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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第25节

  “等我晚上高兴了?再告诉你”……
  想到这?里,夏居雪不由哼了?他一声?,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爱说不说!”
  邵振洲的视力?原本就好,加上又离得近,借着朦胧的清辉,他清楚地瞧见夏居雪嘟着嘴唇,嘴角翘翘的,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斜飞着,还氤氲着蒙蒙的水汽,仿佛枝头绽开的花儿?,正等着他去采撷,邵振洲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又加快了?两分?……
  不过,难得今晚媳妇儿?没有被他折腾得立马入睡,他也挺享受这?种把媳妇儿?逗得一脸娇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夫妻之乐的,所以,他还是勉强按捺下了?身体里的那份蠢蠢欲动,继续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含笑哄着夏居雪。
  “答应了?告诉你的,自然不能食言,其实,这?里头也没有什么大悬念,就是口音问题,副团长是x东人,说普通话时‘人、营’不分?,他当时又是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我们一时没听习惯,这?才闹了?个糊涂官司,他那次说的是各营检查不合格的人数,一营五人,二营四人,三营三人,四营五人,呵呵呵!”
  夏居雪:……
  如果夏居雪是个穿的,或是晚生几十年,她一定?知道有个词叫“冷笑话”,说的就是邵振洲这?种让人2333的“笑话”的,不过,她两种情况都不是,便一时间有些懵逼,就在她不知道是不是要跟着邵振洲一起笑时,男人又说话了?。
  “如今,我们家?里,我和你,加上居南,就只有三个营,你难道不想我们家?早点有四个营,五个营吗?我很快就要回部队了?,要是晚上不多努力?几次,家?里的四营五营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你说对不对,嗯?”
  夏居雪:……
  夏居雪的脸更红了?,红得要滴血的那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果然还是个臭流氓,逗了?她半天,最后还是绕回了?原点,暴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
  须臾,夜风,再次吹了?起来,吹得夏居雪的乌发又散乱开来,树上的叶子呼啦啦碰撞在一起时,似乎隐隐传来了?女人带着哭腔的娇蛾声?,以及男人沙哑而满足的一声?声?喟叹——
  “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好……”
  第43章 可是你自找的
  部?队里?有句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糙话:“旱的时?候旱死, 涝的时?候涝死”。
  说的,咳咳,其实就是军人和媳妇儿之间的那事儿, 不过,对新婚燕尔的邵振洲来?说,别说“涝死”, 他连那个“涝”字的三点雨滴儿还没看到呢,就又?可怜兮兮地重新“旱”上了!
  莫得办法?, “三夏”大会战来?了!
  这年月, 强调“以粮为纲”, 领袖更是郑重指出:“一个粮食, 一个钢铁, 有了这两个东西就什?么都好办了。”钢铁, 是城里?的工人老?大哥们要操心的事情, 在?农村广阔天地,社员们要操心的事情, 就是粮食。
  所以,“三夏”大会战,堪称农村一年中最忙也是最难熬的时?节。
  用社员们的玩笑?话来?说:“三春不如一秋忙,三夏忙断腚肝肠,一颗汗珠摔八瓣,男人也变腊枪头。”
  当然, 身为男人的邵振洲,倒是没有变成那啥啥, 但是, 媳妇儿累啊,白天割完麦, 晚上回来?吃个饭,都能眼皮子打架,那模样儿,让邵振洲怎么还忍得下?心,再为了那点子心思而去折腾她?
  就像当初当光棍一样,憋着吧,晚上搂着媳妇儿纯睡觉时?,邵振洲如是对自己?道。
  邵振洲心疼媳妇儿,夏居南同样心疼姐姐得不行,这不,邵振洲刚从厨房旁边的小棚子里?最后?一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原本已经回房睡觉的小舅子,等在?了外头。
  邵振洲挑了挑眉:“怎么还不去睡?有事跟我说?”
