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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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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残月晓风,大地浴寒妆。天地不仁霜封万物,乔宝山的心却比车外的天地还要冷酷。他静静的坐在车里,目送小霍先生带人悄悄接近别墅。这些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颗手雷。还真让李虎丘猜着了,如果可以用更简便的方式解决问题,乔宝山果然不介意让多年来最合他心意的情人齐冰心一起陪葬。对于中年男人而言,那个敏感又柔软的女人真是不可多得的极品。他燃起一根香烟,脸上露出一丝丝惋惜。
  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对他说:“送你一件礼物。”他下意识歪头一看,只见车窗外出现一颗死人头,正是儿子乔云龙。啊了一声,顿时又惊又痛,惨然变色,心胆欲裂。不等他做出反应,紧接着车门一开,有年轻人笑眯眯挤进来,先伸手在司机脖子上轻轻一按。乔宝山看着司机颓然倒下,吓得待要喊叫,却听身边年轻人问道:“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说着年轻人把乔云龙的头颅放到他怀里,乔宝山大惊失色,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想要喊的话被瞬间吞下,颤声问道:“你,你想怎样?”
  年轻人自我介绍说:“鄙人李虎丘。”别墅里传来第一声爆炸,李虎丘望着那里的火光,言不由衷赞道:“真不愧是杀人不眨眼的晋省土皇帝。”乔宝山脸上一颤,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这……”终于哑口无言。李虎丘笑道:“没事,胜者王侯败者贼,咱们玩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戏,你怎么做都不算过分。”乔宝山这会儿惊魂难平,但也知道怕也没用,强自稳定心神道:“你应该很清楚杀我的后果。”李虎丘摸出一把小刀,耍弄着它在指尖翻转。乔宝山盯着他的指尖,继续说道:“你杀云龙这件事已经见报上电视,但凭你家老爷子的能力未必没有机会挽回,但如果你若杀了我……”
  “你觉着我杀了你就等于把天捅了个大窟窿,李厚生不是女娲,补不了天,所以,我如果懂得权衡轻重便不能一刀宰了你?”李虎丘笑眯眯看着乔宝山,“可惜,我跟你看法不同。”这张笑脸看起来是那么自然和煦,但那眼神怎么会如此令人不寒而栗?乔宝山从李虎丘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比之前他内心中的冷酷更凛冽的寒意,他压抑着心底的不安,强笑问道:“你是如何看的?”别墅里接连传来爆炸声,乔宝山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事先跟龙城警方打过招呼说不管这边弄出多大动静,一个小时内都不必到场。
  “你倒是不谦虚。”李虎丘把股掌间的小刀放到乔宝山脖子上说道:“可惜你始终没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李虎丘是李虎丘,李厚生是李厚生,我欠他的已经加倍还了,他不会管我做什么,正如我也懒得关心他做什么,抛开与他的祖孙亲缘,我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武夫行事,喜怒由己,你们考虑的那些利弊得失在我眼中根本连屁都不是!”他顿了一顿,看一眼车外,继续说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杀你们父子的原因从来与政治无干,只是因为一句放在你们身上连屁都不是的承诺!”
  李虎丘说完最后一个字,横刀在乔宝山咽喉上一抹,鲜血崩现,乔宝山眼中再多不甘也挽不回他的生命。他曾在澳城豪赌,拉斯维加斯狂欢,去伯纳乌欣赏足球,到纽约看超级碗,上北欧滑雪,下南洋垂钓,享尽人间荣华。他一直自命不凡,从来高高在上,藐视别人的生命。直到死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凡夫俗子,胆小如鼠卑微无措。他的生命在喉咙抹过的刀光面前竟脆弱如斯。
  李虎丘走下车,迎面小霍先生正向他奔来,看见他手上的血迹,吃了一惊,问道:“你杀了乔宝山?”李虎丘一直在等他们,坦然点一下头。小霍先生的瞳孔急剧收缩,打量贼王半晌,竟看不出面前年轻人的深浅,不由一阵惊悚。他当然清楚对敌时看不出对方深浅意味着什么。寒声问道:“你是李虎丘?”李虎丘额首默认,反问道:“你是哪一个?”小霍先生的人已聚拢,面对深不可测的贼王也有了放手一搏的信心,向左右点点头发出暗号,说道:“八极拳门下,霍振衣。”李虎丘道:“你来得正好,我刚好有几句话要让你带回去。”霍振衣面罩寒霜,冷哼道:“等我们把你捉回去,你自己像乔老说不是更好?”
