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暗潮
正月初八，凶，诸事不宜！
又是一天，在经历了昨天的“剥皮抽筋”之痛，秦雅然一天没出房间，送过去的汤汤水水都被拒绝了，又或许当事人双方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彼此。江寰也没有去上班，在客厅里坐得像是一尊镇宅大神，明明没怎么动，可是一个眼神扫过去，满宅子的佣人没有一个不战战兢兢。
江老爷子平常想孙子多回家陪自己，此刻看见江寰，忍不住嫌弃道：“是江氏要破产了吗?你一个总裁成天不做事缩在家里干嘛！”
江寰放下手里拿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的报纸，沉声道：“什么事都要我这个总裁来操心，那要徐绍干嘛？我们江氏集团养着他是吃白饭的吗？”
江老爷子气急，万万没想到江寰居然会拿他的话来堵他，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又没好气道：“你不是不想待在老宅吗？没事就给我滚，待在这里我看着都晦气！你走了，我还能跟雅然聊会天！”
眼下，这宅子里还敢主动和江寰提秦雅然的只有无所畏惧的江老爷子了。江老爷子继续不爽道：“你担心不知道上去看看啊？光是派人往上边送点心有什么用，都快一整天了，人家还不是连门都不开！”
“爷爷，让你担心了！”秦雅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傍晚时分，秦雅然终于离开了房间。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面对着江寰抬起头来，停顿了一下，又对上了江寰的眼神。
“让你们担心了！”片刻后，秦雅然垂下眼眸，“我没什么，今天只是贪睡了一点！大概从英国回来得急，时差现在才倒过来！”
没有人去拆穿秦雅然话里的漏洞，江老爷子仔细地打量秦雅然，在确定她没事以后，终于开口道：“既然没事，那就一起吃晚饭吧！我先去院子里转一转！”
“我陪你一起？”秦雅然笑道。
“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干嘛！”江老爷子嘟嚷道，“你既然时差才倒过来，就多休息！不用出去走了！”
秦雅然淡然地点点头，笑道：“也好！一天没吃东西，我也想坐会！”
江寰一直在偷看秦雅然，完全不同于昨晚上的痛苦奔溃，秦雅然又回到了惯常呈现出来的样子，优雅高贵、从容不迫，一举一动都动人心弦！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而坐，秦雅然拿了本财经杂志，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江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他随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捡了一本艺术周刊放到秦雅然身侧，斟酌道：“你以前喜欢看这个！”
“不用，我觉得还好！”秦雅然轻笑道，“其实我在国外财经杂志看得更多点，只有财经杂志上偶尔能看到你的消息！”
江寰一愣，下意识又去看秦雅然的表情。
秦雅然仿佛才回过神来，歉然道：“不好意思，多年的习惯了，总得一点一点……”
话越说越尴尬，秦雅然干脆放下手里的财经杂志，换了那本艺术周刊。
佣人极有颜色地送上点心，江寰状似无意地将盘子放到秦雅然的手边，偏偏上面几样都是秦雅然的最爱！
这次轮到秦雅然苦笑，她摇摇头，坦然地看向江寰。
“其实你不用这样！”秦雅然轻声道，她甚至带着掉调侃的意味，“再这样我可是会误会的，小心到时候我就是块狗皮膏药，你想扯都困难了！”
江寰不说话，秦雅然干脆放下手里的杂志，笑道：“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不想回答的时候就抿着唇！想要什么东西也绝不开口，明明眼很渴望，偏偏要摆出个矜持的表情来！幸好你小时候长得好看，周围的人总是上赶着捧着你想要的东西来，总有人……”
秦雅然突然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玩笑道：“哎，年纪大了，总想起些小时候的事情！”
“你不一样，你是孩子王，你想要的东西总是能得到！”江寰低声道。
“怎么可能总是得到想要的东西？”秦雅然摇着头叹息道，“我只是比很多人明白得更早，从来不去奢求那些不可能的东西！”
总觉得秦雅然有些不一样了，江寰抿着唇，突然有点心慌！眼前这个人像是要随风归去、羽化登仙，他如何还能理直气壮地享受那些尘世的幸福！
“你要去李莹莹的追悼会吗？”秦雅然突然开口。
江寰抬起头，事实上傅小泗邀请的短信还躺在手机里，江寰忽然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秦雅然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微笑道：“我和李天佑有过合作，莹莹当时作为化妆师一直在旁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喜欢她，也羡慕她！要是你去的话捎上我，我也想送她最后一程！”
江寰还没有回答，秦雅然又补充解释道：“我刚回国，还不是很熟悉路况，要是没人带着我，我怕我两天都到不了目的地！”
“我明天早上去，到时候一起！”江寰沉声道。
秦雅然点点头，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你到了吗？”秦雅然问。
“已经在门口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雅然姐，你现在住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豪宅啊！”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秦雅然挂了电话，朝江寰歉然地点点头，开口道：“晚上我就不在家里吃了，同事来找我，我出去一下！”
江寰下意识跟着站起来，皱眉道：“什么同事，这个时候你们去哪？”
秦雅然看向江寰的目光颇有点意味不明地纠结，她垂下眼眸，突然笑道：“江寰，不要再做会让我误会的事情！我一个成年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刚回国，你怎么知道你那同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江寰继续道，“人心险恶，你怎么……”
“够了！江寰！”秦雅然打断他的话语，“我和同事是出去看房子，他这个外地人现在比我这个本地人都更熟悉西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