  月朦胧,鸟朦胧,夏居南的小脸蛋上,也朦朦胧胧地染上了一层担忧。
  他对着邵振洲点了点头,小小的眉头紧巴巴地皱着,一副小大人的多虑模样。
  “今天我听小满哥说,割禾刈麦,最是累人,一个季节下?来?,能让人掉五斤肉呢,姐夫,是不是这样?那姐姐,会不会累坏了,她刚刚吃饭的时?候,都打盹了呢!”
  九岁的小暖男夏居南小朋友,对姐姐的身体,表示了深切的担忧。
  他到月湾队也有几个月了,往日里?也见过姐姐下?地的辛劳,但直到这几天,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谓农村的“大忙季”,就连他们学生都放了农忙假,每天跟在?大人们的身后?,一粒一粒的拾麦穗,确保做到“颗粒归仓”
  那忙忙碌碌热火朝天的场景,就像架在?树上的广播里?激情澎湃的说的那样:“红旗飘,战鼓擂,全体社员齐上阵,攥紧拳头,奋斗在?‘三夏大会战’的第一线!”
  刚开始,他是没有意识到,会这么累人的,就说他们小孩子拾麦穗吧,囍娃儿是这么眉飞色舞地对他说的。
  “我阿奶说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要瞧不起这一粒一粒的麦穗,这一粒麦也有七斤四两的汗水呢,捡够一篮子,就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麦粑粑,还能缴到生产队记工分,年底的时?候,按工分分粮分钱,嘻嘻嘻!”
  于?是,开镰那天,他就兴冲冲地戴着草帽,拎着篮子,像条雀跃的小鸟儿一样,和囍娃儿扑向了麦田,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的歌谣。
  “我是公社小社员来?,手拿小镰刀呀,身背小竹篮来?,放学以后?去劳动,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哎嗨嗨,哎嗨嗨……”
  只是,短短一天下?来?,他就深刻体验到了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他们拾麦穗小分队干的活儿,比大人们割麦、拉运、碾打、晾晒轻松多了,不过就是低头半弯腰或蹲着慢慢向前,但仅仅200多米长的麦田捡拾下?来?,他就觉得腰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因为是新手,他还不小心被尖尖的麦茬划伤过手脚……
  总之,这几天下?来?,他的感觉就是又?热又?累!
  *
  不过,即便如此,夏居南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然后?,今天下?午时?,他就得到了田小满的表扬。
  “居南,没想到你这个省城里?来?的商品粮娃娃,也蛮能吃苦的嘛,我阿爸说了,割禾刈麦,累人得很,一个季节下?来?,能让人掉五斤肉呢,原本我还以为,你最多只能撑两天就不来?了呢……”
  田小满的表扬很是随意,夏居南却是一字一句地都听了进去,然后?,在?听到那句“一个季节下?来?,能让人掉五斤肉”时?,惊呆了!
  设身处地地一想,更是心疼姐姐了,他才拾个麦穗都累得不行,姐姐还在?麦田里?忙活一整天呢,难怪,姐姐今天吃饭时?,都累得打起了瞌睡……
  邵振洲看着小舅子这副眉头紧锁的小模样,内心里?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熨帖,会心疼人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他习惯性地秃噜了下?小家伙的脑袋,安慰他道:“放心,小满就是那么一说,三夏虽然辛苦,但我们多吃点,吃好点,就补回来?了,你姐姐心里?有数呢!而且姐夫保证,你姐姐要是真的累得慌了,姐夫就给她请假,让她在?家里?休息……”
  “还有你——”邵振洲看着眼前的豆芽菜儿小舅子,继续道:“不要只顾着担心你姐姐,自己?也要注意,要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姐姐和姐夫,你还小,只要负责慢慢长大就好,累了就休息,不用逞强,家里?的担子还有姐姐和姐夫呢,记住了没有?”