  李虎丘哈哈一笑,说那你不妨试试!心念一动,身子纵起扑击而至,霍振衣想不到他的动作竟这么快,匆忙中哪里还来得及做他想,只下意识的横身一躲。李虎丘一击扑空,脚未落地,半空一反手,屈指如钩抓向霍振衣的咽喉。霍振衣挥拳招架,贼王力求速战,胸膛忽然一震,屈指一弹正中霍振衣拳锋,弹指惊龙的威力连龙锟钰圆满大宗师的濒死一击都未能破解,何况霍振衣只是个化劲。指锋所至,霍振衣整条手臂的骨头被这一击震的寸断,整个人倒飞着出去。李虎丘追身而至,不容他落地,抓住他的大腿,竟拿他当做武器,扫向其余人等,但见他手中始终提着霍振衣,身形纵越来去如风,这些人精心布置好的枪阵竟无用武之地,一眨眼的工夫已被他打杀数人。
  眼看平日里演练熟套的枪阵被轻而易举破解。余下几人顾不得霍振衣安危,纷纷举枪射击。这些弟子并未得霍先生真传,只是枪法出众而已。李虎丘身形如电,连续数枪都只在毫厘之间被他避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剩下几人也先后被他打杀在地。只剩下霍振衣拎在手边,往地上一丢,说道:“留你一条命回去捎个话,告诉乔家人,杀乔宝山父子的是李虎丘,与其他任何人无干,想报仇,官私两条路荤素办法随便你们想,无论你们怎么招呼我都无所谓,但别扩大报复面儿,否则我保证会杀他乔家一个鸡犬不留!”
  大年三十,晋省黑龙集团副总乔云龙于白帝歌舞城身首异处。大年初三,晋省平城矿务局局长乔宝山在龙城东湖景胜小区于车内被割喉。另有白帝歌舞城老板古白帝,黑龙集团安保助理,共计十六人先后死于两处案发现场。两起案件一人所为,案犯为哈城籍男子李虎丘。当前案件起因不明,案犯动机不明,目前案件正在由相关部门紧急侦破中。两日后,这则新闻在有心人安排下在朝廷台播出,又在更有心人的主导下被安排到简讯中,由于只是一语带过的短讯,所以基本没能引起多少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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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红墙大院,李宅深处。
  “这小瘟星想干什么?”一个高亢的声音穿过廊檐厅堂直达后院。够资格在这座宅子里这么大吼大叫的舍老爷子李厚生还会有谁?
  正在后院小暖棚里浇花的萧落雁赶忙拎着水壶走出来,问道:“爷爷,谁呀?谁惹您生这么大气?”已有七个月身孕的萧落雁留着清爽的短发,腆着格外笨拙的肚子,穿一身宽厚的羽绒,站在那像个大棉球。李厚生一看见她便什么火气都没了,呵呵一笑说道:“啊哟,忘了,声音大了,是爷爷不好,有没有吓到两个小宝宝。”
  萧落雁甜美一笑,轻轻摇头说没事,您的重孙哪会那么胆小。李厚生嘿嘿一笑,意态十分得意。萧朝贵端着一碗汤过来,问道:“谁呀?谁惹老首长生气了?是虎丘吗?”
  “别提那混账东西!”李厚生的火儿腾的一下又上来,说道:“居然敢放出话来要跟老子划清界线,不就是一个乔老西子吗?值当他连爷爷都不认了?上回张老二的事情我替他擦屁股时问过他一个字吗?”
  落雁忙问:“虎丘出什么事儿了?”李厚生大手一挥,道:“屁事也没有,你就只管吃好睡好,那小混账东西别人不了解,你是他老婆还不了解吗?除了生活作风有点不靠谱外,别的事情谁能让他吃亏?”
  落雁唇角一抿,立马儿想起多宝楼里住的那位小香狐狸,从上次听说怀孕到现在算来也两个多月了。入京第一天登门,爷爷连门都没让进,随后却一路送到了多宝楼。只是回来还瞒着她。微微一笑道:“虎丘他是那样的,他当初肯认您却不肯归入李家门墙,还不是怕约束,家里那些姑姑们我这些日子才算见识到了她们的厉害,吃的用的,没有她们不操心的事情,虎丘是野惯了的人,哪受得了家族里繁缛规矩的约束。”
  萧落雁人样子长的美,口齿又伶俐,说话条理清晰令人听着便舒服。李厚生看着她,老怀大慰之余又不禁叹道:“哎,这下子欠了萧胡子的债恐怕要到阎王殿上也还不清了,那老夜壶脑袋咋就生了个这么懂事的丫头呢?”萧落雁浅浅一笑,低头不语。萧朝贵虽有不满却也知道这话就是当着自家老爷子面这位老首长也会这么说,哪里轮得到他说个不字。
  “他大概是觉得欠您和爸爸的已经还上了,有我肚子里这哥俩儿。”萧落雁摸摸隆起的肚子,接着道:“又有陈李李肚子里的,他自己会认为传续有后,算对得起您和爸爸的生育大恩了,他从小长于江湖,独立自在,潇洒浪漫惯了,我想他从来都没有打算依偎在您羽翼下。”
  “这个混账东西!”李厚生嘀咕道:“吃两口祖宗饭有什么不好?”微微一叹,转而又道:“这混账东西这么做就是太委屈孩子你了。”萧落雁轻轻摇头,淡然一笑:“怎么会委屈呢?我活这辈子便早想好不能白白活一回,爱了,生养了,有家庭有事业,有一个能让我一辈子不缺少激情和浪漫并且随时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生为女人这一辈子还想求什么?”
