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抉择（1）
“.......”空瞳奥火缓缓睁开眼睛，心情异常平静，看着映入眼前的景象.....
暗红色的岩壁，带着微微炽热的温度，好像是一个洞穴，空瞳奥火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中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可是，一滴眼泪，却悄悄流了出来。那是为谁而流？是为了早晚会死亡的桐桐，还是为了光银穹曦和雪樱净水那一对爱人，或者是千千万万被红之影残忍杀害的无辜生命呢？
.......
“他回来了。”一个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响起，空瞳奥火微微扭过头，顿时明白了，因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孔映入自己的眼帘，自己却觉得没有丝毫的恐怖，是啊，自己回来了，从那穿越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老年代回来了。而眼前说话的这个....人，就是白影，虽然它应该不算是人了。
那么——
“奥火哥。”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那是小和的声音，空瞳奥火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快要到终点”的感觉，可是自己却根本不想到终点，他见证了很久以前，影祭祀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杀死，分解，把影祭祀身上的三个部分分离开来，他也见证了甚至参与了远古先祖们讨伐红之影的那场史诗般的战斗，实际上，到了最后，整场战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无穷无尽耀眼的光芒笼罩天际，光银穹曦，把所有的愤怒化为了无声的强大的力量，终于把红之影再一次打败。
那之后——
“奥火哥，在那之后，红之影大人就彻底陷入了沉睡，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红之影大人被削弱了足足五次，这次就算是勉强复活了，也已经不再是真正的完整的红之影了，只会沦为某些人的工具罢了，真是可怜呢。”小和来到空瞳奥火面前，朝着他深处白皙的手，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可是空瞳奥火却觉得如此陌生！
“小和.....”空瞳奥火此时心情异常宁静，他没有去握住小和的手，而是自己慢慢站起来，目光直视小和，一字字问道：“你称呼那个怪物....大人？”
“很奇怪么。”小和歪了歪头，微笑着道，那样子丝毫看不出来，那就是一个天真美丽可爱的女孩啊，可是——
“小和，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我做亲近的人...之一，我无条件地相信你，为你隐瞒你的秘密，甚至连你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可是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你是不是，已经记起了自己的身份？”空瞳奥火看着小和，小和微笑着，没有说话，这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一想她之前给你讲的那个‘鬼故事’，你就明白了。”空瞳奥火一愣，随后扭头一看，是墨银冷阁，他神色一喜，上前问道：“你，你没事吧。”
墨银冷阁微微摇头，道：“没事，这位影助祭的实力虽然深不可测，但是却没有害我们的意思、”墨银冷阁说道，依旧是毫无情感波动，但是空瞳奥火总觉得，在这里，墨银冷阁似乎有了某种情感苏醒的预兆。
等等——空瞳奥火想着墨银冷阁说的话，稍稍深入一想，刹那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微微颤抖着，转过身，看着仍旧是一脸笑容的小和，他就算脑子再慢，也明白了.....
“小和来讲一个故事吧！”
........
“反正就是很久啦！嗯…我想想，哎对啦！有一个人，一个有着很远大志向的人，他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但是却很艰难，没什么人支持他呢，但是他还是在一步步努力，可是有一天，出了意外，他沉睡了，他的身体的三个部分被三个强盗分走了，他也就没办法再起来继续他的伟大事业了。但是他发誓，总有一天，还会再次起来，完成他的事业的。”
........
“终于明白了么，奥火哥，我们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面了呢....也多亏了你，奥火哥，我才能延续到现在，存活到现在。”小和微笑着，空瞳奥火说不出话，看着小和，目光何止是复杂.....
墨银冷阁却没有那多情感，直接说了出来：“小和，就是影祭祀，影之左手的真正的核心。”
“也是我们影助祭，一直以来，等着回归的统领，没有影祭祀的影之左手，永远是不完整的，光凭着晓黯那个愚蠢的家伙，妄想着复活残缺的红之影，简直是可笑呢，没有影祭祀大人，红之影，永远是不完整的，唯有影祭祀大人，才可以带领我们走向那真理，因为，影祭祀才是这个世界上，和影最接近的人。”白影说着，来到了小和身旁，对着小和微微躬身，没有丝毫再隐瞒的意思。
........
“奥火哥哥，你很厉害啊——”
“奥火哥哥，你很帅啊....很能干的——”
“奥火哥哥....无论如何小和也会陪你到最后的......”
“只有你，奥火哥哥.....只有你......”
.......
往日，那一点一滴，那一幕幕的画面，回忆，让扑面而来，把空瞳奥火的眼睛撞得酸酸的.....
