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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落进你心里 第76节

  又说:“去学个驾照吧,以后出门自己开车,上班也方便。”
  他像个成稳的丈夫般出言安排,言下之意是要给唐鹭买车。
  唐鹭装听不懂,不想要,说:“工作还没定下来,等稳定了我会抽空去考的,买车我也会自己买。”
  “小傲娇,就你那俩铜板。”余琅易给她系好凉鞋,放下地来,说:“知道我爱你了,可劲嘴硬,虐我吧你就。”
  话虽奚落,实际对她多为迁就。
  两人出去,外面大厅里喧嚣鼎沸,并无人在意谁是谁。余琅易不知她座位,唐鹭也不熟,便凭印象准备绕半圈,往另一边方向送唐鹭回去,正好多走几步。
  周遭摩肩擦踵,唐鹭问余琅易说:“琅易,你帮我看看,我头发乱没乱?”
  她叫他琅易,不知道为啥总听得他如此特别,说温柔吧不算太温柔,就像是小心肝试图爬到头上撒娇的执拗与张狂,把人挠得心痒痒却可爱。
  这会儿又满怀情侣的感觉蔓延,虽然并未出言复合,可到底爱意弥漫。余琅易撇头瞅瞅:“还好,稍微有点乱更撩人。”说着小心拨了一下,在她洁白额头上亲亲。
  这个男人,他撤下固有的冷傲姿态,变得俯首称臣,可一颦一笑间却更加惹动心扉。
  唐鹭睇见他深情眸光,脸红不理,嘟嘴道:“别看我,我还讨厌你呢。”
  余琅易哂笑:“莫非第一天被你讨厌?就爱看,我就爱看我老婆,看不腻。”
  唐鹭恼得掐他一把。
  余琅易挑起眉峰,一副淡然模样:“再掐,再掐一痛那货又硬了。”
  唐鹭真的半句不想说话了:不要脸。
  彼此目光又灼灼地对视了良久,连身旁光影忽闪都仿佛成了静止的背景板。
  结果忽而侧头,却对上了好几张面孔——本来想送唐鹭几步,就两人分开各做各的,岂知这个方向走,旁边走两处,就是今晚雷小琼的座位所在了。
  魏邦张大嘴,咋舌地看着琅哥脸上的宠意,啊这,整哪出了,前晚上鹭鹭和王曜,还把琅哥酸得话都没得讲,今天这就,又……
  好在魏邦反应快,魏邦忙拣正事说道:“琅哥,刚小董出来找你,说打你电话没反应。怕你是不是酒店有事先回去了,说没啥事,他送孔老先生回去,送完再说。”又看了眼唐鹭:“那个,琅哥刚才你们俩在一处……”
  在座的除了小武女朋友和他一兄弟,其余三人都认得余琅易。雷小琼也在找唐鹭,奇怪,刚才说去上洗手间,然后出去吹风,雷小琼跳完一会舞也不见人,正打了两个电话没接,在着急呢。
  可巧,看到唐鹭和余琅易了。
  余琅易英挺地站在唐鹭身边,彼此手指还勾着。这两人真的好般配,就是不需要一句话,哪怕身高差异大,五官也不尽然相似,却就分明是一对天生情侣。
  而且看琅哥此刻略微凌乱的寸发,还有衣襟褶皱,以及唐鹭面若桃花的娇俏。不用说,至少kiss是有过的……想起唐鹭上周才言辞凿凿地说: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接触。
  嗯哼……
  可以了,就等着要喜糖吧。“回来咯,你们。”雷小琼咳咳嗓子,冲唐鹭挤眼笑。
  晓得这女人脸皮薄,爱面子,这会儿也不敢再多说其他,否则铁定琅哥得遭殃。雷小琼便做一副泰然地略过话题。
  余琅易倒是淡定忽略,只沉声应魏邦:“知道了,没要紧事就他先送回去吧!”然后也整整衣领子,在座位上一块坐了下来。
  余琅易坐在对面,他亦不敢轻易惹唐鹭,晓得她必然要保持界限,便没与她坐一道。男人清毅隽雅,正襟危坐的模样,仿佛个谦谦正人君子,啥事没有。
  唐鹭再恼他,也只得收敛起来,自己坐着玩自己的。中间大家耍了会儿牌,余琅易输三赢二,这人从前打牌基本都是赢,今晚看唐鹭坐在他对面,都不晓得是否故意输给她。反正余琅易输了他自己喝酒,轮到别人赢了唐鹭要喝时,他便又揩过她杯子,一把代劳了。
  差不多到十二点多钟,大家就说散场,余琅易站起身,问唐鹭要不要送。
  唐鹭说和雷小琼他们一块打车回去。
  雷小琼为了不打扰到唐鹭的薄脸皮,都一直保持着不过问的状态。
  余琅易遂便应道:“那行吧,我回酒店一趟。”
  他今晚是开孔老先生车来的,小董开车送回去了,他也是打车走。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晚安宝宝们(3[
  第95章
  ◎本‘男朋友’商品支持白送,出仓概不退货。◎
  95
  回到家,唐鹭冲了个澡,又从冰箱里拿瓶酸奶喝下,她最近真是酷爱酸奶酸酸甜甜糯糯的滋味。
  夏天热,她穿着大件的宽松t恤当睡裙,空调开到27度。
  自从搬出来自己住公寓,且还完债之后,唐鹭潜移默化在开销上不再那般苛刻自己了,空调舍得打开,喜欢的东西也会花钱买。
  她正要回卧室准备歇下,听到余琅易电话打来。
  今晚两人在包厢里短促亲密过,虽然昏黑一片,连彼此的脸都未必能看清,可情愫的交汇却那般激烈而深邃,这会儿那跌宕似仍浓溢着,叫人拭不去对方的存在。而且他之后坐在座位上,也很克制地照顾她,变得这么乖觉服贴的余琅易,使得唐鹭微微心软。
  唐鹭本已不习惯接他的电话,可没忍住想听他说,就接起来:“喂,你干嘛了?”