  萧朝贵长长一叹,摸着落雁的短发,道:“痴儿,日子是你自己,怎么过,爸爸今后不管了。”
  萧落雁嘻嘻笑道:“那哪行啊,那我不就成了没人疼的孩子了?我还希望八十岁时还有您在耳边叨叨呢。”
  有的人天生就具备影响别人的能力,萧落雁就是这样的人,巧笑嫣然,三言两语便让院子里的气氛趋向缓和融洽。正如当日她跑到青田镇大宅,同样只用了三言两语便让陈李李这天之骄女生出敬佩之心,让李虎丘对她更加敬爱呵护。
  祖孙三代正说着话,生活秘书多来汇报说门岗人员打来电话,外面来了个年轻人自称叫燕东阳,说受人之托来见首长有几句话转告。
  第308章 乾欲炙,青鸾红莲斩火龙
  燕东阳过来转告说小虎哥要稍晚些才能回京。语焉不详,只说要费一些周折,打电话过来报个平安,让众人不必担心。萧落雁把眼一瞪,拿出当姐姐的威风,东阳立刻怂了,老老实实交代了小虎哥又险些犯下原则性错误的事实经过。
  李虎丘的确遇上了一点儿小麻烦,在往京城来的路上一位叫古青鸾的女士找‘上’了他。这位女士有个弟弟叫古白帝,本是龙城内一泼皮无赖户,后因其姐古青鸾生的面貌如花,更精擅玄门左道的房中秘术,把杏花岭区当年的五毒书记武隆凯一路伺候到龙城市委书记的宝座上。这泼皮无赖也鸟随鸾凤跟着得道成仙,摇身一变成了城中首屈一指的销金窟大老板,龙城内赫赫有名的富商大贾黑道大佬。可惜也由此招来了祸端。大年三十碰上当世黑道赫赫有名的贼王来找晋省太子爷乔云龙借头。闻名龙城的黑道大佬企图趁机向乔太子表忠心,结果被闻名当世的贼王一铜球砸碎脑壳一命呜呼。
  一个借裙带关系闻名龙城的黑道恶棍,却妄想干预名震当世的自由社大龙头向晋省太子爷借头一用这么大的事情。事实再次证明了那句话,一个人没有眼力可以,但决不能没有眼色。
  没眼色的古白帝却有个了不起的姐姐古青鸾。
  古青鸾十三岁时因为父母离异离家出走,流落江湖后便遇上了一位擅长玄门左道采阴补阳之术的高人,此人一眼看出她是极难得的修炼左道御女术的九鼎之一,红莲鼎体质。当即把她收在门下,一边与其合籍双修,一边传授其红莲体术。用了五年时间传授她一身采补阴阳,精壮体魄的奇术。古青鸾十八岁开始行道江湖,专寻少年俊俏强壮男子倒采元阳为己所用,到了二十岁时采补术终于有所成,红莲体术更是达到最高境界。红莲体术本是两百年前西北红莲庵的红莲祖师所创的一种女子养生的舞蹈杂技相结合的健身之术,长持练习的人多了,渐渐便有了境界成了气候,在晚清民国时期,发展到极致,西北地面上最多时曾发展出上万女信徒。
  古青鸾后来为了摆脱那位玄门高人的控制,她在高人的茶中下了奇药‘红莲斩销魂断龙’,采了那位高人的真阳元气。之后她便回到龙城,遇上了霍先生,投靠了乔家。她受命凭绝色姿容和一身江湖奇术把个五毒书记武隆凯迷的神魂颠倒,牢牢控制在手中,并一路借乔家势力把这厮送上龙城市委书记的宝座。古青鸾用了十年时间,在龙城创立了红莲女子塑身会馆,传授红莲体术。更秘密招收资质优异的女学员,或以邪药魅其心,或以名利诱惑,无所不用其极将一些资质极佳的女孩子招致麾下,授受其阴阳采补的房中秘术。又利用这些禀赋奇异的女孩子贿赂更多的官府中人,在整个晋省乃至西北中原织就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可谓是乔家在桌面下一股巨力。
  小霍先生‘失手’回到乔家老宅将李虎丘的话带给乔定波。机关算尽的老霍先生只算漏了贼王的武力值这一件事,结果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禁有些老羞成怒。他本人还要为乔宝山父子这些年所造之孽擦屁股,无暇顾及李虎丘。于是他便想起了十年前被他收到乔家麾下的那位体术境界已不逊于他的红莲女。传闻李虎丘为人风流不羁,由此女亲自出手对付这小子正是对症下药,老霍先生相信,哪怕李虎丘已是宗师境界,也别想逃出那红莲销魂窟蚀骨温柔乡。
  晋省内铺天盖地的抓捕行动还在继续,寻常的警察们哪里难得住心意如神的绝顶大宗师,李虎丘杀了乔宝山之后便离开了龙城。凭着他非凡的感知力,轻而易举避过一道道严密盘查。尽量取常人难走的路径,几乎不与人打交道,一路向北,取道同城,沿着长城拐向东,这一天悄无声息的出了晋省,来到燕北门户张家口。
  江湖人自有江湖道可走,此地素有口内中原,口外塞北之说。从古至今,江南的糖茶,塞北的骡马,中原的汉子西北的馍,回回的羊汤,满族的沙琪玛,俱在此汇聚。闯江湖,走江湖,不到此地便不算到江湖。即便是在今时当下,此地依然是南北商品集散之地,南方的细致柔美,北方的粗犷壮美,于此城融合。城南有一家红莲商务会所,除了传授女子健身操外,还兼营住宿洗浴按摩修脚等业务。这地方被当地文人嗤之以鼻称之为藏污纳垢之所,然而,贩夫走卒却无不喜爱之极。
  在这里只需十几块钱,便能洗去一身烟尘疲倦,然后舒舒服服在休息大厅里睡一觉。若兜里有几个余钱,还可以找个小妹来按按脚捏捏背什么的,若是看的对眼了,再掏点银子便可以寻个单独房间享受一些更高级的服务。除了这些外,这里还是一个让这些天南地北的人相互了解,增进沟通,交流信息的功能。李虎丘沿途曾搭车入城,难免与人打交道,形迹败露被古青鸾的人侦知,正是从此地开始。
