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誓山盟

  盘舟是代国乡下的一个小镇，那里土地肥沃，四季如春，每到四月就会有万鸟回谷的喜讯，小镇里一位大官人，大官城里当官，每年百鸟回谷的时候，都会回家看愿自己的妻儿老小，这次也不例外，大官人坐在四人抬起的顶戴花轿里，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夜半时分的时候，出现一波强盗，强盗个个心狠手辣，手里拿着刚磨亮的菜刀，大官人下轿坦然自若的：“哥几个，行个好，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小的年纪不大也不小。”
  四个轿夫被屠夫的面孔吓得都做回了强盗，甘愿一辈子都做一个无名的小卒，强盗头领笑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娘，此水是我哥，此路认识我小弟，不管上树下水，都得留下买路钱。”
  大官人骚货一样的：“俺只是一个读书人，读了一些圣贤书，在城里讨口饭吃吃，不懂山中规矩，请大王高抬贵手，放俺过山去，他日必重谢大王。”
  大王笑着说：“吖的，就你们这帮读书份子鬼脑子多，害得我们都得落山当土匪，这回可好了，抓了个活头，非扒皮抽筋不可，难解我心头之恨。”
  大官人哭啼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满脸委屈的：“小的也不想啊，小的本来也是山大王，被那些小县官捉去，当了个走马旦，这回可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又打起一家人来了，我的妈呀，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哥，小的心里苦。”
  大王的手下，三三四四的议论，毛二说：“你小子算你走运，前些天刚捉了个县城里的富家公子，暂且留你到五更吧。”
  大王怒恶的：“我倒要看看，这年头还有没有人讲真话，小的们，给我绑了，回寨大酒大肉去。”
  大官人被押送到狗屁寨，跟富家公子一样，被关在柴房里，富家公子见了大官人一阵亲热，一旁的强盗笑着：“哟，还真是一家亲呢，死都要在一起，哈哈哈。”
  关上了柴房的门，上了锁，大步的向前走，富家公子是王员外家千金的儿子的表叔家外甥，名唤李子亏，大官人是李子亏的顶头上司，李子亏平日里叫大官人甲嬲，怪不得李子亏像见了救星一样的死拉着不放，官人见了李子亏有三分的亲切，李子亏说：“大人你怎么也被捉了，都是同道中人啊。”
  大官人说：“唉，怪不得今天早上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遇上你这个灾星了。”
  李子亏说：“大人请放心，要是肚子饿了，我这里还有几个馒头，这些鸟蛋的，卖馒头可真黑，一个馒头就花了我一百两银子，还好我出门都带万把两银子，要不然早被这些鸟蛋煮了吃。”
  大官人说：“竟然还要吃人，这可真是伤天害理，还好他们都叫我臭皮囊，我的肉臭，应该难以下咽，身上的钱没你多，没被杀死，也会被饿死，唉。”
  李子亏说：“大人就不要想这么多了，你看我都活了一个礼拜了，还不是好好的，说不准人家只是贪财，不一定喜欢杀人，大人还是来一口馒头吧。”
  大官人一想到这里心里就难受：“你说好好的，怎么就遇上强盗了呢，这他娘的，要是晚些日子出门，非要叫上大队人马，才肯上山，还馒头，我去你鸟屎，坐到这个位子容易吗，我容易吗，上面要拍马屁，下面要打好关系，一不留神，犯个错误，还得花钱削灾，你说，我们这些人人口中的贪官，做人只是简单而已，哪里会想到死啊。”
  李子亏听到这里大哭起来：“唉，我还不是一样，我也想回家啊，谁喜欢，谁待着吧。”
  大官人说：“唉，真是的，只是说说而已，人之将死，奇话也多，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李子亏说：“这倒也是，本来我已经认了，没想到碰到你，我鬼脑子就转起来了，实话告诉你，我还有私房钱。”
  大官人脑子一转小笑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柴房门外老远处就能听到吆喝声：“哥几个，四五六啊，山一开，头一回啊，妹妹山上走一个嗨，弟几个，七八九嘞，山一合，头一低啊，姐姐是哥哥的心头肉爱阿。”
