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白痴
眼前的孩子在狗笼子里一动不动,我喉咙发干,不知道孩子死了没有。
完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正傻看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你老实在床上趴着,怎么不听话呢。”
我猛地回头,长明灯幽暗的火光中,看到了邓顺。他背着手,面色阴冷:“让你老老实实躺着,赶紧回去!”
“邓,邓哥,这些孩子……”我磕磕巴巴说。
邓顺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大吼:“起来!”
他突然变脸,我真的有些害怕了,“邓……邓哥”
邓顺毫无征兆中突然给了我一个大嘴巴,一巴掌扇得极快,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啪”打在右脸,整张脸都麻了,耳朵嗡嗡响,一侧耳朵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我直接被打懵,跟个傻子一样,眼前金花乱冒。
邓顺拽着我的胳膊,直接提起来,又照着屁股一脚,把我从里屋踢出去。
他指着床大吼:“老老实实趴着,趴着!”
我捂着脸,慢慢反应过来,他不是好人……但是,情感上却一时难以接受,不想承认眼前这个现实,一定是做梦。
邓顺大吼:“上床趴着!”
见我不动,上来拳打脚踢,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他快步来到我的身后,在后面拨动几根银针,这些针插在后背要穴上,随便一根都能要我的命,我疼得大叫,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淌。
他蹲在地上看我,一字一顿:“你要想少遭点罪,就好好听话,到床上乖乖趴着。要不然,我就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我捏了捏拳头,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事,心往下沉,接下来应该是如何逃生,从这个魔窟跑出去再说。
手这么一捏,发现坏事,五个手指头跟不听使唤似的,怎么都握不住,又麻又痒。
邓顺这小子眼睫毛都是空的,看出我的意图,呵呵笑:“小朱,你身后所有的要穴都插了针,提不起任何真气,当然了,你也没啥真气,哈哈哈。银针没拔出来,你就是个废物,当然了,没插针前你也是个废物,手无缚鸡之力。”
他拍拍我的脸蛋儿:“行,上床趴着,我保证一会儿就完事。”
“你,你想干什么?”我颤抖着问。
邓顺笑:“到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吗?那你是真笨了。我当然是要你的胡门仙印。”
我眼珠子都红了:“原来你说要帮我打通奇经八脉都是骗我的?!”
“是啊。”邓顺笑着说:“给你开窍那是你家老仙儿的事,我特么闲大了,干这么出力不讨好的事,你给我多少钱?小子,就当长个记性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以后行走江湖多加点小心。”
他把我提起来,一把扔在床上,我重重一摔,肠子都要悔青了,咬牙切齿:“没想到你是个小人,小人!我真不应该告诉你,我有胡门仙印。”
邓顺大笑:“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这一次千里迢迢来到你们的城市,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找你。我不怕告诉你,什么米先生,什么摄魂珠,都是托词,你遇见的乌鸦,流浪猫狗的袭击,都是我的自导自演,就为了在你面前演戏,让你完全信任我。我下了多大本钱,要你的胡门仙印不算过分吧。”
我回忆起昨晚被流浪猫狗攻击,邓顺置之死地帮我,最后负伤,在我家里,我亲眼看着他为自己包扎。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他故意受伤。
现在想想心都是凉的,此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
“你到解铃家,是已经安排好的?”我颤抖着问。
我怕解铃也是同谋。
邓顺道:“我早就知道胡门仙印在你身上,来之前做了很多准备。我和二龙是朋友,很自然就融入到你们这个圈子里,我不信你不露头!”
“你怎么知道胡门仙印……”我磕磕巴巴地说。
邓顺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家老仙儿和胡门里一个老家伙是拜把子兄弟,老仙儿探听到这个消息,回来后告诉我,那时候我们便开始谋划了。“
我苦笑了一声:“胡门仙印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你不懂。”邓顺说:“胡门仙印在胡门是什么地位,神通姑且不论,它可以号令整个胡门!胡门在出马仙儿里排名第一,是玄门正宗,胡三太爷又是天下出马仙儿的总头领。你说这东西厉不厉害?我仔细观察过你,以为胡门仙印落在你身上,你总有点过人之处吧,但细看之下,资质平平,是个平庸之才。也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胡门仙印落在你身上,本身就是原罪,我帮你把它拿走,你以后也省心思了。”
“别,别,”我赶忙叫道:“胡门仙印已经和我融合在一起了,你拿走了,我就变白痴了。”
“你应该庆幸,你和它融合在一起。”邓顺笑了笑:“你知道我太多的秘密,如果最后不是变白痴,我也要把你弄成白痴!杀人咱不敢,法网恢恢,而且要承受业力,但把你这样的无名鼠辈弄成个白痴,变成个大傻子,那就不算什么了。”
他坐在床边,拍拍我的肩膀:“当白痴没什么不好,永远活在当下,没烦恼没忧愁。行了,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下面咱们该办正事了。”
他用手往下一按,我就感觉后背上好几个银针同时往里扎,我疼得惨叫,扯开嗓子大喊:“救命,救命啊!疼死我了!”
邓顺嘿嘿怪笑:“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如果能把人喊来,那我是真服你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卷帘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猛地一停,眉头挑了挑。
紧接着,有人在外面砸门,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鸿运,是你吗,你在吗?我是悦涵,有人在吗?”
我脑子嗡了一下,今天临来的时候,我怕自己开窍后身体发虚,让沈悦涵来这里接我。她,真的来了!
坏了坏了,我自己倒也罢了,别把她搭进去。
我扯着嗓子喊:“悦涵,快跑!”
邓顺勃然大怒,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我感觉后脖子两侧一阵刺痛,被扎进银针,再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嗓子完全哑了,竟然失了声。
邓顺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封了你的口,封了你的身,只留下眼睛和耳朵,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玩你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