  天近黄昏,北风呼啸,城南大街小吃的路段两边却正烟云缭绕,一家家铺面门口,新鲜出炉的南北各地传统小吃正冒着香气招揽过客。李虎丘提着个兜子,风尘仆仆行至街口。左右看了一下,同六年前第一次到这里时的情形相差无几,还记得那时候他才只有十四五岁,带着曼丽姐和小燕子,也是年后正月十五左右到此地,当地的规矩是初八开集,到那天骡马市,糖茶市在同一天开始营业,南北客商蜂拥云集在此互惠互换,当时的情景好不热闹。想到这,又想起曼丽姐和高雏凤,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躲出去一阵子势不可免,刚好可以去看看她们两个。
  虎丘想着心事,走进一家门口摆着小笼包的南方点心店。坐下来随便点了一碗稀饭和一笼包子,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塞。门外走进几个年轻人,个个奇装异服,人人凶横霸气。随着这几人一起的有个女子,一身白衣,娇柔若雪,模样俊俏妖娆,黛眉紧锁,眼含水雾云烟。这女子显然并非自愿来的,从进门起便挣扎不休,始终语带悲声苦苦哀求。
  年轻人中间为首者留着时下流行的天王头,穿一身印有夸张古怪图像的皮夹克,鼻环,耳环俱全,脖颈处更露出必不可少的纹身,依稀似一只鸾凤图形。此刻,他正揪着女孩子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别他妈废话!你老爷们欠老子的赌债还不上,拿你抵债了,你明白不明白?我他妈不是开善堂的,你求我也没用!等会儿回去哥几个梳拢完你就把你送到前边按摩一条街上卖去。”呸!女子抬头吐了这厮一脸唾沫。年轻人勃然大怒,骂道:“操!贱货你找死!”抬手便是一巴掌。女子吓得捂住脸,被打了一趔趄,扑到李虎丘桌旁。抬头便看见虎丘趴在桌上,面带微笑,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求求你,帮帮我!”女子见他似无动于衷,不由心中犯嘀咕,嘴上仍不住的哀求着:“救救我,求你了,帮我报警。”
  李虎丘观面前女子眉目如画,竟似有三分萧落雁的神韵,眼中雾气流转又似有三分陈李李的风采。贼王心中暗赞: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人物,这女人一举一动无不合乎某种韵律,无论是扶风摇摆还是抢步踉跄始终重心不失,观人时英华内敛,气蕴深藏。正是修体术入了武道宗师境的象征,只是尚缺少实战的拳意,空有宗师的体力。这样的人物若是能被几个小混混儿这般欺凌,那天底下那些习武之人倒有九成九可以散了功夫改行当混混儿好了。虎丘笑容不减问道:“为什么要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女子一皱眉,哀怨叫道:“你看不见听不见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包子铺里还有其他食客,虽然同样无人敢站出来,但此刻都在用正义凛然的目光盯着李虎丘。这女子说的话正是他们心中的潜台词。这年头手机还不普及,但李虎丘恰巧有一部,又刚好被他随手放在桌上。似乎大家都认为这女子找上他也是因为此。而他作为一有钱人,更应该责无旁贷站出来帮这女子报警。
  唉,现在这年头,江湖人越来越不敬业了,这戏演的跟铺天盖地的清宫戏一样假。虎丘在心头微叹江湖人心不古,笑嘻嘻道:“得!你别叫了,我帮你报警。”
  女子素闻贼王风流不羁怜香惜玉的大名,有备而来,却哪料想这个李虎丘竟如此名不副实。直到现在,她还不认为自家的戏已穿帮,只道是李虎丘这厮太没人味儿,这种时刻还在跟自己讲条件,哪里配为侠?心中更认准此人杀乔宝山父子是出于政治目的。她悲戚戚的哭着,以眼神示意年轻人当中那个为首者。那人会意,忙走过来,凶狠的抓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指着虎丘的鼻尖叫骂:“兔崽子,谁他妈裤袋没系好,把你给露出来了,没你什么事儿,最好少管闲事,报警,你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是谁,从城北到城南,爷们办事谁敢拦?”
  唉!李虎丘叹口气,看样子人家的剧本里只有英雄救美,并无英雄报警这个情节。虎丘放下手机站起身,十分配合的抬手一巴掌将年轻人扇倒在地。笑嘻嘻道:“快滚。”信手捏碎一只玻璃杯,将一干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的群众演员吓跑,低头问那女子:“美人儿,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的大恩大德呀?”
  “施恩不望报才是真正的仁义豪杰所为。”女子羞怯怯说:“这里不能久留,他们很快会回来,我在红莲商务会所上班,天色不早,要不我请你去那里喝一杯?那里还可以洗澡住宿。”
  李虎丘眼珠转转,挠挠头,笑问道:“就喝一杯便完了?又问道:你在那是做什么的?”