  大王歌唱着，小弟们在一旁跳起了开裆舞，裤子和鞋子都是用树皮做成了的麻绳，再缝合起来的粗布，冬天防不了寒冷，夏天挡不住毒虫的叮咬，嘴上还叼着那根未听燃的烟泡，吐出的牙签掉满了山岗，山岗上有几个人在放哨，手里拿着大碗的酒，漆黑的山外寂静无声，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桌子上，地板上，直到第二天的鸡叫，天一大亮，柴房里便有人的声音，大官人和富家公子被押往了刑场，刑场不像菜市场，倒像极了武器管理所，那里严肃的冷冷发抖，大王就坐在虎皮檀木之上，两旁站着威武的小髅髅，大王大喊一声：“把犯人押上来，我要开始案理案件了。”
  先是富家公子跪在了大王的面前，大王威严的说：“你小子，前歇天就应该取你狗命了，念在你小子孝敬俺老子，暂且赏你几个馒头吃吃。”
  富家公子吓得直发抖，口中说：“大王我还不想死，家里还有一些碎银子七十万两够换几个馒头了吧。”
  大王笑着说：“好你个小公子，家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银子，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改些天随我一起下山去取，告诉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搞什么花样，要不然半路上就活剐了你。”
  富家公子低着头说：“是是是，大王爱财取之有道。”
  大王站立在那里，直视着小公子，大喊到：“他的罪行我暂且免了，要是银子不假，我还要让他丫的做我山的第二把交椅，就这么成交了，拉下去吧，把大官人叫上来。”
  两个小髅髅压着大官人进入了刑场，大王说：“官人啊，上次留着他干啥子用来着，我怎么糊涂了啊，叫毛二上来。”
  毛二醉熏熏的进入了刑场，站在了大王的一旁，毛二说：“这个大官人是个刺头，身边娘们多得去了。”
  大王尖笑起来，兴高采烈的说：“这个好这个好，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留在寨子里啊。”
  大王微笑着笑着大官人，大官人一脸的寒颤，大王对大官人说：“你丫的伸手不错啊，怎么无用武之地了，哈哈哈。”
  大官人说：“大王在上，小的哪敢动粗，再说昨天，一夜未眠，我的眼睛都快流干了。”
  大王说：“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为我寨出一份力我绝对不杀你。”
  毛二说：“对，只要你愿意留在寨中，作我们的压寨夫人，呸，说漏嘴了，是做我们的压寨大人，我们就考虑让你活过，这个八十岁。”
  大王说：“说得好，就得让他做大王，呸大人，呸小人。”
  大官人说：“那是那是，只要能活命大王说什么都行。”
  大王大笑起来说：“你这个丫人平日里还有几分骨气，现在一点鸡皮就吓死你吖的，哈哈哈。”
  大官人说：“大人，教训的是是。”
  大王说：“好了，我又审完了，就让他娘的小人做我们寨的大官人了，以后有酒有肉也给他们留着些，就这么着了散场，退堂。”
  毛二对大王说：“大王，那他们住哪里，他们就住第二排的客房吧。”
  毛二说：“两人一间吗？”
  大王说：“一人两间，我操你妈的我们缺房子吗，真是的。”
  毛二拍打着大官人身上的灰尘，笑着说：“大官人受苦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请请请。”
  大官人叹了一口气说：“唉，多亏有你，要不然，唉。”
  大官人来到了客房，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茅房，就是没有卧床，大官人说：“毛二啊，这里怎么没有床，山寨里居然也有这么多的书。”
  毛二说：“有所不知了，有一些读书人到这里交不出学费，就得交书本了。”
  大官人说：“你们也经常读书？”
  毛二说：“我们哪里会读书，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我们是缺草纸了，要是肚子饿书还能当饭吃。”
  大官人说：“书当饭吃。”
  毛二说：“你休息吧，我走了。”
  带上了门，大官人坐在了乱书堆里，天一大亮，强盗就押着富家公子来到了家门外的林荫里，挖出了七十八万之多的私房钱，兴高采烈的强盗们，高兴放走了富家公子，又被捉回了山寨，失魂落魄的富家公子成了强盗们敛财的最佳手段，富家公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强盗满载而归，毛二对大王说：“大王，现在该轮到大官人出场了吧。”
  大王说：“嗯，嗯，有钱了，现在是该想想女人了。”
