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185. 能看出不但有画技和动态,而且
都怪邓瑜半路上一直捣乱,殷谨这次比平常来得晚。
她好容易把邓瑜连吓唬带哄的赶回家,自己再赶到老师家的时候老师已经喝过早茶,结束了早训,正在画室看民初师哥画画。
殷谨低声给老师和师哥请了安,夏老只是背着手“嗯”了一声,民初师哥抬头看了她一点,只点了点头没吭声。殷谨也不敢再说别的,把自己的功课放在桌子上,等老师想起来再给拿过去,自己铺开画纸先练习上周的墨菊。
过了一会儿夏老踱了过来,先是批评了一顿殷谨正在画的,然后把她的功课展开看了一遍,点点头指出比平常好了一点,然后用厚木尺点点她正在画的。
“心不静就不要作画,浪费纸!”
殷谨只好臊眉耷眼的停了笔,拿起旁边的坚果盒给师父剥坚果去。
“徒儿天分不好,求师父多打磨。”殷谨一边夹核桃一边说。
“过来,看你民初师哥作画,你就知道差距在哪儿了。”师父说。
殷谨赶紧到师哥后面看去,见墨快没了,随手拿起墨条来帮师兄研磨。夏民初扭头看看殷谨,殷谨笑嘻嘻道:“师兄你画的真好,上次你给我画的鱼都招来猫了。”
夏民初垂下眼,继续画,几根墨竹在画纸上挺拔舒展,竹叶片片如刀,最让人惊叹的是这仿佛都是随手勾画。
殷谨看的越发惆怅,想起自己真的是差的远,研好墨去抓了把核桃仁儿一边看一边往嘴里塞。夏民初闻见香味儿扭头看了看,殷谨眨巴着眼,“师哥你吃不?”
说着给夏民初嘴里塞了一颗,讨好道:“师哥你平常可要多指点我,师父脾气坏,我知道你最好了。”
夏老去果盒边吃自己的杂拌儿,发现核桃仁儿还不如原来多了,一回头见殷谨正一边吃着一边还给师哥吃,气道:“这个淘气的,自己心不静,还招得师哥分心!”
殷谨一愣,仍旧笑嘻嘻,“嘿嘿,大师哥二师哥都那么听话,我不淘气谁淘气,要不老师您收小徒弟干吗,都一样的肃静多无聊。”
夏老踱过去,用厚尺子在殷谨头上敲了两敲,一点不疼,可殷谨故意哭丧着脸做出疼的样子,用手抱着头以示不敢了。
夏老正要说夏民初,突然看见原本的竹子旁多了一只抬起爪子逗弄竹叶的小猫,整幅画由肃美中又生出些生机和趣味来。
夏老放下尺子,看了看殷谨,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
“上次那幅画……不许挂出来,我给你新画了一幅,以前那幅你下次带过来或者帮我烧掉。”夏老出去后,夏民初突然说。
殷谨仍不怕的嚼着核桃仁说:“为什么一定要毁掉啊,我看那幅画挺好的啊,大不了我不给别人看,留着自己看好不好?”
夏民初看了看她,说:“那,好。”
一上午殷谨都在夏民初边上向他讨教,中午吃过饭她再画的时候,感觉确实下笔有神了些。约莫两点多的时候林月楠又拿着画作来了,夏老让殷谨过去泡茶。殷谨忙跑过去,跑了茶后和师父一起看师兄的画,林月楠的画风格都十分的大气,很有大师气派。这次带来的是一幅大幅的山水画,殷谨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跟着看。
林月楠正和师父说话,回头看见抱着茶壶看的入神的小师妹,突然说:“师妹最近学画如何啊?”
夏老笑道:“她和民初的风格倒有些相近,喜欢画奇巧灵气的东西。”
“和师弟一样啊——”林月楠说,口气里隐隐有一丝轻视。
殷谨顿时更不喜欢这个人,努着嘴把身子别过一旁,夏老看见了便说:“殷谨啊,泡好茶就回去继续你的功课吧。”
殷谨答应了声,把茶壶墩在林月楠身旁,仰着头走了出去。
进了画室夏民初抬头看了殷谨一眼,便问:“怎么了?”
许多人认为夏民初不善察言观色,却不知他的观察力最是入微,只是要看他肯不肯在意,他常常一眼就能看出人的情绪变化。
“大师哥就爱瞧不起人,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殷谨说。
知道夏民初嘴严,殷谨对他便没有任何提防顾忌,常有什么说什么。
夏民初笑了,“师父说,艺术家有些傲气也是难免的,更何况师哥确实有天分。”
“他有什么了不起,你将来的名气可比他大多了。”殷谨不禁说。
夏民初有些困惑,但以为殷谨就是说说,所以没在意,拿出一个画卷递过去说:“别生气了,这是给你画的金鱼。”
殷谨赶紧接过来打开,只见画上是一棵鱼草和两条金鱼,地上有几颗小石子。一条金鱼正试着亲吻鱼草,另一条则看着对面的金鱼像是在观察。殷谨还是第一次看出鱼的情绪,通过这幅画。而且她竟然可以看出这些鱼游动的轨迹!因为鱼的周围和旁边还有些画上去的重影和看似不太规则的墨丝和墨迹,正是这些记录了鱼的游动轨迹,让整幅画如同动态的一般。
殷谨想起上一次夏民初把浑身沾了墨的金鱼放到水里看,原来是为了这个。上一世殷谨在画展上看到额那幅金鱼图也是类似的手法,但是相比之下这幅她更喜欢,因为上一世看到的那幅画里只有一条金鱼,她看到的是美好的鱼身和自由的轨迹,这一幅画上是两条鱼,能看出不但有画技和动态,而且十分有趣味。
“谢谢师哥!”
殷谨兴奋地说,这简直比上一世的画还得她的心,她打算自己要是不紧缺钱就永远不卖这幅画,自己留着收藏。
夏民初很浅的笑了一下,低声说:“快收起来,别让老师看见,否则他该知道他的鱼为什么黑了。”
殷谨憋着笑赶快把画卷好收进自己的画筒,想起之前在客厅看到的林月楠的画,不禁有些得意,哼,就她看也是二师哥民初的画更好。
“民初师哥,你不是老师的义子吗,怎么你也叫夏老老师啊?”殷谨一边画着自己的画一边说。
夏民初还是那么淡淡的很乖巧,“老师说在画室他就是我的老师,平常就是师徒关系,等不谈作画的时候他才是我的父亲。”
殷谨往画室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后八卦道:“我听说老师终生未娶,他是怎么会有机缘收师哥你为义子的呀?”
夏民初的笔顿了一下,之后仍淡淡地说:“听老师说,我的亲生父亲和他是世交好友,后来我父母不幸遭遇意外亡故,他便收留了我。”
殷谨有些歉意,低声道:“那时候你还很小吧?”
“嗯,那时我才两岁,所以不大记得事了。”夏民初说。
殷谨反觉得这样也好,悲惨的事能不记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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