  女子见他貌似不怀好意,心中窃喜,顺水推舟道:“我是那里的服务员,工作时给人按摩捏脚,你要肯与我同去,我可以免费为你服务一次。”
  李虎丘看着她粉面桃腮杏眼含春的样子,心道,你若真是干这行的,怕是那个什么红莲会所的门槛子要一天一换。笑道:“好啊,那就快走吧。”
  红莲商务会所。李虎丘舒舒服服洗去一身尘埃,此刻正披了一条浴巾趴在按摩长椅上。那女子穿了一身淡粉色工作服,一头长发挽起用根带子勒住,看来也刚洗过澡。偏腿坐上贼王臀部,点了几滴貌似精油之类的药物,细细推拿起来。
  房间里气氛暧昧,女子坐姿霸气,浑圆的小臀坐在结实的大臀上,稳如泰山。一双小手似有无穷力道,揉、捏、推、抹、伺候的贼王异常舒服。
  “先生的肌肉好漂亮哟,您是做哪一行的?”女子没话找话问道。说话间又倒了几滴精油在虎丘背上。
  李虎丘闭目嘘气,十分享受的样子,道:“瞎混,没什么正经职业。”
  女子将身子向后动动,将贼王的浴巾拉到臀部以下,小手淘气的在上边轻轻一拍,赞道:“你好结实。”似不经意的向贼王两腿的中间觑了一眼,暗赞:难怪这小子风流,倒是真有本钱。随即又好笑自己,人家堂堂宗师境界的武道高手,催发气血调节饮食令某处生长特异些又有何难?自己还不是在红莲体术有所成后,用特别方法令身下红莲变的红润晶莹宛如真莲浸血。
  虎丘心存戏弄,仗着艺高人胆大,趴在椅子上任其施为。那特异的精油涂抹到身上后,竟如火烧一般。非但不令人难受,反而让人感到异常的舒爽畅快。随着女子推油的动作幅度加剧,这精油的渗透也越发的迅速。虎丘感到通身如炙,仿佛有无数根针灸在刺激他体内数条阳脉亢奋起来。那红赤赤黑须,直竖竖坚硬的小和尚早如怒金刚一般,竟将海绵裹木的按摩椅捅破个窟窿!
  女子见状大吃一惊,目中露出惊喜骇然之色,失声赞叹道:“好一条喷火恶龙!”见了这条真龙哪里还不晓得火候足了,料想身下男人已经欲令智迷,神魂颠倒。立刻停下动作,将事先准备好的提神醒脑的助兴药物取出服下一颗,长吸一口气,将药丸送入腹中。虎丘正以心意锁定女子一举一动,感觉到女子停下来,正解开了挽住的头发。长发垂肩,女子解开自家衣扣。露出白如玉,滑似锦的身子。俯下身子在贼王耳边轻声道:“玄门左道红莲祖师一脉传人古青鸾,向贼王讨教几手房中双修秘术。”接着声音转寒:“李虎丘,你杀我弟弟,欲坏乔老大事,今日就让你尝尝我门中秘药‘红莲斩销魂断龙’的厉害,保证让你精魄气血耗尽,死在我的倒采元阳屠龙秘术之下!”
  第309章 坤欲欢,不惜背主求一顾
  元顺帝厌烦国事,招聘一西天番僧入宫教他房中术,时称“演揲儿法”,就是欢喜禅的意思,也就是初具雏形的密宗无上瑜伽。顺帝爽了,大喜过望当即奉番僧为国师。集贤院学士又向顺帝推荐玄门羽士,该羽士的房中术叫“双修法”。演揲儿属于男御女法,双修法涉及女人,重点放在了体位和交流,由1.0升级为2.0,增加了互动,用户的体验更爽了。顺帝更欣喜若狂,当即封为大国师。番僧得知消息大为不忿,欲与羽士试比高,提出以御女较高下,羽士已达武道三昧真境,心神体魄皆大圆满,因此成竹在胸。二者较量,番僧与五女和合阴阳,皆获大欢喜。羽士连与十位女嫔盘肠大战,女皆酥软怡神,人人潮涌如吹。羽士大获全胜。
  后人据此认定,中原华夏的玄门左道九重御女双修之术的威力大过了密宗无上瑜伽双修秘术。却不知那番僧当时输了一招并不甘心,竟厚颜拜了那羽士为师,也怨我中原人士好为人师,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喜欢传授予人。番僧拜师后悉心学习,数年后,番僧突然不辞而别回了藏区,竟创下大日密宗新法门,合佛道两家秘术创出密宗无上瑜伽双修秘术传教。直至满清雍正年,另有番僧以此术修成无上金刚欢喜佛身,刀枪不入遗祸天下。人们追本溯源,始知此二种奇术之间的渊源。
  虎丘心意通神,心之神道玄妙无双,区区邪药哪里诱惑得了,就算配合了红莲祖师的刮脉秘技,也不过能为李虎丘聊助几分兴头罢了。虎丘的双修对手一直是李李和摩柯这名列八部天女前茅的人物,纵然二女的体力道行远逊于古青鸾,但她们毕竟是人间罕见的体质,对男金刚欢喜佛而言,因其诱惑力极强,熬心的效果自然更佳。古青鸾虽然不差,却还逊色二女一分。纵然她已妙相尽显,魅力无穷,但虎丘此刻若想悬崖勒马却并非不能。
