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决定不去了
蒋文芮笑着说是,谭正的水准可是国内一流,他这么说丝毫不夸张。
谭正一笑,徒弟啊,要我说,你就别去国外了,跟着师傅闭关吧!
蒋文芮心头一动,对啊,与其到国外与慕容曜分开这么久,不如借此机会跟着师傅学!
顿时,心头郁结烟消云散。
嗯!她愉悦的应下。
好!明早八点,师傅我可不喜欢别人迟到的。
明白!
电话收钱,蒋文芮捉摸着,该怎么跟慕容曜说呢?若是知道自己早就偷偷拜了师,他该生气了吧。但蒋文芮也是个犟脾气,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便不知退路。
打定主意,她起身,出了办公室,直奔29层。
秘书告之,总裁正在会客,她便坐到外面等。没想到,这一等,竟不知不觉靠着沙发睡着了。
待高阳推着慕容曜出来送客,回来时,咦了一声。
怎么了?慕容曜懒洋洋的问。
是蒋小姐。
一听,慕容曜倏尔皱起了眉:她在哪?
在门口,睡着了。
慕容曜的眉拧得更紧了,俊逸的面容已见薄怒,示意高阳推他过去。挨近了她,他伸出手,摸索着触到了她滑腻的脸颊,随即,狠狠的捏了一把。
啊!
蒋文芮疼得一下子惊醒过来,见是慕容曜,这才松了口气,揉揉眼睛,忙完了?
他黑着脸,语带责怪:怎么睡在这儿?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你现在又不可以吃药,喜欢硬扛是吗?
她伸了个懒腰:秘书说你在会客,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所以就在这儿等了。
跟我进去。
嗯。
从高阳手中接过轮椅,她推着他往办公室走,在快要到门口时,他示意她停了下,然后叫来自己的秘书,指指身后的蒋文芮,说:以后,只要是她来找我,都不必再请示。
好的,总裁。
秘书应着,不由得多看了蒋文芮几眼。
蒋文芮的脸颊有点烫,赶紧推着他进去,不禁埋怨道:你是怕公司里的绯闻还少吗?
他才刚和杨希媛解除婚约,事件还未平息,再制造麻烦实在不明智。
闻言,慕容曜却笑了:你也有怕的时候?
她摇头:我不怕,但我怕你被流言缠身。
他勾起一侧唇角,自是属于他的倨傲弧度:我能走到今天,不是靠他们三言两语就可以左右的。说着,略带鄙夷的瞥过她的方向,说:你又是怎么了,现在不像你了嘛,以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无所畏惧的你呢?
蒋文芮耸耸肩:你若是不在意,我还会怕什么?
他一笑,准确的握住她的手,就是这样!和我一起时,哪怕千夫所指,你也得给我挺直脊梁!
他的手暖暖的,被他握着,可以暂时驱走所有寒意,以至蔓延到心头都是暖的。
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那一定是她上辈子积的福。
她笑了,嗯了一声。
找我什么事?他问。
蒋文芮还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从来没有因为与他特殊的关系,有过特殊的要求。等他这么久,也一定是因为有事。
她想了想,斟酌用词,不想他太抵触。
关于那个专长计划,我有其它的想法。她说。
慕容曜挑挑眉梢,哦?说来听听。
我想……反正也只有三个月,都是学东西,何必舍近求远呢。
所以?
所以,我想去和谭老学习,也是一样的。
慕容曜的脸即刻沉了:不行。
蒋文芮蹙眉:我已经决定了。
呵呵,他怒极反笑,不紧不慢道:那么,你是来通知我的喽?
她叹息一声,说:你是总裁,我当然是来向您请示的。
他脸上的笑,一点点冷却,既然知道这公司还是我说了算,那就给我乖乖滚去意大利!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孕育在充满机油和皮革味的空间里!
可时间那么短,去意大利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啊……
我会给你在当地请人照顾的,你只需要学习,其它的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看他铁了心似的,蒋文芮也上来了执拗,坚定道:这件事,我自己会拿主意。
慕容曜眯了眯眸子,阴沉的笑了两声:是不是因为最近我对你太好了,好到你连我的命令都可以违抗?信不信我让你连意大利都去不成!
她的确惹到了他!
