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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把院长介绍给他

  有季平舟在,禾筝不需要和别人一起回酒店,只跟老师通报了一声,便跟着季平舟走了。
  她自由散漫惯了。
  连季平舟都无法约束。
  更别说其他人。
  可这又算不上是个好习惯,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记上了好几笔,准备一起清算。
  回去的路上,禾筝早就将那些事抛诸脑后,掰着季平舟的手指算登台为止一共演出了几场。
  这些以后都能成为她履历上漂亮的一笔。
  令她真正高兴的事,也就这一件了。
  季平舟不愿打击她的积极性,任由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却怎么也算不明白,抓着头发,几近崩溃的时候,更是娇憨。
  “吃东西了吗?”
  从早上吵架开始,再到转机,到了这又直接登台,她哪有时间吃。
  不过因为大好的心情,也不觉得饿了。
  倒是想到了别的,禾筝压低声儿,轻轻说:“你猜我怎么知道你过来的?”
  “怎么?”
  对于秦止的事。
  禾筝这次没选择隐瞒,“我看见秦止了,他告诉我的。”
  在这事上。
  他还算是坏心办好事了。
  本意是想挑拨离间,没想到禾筝早就转了性子,再也不会别扭地跟季平舟相处,而是会毫不吝啬地跟他吵架,吵完,又会很快和好。
  早就不是以前那样。
  两个人都是闷葫芦,什么事都闷着不说。
  季平舟对秦止的厌烦是到达了一定程度的,他常常能在一些叔叔伯伯的生日宴上看到他,或者是哪个朋友家小孩的百岁宴。
  都在燕京,这个圈子也不大。
  碰面是必须的。
  但也不会主动挑衅对方。
  可他却好像从没有放弃过报仇。
  这样时不时冒出头一下,的确够膈应人。
  看到季平舟冷下的面色,禾筝伸手揉开他皱着的眉头,“你别害怕,我都不怕他了,就是特别烦,每次见面,都要让我去给宋闻扫墓,看他病的不轻。”
  当着司机的面。
  禾筝也能面不改色地吐槽秦止的行径,“他真的该去看看脑子了,我都想把我的心理医生介绍给他了。”
  这样说。
  她还嫌不够解气。
  “不,应该是把他介绍给院长治疗!”
  “行了。”季平舟都没话骂秦止了,都被禾筝给说了,看得出,她的确是不怕他了。
  只是打心眼里的排斥。
  “他为什么让你去扫墓?”
  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禾筝来了。
  前几年。
  都是她在料理宋闻的事。
  宋闻刚去世那会儿,去给他打理的都是生前的粉丝,有些甚至在他活着时说过非他不嫁的言论,可人一旦隐退,便激怒了那些人。
  那段时间,他遭遇的谩骂也不少。
  后来被爆出在绝症治疗中自杀。
  所有人又对他的离世又表现出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悲哀。
  现实的讽刺。
  是他生前看到的最后一道篇章。
  前一年的确有人常去看他,可后来越来越少,直到这个名字,随着他的死亡销声匿迹。
  禾筝知道自己这么做太绝情,可她就是不想让秦止太痛快,“我知道,他是想道德绑架我,我偏不如他的愿。”
  “你还能知道这个呢?”
  “我怎么不知道?”
  季平舟那瞧不起人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禾筝可不服气,“我早就知道,不想跟他计较而已。”
  “行行行。”
  这时候他再敷衍一句。
  让禾筝的解释欲更盛,抓着他,说什么也要说清楚以前的行径。
  尤其是那几次。
  相信秦止,不相信他的事。
  季平舟却只是敷衍地点头,将她惹火,说得也更多了。
  惹的司机也在前面憋笑。
  禾筝常常被他戏耍,耍完了,只能一个人在旁边生闷气,季平舟总是理智的多。
  他没有连夜回去。
  而是在临城找了个酒店休息。
  规模一般。
  但对禾筝来说,已经足够了,她出来演出,居住的环境总是很差劲,季平舟已经将最好的都给她了。
  可每次跟他一起住酒店。
  禾筝总会旧事重提,窝在他的怀里,讪讪问:“你以前跟别的女人来酒店,也这样抱着她吗?”
  季平舟没睁眼,“我是抱着个醋坛子了?”
  “是不是?”
  “不是。”他哼笑,“姑奶奶,你不惹我生气,我能出来住?”
  “出来住,需要找女伴的?”
  他又蹭了蹭下巴,“嗯,气死你。”
  那时候,只要能气到她,他就能痛快点,用这种伤害的方式,积累了多少伤痛,他们都已经数不清了。
  禾筝也是个普通的女人。
  没事就爱翻旧账。
  人都快睡着了,思绪已经混乱,却突然想起她提离婚的那个晚上,在那间屋子,等了季平舟许久,在那个过程中,她想过再忍忍,想过他不是个狠心的人。
  可看到他领口的那抹眼影痕迹,很轻,却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抹痛。
  禾筝忽然惊醒。
  晃着季平舟的衣领就问,“季平舟,那天你领口的眼影是谁的?”
  “哪天?”他都已经入睡了。
  根本没听懂禾筝的话。
  她却很坚持,好像今天不问清楚,就决不罢休似的,“就是我跟你离婚那晚。”
  这个敏感的字眼终于将季平舟唤醒。
  他睁开眼,睫毛遮挡了一半视线,看着禾筝着急的模样,便跟着她一起着急了,“那天我在做手术,没见过女人,你看错了。”
  “才没有。”她记得很清楚。
  替他解领带的时候。
  那条眼影清晰的擦在他雪白的衣领上。
  像是皑皑白雪里的一道血痕,划在他的身上,流血的却是禾筝。
  季平舟答不上来。
  他那天的确没见过其他女人。
  甚至没去过酒局。
  禾筝孕期里的敏感反应上来,不听到答案就要掉眼泪,一颗颗往下滚,也就不到一分钟的事,滴到季平舟眼皮上,一股子的温热。
  她又来这招了。
  季平舟将她拉下去,按在怀里,听着她小声啜泣,一边道歉一边回想,“别哭姑奶奶,让我想想,别哭别哭。”
  揉着她的头发,还要去吻她。
  这样才把她的情绪稳下来。
  “是不是别的?”季平舟试探着问,“你看错了?”
  她还有哭腔,“没有。”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季平舟哄着,用一堆甜言蜜语将禾筝哄睡着,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这就忘记了刚才问的事。
  眼泪还在黏着头发丝。
  睫毛也湿哒哒的。
  一副梨花带雨的。
  她倒是安稳睡着了,弄得季平舟彻夜难眠,不得不回想那天究竟是蹭到了谁的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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