  这女人体力惊人,模样更是不让李李摩柯,看她行事风格不择手段,想必不是第一回用这种法子降服男人。考虑小霍先生失手在先,然后才轮到这女人出手,想必她在乔定波一方阵营中的地位还要高过小霍先生。若是能将其征服为我所用?虎丘想到这里,觉得身上阳亢异常,一团火起盘旋在小腹中,不泄不快!心道,这是你自找的,却怪不得我用这种手法对付你。顺着古青鸾的意思,一翻身露出那还挂着木屑的红赤黑须的金刚棍僧。古青鸾见那火龙鲜红肿胀,精赤透亮,不由喜欢的什么似的。顿时急不可待,一招龟蛇吐信扑了上去。
  不愧是精通玄门奇术房中双修之法的绝顶女宗师,只一招龟蛇吐信竟已强似摩柯和李李的龟吐气蛇腾身。灵舌如信勾人魂魄似的,又有巧舌如簧,推探收缩往复自如,辅以樱唇裹吸吞吐,端的是妙趣横生。片刻之功,竟令虎丘唏嘘不已,只道自家那位白白生了一副强过这女子的身子,双修了那么久也没真个掌握其中诀窍。
  古青鸾品箫入佳境,兴头起时,口舌之欲哪里够她心花怒放。分腿而坐其上,先一招‘观音坐蜡台’,只坐进一半儿便不敢再深入,从未接触过这火龙尺寸的浴血红莲竟有难以抵受之感。颈口欲裂疼痛难当宛如初次一般。古青鸾心中之喜几欲发狂,如此人物当真是天下罕见。正准备深吸一口气,扩张红莲口的血脉时,忽然感到身下男人向上剧烈一动,那喷火恶龙一下子便刺了进来!啊!好疼~~~男人仿佛坚愈金刚,这一下毫无怜惜体恤,竟将这十七年几乎未闲置的一眼老井戳的井沿儿四分五裂,红莲破血花溅,直如初妇。
  古青鸾不但没有因为疼痛而退缩,反而在剧烈的疼痛中体验到了十三岁那年初体验时的惊恐与雀跃并存的刺激心境。她热烈的迎合着虎丘,全然不顾大腿内侧鲜红的血滴淌落。心道,似这般充实火烫才是真个销魂啊,过去那些男人,不管是懵懂生硬的初男子,还是那些腆胸叠肚貌似霸气其实个个无药不欢的中年官员,哪怕有这男子一半的成色,也不至于让她生出过往阅历全白活了的感觉。她拿出通身本领,仰躺下身子,形若叠浪起伏,一重重,一浪浪。喜不自禁,欢腾欲狂。
  虎丘随着她,任其摆布,先后将房中术的老汉推车,仙人指路,采和问路,将军舞矛,果老骑驴,直至第三十六手秘技一一演练完毕。古青鸾玄阴之门大开,竟忽然生出一股吸力,二人此时正是口吻相交,体气相合时,古青鸾这一招叫红莲地狱陷龙术,十七年的功夫全在一个吸字上,如果说她是床上宗师,这个吸字便是她的拳意。此刻她自知心意难持,偏偏对方这个叫李虎丘的家伙心关出奇的牢固,以她红莲无上境界的体力和十七年修成的意守之心竟都已抵挡不住这番欢畅淋漓。这个李虎丘不知为何,红莲斩奇药的作用下,仍未见丝毫元阳玄关开启的迹象。
  想当初,她用这一招暗算那位玄门高人时,同样也是到了这最后关头才险胜一招。万万没有想到,李虎丘年纪轻轻,在中了红莲斩龙奇药的情况下,还有如此强的定力,能守住元阳玄关不破。玄阴之门一旦打开,体内元阴气血必定流出,此时此刻已到了性命交关之时,若这招红莲地狱还不能抓住李虎丘这条火龙,她剩下能做的便只有祈求李虎丘不通阴阳和合采补之术了。
  显然,她未能如愿,贼王不但会采补阴阳双修和合之术,而且是精通此道的大师级人物,古青鸾的气血阴下阳上同时倾泻而出,虎丘与其玄关相通,体气相合,此时不采其精魄气血更待何时?李虎丘突然向古青鸾口中渡了一口气过去。此气炙热如烈,熏的古青鸾五脏六腑无不疼痛难当,正是之前她揉进虎丘体内的红莲斩奇毒。古青鸾刹那间心意难守,上下两处玄关齐齐开放,李虎丘只入不出,将古青鸾泄出的精魄气血尽数接纳。眨眼的功夫,古青鸾身上便少了一层光泽。
  李虎丘终于还是不想靠这种方法提升自己。心念一动,终于启动元阳玄关,与之阴阳和合,互通有无。片刻之后,二人分开,古青鸾气色复红润,只是亏损精血甚巨,一时体力难复浑身瘫软如泥。
  她竟败了,不是败在那些粗蛮武技下,而是败在她最擅长的战场上,以她最擅长的方式。此次败北尚有太多不明之处,她不弄清楚岂肯甘心?古青鸾呆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状如天神的赤身男子,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悲声问道:“为什么?你是不是早看破了我的局?”