  听到姐夫如此说,夏居南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七八成,再加上邵振洲话里?流露出来?的关心关切,让他心里?更是暖暖的,笑?容愈发灿烂。
  “我不累,姐姐和姐夫能行,我也能行!”
  “好,不过还是那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哪天实在?累了,一定不要硬撑,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嗯,姐夫我记下?了!”声音清脆脆的。
  “记下?就好,好了,累了一天,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去睡,前两天,你不是说姐夫做的面疙瘩汤好吃吗,明早,姐夫继续给你们做!”
  之前,邵振洲在?给他们做馒头时?,还顺道做了一道部?队里?的常见吃食——面疙瘩汤,同样得到了一致好评,刚好,家里?的面粉还剩下?一些,还够继续做一锅疙瘩汤的,正好给他们姐弟俩补补。
  听到明早一起来?又?有好吃的,夏居南的小嘴儿裂开得更大了,笑?容在?脸上滚动,他还记得那个疙瘩汤的味道呢,面香,油香,葱花香,还加了鸡蛋,又?软又?滑,好吃得紧,就像姐夫说的那样——
  “好吃又?养胃,保准你们吃了这碗,还要拔着粗气儿,想吃下?一碗!”
  他频频点着小脑袋,稚气的脸庞上一双有神而乌亮的眼睛乖巧地眨闪着:“姐夫你真好,嘻嘻嘻!那,我去睡了,姐夫你也早点睡,你今天装了一天的车呢!”
  他这几天可是看得实实的,麦子割完捆好以后?,还要装上大车,好运到麦场去,那车,装得那么高,小山包一样,姐夫就在?下?面,一捆一捆地往上撂,汗水塌湿了衣背,那胳膊,都甩红了……
  可就是这样,回到家以后?,姐夫却硬按着他和姐姐休息,一个人麻利地给他们做饭、烧洗澡水……
  夏居南越想,越觉得自家姐夫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夫!
  小孩子心性,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然后?,再次得到了邵振洲的一个秃噜头。
  “臭小子!嘴这么甜!”
  不过,心里?想的却是,再甜,也甜不过你姐姐的,咳咳咳!
  院子就那么大,两人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于?是,两人的对话,就清清楚楚地从低矮的窗口,陆陆续续地穿透进了屋内,传到了夏居雪的耳朵里?,夏居雪听着听着,只觉得一颗心,麻酥酥软绵绵的……
  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如何,但就这段时?间而言,就像弟弟说的,这个男人,真的对他们姐弟俩很好,好到,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当年爸爸对妈妈,也不外乎就是如此了吧!
  邵振洲目送小舅子乖乖回了房,熄等上床后?,这才重新关了屋门,插上插销,回屋,刚刚踏步进去,迎头就撞上了正坐在?床沿上的夏居雪那满是感激的目光。
  都说灯下?看美?人,看着颤悠悠的灯影下?正向他看来?的夏居雪,邵振洲莫名又?想起了几天前,她在?他的身下?,一双潋滟的桃花氤氲着雾水,娇娇地唤他名字的那一幕……
  那幅画面太过勾人,邵振洲只觉得喉咙一紧,心跳好像又?漏了一拍!
  *
  邵振洲无奈地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跟着,掩饰性地笑?笑?,看向夏居雪。
  “你也听到了?这孩子,年纪不大,操心的事倒是挺多,不过,他说的也对,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在?家里?歇两天,领袖都说了,劳逸结合,效率才能高。”
  夏居雪笑?得柔柔的:“我都下?乡三年了,又?不是第一次参加三夏大会战,没那么娇贵,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我心里?有数……还有,谢谢你,就像居南说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夫,也是个,好丈夫……”
  最后?这句,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实意。
  邵振洲只觉得,喉咙又?被哽住了,半晌,才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姿态:“我早说过了,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不对你俩好,我对谁好?夏居雪,我可警告你啊,你以后?再跟我说这种客气话,当心我……总之,你是知道的,不想再被我弄哭了,就赶紧的睡觉!”
