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冷不丁
“你要去漠河啊!”莫欢诧异,狩猎又不好玩。
“去,左右城中也没什么好玩儿的,趁此机会出去散散心。”
莫欢了然的点点头,目光有些呆滞,一支冷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入耳,莫欢眸色深沉几分,装作不在意道:“有琴吗?”
不理解莫欢为何要琴许轻染还是命人去取琴,放下苹果专心致志的听起琴来。
莫欢也是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波动着琴弦,如珠玉一般美妙的声音从指尖流淌,听进耳中更是觉得享受,世间难得几回闻。
宫中。
霍尊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太子却是勤勤恳恳,忠于己事。
皇帝见霍尊如此也不过一笑置之,并不多加罚怒,“老五!你昨夜是去鬼混到了什么时候?无精打采,传出去了简直丢我皇族脸面!”皇帝含笑的眸子扫过众皇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五殿下霍辛的身上。
霍辛冷不丁的被皇帝吓的打了个激灵,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看到皇帝愠怒的表情,低下头看到霍尊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由的嘀咕:“父皇真是偏心,霍尊可以睡觉,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老五!你说什么!”霍辛说话声音小,加之距离又离的远,并没有听清霍辛的话,但看他那幅愤愤不平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父皇,儿臣什么也没说。”霍辛低着头,干巴巴的回应着皇帝,对于这个父亲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半点父爱。
只有畏惧,这种畏惧还是在穆衍回平城那一年有的。
好像自己是他捡来的,穆衍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说不定这江山都是要传给穆衍的。
“父皇,儿臣觉得漠河一行只带上三品官员以上及家眷就好。”霍尊被霍州一把推醒,见皇帝一脸怒容,以为是大家提的建议不好,皇帝怒了,而且在自己睡过去之前就有说到这里。
半分没有考虑过他们刚才的讨论是不是就是如此。
没有半点的理由,就一个我觉得。
不过也是,去那么多人做什么,官员走完了,谁还处理政事?
有四品官员镇压刚好,还有安亲王坐镇不会乱。
霍邱诧异的看一眼霍尊,眼底第一次带了同情,父皇正发怒呢,你一嗓子就上来这么一句话是找死呢?
他们方才就是这么讨论的,而且父皇也同意了,你又觉得一遍你是想咋样?刷存在感?
不专心等着挨骂,抄宫规吧!
霍邱心里想的得意,却不料皇帝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还笑,说尊儿的提议甚好,深得朕心。
霍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僵硬的嘴角,这明明就是自己的提议!
这是自己先提的!
自己的提议父皇爱搭不理,只是象征性的点头,怎么轮到他霍尊就态度大转变?
不公平!
饶是霍邱心里再愤愤不平他也不敢说出来,不敢质疑皇帝的话,只是气氛莫名的诡异。
霍尊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直到他们离开御书房时这个不对劲才消散了些。
“三哥,我刚才说什么了?怎么你们表情这么怪?”霍尊疑惑不解,唯一能问的就是霍州。
霍州白他一眼,叹息道:“父皇真是把你宠到天了!”
这么一句话霍尊更是莫名其妙,一时竟忘了出宫去寻许轻染,一心要讨霍州一个明白。
瑞王府,书房。
“世子,过几日就是狩猎了,我想……”带妍儿去,让她散散心。
穆尚最后几句没有说完,他如今做的事已然得寸进尺了,柳妍犯此大错,他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连三月的禁足也是朝令夕改。
穆衍画画的手一顿,抬起眸子去看穆尚,眸底封了冰,又慢慢垂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待带画完,墨干才淡淡的说了句:“柳家金行本世子就当作是大少夫人给欢儿的赔礼。”
柳家金行,是柳家的命脉,没了金行,柳家的势力,财力都会大打折扣,难复昔日荣华。
资金无法周转,一个不慎,倾家荡产。
穆尚脸上出现一丝牵强的笑,点着头同意了,穆衍没有废掉柳家,已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穆衍这边说通,穆尚也不多做停留,回林苑准备之后的狩猎一行。
穆衍唇角清扬,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画,画的江南夏日采莲之景。
将画卷起收好,无意间碰落一卷纸张泛着枯黄的画,穆衍眸色一沉,捡起来打开画中是一副小儿涂鸦,隐约看出画中是莲湖景象,有两叶小舟,一叶是两名女子,一叶是一三岁小儿,在湖中嬉戏打闹……
许轻染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看着一旁啃苹果兴起的莫欢,声音微哑:“我刚才是睡着了?”
“是啊,睡过许久了。”莫欢点点头,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动着琴弦,眸底流光涌现。
“狩猎都有什么人去啊!”莫欢眸深处带着一丝算计。
“皇子郡主是绝对少不了的,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历来都是如此,你没去过所以不知道。”许轻染深思一阵,听霍尊说,好像就是如此。
“今年,你去吗?该是会的,穆世子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许轻染调侃着莫欢,新婚燕尔的,哪里舍得?
换作自己,就算是绑也会绑莫欢去,到时候到了漠河,就不信莫欢还能自己一个人跑回去!
莫欢犹疑了,去?还是不去?
“去!”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
“时辰差不多了,先回吧!”莫欢将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不经意的动作也让人脸红心跳。
下了船,莫欢深意的回头望了一眼,看到那黑绿交缠,凤眸一冷,变得冷漠。
还真是逢出必乱。
“看什么?”许轻染停下来,也看了眼身后,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什么,走吧!”一些暗卫,不足挂齿。
回到栖云轩,见穆衍不在,莫欢也乐的清闲,巴不得他天天不在才好,近一月来难得感到困顿。
身子乏的紧,只是将发髻中的发簪头饰摘掉便将自己送进来锦被中浅眠,连沐浴都没了精神,到最后更是睡熟了,穆衍何时出现在床边也不知晓。
穆衍蹙着眉看着莫欢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叹一口气,坐到床边把莫欢给扒拉出来,省的把她给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