  李虎丘笑道:“你要一开始就能拿出现在这个水平的演技,我至少会把你看成个像样的对手,而不会跟你将计就计捉弄你这一场。”古青鸾发出啊的一声,这个男人竟似能看破自己的心?李虎丘笑的贼忒兮兮,道:“这位古大姐,不瞒你说,在我眼中,你身上除了年龄,其他地方都还没满十八岁,你那些对付别的男人万试万灵的招数在我这儿都不灵,不是因为我能看穿你的心,而是因为我比你更了解自己的心。”这个道理有点玄奥,但还不至于让心意神守之能已有点火候的古青鸾理解不了。
  虎丘说话从来就擅讨女人喜欢,刚才那句除了年龄,其他地方都不满十八岁便让古青鸾心头的挫败感减轻不少。抬眼再看虎丘时,眼神里的恨色都似减了许多,问道:“我的‘红莲斩销魂断龙’从未失手,似这样不经稀释便循着经络揉进你身体里,更应该神效非常,你怎么会没有事?”李虎丘道:“你这玩意是针对丹田气血凝聚之地的,八条阳脉终汇丹田,你的奇药乃是取大热之地的火毒之物配制,入体后随阳脉进入丹田,凝聚于丹田后发作,能令人心头燥热,血气难平,迷心失魂而失去控制,成为任你摆布的炉鼎欢奴。”反问道:“我说的可对?”
  红莲斩是用大漠褐火蝎的毒液中和了藏羊淫藿的汁液后已秘法炼制的,药性和药理皆与虎丘所言相差无几。古青鸾听罢更加惶恐敬佩,只道虎丘是此道大行家,既然早看破自己诡计,定然预先暗服了解药。一想到刚才那条红赤大火龙带来的喜悦和这个男人神勇又娴熟的技巧,心中便莫名的感到有热流涌动,似乎连丧弟之仇都已被付诸脑后。从古至今,女子贪欢忘记恩怨情仇者不在少数,大名鼎鼎的夏姬可称其中翘楚。这位四十多岁还能勾搭的男人杀妻灭子的女人风流无双,她伺候过的男人中便有宰了她儿子和丈夫的主儿。诚然,此非常态,但并非无端。古青鸾本就是个薄情寡性之人,又少小离家,与家人情感本就淡薄。经此一战,贼王的威风和强大,便已令其神迷难舍。
  古青鸾连连点头,自惭道:“我这些小伎俩在您眼中形同儿戏。”言辞之间竟已用上了敬语您字。看表情更是大有恨不晚生十年之憾。李虎丘笑道:“你倒不必妄自菲薄,说起来你也不算差了。”古青鸾见虎丘举步往外走,似有离开之意,心中忽然想到,若此时任这男人离开,只怕今生今世再难有体验今日神妙的机会。她鬼使神差的呼唤道:“等一等。”虎丘脚步一停,回身看着她。古青鸾急道:“我深知乔家内幕,只要您愿意给我一个追随左右的机会,我愿意把所知一切全告诉您。”
  李虎丘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任性贪玩,与她荒唐了一次,竟会令她食髓知味留恋若斯。哑然失笑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我杀乔宝山父子目的很单纯,你说与不说对我影响不大,但对你而言却是改换门庭的大事,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我看还是算了吧。”
  古青鸾早不顾廉耻羞怯,全部身心都在想着能与这强大男人续一个长缘,见虎丘去意坚决,哪里肯坐失良机,当下强提精神,赤身追了上来,抱住虎丘道:“好人慢走,我知道乔定波有一个大计叫:屠龙!”
  第310章 坎欲凶,谁执倚天断屠龙
  屠龙?谁是龙?什么人会被称为龙?只有丑陋自私贪婪落后的封建帝王才会自称为龙。万恶的封建社会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是万象更新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新时代!这自然只是书本上一句笑话,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实际情况是现在的华夏遍地是真龙。小到一村,大到一国,总有那么个把人一言九鼎,抽烟要抽九五至尊,办公室要在九楼五号,家里老人归西了要叫驾鹤西游,挖个坑还要找什么龙脉宝穴。盖个县政府大楼都要山寨个美国白宫。无约束的权利,就是人们心中的龙!是龙的传人们不灭的虚幻梦萦。作为共和国的开国元勋,太宗身边第二代领导集体中核心人物之一,也只有李厚生这样的人物才配让乔定波这晋省土龙称之为龙。
  一个人感到快乐,原因无他,肯定是愿望得到了满足。一个人不快乐,也不会因为别的,只会是因为愿望没得到满足。李厚生的愿望和乔定波的愿望大概差不多。区别在于李厚生的儿子正在东南大展拳脚,貌似未来贵不可言。乔定波的儿子虽身在中枢之地,却因为前阵子受燕京帮株连,已有被边缘化的趋向。乔定波的愿望没得到满足,所以他不快乐。偏偏在这时,李厚生的孙子李虎丘蹦了出来,弄死了他的孙子,然后再弄死他的儿子。乔定波这个年过的更郁闷了,于是他决定干一票大的,要让李厚生也不快乐,彻底的!
