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场通宵的会议

  雨！
  好大的雨。
  姐弟不知在风雨中淋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快跑过来。
  真叶头微微抬起，看见父亲奥德全身湿透，正为姐弟两打伞。
  “爸。”真叶无力的说叫了声。
  奥德不再重复着上帝、真主之类的口头禅，他把将真叶搀扶起来，一向柔弱的奥德不知哪来的蛮力竟一把将女儿提起。“怎么，莫非老爸的肩膀给不了你们温暖？”
  “爸……我……”真叶什么话都没说，直扑奥德怀里大哭。
  这种场合，作为男人，作为父亲，能做些什么？见奥德没说安慰的话，只是拍了拍真叶的肩膀，微笑的说：“我们也该回家了。”接着他蹲了下来，示意要背真龙回去。“怕老爸背不动你？”
  真龙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爬上奥德的肩膀。真叶则撑开伞给父子两遮雨。
  三人缓缓地离去。
  校长室，靠着窗台的奴卡目送了三人离去的背影，脸上带着些许愧意，他自言自语地说：“奥德对不住了。”他点上一袋烟吐了几个烟圈，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其实你早该出现了，令荆的死让你改变了许多，现在的你恐怕连剑都忘了怎么使吧。”
  “爷爷，你怎么了？”菲雅坐在校长室的沙发上，看着爷爷从进门到现在不停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奴卡回过神，关上窗户。
  “二顺真的没事吗？”显然，菲雅还在抱怨奴卡刚才野蛮的行为。
  奴卡点头道：“这么关心人家？你呀，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爷爷这双锐利的眼睛。”
  “你说什么呢。”菲雅听懂了奴卡的意思，表情不由难为情起来。
  奴卡摆了摆手，意思是让菲雅不要觉得害羞，说：“爷爷做校长这么多年，人才还是庸才，肚里的是墨水还是浆糊，我一看便知。说实话，里尔这孩子是个苗子。”
  “真的吗？可是他……”菲雅是想说里尔的成绩是班上倒数，而且有很会惹事，常常被欺负。
  “明知道里尔缺点一大堆，为什么偏偏中意他呢？”奴卡反问道。
  菲雅低头想了想，这实在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看中他。里尔有优点吗？除了外貌马马虎虎过得去，其他的要什么没什么。因为是光屁股长大的？因为是青梅竹马？
  奴卡拍了拍菲雅的脑袋，微笑道：“如果你以后跟了他，爷爷会很放心。”
  “才不要呢，他有什么好的。”菲雅的口是心非哪里逃得过奴卡的眼睛，应该是想说：你不反对的话真是太好了。
  奴卡乐呵呵的抽起了烟。
  ………
  ………
  ………
  次日清晨。
  雨继续下，没有停止的意思。
  神秘的威尔夏姆特丛林翠绿依旧，它特被烟雨笼罩着别有一番情调，多么美丽的大自然。
  远看，整个帕齐市笼罩在白蒙蒙的雨雾中。市中心的大街，市**的办公大楼，沙城学院的教学楼，以及用红色砖头砌成的神兽祭坛隐约可见。
  那些建筑似乎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能体现出独特的画面感，街道的石板、屋顶的瓦片、围墙上的爬山虎，红色的砖头，喝着雨露，弹奏出动听的乐章。
  大街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行人。他们撑着伞，有去上班的，有上街赶集的，很是热闹。
  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跨上施术包，兴高采烈地上学了。
  学校里再次传来了“轰轰”“啪啪”的击打声。
  又是繁忙的一天！
  ……
  市**会议楼的灯已亮了一个晚上。市长召集了情报部、保安部、卫兵部、教育部所有干部开会议事。比起将发生的重大事件，熬夜算的了什么？
  “秃头”市长轮多尼是上了年纪的老战神，他抽着烟，坐在长方形桌子的正中间。他吐了个烟圈，话说他吐圈的技术不下于奴卡，他盯着腾空而起的烟圈看了很长时间，突然自豪的吼着：“你们快看，看到没？多么华丽的圈啊！”
  轮多尼的一句话，缓解了会议室紧张的气氛，更为一两个困的不行的老干部打了针提神剂。
  教育部不知兼沙城学院校长奴卡不屑的说：“老尼，要说吐烟圈你可比不上我，你看，我吐的这个可是圆中带方，方中带扁，可谓是最高之进阶……好，好圈啊！”奴卡边说，边腾云驾雾吐了一串。
  轮多尼瞳孔放大，脸上尽是惭愧。
  在场人又是一阵笑声。
  “好了，中场休息结束，咱继续开会”轮多尼回过神，倒掉烟丝，整理了下桌上的资料，表情又恢复了严肃。“连我在内的6位老英雄，不，5位老英雄，1位小英雄，你们都听好了，具体执行方案我等会让我的助手写在纸上下发给各位，你们回去后也用相通的方式传达给每一位干事。切记，不得向外透露，不得对外宣传，别给我犯老年痴呆，越是上了年纪越要给我走点心靠点谱，听到没？”
  “嗯哼！”、“好，好圈、好圈呀”、“嘿呀嘿呀~”、“嚯嚯”四个老滑头用不同的方式表示听清楚了，轮多尼早就习惯了老头们的回答方式，所以并没有生气。他们看上去不屑一顾、一脸不正经的模样，执行任务却从不打折扣。唯有皮洛，恭恭敬敬的回答了句:“遵命！”
  “小皮，伤势怎么样了？”轮多尼关怀道。
  皮洛听市长询问伤情，连忙恭恭敬敬的说“放心吧，没什么大碍。”
  轮多尼点头，继续说道“咱们市里找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所以说你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开口。”
  皮洛摇头道：“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只是……”皮洛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每个月的工钱一半上交给了真叶，另一半还是上交给了真叶，自己兜里的几个金币还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藏着的私房钱。几枚金币能做些什么？
  “只是什么？只是去圣加的路费不够是吧？”轮多尼想没想，一语道破玄机。
  市长就是市长，神人啊，皮洛嘿嘿一声。
  “等开完会，你到我办公室领1黄钻经费，够不够？”轮多尼大方的说。
  1黄钻？皮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1黄钻那是什么概念，皮洛每个月的工钱是10金币，1黄钻相当于皮洛整整8年的工钱！10铁币=1铜币，10铜币=1银币，10银币=1金币，100金币=1蓝钻，10蓝钻=1黄钻，皮洛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从帕奇市到圣加市，就算全程坐高档马车也顶多50金币，市长给的这些钱完全能坐20个来回，算到这皮洛竟流出哈喇子。
  “援军什么时候到？”卫兵部部长突然冒出了句。
  “我已经派人连夜去周边城市请援了，最多两天。”情报部部长回答。
  嚯嚯，卫兵部虽点头应了一声，但仍旧心存疑虑，2天后援兵不到怎么办？手底下500来号人很久没打仗了，大部分是半老头子，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少的可怜，而且这些兵平平时也疏于训练，对手又是300名兽族精英，照此情况计算，差不多要5个士兵才能单挑一个兽人，他手里至少要有1500人才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