  余琅易在电话里道:“鹭鹭,开下门,给你送了份外卖,接收。”
  他的嗓音醇润悦耳,隔空仿佛都能看见他心情愉悦时似弦月般弯起的眼角。
  唐鹭对他一如既往熟悉,点点丝毫都能细致捕捉。当余琅易不气人时,他对她的好还是受用的。
  她都准备睡了,便答他:“我刚喝过酸奶了,不想吃也不饿,你就送给外卖员当夜宵吧。”
  余琅易悠慢道:“是到付,你总得让人把钱结了走。开开,快点。”
  外卖很少到付的,这男人也不似这般小气。唐鹭凑到门缝看,果然是余琅易高挺背影站在外面,他换了件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笔展条直地站在廊前,手上握着电话。
  公寓住宅每层楼都好几间住户,他这样大晚上等在这。
  唐鹭就对着电话说:“余琅易,你搞什么呀,我不开门,你回去。”
  余琅易听音似在门旁,他便转过身,凤目滞凝着她的方向说道:“不回。哥今晚要是回去,一整夜到天亮都别想合眼睡下。”
  透过走廊上的灯,睇见男人眼底的青影,可想是许久没睡好了。晓得他一定想自己,唐鹭虽然很气他,却不愿让他这么站一晚。若不与他说清楚,他的脾气铁定站得住。
  她便把门打开来,冷冰冰端着姿态。
  余琅易轻掐她白嫩脸颊,挑眉含笑:“唐小姐你好,你的一份‘男朋友’外卖已送达,请问是支付宝or微信支付?”
  一本正经地发问,虽言语温顺,却改不了那冷逸英俊的轮廓。他卸下矜贵姿态都只为她。
  有没有点底线啊这人,还男朋友外卖……
  唐鹭嘟嘴嗔怒:“余公子,以前怎没发现你戏真多。一份多少钱?我都不支付,打j东白条,要么原路退货。”
  “戏多么?”余琅易勾勾嘴角,高健身躯颔首看她。唐鹭穿着宽松大t恤,纤细的小腿,下面是一双薄人字拖,脚趾还涂有一层粉莹,被灯光打得淡淡发闪,看得他心里都是疼爱。
  他便环住她的肩膀说:“本‘男朋友’商品支持白送,出仓概不退货。戏再多也没你多,让我进去说话。”
  确实大晚上在走廊上打情骂俏,会影响到别人。
  他反手关上门,屋内灯光橙暖,顷刻把外界隔绝,只剩下二人四目对视。得一个多月没来这儿,公寓里全然没了他的痕迹,被女人收拾得像个闺房,毛绒玩偶也增加了不少。
  两人抱住亲吻起来,既而迅速升温浓烈。余琅易丰泽唇瓣覆着唐鹭,有心想叫她痛,却又爱她不能自已。原本这些日子都以为她和王曜在一起,把那货领进门生活过,每当想起唐鹭那样娇娆地与别人,余琅易的心都钝痛,这两天才堪堪放下了石头。
  听见耳畔传来胶缠轻响,她的唇甜润黏人,一样对他有爱有怨,柔软缱绻得许久才分开。
  余琅易便侧侧肩膀,举起手上便当,低语道:“媳妇儿别赶,今晚我睡地板总行吧,就是想你陪陪我。还给你真带了夜宵,都你爱吃的。”
  他衣裳有好闻的清爽味道,应该是酒店冲过凉,换了装过来的。说着把两个精致盒子打开,搁在餐桌上。
  “我不想吃,睡前吃长肉的。”唐鹭拒绝道,可一看到是鲜美淡黄的榴莲千层和蒜蓉小龙虾,顿时情不由衷地坐下来。
  问道:“这么大半夜,余琅易你上哪去买的?”
