我就去买早餐，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母亲就……”
  颜月月的浑身都忍不住在颤抖，她这才发现，颜松就站在一旁。
  颜松赶紧解释：“月月，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我好好地陪着她，她忽然就喘不上气，我就叫医生进来了！”
  忽然就喘不上气？
  颜月月不信，昨天母亲的状态还那么好，偏偏父亲今天来看她，她就死了吗？
  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不信！
  “是你！”她起身，上前几步抓住颜松的衣领，“你害死了我妈！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刺激她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颜月月边打人边喊，可颜松却抓住她的手，她再激动，却也敌不过颜松的力气。
  “你冷静点儿，你们都愿意给我改过的机会了，我怎么可能对你妈怎么样呢？我一出现在这里她就死了，我不摆明了给自己找罪受吗？”颜松着急地解释。
  可颜月月哪里听得进去，她一口咬住颜松的手，趁他吃痛的空挡，直接两耳光就扇了上去。
  “你害死了我妈！你这个杀人凶手！”
  “真不是我！”颜松很委屈地提高音量。
  就在颜月月痛苦得恨不得将颜松杀掉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纳了她。
  “月月，冷静点儿，你先别激动。”费云枫的声音响起。
  颜月月哭着摇头，她瞪着颜松，“我不是让你来的时候跟我一起吗？你一个人来，就是为了刺激我妈，你杀了她，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我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可你都没回，我担心，所以就跑到医院来啊！”颜松极力解释。
  费云枫看了眼颜松，再紧紧地抱着颜月月，安慰道：“月月，别这样。阿姨尸骨未寒，她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你不是怀孕了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也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啊！”
  昨天，费云枫还没有离开，在病房门口听见颜月月对母亲宣布怀孕的喜讯。
  那个瞬间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崩地裂，什么叫做绝望。
  提到孩子，颜月月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她紧紧地抓住费云枫的手，看着他，哭着问：“怎么办？云枫，医生还能救活我妈吗？”
  看见颜月月满脸的泪水还有绝望的语气，费云枫的眼眶也湿润了。
  这个世界上，再难的病也有可能治好，但已经死去的人，怎么救活呢？
  “月月。”他想抱着她起身，她却是瘫在地上，“你听我说，不管生活给了我们什么磨难和痛苦，都得接受。想想阿姨对你的期望，如果她在天有灵看见你这样，她怎么能放心呢？”
  费云枫一直安慰，颜月月一直哭，哭着哭着，她的嗓子都哭哑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看着母亲那张已经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她的心里除了痛苦，还有深深地无力感和自责。
  她笃定，母亲就是被父亲刺激死的。
  可是，病房里没有监控，她找警察来也不能让父亲怎样。
  现在母亲死了，她该怎么办？
  她都还没有开始尽孝道。
  更因为她的一个决定，就让母亲离开了这个世界。
  名医今天下午就要到了啊！
  母亲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却不肯多坚持这几个小时么？
  是她！
  都怪她！
  是她不顾舅舅的反对联系了父亲，让父亲来看母亲，结果，就加速了母亲的死亡。
  她在怨恨父亲是杀人凶手的时候怎么能忘记，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呢？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她啊！
  “啊——”
  她又一次哭出声来，声音里是嘶哑的悲鸣，伴着痛苦还有绝望。
  “月月。”费云枫心疼极了，“你别这样，让阿姨放心地走，否则，她会不安的。”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来陪你，我错了，我求求你，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我求求你，别这样惩罚我！”颜月月趴到母亲的怀里，“我以后会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肯醒来，把我的寿命延长给你也没关系！”
  “月月！”费云枫拉起她，“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如果你出事，孩子怎么办？你那么开心他的到来，现在，你要让他这么小就在你的肚子里难受吗？”
  颜月月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看着母亲，知道费云枫说得都对，但心里的悲痛却怎么压不下去。
  费云枫叹口气，握住颜月月的手，带着她去摸母亲的脸。
  “我们每个人都会要面临接受这一刻，只不过是有的晚，有的早。”费云枫轻声，“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你比我幸运，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甚至都没能让他为我感到骄傲。我只知道，他弹钢琴非常厉害，所以，我就要让自己弹钢琴，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成为他的骄傲。”
  颜月月看着费云枫，再感受着指尖划过母亲的皮肤，心里跟针扎过似的疼。
  “月月，你要知道，这就是你最后一次见阿姨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接受这个事实。”费云枫顿了顿，继续说：“为了不让你以后遗憾，今天，你要让自己坚强起来，好好陪阿姨这最后一程。”
  颜月月没有再说话，她陪在母亲身边，跟母亲絮叨着好多事，警察赶来，将颜松带走，她也没有抬眼，她只是听话地待在原地，想将这一辈子的话都对母亲说完。
  终于，她站起身，然后小声说：“妈，你安心地去吧。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儿。”
  话音落下，她捏着白色的床单，将母亲的尸体罩住。
  ……
  颜月月的母亲在停尸房摆一天，明天再拿去火葬场火化，忙完这些，黑夜也悄悄地来临。
  将母亲送去停尸房之后，颜月月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哪怕是谭耀赶来，她也没有说话。
  “月月，多少吃点儿吧，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家。”费云枫劝道，“你不吃东西，孩子上哪里去吸收营养呢？”
  颜月月端着费云枫递来的碗，用勺轻轻舀起一口，放进嘴里，很勉强地吞下下去。
  这期间，她给江誉宸打了几个电话，想让他来陪她，可他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她好想看见他，然后告诉他，她没有母亲了，那个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母亲，离开她了。
  费云枫蹲在颜月月面前，轻声：“先吃半碗，吃了之后，我就送你回去。月月，你今天做得很棒、很坚强，阿姨会欣慰的。”
  颜月月默默地流泪，又舀了口饭在嘴里，嚼了半天之后，才咽下。
  “我想回家。”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云枫，我想回家。”
  费云枫只能点头，扶着颜月月上车，开车送她回到别墅。
  别墅里，江誉宸还没有回来，颜月月又给她打个电话，却依旧是关机。
  她好伤心，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陪在她身边。
  江誉宸没有回来，费云枫也不敢走。
  颜月月现在的心情和体质不适合一个人待着，偏偏谭耀还在警局处理颜松的事情，暂时不能赶过来。
  终于，别墅外面有车子开来的声音，颜月月赶紧起身，门推开的时候，却看见江誉宸身边跟着庄菲扬。
  庄菲扬穿了件紫色长裙，漂亮得刺眼，红色口红拉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真好！”江誉宸的声音很残虐，“竟然把野男人带到家里来了？”
  颜月月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江誉宸，他刚才……在说什么？
  “宸，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就说颜月月跟费云枫之间有一腿，你还不信。”庄菲扬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得意，“她呀！就擅长用这张无辜的脸骗你，她其实早就知道你夜羽宸的身份了，那么大一笔财富，你认为她会不动心吗？”
  江誉宸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看得颜月月浑身一抖。
  “老实交代，你骗了我什么？”他低冷着语气，似乎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颜月月懵了，江誉宸带着庄菲扬回来，一回来就对她这样，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偏向庄菲扬那边吗？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他暴戾地吼出一个字。
  “江誉宸，你疯了吗？”费云枫看不过眼，“月月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这么对她？”
  “我的孩子？”江誉宸冷声重复。
  费云枫不开口倒好，一开口，江誉宸的怒意更加明显。
  江誉宸将手里的一张结果单扔到颜月月面前，吼道：“你的孩子现在才不过二十多天，竟然骗我说是我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