“小和....我只问一个问题，这么长时间，我们俩相处的时光....完全是虚假的吗....包括你对我.......也只是虚假的吗？只因为，我很可能是红之影的一部分，有了我红之影才会变得完整，你才会....接近我，亲近我的吗...而我最终，就会被当做一件工具，让那个怪物完全复活，那就是我的用处，是么，小和.....”空瞳奥火看着小和，眼眶已经湿润了，墨银冷阁来到空瞳奥火身旁，看着他，随后微微低头，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
小和微笑不语。
“回答我！——”空瞳奥火大声吼道，声音在地下岩洞中久久回荡着.....那代表着空瞳奥火的悲伤，和愤怒。
“奥火哥，在小和心中，你永远是不可缺少的。”
“呵呵，。是啊，少了我，你们的红之影大人，怎么完整复活呢？”空瞳奥火冷笑着道。
小和微微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奥火哥，但是，小和从没有一句话，欺骗过你，小和，也没有真正的想去伤害你和你的朋友呢，你仔细想想，如果小和真的想那么做的话，别说别人，这位墨银冷阁姐姐，已经消失了呢。”
“.....”空瞳奥火没再说话.....可是，可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个仿佛自己妹妹，自己亲人，第一个，如此夸赞自己，给自己带来温暖的女孩...竟然是那个万恶的影祭祀！
“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我可能是红之影的一部分了？可是你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反抗，就被亡歌幽天和多瓦莱歌杀死了呢？还有，你附在我身体里的那一部分残余的力量......还有你那个晚上在学院城东南门突然的出现，小和...”空瞳奥火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可爱的女孩，这个在自己心中 有着无比重要位置的女孩，真的就是影祭祀，虽然自己在回忆中已经隐约猜了出来，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就去回避了，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现实.....
“没事吧。”一旁， 墨银冷阁问道，空瞳奥火稍稍一愣，才想起来，原来，墨银冷阁还和自己在一起啊，自己得想办法带着她脱离险境！这个地方，位于低语之森红火山深处的不知名洞窟里，有着一位深不可测的影助祭和一位影祭祀！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了！而且，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弄懂。
“可以放我们走吗。”空瞳奥火变得理智起来，看着小和，那目光，复杂中带着一丝陌生。
小和依旧面带微笑，道：“可以哦，奥火哥想走的话，但是冷阁姐姐的命得留下哦。”
“你说什么——”
“哈哈，开玩笑的啦，真是的，奥火哥，你还是那么单纯呢.....”小和掩嘴轻笑，媚态尽显，此时的她应完全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了，不再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了，可是，那仅仅是一副皮囊罢了！空瞳奥火当然知道，小和她.....
“我会让白影送你们出去的，你们是自由的呢，奥火哥，希望你相信，我们，并不是敌人。”
“呵.....”空瞳奥火淡漠地笑了笑，但是捕捉到了小和眼角一闪而过的落寞，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
“冷阁。我们离开这里。”空瞳奥火握着墨银冷阁的手，其实握着谁的手都一样，没有感觉了，他心里很乱，很需要谁来帮他平缓一下心情......
“奥火哥....我希望你相信，无论小和是谁，是什么身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小和，依旧是你最亲近的人。”小和柔柔道，空瞳奥火背对着小和，没再说什么.....
“走吧。”一直沉默的白影，来到空瞳奥火面前，正准备走的时候，小和突然道：“当初你们从我身上拿走的那三个部分，现在，还差一个呢....也快了哦....奥火哥，小心....羽麟龙族哦。”空瞳奥火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可是，下一刻，苍白的光芒闪过，自己和墨银冷阁，竟然直接来到了低语之森的边缘，周围一片安静祥和，什么也没有，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远处冒着青烟的红火山......
....
这是梦吗.....
“不是梦。”墨银冷阁握着空瞳奥火的手，轻声道。
空瞳奥火突然抱住墨银冷阁，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少得可怜的那么一点点值得去相信，能带给自己温暖的东西，也被无情地剥夺了...小和....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墨银冷阁虽然没有情感，但是却也能感觉到空瞳奥火此时的无助，当时面对袒露身份的小和，这个男孩完全是在强撑着啊！
“没事的....会好的....”墨银冷阁也不会安慰人，只能说这些干巴巴的话，但是，对于空瞳奥火来说，这就够了......
......
“不好意思，冷阁，我那个....”
“没关系....我能活着出来，也是因为你、。”墨银冷阁淡淡道，空瞳奥火看着墨银冷阁的眼睛，那双淡红色的眸子，总感觉多了些什么....是错觉吗？
.....
“冷阁，要不，我们去风流国吧.....你，你愿意去吗？”空瞳奥火觉得自己必须马上把这一切告诉兰御风琴他们！
可是——
“对不起。”墨银冷阁突然说道，空瞳奥火愣住了，什么意思，可下一刻，墨银冷阁的身影快的自己无法捕捉，似乎瞬间来到了自己的背后，然后，一道冰凉的感觉一闪即逝，自己感觉后脖颈被打了一下，然后，自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冷阁，难道你也——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