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阔少爷(19)
到了地方云稚跳下车,挽着他的手臂一蹦三跳,嘴里还不忘吐槽。
“说起来,我感觉你爸的眼光是真的很不好,她只要你装柔弱,你爸就立马被她牵着走,只要她说什么什么都不求,你爸就用一种‘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就是那不一样的烟火的眼神’望向她,我就觉得挺好玩的。”
说到最后,她有些自得哼哼两声,“对比下来,你眼光是真的好。”
楚屹生衣袖都被她拽变了形,看她这般嘚瑟的模样,也是跟着扬起了唇角,“你这是在夸自己?”
她还知道谦虚,“我是在夸你。”
……
年后,云稚的学习任务只重不轻。
姜静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她终于是在他家门口等到了楚屹生。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云稚有一瞬间是慌的,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了楚屹生,应该不至于比原剧情中那么糟糕。
她到了医院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她问了一圈,前台护士和她说刚刚是送进来两个病人,有个孕妇,还有一个瞧着二十多岁的青年。
问清楚之后她又往急救室跑。
重症监护室的长廊上空无一人。
她有些拿不准楚屹生是不是在里面,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等。
过了有半个小时,就见楚老爹气喘吁吁的往这边来,见到她问道:“云丫头,屹生怎么样了?”
云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楚老爹抓了抓头发,烦躁的来回踱步,也像是找个人抱怨,和她絮絮叨叨说道:“我都说不让静姝去找他,她还一根筋,非要说得到他的认同,缓和我们父子间的关系,我要是态度再强势一些就好了。”
云稚嗓子有些发紧,“去找他,人就怎么进了icu?”
“我也不清楚。”楚老爹一刻都停不住,走了几步就再折回来。
姜静姝那边一直哭一直哭,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反复重复几遍,医生说她也动了胎气,他也不好多问,这等她好一点,他就赶紧过来了。
云稚眼底闪过暗色,“我先前就和楚叔叔说,楚太太和屹生最好是井水还要去不犯河水,不知道楚太太是存了什么心?”
“她也是好心。”
云稚当即就怒道:“好心个屁!她是嫁给你,又不是嫁给楚屹生,楚屹生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不会做出把她赶出去这么幼稚的蠢事,她为什么非要刷存在感,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面前。
楚总,楚先生!有些话我也不想说得很过分,但实在是你这个当爹的太差劲,非要让所有人楚屹生有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后妈,你才开心是吗?下一步是不是还想让他喊您太太一声妈?”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去找人,楚屹生进了医院现在生死未卜,这就和她脱不了干系。”
楚老爹也担心儿子,但他还是想为姜静姝说话,“她怀着孩子,走路都很艰难,静姝也是个性子温和甚至是有些怯弱的人,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云稚冷冷一笑,指着抢救室的门问:“如果现在躺在里面的是你的好太太,在外面的楚屹生,楚总,您还会说她躺在你就是也和屹生无关吗?”
楚老爹不会去考虑这些并不存在的情况。
“楚丫头,我知道你在乎屹生,情绪激动,我们等屹生出来了再说。”
云稚黑眸种隐匿着浓烈的厌烦,“够了,我不是情绪激动,楚总,心要是偏了那就是偏了,你扪心自问,你嘴上说着在乎楚屹生,但你做的那一件事是在乎他的?你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吗?
还是说你觉得只要给钱他就该感恩戴德了?当然,你也可以说你忙,忙着陪你的太太呢。”
她语气的嘲讽像是明晃晃在打他的脸。
楚安邦被一个小辈这么教训,他也是恼了,还不等他为自己辩解,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姜静姝打来的。
第一次觉得手机铃声有些刺耳。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接通,她现在状态也很不好,就怕因为自己的不接电话,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静寂的长廊里手机中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云稚的耳中。
她听到对面哭卿卿喊道:“老公,我肚子好疼,我好害怕,你在哪?”
楚老爹眼中闪过挣扎,对于姜静姝肚子里的孩子,他抱有无限的期待,而病房里面的这个,也是他寄予厚望,付出不少心血的孩子。
这边有云稚,而那边只有姜静姝自己。
刚刚还被骂过偏心,这会儿要是去姜静姝那边,光是想想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那边还在哭着找他,他狼狈的挂断电话,握紧了手机对云稚说道:“云稚,她那边状况不太好,麻烦你在这边守着,有什么事你就和我打电话,我过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云稚背过身,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过了不过几秒,她就听到远去的脚步声。
云稚突然感到眼眶酸涩的厉害。
明明现在情况危急的是楚屹生,他还能丢下他离开,可想而知当抢救的是姜静姝时,楚安邦的态度会是什么样。
她嘴唇禁抿,眼底生寒的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楚屹生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楚安邦依旧是没有回来。
……
后脑勺处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在刺着一般,楚屹生刚有意识,便因酥麻而又凌锐的痛感呻吟一声。
趴在病床上的云稚听到动静立马睁开了眼,她惊喜的喊着他的名字,“楚屹生你醒了。”
他脑袋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他微微侧头看向说话的那人,见到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人,他努力扯了扯嘴角。
“吓坏了吧。”
她没有回答,又问:“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难受不难受?有没有恶心的感觉?”
他鸦羽般的长睫轻轻抖动,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笑着轻声道:“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