  屠龙计划由来已久,早在十六年前便开始酝酿。那次晋人乔定波不快乐的原因是他想入常没争过荆楚李厚生。当年只是酝酿而已,这几年才开始在背后鼓捣点小动作,比如帮着李厚生的专职医生弄个技术了得的小姘什么,又比如在卫戍区调整部署时安插一两个貌似无关紧要的人物进去,时过境迁,当年不起眼的人物在有心人的金钱加美女的推动下,如今已是掌控一方局势的重要人物。所以这个曾经貌似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如今已有了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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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言未必都是惑众的,有的时候可以理解为妖精说的实话,古青鸾就是那只讲实话的妖精。三十岁的女人,站在那儿一丝不挂,no化妆,no整容,浑身上下除了年纪,别的地方都比十八岁的小姑娘还像十八岁,不是妖精是什么?李虎丘听信了古青鸾由衷而发的妖言,于是决定暂时先不回家见李厚生。带着斩龙失败反得了‘火龙依赖症’的古青鸾,一路风流不急不慢掐着乔定波计划的日子赶到燕京。
  天空飞舞着雪花,分不清是正在下的还是从高层建筑上被风吹动的。李虎丘坐在奥迪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负责开车的古青鸾指着从火车站的贵宾通道走出来的长须老者说:“那就是霍先生,足智多谋,功夫深不可测。”又补充道:“当然,是相对于我而言。”虎丘的目光透过飘舞的雪雾观察了一会儿,收回目光,调笑道:“你其实未必比他差,区别无非是他练的是把人打死的本事,而你学的是让人乐死的功夫,你打不过他,他也不敢陪你乐一乐。”古青鸾道:“我今后只想陪你一个人乐。”这女人有百变气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低沉性感,丰腴的红唇微张欲合,端的是风情万种。
  李虎丘暗笑她是偶像派的演技,指着窗外风雪中站在车旁的霍先生,问道:“乔定波也要来吗?”古青鸾一愣,问:“你怎么知道的?”女人的智商和酒量是随着身边男人变化而变化的,身边是帅哥燕青,女人沾酒便醉难得糊涂,换成了黑旋风,立马儿千杯不醉,精明厉害的反把铁牛灌的烂醉如泥。这女人在宋朝时叫李师师。在现在她叫古青鸾。虎丘只做不知,含笑解释道:“能让霍先生站在车外等候的人,除了乔老还会有谁?”
  乔定波在四名年轻人的簇拥下出来,霍先生过去等他上了车,才跟着上车。雪佛兰商务吉普车冲入白茫茫的雪雾。古青鸾迅速发动车,打算跟上去。李虎丘说不必了。古青鸾说,您不是说李老身边有五个专职医生吗?具体是哪一个只有霍先生知道。李虎丘说,如果在燕京,盯梢这么简单的活儿也需要我来干,那我这大龙头趁早还是别干了。二十分钟后,虎丘的电话响了,王茂来电,乔定波住进了京郊翠松园二十八军招待所。
  古青鸾问虎丘:“现在做什么去?”李虎丘打了个哈欠道:“睡觉。”古青鸾顿时一喜。虎丘笑道:“不是跟你睡,有人要离开华夏了,我得去送别,不然怕日后大的小的都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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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的燕京刚下过一场大雪,银装素裹寒意森森。酒店的房间里暖意融融,聂摩柯留恋的目光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景观,幽幽叹道:“您是打定主意,咱们就这样作壁上观?”
  长的跟银娃娃似的,穿的却像二十年代的土财主的聂啸林端起一碗刚凉下来的药汤,递给聂摩柯,道:“这安胎药是保生堂抓回来的秘方,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给老子生个白胖胖能继承家业的重孙,至于李家的事情轮不上咱们操心。”
  聂摩柯接过药碗喝了一大口,黛眉一蹙,好苦。问道:“您觉得谁能赢?”
  “咱们拒绝让松坡参与此事,就是为了保持目前左右都若即若离的态势。”聂啸林的目光刺透燕京天空飘舞的雪雾,直达远方的红墙大院,似在自语:“都喜欢说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谁不喜欢会当绝顶一览众山小?常言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二龙相争会如何?”
  “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替乔定波问了一卜,得了个坎。坎卦为水,主穷凶大险,所求之事好比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土龙入水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接着我又替李厚生问了一卜,竟也得了个坎,这个坎落到李厚生头上却是苍龙跃渊如鱼得水,上上大吉之卦,所以你谁也不必惦记,只管老老实实的回南洋就好。”
  聂摩柯嘟起小嘴,把手中药碗向后一丢,任性的:“我不走!”
  聂啸林身形一晃已接在手中,药碗在空中一抄竟将洒出的药汁尽数收回碗中,板起脸道:“喝下去!”聂摩柯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理他,老魔君佯怒无效端着碗一脸无奈。女人一旦动了情,就不大看重理了。老魔君叹口气,又把药递到头上已长出一寸青丝的小孙女面前。道:“别任性,又不是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这场游戏不适合咱们玩,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把药喝了,再最后跟他道个别,然后安心回南洋养胎,爷爷留在这边了却最后一笔账就回去。”
  聂摩柯不甘心,问道:“您不是很看好李援朝吗?李家若赢了,我相信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聂啸林道:“我现在仍然看好李援朝的未来,世人都说李援朝有今天离不开他老子李厚生,这话没错,但并不完全,我敢断言,就算李厚生这次在劫难逃,整个李家所代表的利益团体也不会因他离去而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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