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醒时分
明明风不冷，可吹在身上，慕小辞还是觉得寒的彻骨。
“够了！”她大声一吼，声音有些大，面汤跟着颤动。
像是妥协这样的家庭和这样的父母！
慕天义在听到后，缓缓转过身，而后他听到悦耳的声音：“我答应你！”
慕天义哭着道：“女儿，爸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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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慕小辞主动给顾凉言发了短信，问他在哪儿？
过了十多分钟，顾凉言回复：来索罗拍卖会场。
慕小辞看着手机上的几行字，内心竟平静下来，简单叮嘱梁月儿照顾下慕天义，慕小辞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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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辞住的地方离索罗拍卖会场有一个小时车程，即使她忍痛打了车去，到达时已经快八点了。
快到时，顾凉言发短信问她，在哪？
四年来，慕小辞没有跟他有任何联系，即使后来成为慕老师，她也没私下跟他联系过。
看到在哪两字时，她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而后有一种昨日重现的感觉。
忍不住唏嘘。
天公不作美，原本暗沉的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小雨转而变大。
慕小辞看着天气，又握回手机，问司机还有多久。
一会儿，慕小辞在短信栏手指快速回复道：“十分钟。”
顾凉言回复：“嗯，等你。”
看到这三个字时，慕小辞忍不住想起曾经两个人快乐的时光。
特别是新婚期，她经常做好饭菜等他归家。
有时候她也会想，明明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凉言还要努力赚钱，还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
可每当他的脚步声在门口，她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没有了。
在无数的夜晚里，她总是在短信栏里回复他，没事，我在家等你。
你不要着急，路上小心。
看到顾凉言竟也回复这两字，她忍不住有些动容，如果两人之间没有那些事，就好了。
“小姐，到了。”司机提醒。
慕小辞通过车窗看灯红酒绿的片区，索罗拍卖会场这几个字很耀眼，照亮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慕小辞下车，外面的雨裹着一阵冷风吹来，室内的温暖一下子消散殆尽，一颗颗雨水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脸上。
她冷的直发抖。
忽然前方几米高的连续台阶上，慕小辞抬头望见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她确定是顾凉言。
他穿着一件黑色西装，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很整齐，和往日比起来，此刻的他更加成熟稳重。
慕小辞步伐更大快了，可一袭金色礼裙忽的走在他身边，沈晴晴精心打扮的站在顾凉言面前，朝他粉面含春的笑着。
顾凉言不知道跟她攀谈什么，惹的沈晴晴捂嘴娇笑不止。
沈晴晴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谈一笑皆有大家小姐之范，而慕小辞来的匆匆只简单的穿着白色体恤和黑色铅笔裤。
那些人在大厅外谈笑风生，而她在雨中冷的瑟瑟发抖，看起来就像是个傻瓜。
慕小辞浑身像是被雷击中般，一刻也不能动弹，这样的场景是那般相似，好像就在昨天。
顾凉言和应歌儿当年不正是这样大雨倾盆中，这个男人在她心间插了匕首，说要跟她离婚吗！
慕小辞六神无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物是人非，应歌儿已经不在，可又来了沈晴晴，难道她还要步入后尘？
慕小辞呆愣在原地，雨水从头浇到脚，身后有人不耐烦的说她挡到路了。
她才反射性让一让，这时她才发现腿是健全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忽然笑了起来。
她已经不是那个瘸腿的小姑娘了。
慕小辞看着完整无缺的自己，心中慢慢平静下来，而后慢慢梳理情绪，将自己的狼狈全部掩盖。
“凉言哥，拍卖会要开始了，要一起进去吗？”沈晴晴发出邀请道。
这个机会是她好不容易向殷夫人争取到的。
顾凉言正想拒绝，这时手机震动起来，顾凉言点开从头看到尾，脸色也越发沉青。
沈晴晴好奇问：“一起走吗？”
“嗯。”
顾凉言关掉手机，沉默的往拍卖会里走去。
慕小辞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子，低下头看自己发的那则短信：顾先生，我考虑再三，还想坚持最开始的选择。
思甜的病情还是得靠她妈妈，而不是一个老师。
希望顾先生能理解我的难处。
慕小辞望着漫天的雨，迷茫的心境瞬间又恢复清醒。
她招来一辆车，本想回家，可想起如果一百万的事情又没解决，不知道慕天义又要怎么闹。
她连忙给梁月儿发了一条消息，今晚住她家。
慕小辞给司机报上梁月儿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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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慕小辞到达梁月儿小区楼下时，已经浑身湿透了。
凉风习习，她忍不住打喷嚏。
梁月儿住在治安良好的小区，不过今晚下雨，几个街边混混蹲在附近便利店抽烟，见慕小辞下车，他们一行人在一起评头论足。
慕小辞虽然整了脸，没有以前惊艳漂亮，可身材却是一流的。
特别是在雨水的浸润下，她玲珑的身材展露无疑。
见几个混混眼神不对劲，慕小辞捂着胸口，疾步走起来。
但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他们的好胜欲。
有人站起来，向她追来。
“美女，陪我们玩玩啊。”
有人在她身后吼道。
慕小辞由走变小跑。
慕小辞往后看一眼，后面的人穷追不舍，眼见就要追上来了。
“啊！”
她撞上一个人，紧接着手臂被人抓住了。
慕小辞下意识道：“麻烦帮帮我。”
她的话音刚落下，头顶传来男声道：“你们那条道上的？我的人也敢动？”
那几个小混混嬉笑怒骂，但走近，个个忽然像被点了哑穴般，而后恭敬道：“烯哥，原来是烯哥啊。”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见这姑娘鞋带掉了，给她提醒提醒。”
说着为首的混混蹲下身子，竟给慕小辞系鞋带！
烯哥？
也是坏人？
慕小辞没想到从这个狼窝，又跑到另一个狼窝。
她推开人，没想到这人将自己箍的越紧，他低头道：“怎么，利用完我，就想甩了？”
他凑近，慕小辞慌乱抬头，却蓦然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
才憋出一句：“谢谢。”
林存烯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