  大王说：“把大官人拉到集市去遛遛，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好让我们寨多增添点风彩。”
  毛二死拉着大官人来到了菜市场，大官人像狗一样的到处乱拽，学会趋炎附势，真有不少妇家富婆看上了这个公子哥，毛二本想自作主张把大官人卖出去得了，只要钱就够了，大官人的眼里看到一个美少女，逃不出毛二的法眼，毛二要求大官人去追求小娘子，没办法，自己虚为寨宾实为苦相，刀逼之下，只好寐着良心去弹情说爱，良心发现，下了绝心，小娘子的手上，写了一个走字，小娘子太笨，怎么写都看不懂，一起被带进了山寨，小娘子做了压寨夫人，大官人死在了小娘子的面前，就在这时，大官人活了过来，赤手空拳的打死了一波又一波的强盗，救出了小娘子，大王带着毛二逃离山岗，毛二被小娘子的飞毛毽踢落了山坡，插死在树枝上，大王大喊一声：“走狗，我跟你立下血海深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大官人笑着：“小样的，老子等着呐。”
  晕倒在小娘子的怀里，小娘子的怀里怀孕了，几年之后，夫人生下了那个大王，大官人一气之下，把婴儿扔死在了乱石堆里，玉猪站在大官人的面前，笑着对大官人说：“官人，你好。”
  大官人说：“你是，神仙。”
  玉猪说：“嗯，神仙。”
  大官人说：“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玉猪说：“因为你有慧根。”
  大官人说：“慧根是什么。”
  玉猪说：“慧根就是我要找的一下东西。”
  玉猪带着大人离开了人间，飞过大西洋，沉入了海底黑泥，进入炼丹炉，师傅戍坏道人取出了大官人的慧根，甩袖一挥，大官人回到原来的小镇，做回了一个平凡的农夫，娶了一个漂亮的娘子，生一个胖娃娃，胖娃娃的名字叫永乐，永乐还没有长大已经有七分的富贵，三分的努力，代国侯爷的引荐下，成为了一代大将军，大将军永乐是迎王侯的亲信，一天，大将军永乐来到了迎王侯府里，迎王侯府里的将军，为大将军配上了丰盛的糕点和茶水，坐在椅子上了的永乐，享受着美好的时光，迎侯出来了，上前就是一个拥抱，永乐恭敬的说：“侯爷，请上座。”
  侯爷笑着说：“当然得上座，你请自便。”
  永乐说：“侯爷有所不知，近些年来，山中的土匪越来越多，朝中的反抗势力也越来越大，我等武夫，再也没有用武之力了，这次请面，希望侯爷，为我等将士，讨个公道。”
  侯爷说：“我早有耳闻，只因皇权太过统一，很难将兵力和钱财发放，这才了东有反贼，内有乱党的局面，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永乐说：“侯爷位高权重，为何不向皇叔请命，我等愿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侯爷说：“我曾经也想过要干一些伟大的事迹，不过后来，身子骨越来越差，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还谈什么国家社稷，谈什么安危，朝中之事，皆因外乱引起，城墙外，败将之军彼此起伏，每逢旱季，又是平民作乱，这是一盘散沙之局面啊，我等齐心协力创立起来的基业，难道我就不感同深受，无动于衷，可是高楼始终经不起岁月的蹉跎，风沙终有一日会像沙漠里的楼兰一般洗涤出自然的宏伟，就连心灵，有时都在摇摆不定，我这个年过半百之人，还有多少的路程可以让我享受，所以爱，还是静观其变吧。”
  永乐说：“侯爷句句入耳，尔等岂有不尊之理，可长此以久，将军不像将军，文人不像文人，君王像儿戏一般，一国之根基动摇，女子登位之势，已经悄然而至，再这样下去，我等又有何颜面，去见高宗列祖。”
  侯爷笑着：“三句不离本家话，一肚子的鸟语，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定位，你怎么会低人一等，所谓高人，就有高人的乐途，就像当初我引荐你一样，是因为你的名字起得好，让我有一种想要太平盛世的冲动。”
  永乐说：“我的命是侯爷给的，没有侯爷，就没有今天的永乐，一切都听侯爷的。”
  侯爷说：“请起，我跟你之间，还谈什么恩重如山，一定要记住，朝廷内外不是人，千万不要说一些鬼都听得出的话，要不然你的小命，十条命都不够你花的。”
  永乐说：“唉，这世道，刀不见血，一只笔却能要了人的命，也罢，只管自己大鱼大肉去得了。”
  侯爷说：“这就对了，下月的初一，随我一起到兽天打猎，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百步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