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那时候她刚上高二，有一次班级获奖打算出去聚餐，一群年轻人平时被困在教室里学习，难得出去玩一趟，就像是被放出笼子里的鸟，在外面玩的忘乎所以，结束时都快夜晚十一点了。
  陆西梨住在郊区，离市区距离有些远，班长张砚舟的家刚好跟她在一个方向，就主动提出送她。
  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这是陆西梨第一次跟张砚舟接触，她本就不是自来熟的性子，平时跟他也没有交集
  一路上两人偶尔交谈，不尴不尬的聊着，可能他也怕冷场，一直在找话题聊。
  到别墅门口，陆西梨站定，转身跟他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太晚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下周见。”
  陆西梨刚走进大门就听背后有人叫她，她转过头“啊”了一声。
  “陆同学，可以加你微信吗？”
  “以后你有不懂的题目可以在上面问我。”
  张砚舟成绩很好，是班上第一名，而且数学还是年级最高分，陆西梨的数学基础不太好，平时成绩就在中流晃动，她很努力的学了但是一直就是不上不下，如果能把数学成绩提上来的话，她考入黎城大学就十拿九稳。
  如今有人肯主动帮她，她自然十分欢喜，之前一直是周祁帮她补习，不过后来他工作很忙，不能天天帮她补习，就周末帮她看看，她平时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他。
  两人愉快的加了微信，微笑着挥手道别。
  周祁修长的身子静默地站在窗边一角，碎发耷拉在额前，一双墨色眼眸掩藏在下面，让人看不清眼里的神色。
  屋内没开灯，外面路灯亮着，视线往下看看的清清楚楚。
  一对少男少女相立站着。
  男生个子很高，站在路灯下，高大的身子遮住了光线，也完全把女孩罩在身前，从三楼看去，就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
  他眼睛微眯，望着楼下跟少年说话的女孩，她小巧的脸上笑容明媚，神采奕奕，明亮的眸子在昏暗的夜晚更显透亮。
  但是他觉得这笑容格外刺眼，心里甚至生起一股躁动。
  陆西梨回到房间就立马跑进浴室洗澡，在外面玩来了半天，身上都沾染上了饭店的那股味道。
  刚从浴室出来，放间门募地被人敲响。
  她擦头发的手一顿，看了眼床头摆放的始终，已经十二点了。
  这个点还有谁来找她？
  今天出去玩的事情她事先跟妈妈说了，应该不是她。
  或许是她一直没回应，外头的人等得有些急躁，伴随着一阵敲门声，低沉磁性地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梨梨，是我。”
  “开门。”
  “哥哥？”陆西梨穿着睡衣，拉开门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男人身上一股很浓重地烟酒混合味，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才有这么浓厚的味道。
  这味道直冲她鼻腔，熏得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秀气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周祁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眼神犀利又浓烈，又带着某种隐晦的复杂，像是要把她的脸看出个洞来。
  陆西梨年纪小，许多东西他还不懂，也看不出男人眼神里蕴藏地东西，只是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一双眼盯的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从来没有被别人用这么侵略的眼神盯过，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向待人温润的哥哥。
  这么极具攻击性的眼神她是第一次看到，也许是太晚了，也许是他身上的酒味太浓烈，让她心里竟生出一股心慌和胆怯。
  “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他声音暗沉又似乎带着质问，陆西梨无端有些心虚，出去玩的事情她只跟妈妈说了，没有跟他说。
  平时她都会跟她说她的事情，他也会问，这次的聚餐时间定的仓促，她也忘记说了。
  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吗？
  她不敢确定，小心翼翼地偷瞟了他一眼，随后声音低低地回答，“今天班级聚餐。”
  “我有跟妈妈说过的。”
  周祁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酒格外烈，明明没喝几杯，这会却觉得有一股火在胸膛中肆意燃烧，像是要把他燃烧殆尽。
  他得找点事情来缓解。
  脑海里少男少女你来我往的谈笑声，两人站在一起异常和谐的画面，还有此时此刻女孩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身上散发的橙子味清香，似乎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让他头疼脑热，看到她回来就不受控制的跟过来了。
  这是出自身体本能，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思考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他必须要这么做，不然他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