这个女人就不能乖乖的听话吗?按照他为她铺的路走,就那么难吗?
我有手有脚,我想怎样,你还能绑了我吗?蒋文芮的口吻也冷了。
那就试试!
她一皱眉:随你。
说完,转身便推门离开。
蒋文芮,你给我站住……该死!
他想站起来,扯动了腿上的伤,顿时疼的他额上直冒冷汗,他却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哼出一声。
这时,门竟又推开了。
哎……
一声低低的叹息后,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搭到他的腿上,按照医生教的手法,轻重适宜的替他按摩,放松肌肉。
脾气那么大干嘛?吼得整个29层都能听到。她微微抱怨着。
慕容曜沉着脸,一言不发。
没错,他还在气!
蒋文芮抬头看看他,学他刚才的样子,伸手捏了把他的俊脸:这么帅的脸,不是用来绷着的,暴殄天物。
你……该死!
慕容曜想要发怒,但脸颊居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这是在……调戏他?
蒋文芮笑了,继续为他按摩,轻声说:去意大利要三个月,那么久,你一个人在这边我实在放心不下。但去谭师傅那边学习就不一样啦,我可以每天都照顾你。
听到她的话,他怔了住。
她是为了他?
渐渐,慕容曜放柔了目光,低着头,寻着她的方向,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抬起来,用尽全力在望着她。即便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在他心里,她仍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以后,不许摔门就走。
这样与他近距离的面对面,蒋文芮心跳倏尔加快,脸颊也在升温。她竭力稳住呼吸,应了一声。
他挨得她很近,抬起眼眸便能将他漂亮的面容纳入眸中。
不可否认,他真的十分俊美,这在之前,是蒋文芮一直忽略了的。但现在不同,他的眉眼,他的唇鼻,他的一切一切,都像是放在显微镜下带来的感触。
你脸红了。
他很肯定的说,嘴角肆意的翘了起。
蒋文芮暗自懊恼,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揭穿她吗?她推开他的手,别扭的否认:没有。
他笑了,靠向椅背,缓缓出声:在我面前脸红没问题,但不许对着其它男人脸红!
她起身,这个不许,那个不许……慕容曜,你现在越来越婆妈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冷哼着,说:你要是能给我省点心,我也就不用管你了。
她好笑的问:别把我说得跟小孩子一样,我哪里不省心了?
他反问:如果你不是小孩子,你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生活搞到一团糟?
蒋文芮倏地就沉默了。
之所以一团糟,也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叫慕容曜的男人。
她不吭声,慕容曜脸上的神情,掠过一抹洞悉。随即,有些不情愿道:师傅是个怪癖,对于专业方面的要求很严格,如果你吃不消,随时可以回来。
蒋文芮双眸一亮,惊喜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怎样?慕容曜阴阳怪气的说:你这翅膀都硬了,我还不能把它们折断。
蒋文芮很开心,情不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谢谢……
慕容曜身子一震,渐渐,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柔,无奈的摇了摇头,口吻是不易觉察的宠溺:真拿你没办法。
回到设计部,刚巧严肃往外走,两人撞了个正着。
严肃仅是朝她略一颌首便要出去,蒋文芮叫住了他:严肃。
他脚步顿了下:有事?
她点点头。
他抬手看看时间,我还有半小时。
蒋文芮笑了:够喝杯咖啡了。
楼下,咖啡厅内,蒋文芮握着手里的杯子,眼睑半垂着。已经快要及肩的发,被她随意的掖在耳后,露出一侧白皙的颈子。
严肃始终目光淡漠,即便是在凝向她时,也是如此。
她说:意大利的事,谢谢你。
不用,他回得直接,连丝暧昧的空间都没有,径直道:去年的专才计划,就是在法国和意大利之间选择了法国,今年再去意大利,是水到渠成的事。我什么都没有做,不必谢我。
话虽这样讲,但蒋文芮心里仍有些过意不去。她略沉默后,抬起头说:我决定不去了。
严肃听罢,眉梢挑起几分:为了他?
蒋文芮也不隐瞒,点头: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我,我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他。
严肃却笑了:他害你害得还不够吗?如今,不过就是像日行一善一样,给你施了点小小的恩惠,你就前赴后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