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宋氏王爷
凤凰斋突然被查,街上的百姓将此事归于辛白刺杀朝廷命官,很快便在街坊之中传开了。有胆大的百姓聚拢了过来,想要看看这辛白为何如此胆大,更多的是想瞧瞧凤凰斋中那些女子是何等美貌。一时间,凤凰斋外的街上聚满了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往里打探。
金兰回了客栈与魏瞻说了凤凰斋的事,魏瞻一思索,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差人去给城外的驻军送信。金兰将捉住的那些人投入了大牢,又带着衙役匆匆折了回来。不过极短的的一段路,却因看热闹的人太多,他们费了半天的劲才穿过拥挤的人潮。
林羡鱼攀着孙镜的肩膀,两人笑嘻嘻地往后院辛白等人的住处走去。卢宴亭暗暗叹息一声,上前一把扯住林羡鱼的衣袖,缓缓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孙镜,言道:“府衙那边有发现,这儿有孙镜就够了。浣衣和长亭还在等着你。”
林羡鱼被他这一拽,身子向后倒了来,嘟囔着翻了个白眼。身后闯进来的金兰和众衙役看到他这神情,一脸奇怪,却又都不敢说话,装作没看到。
林羡鱼思量了下,拍了拍孙镜的肩膀,挑眉道:“嗯,宴亭说的对。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寻宝的事就交给了你了。对了……”说着,他压低了声音在孙镜耳畔说道:“凤凰斋后门出去斜对面第三座宅院有问题,你先差人去盯着,莫要出了乱子。”
孙镜怔了下,眉头紧蹙。他查的那件事,也查到了林羡鱼方才所说的宅院。只是这两日那宅院中一直没有动静,今日听了林羡鱼在凤凰斋,还未来得及听属下回禀那边的事情。这会听到林羡鱼提起,忽而反应过来,看来柳渊让他调查的事情和林羡鱼所查的案子是同一个。
林羡鱼见他陷入沉思之中,也猜到了他所想,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卢宴亭招呼了一声,两人便往门外走去。路过金兰身侧的时候,金兰向二人施礼,大致说了下府衙那边的情形。林羡鱼投去个赞许的目光,嘱咐他与孙镜通力合作,便急忙出了凤凰斋。
路上,卢宴亭向林羡鱼说了府衙中的发现。他将人分成两队,一队人从张柏的屋中进入了密道,而他则带人从假山入了密道。他仔细检查过关押张柏的那两间石室,所有的物件都仔仔细细地看过,角落里也翻找了,但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只是墙壁上那副画看着着实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林羡鱼驻足,“你说的是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牡丹图?”
卢宴亭点头,揉着眉心说道:“总觉得那画好像见过,可是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阿羡,你也见过那副画,有没有什么印象?”
“见过,还是跟你和柳渊一起。”
林羡鱼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和远山。此刻是正午,阳光落在屋顶上,瑞兽上折射出数道光芒,远山朦胧,近处翠色欲滴,山腰上粉白又或青紫的花夹杂青青翠色之中,正是一片春光浪漫。
林羡鱼想到了那年的春末,同样的时节,柳渊邀请了宫中画师作画。本是打算为他们三人描像,柳渊瞧见花园中牡丹争奇斗艳,漫漫水中央的亭子里,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坐在那里,捏着帕子望着池中锦鲤发呆。虽只是个侧脸,却看得出是个温和秀雅的女子。
见此情景,柳渊当即与那画师同时提笔,留下了两幅画。那年,柳渊不过七岁。那两幅画后来收入了春翡阁中,宋微曾问他讨要,他也未给。大概七年前,林羡鱼回到京都任伏魔司掌首的时候,柳渊心下欢喜召群臣宴饮。
那次宴饮卢宴亭和秦无雁皆在席中,就连南疆的宋老王爷也来了,还带着小王爷宋祁安。本来吧,这也没什么,可不知怎的老王爷竟然开口问柳渊讨当年那两幅画。众人这才知道,那画中的女子,竟是老王爷失散多年的女儿,也不知怎么得竟在帝宫中出现过。
老王爷说话间就落了泪,说这些年过去了,人仍旧没找到,但她的样貌与自己年轻时爱过的那女子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且腰间那块玉佩正是当年他们的定情信物。若不是那女子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恐早已有情人成了眷属。
老王爷将画说到了这份上,柳渊念及宋家多年镇守南疆之功,便也将那两幅画赠给了老王爷,还赏赐了小王爷宋祁安。那次宴饮之后,宋氏父子在宫中多呆了些日子,因而宋祁安和林羡鱼以及卢宴亭等人也熟了,回南疆之时颇为不舍,就差没抱着林羡鱼的腿不松手了。
林羡鱼起先到密室中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只觉得眼熟,后来仔细思索,便也想起了这些旧事。而卢宴亭,在听到林羡鱼那么确定的答复时,也想起了这些事情。那密室中的画,正是当年柳渊赠给老王爷其中的一幅,是那位画师所画。
卢宴亭进了密室之后,并没有在密室中找到有用的线索,但他找到那儿就是汾阳楼所在的证据。顺着假山下方的密道一直往前,走出来的时候,是在朱雀街上的一处宅院中。那宅院中已是人去楼空,魏瞻和金兰确认过,那地方就是之前张柏去过的其中一处宅子。
因时间紧迫,卢宴亭只能让魏瞻和金兰将其他几处张柏去过的地方标记了出来,这会儿魏瞻正带着人去查探。不过,恐怕也是一场空。假张柏身死,真正的张柏和陈贵必然有所准备。那几处院子,应该也寻不到线索的。不过,在林羡鱼和卢宴亭看来,能不能找到都无所谓,反正张柏是汾阳楼楼主这件事,他自己已经亲口承认,又有十五作证,此事已然坐实。
两人出了西市才走了几步,就看到曲长亭气喘吁吁地从一家铺子里跑了出来,直直朝他们撞了过来。林羡鱼愣了下,还没开口说话,曲长亭却已扑到了他身上,死死地抱住他,惨兮兮说道:“羡哥哥,快快快,帮我,帮我!”
卢宴亭往那边铺子看了去,就见铺子里冲出几个人来,一只体型硕大的狼狗吐着舌头正死死地盯着趴在林羡鱼身上脸色苍白的曲长亭。
林羡鱼歪着脑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竟然还怕狗?那狗不是你属下养的吗?”
“不是!”曲长亭就是不愿意下来,哭丧着脸说道:“我本来是去何家村的,可是路上不知道谁放了只狗出来,追着我从城外到了这里。他们这群人,连只狗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