  男人的话外强中干,倒是勾得夏居雪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邵振洲:……罢了!
  他利落地翻身上床,拿起扇子噗噗噗地把蚊子从蚊帐里?赶出去,跟着,从帐子里?伸出头来?,噗呲一声,吹灭了煤油灯,刚刚平躺回去,却不曾想到,身后?,一双柔软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抱住了他厚实的背……
  黑暗中,邵振洲一个激灵,身体突然绷紧,呼吸急促起来?,这双小手,成功点燃了他心里?憋了好几天的那团火气……
  邵振洲不得不承认,他又?想干“坏事儿”了,而且是忍无可忍的那种,只是,媳妇儿……
  就在?邵振洲天人交战着,是要继续忍受这种冰与火的折磨,还是警告一下?媳妇儿,让她别乱玩火时?,下?一秒,就听到了夏居雪蚊子一样的害羞喃喃声。
  “其实,我,我没那么累……你大半夜起来?,去冲冷水澡,我都知道……”
  犹如听到了冲锋号响起的邵振洲:……
  如果他还能忍,他就不是个正常男人了!
  下?一秒,只见邵振洲一个翻身,很快变被动为主动,一把抓过夏居雪的手,紧紧地贴在?他那滚烫的胸膛上,眼神烫得像要吃人,声音里?依然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夏居雪,这,可是你自找的……”
  夏居雪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咽口水,一张俏脸,再次红成了美?人蕉。
  今晚,的确是她自找的,心甘情愿的那种……
  夏居雪原以为,素了几天,说话还“恶声恶气”的男人,会像两人初次那般吞天覆地,却没想到,今晚的他却是难得的温柔而缓慢,以一种磨人又?缠绵的柔情蜜意,让她一点点地发芽,抽枝,生叶,最后?,吐蕾开花……
  窗外的夜更深了,身边的人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重温了那种美?妙滋味儿的邵振洲,却依然精神得很,听着夏居雪平稳的呼吸声,他一颗心鼓涨涨的。
  他虽然意外于?今晚夏居雪的主动,但内心里?却是雀跃而满足的,因为这不但表示着,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而且也从另一方面表明了,这事儿并非是他一个人的快乐,她也是喜欢的,对吧?
  这么想着,他不由?地又?在?夏居雪唇上亲了亲,然后?,又?想到了夏居南说的那句话——“能让人掉五斤肉”……
  结婚时?,改花婶特意给他们留下?来?的几斤抹了盐巴放在?缸子里?的五花肉,因为天气的原因,已经被他煮完了,至于?大家伙送的鸡蛋,倒是还有一些,但总体来?说,家里?存粮还是不太够……
  邵振洲打算,明天趁着中午休息时?,去大队部?的代销店转转,买上几包面条回来?,再买上几块红糖,要是有肉罐头就更好了,当然,后?面这个,希望不大……
  邵振洲就在?这样的各种打算中进入了梦乡,只是这会儿的他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大队部?遇上夏居雪曾经告诉过他的公社团委书记郭志勤,还因为一件事,让对方的龌龊事漏了光……
  第44章 贼心不死
  正所谓“天上?鲤鱼斑, 晒谷不用翻”,今儿,依然是?个热得能晒断腰的毒辣天, 幸好,月湾队的麦田离队里不算太远,所以, 社员们中午时还能回家躲个毒日?头,打个瞌睡觉。
  邵振洲三?人在?一阵阵烦躁的知了声中汗流浃背地吃罢饭, 听说?姐夫要去大队部代销店买买买, 夏居南眼睛一亮, 也不休息了, 也不怕热了, 拿上?他的小草帽, 背上?小水壶, 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要当自家姐夫的小跟班。
  邵振洲也不拒绝,随手拿起一个布袋子, 朝他招招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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