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奇怪的宝甲
众人一路走到会展中心,终于见到金丝软甲。
中心处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十一个高大展示柜,每一个展示柜一人多高,长宽一米多,十一件金丝宝甲穿在十一个塑料人体模型上。
左右抱拽他手臂的柳琳琳与屠娇娇张大小嘴,一个接着一个展柜观看,赫连复跟在柳琳琳身后,充当柳琳琳的解说员。
看到这些金丝软甲后,江枫终于知道雷鸣说的“外观怪异”指的是哪里了。
不是一般的奇怪,是太奇怪了。
完整的金丝软甲,按照琐子甲的大小、整套估计得十七公斤左右,现场的金丝软甲明显套环与琐子甲不同,金属丝更细,重量更轻。
场内最大的金丝软甲不过十三公斤,远远低于其应有的份量。
不是说重量轻了不好,一方面来说,重量轻,防护力必然下降一个层次,金环更细,做工就得更加细致,古人做出琐子甲已属难得,做得出这样精美的金丝软甲吗?
看着更像是现代科技的产品。
另一个怪异之处是所有金丝软甲的外观,雷鸣说最大的可能性不是一真十假,江枫本以为或许有一个是真的,其它十件按照真品仿制,见到金丝软甲的第一眼,江枫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展柜内的十一件金丝软甲颜色各不相同,有的是淡金色,有的橙金色,有的颜色偏白,甚至有黑色的……似金中掺杂着什么其它金属。
江枫心头一行乌鸦飞过,古人都开始玩合金了,你妹的纯属糊弄人啊。
把他们全当傻子吗,古代有这样的金丝软甲?
怪不得十一件金丝软甲现世没有引来全民热议,谁信谁是大sb!
刘老头捏着并不长的胡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怪哉怪哉,所有金丝宝甲制成的手艺俱不相同。古籍中有记载过金丝软甲的制做技艺,其为先把黄金打造成直径一厘米内的圆环,然后砸成扁平状,在环的两端留出更加细小的‘眼’。
环与环套牢后,贯通各环中‘眼’,环环相扣,内外结合,方是一具上等宝甲。”
刘老头指着前方两具软甲道:“江枫你细看,这两具宝甲拼接的圆环一个有一眼,另一具每个圆环内有两眼,虽然仅差一眼,其制做技艺迥然不同。环与环扣接的方式也有不同。
制做宝甲的大师按照个人习惯,扣接的方式自然也不尽相同……”
江枫按照刘老头说的细细查看,发现事实真如刘老头所说,每一具宝甲制做技艺风格迥异,有的小巧细腻,婉如江南女子细心为爱人织成的金属绸缎,有的大气磅礴,不具小节,开合之处似有大巧不工之感。
不是一点两点的差距,这些手工似出于十一个名匠,真的全是鬼手一人的仿品?
江枫心中生出迟疑,彼此相差太多,那鬼手的技艺难度真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江枫就金丝软甲的制做细节与刘老头讨论开来,他们的声音吸引一些过往的路人。
刘老头引古辨今,江枫观察独到,他们二人的讨论皆有理有据,片刻间有七八人停在他们二人身旁,静静聆听。
人群中的江枫没有半点怯场,就事论事,遇到与刘老争执的地方,毫不相让,两人各自依照自己的观点论述。
柳琳琳杏眼一眼不眨地望着人群中的江枫,似春意萌动。
赫连复心头泛酸道:“哼,那小子比我大两岁,说得一套一套的,谁知是真是假,你看过往的人不是富豪就是各市古玩协会会员,他们没开口,哪有那小子大放厥词的份!”
柳琳琳柳眉一皱,不悦地冷哼一声。
她不懂古玩,就是觉得江枫非常帅气,真假有那么重要吗,江枫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假的也无所谓,谁喜欢那黄金连缀成的衣服了,俗气!
赫连复把柳琳琳的置气当成因为说了真话,戳破江枫的谎言,所以心头升起怒火。
心想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人说了?他偏要叫人过来把江枫驳得一无是处,让柳琳琳看出江枫的真面目。
掏出手机,暗暗发了条短信,接到短信的人很快给临淄市的古玩协会打过电话,按照赫连复的要求把事情说了。
那边正想搭上赫连家的关系,苦于没有门路,赫连家的公子救援,那还有什么说的,照办!
机会难得,临淄市的古玩协会副会长随同众人一齐来到江枫位置处。
他们方才刚看过金丝软甲,有人不明白为什么孙副会长仍坚持回来再次一观。
该看得看了,再回来能看出花来,随同他一起回来,不过是给孙副会长一个面子。
孙盛瞧见赫连复后,见赫连复连连给他使眼色,江湖阅历深厚的孙盛立马明白赫连复的意思,与他装作不认识,笔直朝江枫走去。
此次一连遇到十一件金丝软甲,江枫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暂时不用鉴别之眼,单凭自己的肉眼,结合以往的经验与刘老头交流,互相取长补短,如果最终鉴别之眼和他的看法一致,那说明他近期的进步相当明显,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刘老头曾自说粗通古玩,在江枫看来,刘老头的古玩功底不比周老差,刘老头与周老各有各的优点。
周老的优点是辨别过的古玩多,阅历非同寻常,刘老头见过的古玩少,读的古籍非常多,个别引自古籍的观点往往另江枫眼前一亮。
而刘老头觉得江枫观察入微,很多微小的细节逃不过江枫的眼睛,一些他根本没注意的地方,被江枫一一提出。
一老一少交流甚欢。
“狂妄!”
一个冷傲的声音打断议论热烈的二人,江枫同左右两旁的路人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穿着讲究的老者。
那老者长着一双秃鹫似的眼睛,看人的目光犹如带着钩子,冰冷刺骨,带着一丝俯视众人的意味。
“他是谁?”江枫道。
刘老头道:“我哪知道,他应该不是s省或a市人,其他地方的阿猫阿狗我难道也记得?”
江枫额头上似掠过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