  余琅易兜手褪下t恤,夏天在家他并不爱穿上装,那健硬的臂膀与腹肌就似行走的荷尔蒙般撩人。
  顺了把短寸,看向她道:“想买总有办法,我媳妇儿爱吃的,能不伺候周到?”
  两人都不提原不原谅,和不和好,反正就暂时和睦相处。
  唐鹭噘起被他吻得嫣红的唇:“那你喂我。”
  “没问题,还有啥吩咐尽管交代!”余琅易转身进厨房,取了勺筷,想了想,又扯下一个保鲜袋装虾壳,挑眉哂笑:“麻烦坐近点。”
  真的一小勺一小勺去喂她,唐鹭面不红心不跳地吃着,余琅易瞅得又爱又虐,忽而俯下去啄了一口:“小骚狐狸,作精投胎到你。”
  这么宠她的家伙,是以前唐鹭所不敢想象的。如今却仿佛触手可及,随心所欲且随叫随到。
  唐鹭埋汰他:“余琅易,你变廉价了,你高冷的姿态呢?”
  余琅易就着她吃剩下的蛋糕咬了两勺,淡漠凝眉:“甭吃着我喂的挖苦我,哥在你跟前不一直都廉价?从最初开始,哪次不是你想要我就要,想扔就扔的?这都他吗被你扔了几次,养只宠物都没这么虐待的!”
  暗指她几次搬出来不要他之事。
  两个都是记账的性子。
  唐鹭反击他:“倒打一耙,你心里想甩掉我的次数没比我少,我起码光明正大做出来了。”
  扬起下颌,不甘示弱。
  余琅易懒得接茬。他仔细回忆过数遍,除了最初时候对她冷淡,可从头年冬天回到d市起,他就没想过分手。也就是前几个月翟欣那顿问话,使得他动摇了半月,结果动摇完只变得愈发爱她。倒是某人自己,三年里动不动拿分手相要挟。
  看着对面男人清正的脸庞,这阵子他是真瘦了挺多,能看出来的憔悴。唐鹭又悄掩心疼,其实她真没猜透过,余琅易能有这么眷她、这般离不开她。
  唐鹭便亲自叉了块水果过去,喂余琅易吃下,小龙虾也给他剥了两只。
  ——她最近少看小说,泡论坛泡得比较多,恋爱宝典没少学。不能白白使唤男人,萝卜与大棒并用,使唤完之后最好稍给点甜头,下次他会变更乖更主动服帖。
  那厢余琅易浓眉之下眸光,果然现出了满足的柔情。
  吃完后两人洗漱,男人与她同在一空间下,把洗手间都占得显窄了。本来公寓的屋顶就不高,被他一米九身躯罩住,唐鹭就小小一只。
  给余琅易拿了新的牙刷用品,洗完进到卧室,余琅易噙嘴角,含蓄道:“给扔个枕头,我睡地板。”
  这次倒是学乖了,没有一味地磨唐鹭求和好,只这般顺其自然地往来。等到感情浓郁时,估摸也就和好了。
  唐鹭斜了他一眼,胆大出言:“不是说这次要给我跪搓衣板道歉,绝无二话的嘛,你怎么讲?”
  余琅易侧头,英隽脸庞顿时敛起审视意味,分明就是不愿意:“君子一言……我跪倒是成,可你别受不了。男人膝下有黄金,不是谁都给跪的!”
  唐鹭才不买账,跟听耳边风似的,打开了手机摄像头:“你跪我就能受,我心里承受能力强,胃口也大,你履行说过的话呀。”
  男人轻磨唇齿,像是做出了垂死挣扎,无语置喙般的,那清展的肩脊顿了顿。在唐鹭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只见他蓦地跪在了床前。
  颜骨劲朗,鼻梁高挺,字句斟酌道:“媳妇儿鹭鹭在上,请受我余琅易本人在此负荆请罪,对这三年来所有忽略过你、气到你的,全部悔过。都是我的不对,我表示深刻检讨和认错。今后必将谨言慎行与甜言蜜语融会贯通,吵架时谨言慎行,日常相处时甜言蜜语伺候。望请监督,一日三省。”
  “这样可以了?”幽怨兼严肃真挚,搭在他的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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